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们两个是拿手机里的亲吻照威胁这两男同学,让他们给钱吧,多少来着,三千块是吧,好像满足那叫什么敲诈勒索罪的标准吧。”赵云泊偏头望向自家学院书记,“刘书记,是不是啊?”
刘颜笑女士点点头,“三千刚好。”
众人大致听出个所以然了,那两鼻青脸肿男子慌忙摆手,红梗着脖子正欲辩护,便听闻大骂,“所以我他妈打你算轻了,站尼玛的狗屁死人视角指责威胁别人,老子打你怎么了,这次下手是轻的,下次再看见你手在那儿指指的,当场让你见识什么叫粉碎性骨折。还有,你们刚动了她一下,下次我见一次打你们一次,你就是去告我我也不怕,保证打得你浑身都痛但就是验不出来伤。”
“赵云泊!”刘颜笑女士立马喝住人,“说什么呢!”
裴清拧着眉扯了扯赵云泊的衣角,她是知道赵云泊的性子的,从初中到现在但凡她想教训的人,从来没有事后放狠话的道理,不然下一次见面还得讲一下道理太浪费时间了。林久安也慌忙地扯了扯赵云泊,怕她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余生自从站进来就没动过,听到这番话时眼神倒是动了动,小姑娘脾气不错。棠析压了压心头火气,冷眼扫了一遍鼻青脸肿的两人。
“周书记,这说气话说气话。”刘颜开女士拧着眉道,“赵云泊,好好说话!”
周书记点着头一步一步地走回到他的椅子上坐着,这六十多个岁月不是白熬的,“大致总结一下好吧,”他皱着他深沉的法令纹把这一圈人瞧了个干净,“这两位同学本应本着宽容友善的精神与人相处,却自私自利,一者破坏二人感情,二者敲诈勒索他人,三者因迁怒伤及无辜者,是否正确?这位叫赵云泊的同学,本出于正义侠心,手段却不对,致使他人受轻伤并且目无师长,出言不逊,是否正确?这两位沉默者,袖手旁观是因为旁人为自己出气而痛快,不言不语是因为自卑性格所致,但眼神焦切,欲替赵云泊说情,是否正确?这位大一年级第一同学,控场反应很好,帮助同伴也很好,所受本是意外之伤,甚是可怜,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实为不妥,可否正确?”
在场部分人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宛如古代公开处刑前的陈词。刘眉开和刘笑颜女士的内心随着周书记不紧不慢的动作忐忐忑忑。
“所以该鼻青脸肿两位同学品行不端,行为恶劣,留校察看,赵云泊同学严重警告,该沉默寡言两位同学和这位年级第三同学,下次记得不要再参与到这种事种来,至于这位年级第一的同学,通告批评。”
周书记踱步到裴清面前,叹了口气,“奖学金是没有了对吧。”
裴清:“…………”
“周书记,这不公平!你看我们这不是轻伤!”鼻青脸肿同学争道。
七八个老师敲门进来,齐声道,“周书记。”
“各回各院吧,待会儿让小张把文件传给你们,你们自己还有问题的自己问问他们,有出入再来找我。哦,对了,那叫赵云泊和年级第一的院里搞,这鼻青脸肿两位同学就用学校的吧,这敲诈勒索什么报不报警就你们自己成年人自己解决了。”
“哦,对了,看到我这面墙上挂着的这副词没?大家一块念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周书记端起他的茶杯,小啜一口,浮浮沉沉沉沉沉,“欸,那位年级第一的同学,赶紧去医务室把脸擦擦,待会儿肿起来就丑了。”
刘眉开及刘笑颜女士率先反应过来,“周书记,学院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赵云泊和裴清对处罚结果皆是一愣,那两名沉默寡言的男生望着赵云泊眼里尽是激动和感谢。
有人不甘不愿地出去,有人亦感恩万分。各回各的学院,各写各的检查。裴清走在后面,棠析跟在她身边,在踏出办公室的时刻,裴清拉住棠析,转身朝里面坐着慢悠悠喝茶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这个世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看法,立场摇摆不定却总以自我为中心称其为圈子真理。有人臭味相投怨天骂地,也有人格外温柔扶善遏过——师教之,润物细无声,当润万物,当为大善。
但是止于至善太难了,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每个学院都搞起了思想文化建设。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国庆快乐!今天要出去玩啦,所以我待会三更,等我10.5回来再更
第14章 最想对她说的一句话
【上】
【木木析话题贴】#DAY13 最想对她的一句话#
1L 一股清流儿
问一件事儿!是不是你们虽然平时喊我清姐,但都觉得我还是小孩子啊?在小木头姐那里是的,在析总那里更是的。好吧,我承认,因为年龄的缘故,我的阅历和处事能力确实有待提高!不过,析总你听着,小孩子也会长大的,再说没有我这么大的小孩子了!终有一天,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小孩子,你会知道我说过的,支持你陪你走完这条路都是真实的!“我会懂事也会长大,小木头长成大树,以后你就靠着我。”
2L 小呀小呀小木头
喊你析姐是因为作为析总特封的小木头老大的你真的很认真负责啊,这和年龄没关系的。析总和木头姐觉得你小是因为你老是爱撒娇!!!
3L 南有乔木木
哈哈哈清姐看到楼上一定在默默反思,我真的很爱撒娇吗?明明析总更爱撒娇吧!!!
4L 云养阿清
小木头可成林,跟着析总一块儿慢慢成长,希望往后的日子里,我们是析总最坚实的后盾,相信她,护着她。
5L 小概率的我
喵喵喵?还有比我们更懂事的粉丝吗(笑哭)我们从来都是笑着面对那些破事的,让我现在每一次骂人之前都要看看自己语言是否得体,面部是否带有微笑。
6L 论爱的精神
楼上瞎说什么大实话,跑题了啊!最想对析总说的一句话嘛就是:坦坦荡荡,心心想照。庆幸你不是什么大明星,于是每天都有亲切的早安问候。(肯定是在群里啊!析总怎么做到每天六点多起来的???)
7L 不可休思
清姐,觉得你小是因为想保护你啊,喊你姐是因为可以依靠你啊。
【下】
再一次确定,对于裴清来说,除了办公室是一个有着历史纪念的地方,棠析的车里也是。
裴清规规矩矩乖乖巧巧得坐在副驾驶上,深刻践行了“站如松,坐如钟”的动作规范,眼神平视前方显得无欲无求,当然,得排除左脸那鲜明得巴掌印才能显示出这确实是坐姿端庄,而非心有戚戚然。(裴清:挨打的是我,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害怕?)
棠析自从上车后便一言不发外加一眼没瞧边上的人,不过从稍显着急的车速能看出内心的焦虑。
从办公室出来后,一群人各回各院写检查,裴清自然也逃不过。碍于其脸上的伤,刘眉开女士特意让棠析带她去校医院看看。哪想棠析当众否决了刘眉开的女士的提议并给出了合理的理由:今年A大大学生心理问题集中在了四月,校医院统共就那么一些人,忙不过来。刘眉开女士看着棠析真诚且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或许外加别的某种情愫,干净让棠析带裴清去市医院。不过裴清可不乐意,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什么非得去医院那么多人的地方,还不如她大姨家的诊所方便快捷。鉴于退烧方法的奏效,棠析与之达成一致。
哦,对了,刘眉开女士仁慈地同意裴清同学把检查带回去写,附:棠析监督。
三叉胡同离云阳小区不远,由于那里岔道挺多,不熟的人可能随时会错进巷子。棠析熟门熟路地寻了地停车,她小时候在这一片儿玩得挺多的,算是熟悉。
“棠析学姐,你小时候是不是那种经常呆在家里的人啊?我大姨家离你们小区那么近,我竟然从来没在这块儿看到过你。”裴清一下车就带上了口罩,脚步轻快得无半点受伤之状,不知道的以为是来游玩的。
裴清踮着脚指了指那边的空地,已经瞧不见草木,堆着两辆挖土机和站着几个穿工装的男人,“小时候这片空地有许多游乐设施的,比其他地都多,还有草坪的,很多小朋友都在这儿玩的。”
棠析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弯起唇轻轻笑了一下。这个空地以前还有一个大鸟巢一样的游乐设施,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在里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裴清转过头时,棠析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她只得无奈地往胡同里走了,可到底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再问了句“棠析学姐,小时候,真没到这边玩过吗?”
棠析看到前边的门牌号,“167号,是这里吗?”门牌号的下面写着非常普通常见但由格外充满寓意的四字“康健诊所”。裴清点点头,眼神有一瞬间的失落,便听棠析道,“我小时候在我外公外婆家,云城是长大后才逛熟的。”棠析见人点点头说明白了,赶紧催人进去。
这康健诊所跟其他诊所不一样,不是入眼就是诊所药材柜,许是二三楼是住所的缘故,推门进去是一个小花圃,种着一些桔子树,枝叶茂密,树姿整齐,黄白色的小花害羞地夹在其中。越过花圃,再往里走两三步才是诊所的帘子。
裴清瞅着这环境有点安静,朝里面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刚以为没人再见,准备打电话问问,便瞧见李明秀从窗户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节针管,“欸,这小姑娘没退烧啊?”
棠析对上李明秀的目光,礼貌地叫了声“阿姨”。
“大姨!那哪能啊,没退烧岂不是要砸了你的招牌。”裴清忘记了脸上带着的口罩,冲人笑道。
李明秀朝裴清竖大拇指,比你哥会夸人多人了,“小姑娘烧都退了,你来干什么啊?这还不是饭点,裴清你来早了啊。”李明秀手里拿着几颗提子出来,看裴清脸上那黑不拉几地口罩格外不顺眼,“这也不是北京,出门也没雾霾,你呼吸道最近有问题啊?到屋了还带着。”
李明秀同志给了裴清一个白眼,偏头笑眯眯地看着棠析,“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是退烧了吧,你看现在脸上有气色了就比那天晚上好多了,身上有没有感觉乏啊,那挺正常的,再吃两三顿药就保证全好了。”棠析尴尬地收回被李明秀同志紧握的手,怎么有种革命胜利会师的感觉。
裴清瞄一眼,帮着拉回棠析的手,李明秀同志的儿子,她大哥今年26,单身未婚。21岁大学毕业,24岁读研完毕,现在市医院做医师助理,身高一□□,长得像那黑社会老大,家里也还有几个小钱。条件这么好,就没见谈过恋爱!李明秀同志现在深深后悔当年阻止了儿子的早恋。于是落得个现在看到漂亮端庄的姑娘都要对人温柔的习惯,万一这可以成为她未来儿媳妇呢!
“阿姨,你先帮裴清处理一下脸吧。”棠析终于抽回手,沉声道。
李明秀同志嫌弃地看了裴清一眼,伸过手去摘口罩,“起痘痘啦?还是过敏了?”扯下口罩的一刹那,宛如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八年的猪被隔壁王屠户杀掉时的悲痛欲绝,五个手指头印、一块破皮的口子和微微肿起的脸差点没把李明秀同志眼泪逼出来,“小陈!!!收拾东西跟老子出去砍人!!!”
从诊所里窜出那天夜里拎着包的小陈同志,此时拿着一个铁锹。
“先放着,待会去!给你明玉阿姨打电话!”李明秀同志对着小陈同志嚎道。
“姨!”裴清赶忙阻止,“不许给我妈打电话!”
李明秀同志望着这不对称的脸,几乎声泪俱下,“宝啊,快进来,姨给你上药,不痛了啊。”裴清享受着贵妃待遇般被扶近了诊所的躺椅。李明玉同志弯着腰将冰袋敷在躺着的人脸上,听见裴清“嘶”一声,李明秀同志就想在家族群里群发消息,她老李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家!
“脸痒也不许摸,不许碰!忍一忍听到没!”李明秀同志转头红着眼睛看着棠析,宛如托孤一般,“这位姑娘,你盯着她点,一定不让她挠!”
李明秀同志去招呼小陈同志了,消炎药,煮鸡蛋,去买点菜,清淡一点给药清淡,小陈同志乖巧地点头。
裴清瞧着棠析一直盯着她,眨眨眼浅浅笑道:“我姨她过分担心了,其实先冰敷再热敷,涂点消炎的药就好了。”
棠析起身将冰袋弄正,寻了个抱枕给她垫着无处安放的手。若仔细瞧,便能瞧见这人眼圈也是红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诊所里消毒水的气温熏得。
“棠析学姐。”裴清喊道。
“你姨嘴硬心软,疼你的很。”棠析将那人滑下来的点子由往上挪了挪,“有人担心很好。”
棠析又看她,“但是让人担心不好。”
裴清以为这是在责怪她不懂事小孩子脾气意气用事了,赶忙说道,连手都想跟着一起解释,“我是想去扶那两个人,然后他们,”
“你一个女孩子又打不过别人,以后能不能不参与到这种事情中去!”一直少言寡语的棠析突然严厉地说道,眼睛一下子睁红,“那个叫林久安的在边上,你裴清又在边上,她赵云泊多大能耐能完好无损地一下子护住你两个人?”
裴清吓得一个激灵,脸上的冰袋就要往下掉,被面前的人一下子扶住。棠析冷着眼看她,裴清生怕她再说一句动什么动。自认为是个脸皮挺厚的人,平时跟赵云泊吼来吼去,跟李明秀她们每个正形,现在却因着这空气中的低气压委屈地想哭。
裴清咬着下嘴唇,“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棠析看着那人巴掌点的脸一半白一半红,眼眶里打转着泪水,重重地叹了口气,内心百转千回,我没有骂你啊,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气我自己,你别哭了,小朋友。
“裴清,下次保护好你自己好么?我会担心的。”棠析拿着面巾纸低头给她擦着那忍不住大滴大滴掉下来的眼泪,突然间想低头亲一亲她的眼睛,立马退回到位子上,“我没有生气,但是你记得我说的话好不好?保护好自己。”
诊所里有淡淡的酒精的味道,有药香,还有花圃里清新的橘子叶的气息,混在这空气中让人觉得她那光年之外的爱情这种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窗而来。
棠析起身拉上淡蓝色的窗帘,裴清盯着她的后背,春夏秋冬四季轮转的光阴里从来没有哪一次的背影像这样靠得触手可及。
略沉默的空间被手机铃声打破,棠析看了眼来电人,眉头不自觉地沉下来,握紧了手机对裴清说道:“不要再把冰袋弄掉了,乖乖躺好,我出去接个电话,五六分钟就回来。”
裴清还未及点头,便见人匆匆掀开帘子出去,什么人打的电话啊,这么着急,裴清摸了摸脸上地冰袋,回过神想。不过,似乎这小诊所的隔音效果不太好,隐隐约约能听到许多,这不是我故意听的,裴清纠结地闭上眼睛,装作看不到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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