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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唐朝(穿越重生)——壶妖灵

时间:2018-10-12 08:40:30  作者:壶妖灵
  “张太医当真没透露一二题目?或者着重要你看些什么篇章?上一回虽然肃查过一回,可谁敢在张博士头上动土?你要知道什么,可别瞒着兄弟!”
  这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二十遍四经都白抄了,还想着这一着呢。
  吴议想了想,亦低声道:“还真有。”
  严铭忙凑近耳朵去听。
  吴议低低一笑,一字一顿:“十书四经,如是而已。”
  严铭知道自己又被戏弄了,吹胡子瞪眼地生着闷气,吴议见他如炸了毛的大猫团子,却笑得更开心了。
  ——
  太常寺中,暮钟悠然。
  炭火燃出簌簌声响,烘托出一屋子微红的暖光,一众太医博士围在案前,瞪着眼睛研究着案上的名册。
  他们面前的是年初新选拔来的生徒名册,都是他们亲自在地方上千挑万选出的好苗子,多少都有几个得意的名字记在上头。
  现下要给生徒们安排年后带领修习的老师,自然少不得先把交好的学生挑到自己名下。
  一番挑拣之后,剩下的名字反倒显眼了些。
  陈继文翻着看看,有些惊讶:“怎么吴议落在上头了。”
  其余的老太医们皆不以为然地瞧向张起仁,其中一个弓着背咳嗽着:“都是糟老头子了,看来张太医也记性不好啦!”
  张起仁替他轻轻拍了拍背,语气平静无澜:“师兄笑话了。”
  陈继文与他素有同窗之谊,刚巧拿了名册,提笔便要把吴议的名字圈上。
  “陈太医别急!”笔还没落下,门口先慌慌张张跌进个满身酒气的中年人,一身酒肉香气混进书香门里,分外格格不入。
  陈继文笑道:“沈博士啊,你实在太晚了!就算有心仪的学生,我们也是不让给你了。”
  沈太医火急火燎地抢过名册,朝陈继文摆摆手:“你老别取笑于我了,我也是受命而来,不然,哪一个我都看不上!”
  陈继文把笔递给他:“我倒要看看哪个小子能入你沈寒山的法眼。”
  “正好,还在呢!”沈寒山长长呼出一口酒气,周遭的老太医们均掩鼻侧目,他却喜得把名册往案上一拍,蘸了浓墨画了个硕大的圈。
  陈继文傻眼了:“这……这不是张太医的学生吗?”
  沈寒山奇道:“这上头也没写张起仁三个字,怎么着就成了张太医的学生?吴议……这名字听着还挺耳熟,反正你们把他留给我就成。”
  说罢,大打了三个酒嗝,面色一青,摇摇晃晃地跌出门外,大声呕了起来。
  刘盈最看不得他装疯卖傻,只冷笑道:“这些醉酒疯话算不得数,这学生我也有印象,旬试得过上等,是个好苗子,断不能断送在这种有才无德的人手上!”
  陈继文亦点点头:“这孩子天资聪颖,又难得肯沉心苦读,之前沛王急病得愈,也有他的一番功劳,真是英杰出少年啊!”
  四下一片附和声,唯有张起仁神色照旧,半响,才坦然一笑:“难得诸位仁兄都看得上那孩子,既然诸位都肯让贤给我,我自当仿效诸位,不吝人才。沈太医医术卓群,希望那吴议跟着他,能学有所成。”
  一阵目目相觑的寂静中,只听得沈寒山在门外大笑三声:“还是张太医最……最大方!哈哈哈……呕……”
  刘盈眉头一抬,几乎就要冲过去扇上一对木门。
  奈何张起仁自己都已放出话来,他也不肯妄做恶人,只得轻轻摇摇头,为那年轻的学生感到惋惜。
  陈继文亦大有不解,拉着张起仁悄声道:“我知道你素来眼界极高,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学生,该是好好地教育于他。那沈寒山最是恃才傲物,万一教出个小沈寒山来,可不白白地糟蹋人才!”
  见他仍旧无动于衷,又道:“现下只不过是我们私自商定,郑公和孙公那里并无定案,你只管跟他二位老人家讨人,想必他们也决计不愿埋没年轻人的。”
  张起仁静静听完他一篇苦口婆心,只摇摇头,在他掌上划下四个字。
  木秀于林。
  陈继文手掌为之一震。
  张起仁出神地望着门外一片的翠木寒烟,眸光回溯,映出武德那几年的光景。
  里面有年轻的他,有意气勃发的少年同窗,有几个还站在这屋子里,老得没了一点当年英俊的样子;还有几个落叶归根,葬在了自己的家乡;剩下的,好一点的,扔去了乱葬岗,坏一点的,挫骨扬灰,安息不得。
  他们是大夫,也是臣子。
  大明宫里每一枝一叶都有专人修剪整齐,不得参差。
  陈继文陪他静立片刻,已全然明白同僚的良苦用心。
  “希望那孩子不辜负你这一片苦心。”
 
 
第30章 长安夜市
  岁终试仍旧定于太常寺内进行, 比起十日一试的口试, 要先考笔试,然后才循旬试的例子, 由太医博士抽查这一年的学习。
  相比于过关斩将、层层筛选的进士科科举, 医科头一年的岁终试已经算是相当人性化,既不需要把你关在小隔间里写上两三天, 也不用你把这一年的时政要务都理得清清楚楚,基本只要把四经通背熟练, 在考堂里默写几个时辰,就能拿个不错的成绩。
  口试则比旬试稍加难度, 博士们不仅要求生徒背出四经章文,还会给出具体的病例实案,让学生给出所需的方剂。
  吴议自带十数年的临床经验,当然比这些初出茅庐的同学们强了一截, 两场考试综合下来,也在前三之列。
  口试完毕, 生徒们便列好位次,站在院中听训。
  严铭虽只得了个中等, 却比自己得了前三更情难自禁,忍不住要东张西望地张扬:“我早知道吴弟非寻常人,今日才真正脱颖而出!”
  吴议赶紧拉住了严铭,恨不得封上这张嘴:“博士们还有话讲, 你小心被教训。”
  严铭不以为然:“左不过是交代明年的师从, 提点我们不要松懈学业, 翻来覆去的官面话,有什么好听的!”
  嘴上虽然抱怨着,到底老老实实地听吴议的话垂手静立,默默等着博士训话。
  陈继文手执了一本花名册,扶着长须,缓缓道:“在列的诸位,业已完成了一年的学业。先贤有云,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你们要成为合格的大唐医官,就必须将知识践行在实际之中。想必列位也都听说了,接下来你们就要跟随太医博士,在太医署中完成六年的修行。”
  他顿了顿,望着眼下莘莘学子那悸动而按捺的表情,不由沾上了一丝笑意。
  “这一年可不比过去的纸上谈兵,太医博士们会在日常间考查你们的知识、经验和践行的能力,六年都合格者方可以其业与博士及太医丞试之。”
  众生徒齐声道:“学生受教。”
  陈继文翻开花名册,一一念起学生的授业博士。
  “张佐,李琦遇,由刘盈博士教授。”
  “严铭,黄渠,由陈继文博士教授。”
  严铭低声笑道:“成了!”
  他生性散漫不羁,早筹划好要寻个宽容和蔼的博士,太医署里陈继文博士可算是第一等的好脾气。
  也难为他积极下了回苦工,吴议笑着摇摇头,却听陈继文言辞一顿,复又如常:“……吴议,由沈寒山博士教授。”
  严铭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暗中牵了牵吴议的袖口:“议,这是怎么回事?陈博士年纪大了,莫不是看错了行。”
  吴议亦措手不及:“怎么可能,我与沈博士素不相识。”
  陈继文却依旧四平八稳地念下去:“徐子文,吴栩,由张起仁博士教授。”
  严铭登时一怒:“我就知道是这混小子做的好事!君子成人之美,小人成人之恶!定是这个徐子文在背后做的好事!”
  话没说完,便被吴议一个眼神制止,吴议微微一摇头,示意他不要发作。
  严铭狠狠剜徐子文一眼,恨不得用眼刀将他大卸八块。
  他早知道这种势利小人做不出什么好事,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件事上作梗,在心里严词问候了徐家祖上十八代,方才解了点气。
  那徐子文偏是个表面君子,满面喜气地瞧向吴议,扬起的下巴恨不得戳到天上去。
  连带吴栩也得了意,一改这一年畏手畏脚的模样,一双溜滑的肩膀都挺拔了几分。
  吴议拳头一紧,掐紧了手心。
  陈继文逐一念完,合上名册,交给书童封好,深深注视着眼下的年轻人,复杂的眼神从吴议身上一闪而逝。
  “老夫知道,此次安排,有合你们心愿的,也有出乎你们意料的,这正是医者所最需要面对的境况——变,处变不惊,应变而通,才是你们应该学会的第一件事。”
  众生徒皆齐声呼是,吴议握紧的五指渐渐松开。
  他心知这是陈继文说来劝解他的话,虽然心头有百般疑惑,却仍对这位生性仁厚的老师生出好感。
  毕竟,在这个尊卑分明,主次有序的时代,能考虑到下者的感受,所需要的胸襟和度量,并不是脾气温软四个字那么简单。
  暮钟如一阵悠远的风,轻轻掠过人们的耳侧。
  吴议深深呼出一口气,与其他生徒一道鞠躬行礼,重重地压下年轻的头颅。
  “学生必不辱师恩!”
  ——
  岁终试后,生徒们便各自收拾东西回了家,严铭更怕吴议一个人闷闷不乐,扭着他的手非得往自己家里扯。
  吴议自然明白他的一番好意,不由苦笑:“严兄,严兄!你不必使这么大劲,我又不会飞出长安城去。”
  严铭径直把他连人带行李推上了马车:“你不会飞出长安城,有的人可是巴不得把你弄出长安城!”
  吴议心中一阵寒意掠过,这才是他第一回 真正领教了这些世家子弟的本事,所谓的勾心斗角远不是他这个浸淫了“同学友爱”思想的现代人随便应付得来的,面上却依旧强自微笑,反过头来安慰严铭。
  “我听说沈博士年轻有为,医术精明,未必就次于张博士。况且我们正好应该集百家之长,不囿于一家之言,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看,此事也不全然是坏事。”
  严铭反啐一口,面上大有不屑:“那沈寒山是什么人?他就是医术上了天,也不过是个野路子出身的民间大夫,左不过仗着有孙仙人的举荐,才跻身太医署名流之列。何况你也瞧见了,他那浑浑噩噩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博士的样子!”
  能让食物链底层的生徒都大为不齿,看来这个沈寒山倒真不是一般的不拘小节了。
  严铭话刚出口,便自悔失言——到底那一位将来是自己同窗的授业老师,吴议已经够倒霉了,他更不该这样诋毁他的老师。
  于是反又憋出一张笑脸,语气一转:“当然了,你说的也没错,沈博士也算年轻有为,还师承孙思邈,以后你可就是孙仙人的徒孙,说出去,多得意!”
  吴议听他一席话,不怒不恼,反而对这半路出家的太医老师生出挺大的兴趣。
  仅凭一身真本事就能在太医署立足,这本事里有多少真金白银,就颇值得掂量了。
  ——
  严家一贯排场阔绰,四驾的马车几乎不见颠簸,两个人在官学里昏天黑地复习了一个月,早已撑不住眼皮的困意,互相依偎着沉沉睡去了。
  唤醒他们的是个半人高的小厮,油皮白面的一张脸,收拾得倒是妥妥帖帖,弓着身子低眉顺眼道:“公子,到家里了。”
  严铭揉一揉惺忪的睡眼:“竹里啊,这是我跟你提过多次的同窗吴议吴公子。”
  竹里忙不迭给吴议作揖行礼,吴议瞧他模样端正乖巧,一时捏不准是个什么人物,正想还一礼,已被严铭忙不迭拉住。
  “他是打小伺候我的家里人,你叫他竹里就好。”
  “竹里?”吴议还没听过这么有趣的名字。
  竹里眉眼里都是恭顺:“吴公子见笑了,小的本名原不是这个,我家公子嫌难听,特地从雅士语‘春共山中采,香宜竹里煎’里撷了竹里这两个字出来,凑个趣儿。”
  他声音本来细细柔柔,念起诗来更像唱的似的,别有一番味道。
  吴议心里暗道你们唐朝人真会玩,严铭却一副不甚上心的样子,只随便打发了竹里:“你去禀告老爷夫人,就说先前提的吴公子已到府上。”
  竹里应声而退。
  吴议跟着严铭下车,竹里虽走了,还留着两个模样糙些的年轻男子,一高一矮地等在车底下,手脚麻利地接上两人的行李,却连严铭的身都没碰一下。
  剩下几个车夫分了两拨,一拨去把车停去别处,剩下的侧首立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不苟言笑。
  严铭见吴议四下打量,饶有兴味,只当他出身低微,从没见过这些世家公子的阵仗,便拉着他的手悄悄道:“家风严格,你别放在心上——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一套,把人拘成什么样子了!”
  吴议笑道:“也没什么,就不知道这几个大哥又有什么名字,什么典故。”
  严铭半是委屈,半是哭笑不得:“那小子原来叫刘三七,是我爹从乡下随手买来的,我小时候最恨算数,所以才给他改了名,你要听不惯,我给他改回去就是了。”
  吴议忙道:“我不过玩笑两句,你就别去折腾人家小孩子了。”
  严铭瞧他一眼,小声嘀咕道:“你自己才是个小孩子呢。”
  两个人一路闲话间已穿门而过,行了一射之远。
  严府极尽奢华之能事,雕栏画栋,玉砌金砖,一派贵气。红楼乌房里掩映出一汪匠心独运的青青荷塘,东西各分出一支潺潺不尽的流水,环臂般包绕着整座宅邸。
  时值隆冬,接天的莲叶却如嵌在玉盘里的一枚碧玉,迎风如浪,摇曳成漪。
  严铭自豪地介绍:“这是我父亲送给母亲的合婚礼,愿她如池中莲叶,年年岁岁相见不离。这池塘有专人照料,务必要每一年、每一季都生机勃勃,啧,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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