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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古代架空)——薛直

时间:2018-10-14 08:46:41  作者:薛直
  亲征主意已定,卫燎也就简短的对二人说了几句,更重要的是之后的嘱咐:“俟朕走后,严守宫门,等闲不得出入,尤其太子为重中之重,命妇请见也都停了,至于公主……”
  当下在京,需要他特意提起的公主,也就卫沉蕤一个了,看到贵妃对这两个字的反应,卫燎终究没有把话说透:“朕对公主,另有安排,她也不会进宫,倘若有事,可以垂帘决断,不要轻信外面的消息,除非看见朕亲笔遗旨,否则……哪怕说的是朕已经身故,传位太子,都不要信。”
  其实情况未必会坏到这个地步,然而该说的总要先说明白。卫燎嘱咐完,就见到两个女人忧心忡忡的模样,然而这样的大事,既然前朝没人能够让他收回成命,她们自然也就不必劝谏了。
  贵妃站起身,端端正正的和李婕妤下拜:“妾,谨领命。”
  这倒是听闻丈夫即将出征的正常反应,以卫燎的眼光看来,傅希如那样平静,反而叫他有些微妙的失望。
  他这辈子要吓傅希如一跳的绝佳机会难道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不过与夫妻之义不同的是,他和傅希如从一开始就是君臣,傅希如并非终生都要仰赖他的女人,而是要借由他来完成自己终极的愿望,因此他越是慨然,越是激昂,越是不可被击溃,越是无坚不摧,就应该越靠近对方的期待。
  卫燎手掌权力将近十年,乾纲独断,无人敢直面他的锋芒,然而总是觉得自己才刚懂得权力的滋味,懂得每个人在自己身上投注的希望,懂得他该怎么做,又该怎么入场。
  有些人就是如此难以满足,他要你以身赴火,要你捐弃生命,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守住自己的道,扎下自己的根,哪怕代价如此惊人,是被新生的帝王一剑封喉。
  如此决绝,又如此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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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我有个习惯是边看别的东西边码字,还要听歌。写到最后突然看到了一首莎翁的诗,突然觉得是傅希如会摘抄的句子:只要人能呼吸眼不盲,这诗和你将千古流芳。
  卫燎是真的有在长大吧,偷情都不能使他快乐了。章节名的废立是个对比吧,废太子也是襁褓中的太子,承明也是。话说承明这个名字真的是,格外的洞明世事啊,这孩子注定比他爸爸靠谱(点)。
 
 
第七十六章 风雷
  卫燎执拗,亲征之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在此之前先往云横军中拍了一名督军,正是杜预。
  见无法令他回心转意,三省六部之内也迅速达成共识,对于他走之后公务该如何处理,怎么送抵军中,都商讨出了一个结果。
  至于暗地里,卫燎就将一切都交给卫沉蕤牵制了。他和卫沉蕤相差无几,心里知道对方多半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渗透的,然而都是卫氏子嗣,承明她不大可能去碰。
  倘若贵妃和李婕妤二人在他将话说得这么明白,且日夜防护之下仍旧被人得手,卫燎这大明宫恐怕就是筛子。他心中自傲,然而仍旧按照惯例,将留守禁军的指挥权给了手持凤印的贵妃,容她便宜行事。
  这并非说贵妃就可以在朝政上指手画脚,借由禁军做些什么,只是为了防止变生肘腋,危及太子罢了。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并不怕卫沉蕤趁着自己不在就给朝中蛀出一个大洞,这点容让既能让她看守京师,又能引蛇出洞,让他看清朝中势力和心思,有何不可?
  何况还有傅希如在。
  傅希如……
  只有想起他,卫燎才略觉出一点挥斥方遒之外的复杂情绪。他自认是个识人很准的人,也早就将这个人摸得一清二楚,心中无端信任他一定能为自己守好后方,却因此而越发慨叹了起来。
  守不守都不是为了他了。
  御驾亲征的目的毕竟不是征伐,而是扬君威,皇帝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卫燎虽然并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然而有老成名将从旁襄助,身边还带着左前牛卫大将军哥舒瑜,真正遇险的可能就不大了。
  出京日期定在七月末,承明仍旧没有满周岁。不过卫燎也是赶不及回来了,安排好了抓周,预备了赏赐,到时候自然有人颁下去。虽然不能眼见这场仪式十分遗憾,然而这毕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云横的战报每一封都写着大胜,不用傅希如再反复提醒,卫燎也嗅出一丝不对劲,尤其是亲征的消息传过去之后,云横的反应就很奇怪。他知道出征在外的将帅谎报军情的其实不少,无非是想要更多的赏金,钱粮,隐瞒的不多,谎话不算出格,兵部核算过后,上面自然会放宽一些。
  然而有时候事情并不仅仅这么简单。卫燎走得心事重重,声势浩大。
  皇帝亲征就代表了国威,文武百官在城门送他,还要拜祭天地祖先,卫燎穿上铠甲,五凤楼前饮过送行酒,就上马领军出京。杜预紧随在侧,到了路上哥舒瑜会和他会和。
  天气已经渐凉,出京之后北上,气候只会更加酷烈。卫燎骑马在护卫中前进,到了第二天才换銮驾。
  他的骑术不错,且头一天尽量以身作则,出现在将士之中有的是好处,也就坚持了一天。往常行猎的时候他也喜欢成日骑着马在山中乱窜,甩开侍卫独自追捕猎物也是常事,伤得不重,涂了药就在銮驾中休息了。
  本朝实行复杂的换防制度,除了朝廷派遣节度使的地方例外,其他地方都是轮换进京驻防的,为的是兵无常将,巩固长安对地方兵力的控制,如今卫燎总领的这一支禁军之中,上过战场的大概有一半。
  这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毕竟禁军拱卫京师,容易出头,更容易被皇帝注意,向来是谋求出身的好地方,仕宦子弟常常托关系进来镀金,从这里升迁,因此真正打起仗来靠的还是真正开过刃的这一半。
  卫燎熟读兵书,也知道该怎么排兵布阵,自己却并无机会真正实践,游戏中的攻伐都不能做数,更不能当真。他要亲征自然不是一时意气,更不是突发奇想,也就不会一意孤行自作主张,最好是听从劝谏,再从云横那里把杜预换过来,学些排兵布阵的本事,大胜一场班师回朝。
  上古时候国之大事唯征与祀,其实当下也差不多。真正能记载在史书里的名声,都是靠人挣来的。卫燎不把自己的身后事当一回事,也并不在乎将来会怎么记他一笔,然而活着的时候,总是要在乎自己的声望的。
  蜀中吏治腐败,迟早要治,亲征得胜之后他的威望势必达到最顶点,外敌也消失了,正是整治朝中事务的最好时机。
  他的打毕竟不是白挨的,纵使先前只有个安内必先攘外的思路,眼下也填补进去了不少计划,卫沉蕤……等到他回来,也就该被抓住马脚了。傅希如那样推着他逼着他做个好皇帝,他自然能够做到。
  他也难以界定自己的心意里是否有一二分的怨念难平。都做了许多年独断专行的皇帝,倘若说卫燎是不敢,他自己也不会同意,只是还是从前那样的感想,什么事情一旦绵延十多年,那也不能马上就分得清其中的感情。
  总有一两分的怨憎会,一两分的苦别离。
  人生谁不是如此,好的东西这么少,苦涩却能随时随地的掺和进去?
  卫燎从未认真的想过就做一个昏君又如何,如今在銮驾里再次想起来,难免叹一回气。他从没有想过,一面是因为先帝教导卓然有效,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傅希如不会肯的。不是他肯火焚摘星楼,傅希如就愿意曲意媚上,醉生梦死,和他至死都抱在一块儿的。
  这个人他烧不化,骗不过,磨不出自己想要的形状,反而被他改变得不伦不类,倒也是谁都回不到过去了。
  他现在再去摸索傅希如想的是什么,总觉得差这一点至关重要的东西摸不清,又深信对方即便百感交集,也一定是恨着他,自己更无法辩驳所有一切都是无心之失和造化弄人,也就安分下来。终究是没办法张口你心里有没有我闭口你今天就别走了,反而显得深沉老练了许多。
  人在情爱里要老成起来,非得真的受过伤不可。卫燎闷闷的想了一回,翻身起来继续在心里过心里清清楚楚的防务,人事,这几个将领历来的声望,考绩。
  朝中多年不曾打过大仗,国库虽然不丰,但这一时还是可以的,卫燎走得放心,想起前路也并不怎么担忧。
  他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毕竟是来做样子的,为的是威望,民心,身后好看,孰轻孰重是很明白的,心里虽然事多,但桩桩件件,都能够处置。
  再过两日与哥舒瑜会和。
  当初有傅希如和许多人求情,他的案子也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虎头蛇尾的了结了。卫燎做惯了出尔反尔的事,能够在朝中仍旧说一不二,靠的可不仅仅是喜怒无常。他消了气,也就并不在乎杀不杀他,当即叫进宫里来好生安抚一番。
  都已经不杀他了,倘若他心怀怨望,岂不就是白白放过?
  卫燎善于辞令,一席话说下来,没有说一句自己喊打喊杀实在不该,已经叫哥舒瑜悔不当初,跪在殿内哭了一顿,自请革职。卫燎自然不准,还把他派在军中,只是自然而然的换了个防。
  其实傅希如说的是对的,终归是有用的人——这不是就用上了?
  卫燎也料不到用到这人的时机这么快,哥舒瑜更是意想不到。陪着御驾亲征这回事非比寻常,倘若得胜班师回朝,最大的功劳自然是记在卫燎头上的,都是陛下英明神武上苍保佑,然而对哥舒瑜来说,真正的好事在后头呢。
  本朝自从有了藩镇制度,其他将领要出头却没有军功,轮流换防的地方都安靖清宁,禁中有的是走裙带关系的,最多也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像是杜预那样早早荣升的还是早些年先帝那时候打过仗的少年将军。因此眼下这机会就是天上掉的馅饼。
  哥舒瑜这几年称得上是几经起落,那件事解决之后他就恨不得在家里供上一个卫燎的牌位早晚上香,原本就打了从此时候忠君报恩的心思,哪里想得到机会来的猝不及防。
  当即赶上圣驾之后就求见。
  他到的时候正是夜里,按理来说营帐之中就不好觐见了。然而卫燎还没有睡,于是很快就宣了。
  面君不得带剑上殿,情急之下奔驰而来的哥舒瑜还穿着铠甲,当即在帐前解了佩剑,近卫撩开帐子放他进去。
  帐内地方不小,整备装饰的和紫宸殿差不多,靠右放着一架屏风,画的是桃花春晓,正中靠后放一张大案,摆满了奏折敕书,都是出京以后追上来的,封在木匣子里。
  卫燎坐在后面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写画画,哥舒瑜也不敢多看,认准了方位就拜了下去。
  “末将哥舒瑜叩见吾皇。”
  卫燎放下笔,及时抬手虚扶了一下:“平身。”
  哥舒瑜起身,还想行个舞蹈礼,卫燎看出端倪,倒像是被逗笑了:“好了,不必,卿一路而来也是累了,先坐。”
  这舞蹈礼本身是有的,十分郑重严肃,且有些忘了行礼或者年迈体衰舞蹈不得的兴许还要被降罪,不过卫燎不大爱看五大三粗的男人们见到自己个个扬袍舞袖,于是总是免去,近几年就越来越少了。哥舒瑜也是一时激动,才情不自禁想大礼参拜。卫燎让坐,他也就打消念头,寻个地方坐下来。
  卫燎随手将方才涂涂写写的那张纸一揉,往胡床上一靠,仔细端详他的脸:“倒是未曾料到再次见卿是这样的形势,到了幽州就要多依仗你了。”
  哥舒瑜躬身:“臣不敢,自当尽心竭力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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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写的是写废了的情书。(dei就是旅途见闻和我好想你那种情书,可惜卫燎作文课成绩不好,写不出来,正在生气中)
  舞蹈礼真的有,就是跳舞,谁见都要跳,不跳就受罚……就……皇上天天看人尬舞……
 
 
第七十七章 天与
  纵使这是在行军途中,卫燎身周事物的变化却也不多。虽然没带紫琼,然而照顾他的人也不少,哥舒瑜一落座,更觉得帐内燃香,地设锦毯,屏风上桃花灼灼,这儿和紫宸殿也不差什么了。
  卫燎已经不写信了,站起身让开身后的位置,原来他背后悬挂着一张牛皮制的堪舆图,不是疆域全貌,画的是幽燕地形,城池都用黑点标注,还有驻军位置。哥舒瑜一看就知道这大概是兵部保存的堪舆图,当即也大感兴趣,站起身来趋前去看。
  卫燎伸手一指朱砂标记出来的几个地方:“此一战势必要仰赖卿了。”
  哥舒瑜连称不敢:“陛下英明神武,臣自当竭力辅佐。”
  卫燎正千里跋涉,京中就已经收到了送回来的御批。傅希如早上刚到都堂,就有人给他送来一个信匣子,想也知道会写信过来的就是卫燎了,当下拆开一看,里面是几张宣纸。
  写的是途中见闻,没什么稀奇,甚至一句正经话也没有提,甚至涂来画去,最后一页信手画了一棵枝繁叶茂的花树。
  傅希如倚在案旁一张一张翻看,看到最后,长长叹息一声。
  卫燎离京已经有半个月,想必是到了边关,塞北苦寒,行军不易,这一番风霜他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兴许是不想示人以弱,又或许是再也不弄什么花招了,这一封信倒好似家书。
  他平昔就有一种风流意,只是自己并不在意,最喜欢滥用。当下不故意作怪,看起来反而平淡又动人。傅希如摩挲着纸张,捏着宣纸微微皱起才醒过神,理了理这薄薄几张纸,又放进匣子里去了。
  两人多年来相处,因权势地位的差异,总有一种时刻争锋的紧绷感。傅希如不敢放纵自己任凭卫燎施为,未尝不是在难为自己。而卫燎几次三番明言的也不过是想要他全心全意。
  全心全意不难,金风玉露也只是一相逢,何况多年深情,难道都是错付吗?只是要把这全心全意毫无伪饰的给他,傅希如总是难以做到。
  他们二人走到今天不得不背离,其实都是身份和命数使然,并非谁一心一意就能避开,傅希如自认自己任凭天意摆布,谁知道只看这么一封说不上用了几分心意,却十成十坦率的信,就难过起来。
  因为他一再退避,卫燎不得不用尽手段来挤进他心里,等到两人之间不在伪饰,直来直去说心里话的时候,却已经到了现在。这到底是他的错呢,还是运气不佳的原因?
  他到如今在世人眼里也算得上功成名就,前途似锦,人生似乎并无不足,然而也只有自己知道,最想得到的已经失去了,最想挣来的,前路渺茫。
  他之爱卫燎,恨之深,情之切,都不能溢于言表,他所想要的,居然从无一次真的开口说过,卫燎更是一无所知,先是卫燎年纪尚幼,再是卫燎少年登基,一夕之间身份遽变,再之后是一去千里,说起来是十年,其实最好的时候也只能在记忆里翻拣出来几个夜晚,和片刻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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