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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古代架空)——薛直

时间:2018-10-14 08:46:41  作者:薛直
  紫琼只好免为其难的露出个不带多少真心的笑的,当做是句玩笑话了。
  卫燎显然并未对这句玩笑话多么认真,片刻之后就低头翻开折子继续往下看了。
  方才傅希如在殿内说话的时候,他也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看这些东西,只是不怎么认真,还被朱砂污了手而已。
  紫琼虽然是天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却一直都很有分寸,不会窥伺自己不该看的东西,安安静静的出去安排点心了。
  外头彤云密布,殿内也光线黯淡,再过一会恐怕就应该点起蜡烛,否则连字都看不清了。
  要是在从前,卫燎连这样的性子也定不下来。他不耐烦看这些公事公办,虚情假意的东西,更烦的是还要从中挖出真正的意图。先帝作风和缓,以至于朝中都跟他学了一脉的不紧不慢,如非这些年来雷厉风行推行的新规范,批阅奏折这回事,该是卫燎最头疼的了。
  他伸手翻开另一本,突然一顿,恍惚想起了傅希如毫无负担,温柔低沉的笑声。
  这不是幻觉,只是久远的回忆,因为在分别之前,他就已经很久没见到过傅希如轻松愉悦的神态了。
  他惯常是温柔的,可如释重负,轻松自如却很难,卫燎几乎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能够真正随心所欲——在帝王面前这本来就不可能。
  一个人有了太好的自制力,其实反而时常叫身边的人失望,以为看见的都不是真心,所得到的也不过是分内该有的,如何判断是否发于真心,就变得那么难。
 
  =========
  作者有话说
  紫琼滤镜一万八。“他小时候是个很乖顺的孩子”,这句也是滤镜。
 
 
第九章 公主
  傅希如绕道出去,自然是为了傅希行。
  他到太学门口的时候,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天气实在太冷,况且这个时候还不是坐堂官来往最频繁的时候,宫门口除了拱卫皇城的御林卫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傅希如往高墙里头看了一眼,暗算还有多久傅希行就能出来。
  他曾经也在太学待过,只是时间不长,傅希行这个年纪的时候,他身上就有散阶了。傅家算是混得不错的开国元勋之一,泽被子弟,论理来说,傅希行也早可以弄个恩荫,从太学出来了。
  十七岁,不算太稚嫩,傅希如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不过是想叫他再长一长,定定性子。
  富贵这东西,上不封顶,可只要尝过,滋味其实也就是那样而已,为了富贵要付出的东西,可就太多了。开国七代帝王,能辉煌七代的世家又有几个?
  说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
  至少目前傅希行还有几年什么也不用操心的好日子过。
  傅希如骑在马上,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高高楼阁上影影绰绰站着个人。他疑心是自己看花了眼,可那一瞬间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实在清晰,即使那人影定睛看去已经消失了,也难免存下了一份疑心。
  按理来说,在长安城中对他怀有警惕的人并不多,无非是十分了解他的卫燎,和不放心他的云横。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幽州,云横有几多眼线尚未可知,能不能时时刻刻都拿来盯着他,更是无法确认。
  难道还有别人?
  傅希如微微蹙起眉。
  他不觉得自己现下是个多么值得注意的人,除了这两个之外若是还有人在注意着他,那对方不是极为敏锐,就是他那秘密之一,终于找上门来了。
  这不算一件好事,但也证明他没有做错,急于回到长安,总比沉得住气,不露丝毫破绽要好得多。
  他正思忖,傅希行已经从太学里蹦跳着出来了,见到他若有所思,扑上来抱他的马头:“大兄!”
  十分兴高采烈。
  傅希如回过神,对他笑笑。这匹桃花马性情温顺,虽然和傅希行不熟,但也只是烦躁的踢踏几下,往后一退,甩着头不让亲近,没做什么会伤人的大动作。
  用马鞭拨开不安分的弟弟,傅希如示意傅希行也上马。
  这时候太学门口到处都是马车和人,不乏被这里吸引了注意力的。傅希行原本没觉得不对,反倒美滋滋的,炫耀自己有人接,意识到有些目光十分奇特之后,才想起来傅希如现今破了相的事实,不由狠狠瞪回去了。
  他知道傅希如无所谓,可被人盯着看绝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一时又懊悔起来自己不该因为一时意气就缠着让大兄来接,又觉得这些人实在可恶。他哥就算受了伤也绝对不是破相,比那些人要好看个一万倍还有余!
  当下也不再说话,爬到自己的马背上,气呼呼的一夹,跟着不疾不徐的傅希如往前走了。
  太学临近皇城,在这里游逛的人根本没有几个,谁跟着谁都显得刻意。傅希行等到走出一段距离,周遭没人了,才底虚气短哼哼唧唧的:“是我不好……”
  他倒也不是伤春悲秋,自怨自艾的性子,但这回事儿不太一样,本以为自己都已经长大成熟了,是个可靠的人,没料到还是沉不住气,让大哥接受一群蠢材复杂的目光,受不了自己这么不靠谱。
  傅希如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自责,豁达道:“这是早晚的事,难不成怕人看着,就不出门了么?”
  这倒也是,就是女郎,也没有为了尊重和珍贵就不出门,躲避目光的道理,何况傅希如重新位列朝班,总不能遮着脸吧?
  傅希行知道他说得有理,不全是为了安慰自己,虽然心里还没全过去,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伺候马匹跟着傅希行上学的仆役跟在后面。
  兄弟二人就说起了任职的事。
  此时男子二十一岁成丁,算是能够顶门立户的男人,徭役兵募也自此而始。高门子弟有祖宗荫蔽,想要入仕也好,科举也好,其实都能比这早。
  就傅希如这个年纪和资历来说,已经叫很有资本了,这次回京明面上是抵御突厥有功,回京听候封赏,实际上也就是卫燎要继续用他的意思。
  固然之前关于他出京的理由,因为圣旨语焉不详,只说是“逆臣”而众说纷纭,有诸多靠谱不靠谱的猜测,这回大概要升上一升,也已经是共识了。
  傅希行还没接触过什么庶务,对朝中选官擢拔只知道那么一些书里说过,先生提过的,这种事还是直接来问他快一些:“大兄这次心里有数么?这几日恩赏宣召,陛下有说怎么安排吗?”
  这事按理来说应该是卫燎早就想好的事情,可却迟迟不下旨意,难免叫人心里七上八下。傅希行不想起来还好,想起来就难免担心。他们祖父尚过公主,父亲也娶的是亲王之女,堂堂县主,傅希如身上有个郡公的勋位,可如果当不上正儿八经的职事官,要败落也很快。
  太祖太宗都是子孙过百的人,宗室到如今已经有上万人,哪儿还个个都能沐浴圣恩?多半要靠自己挣,姻亲就更是如此了。
  傅希如未曾料到弟弟也问起这回事,含糊安慰他:“不必着急,快了。”
  什么快了,到底有多快,还是不说。傅希行生气,鼓着腮帮子用马鞭一敲马屁股,哒哒哒小跑几步,越过傅希如的桃花马,一路往前走了。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和自己说了没用,但总是要关心一下,这一问傅希如又不肯告诉他,难免就闹了脾气。
  傅希如也不追,看着他停在前头,叫仆役进了旁边的道路,等到傅希如跟上去的时候,已经消气了,兴致勃勃:“这儿有一家挺好吃的羊肉饼,这会儿应该还有。”
  坊间其实是不许做生意的,可长安城太大了,只有东西两市,显然不够方便利民,不得已,即使官家不准,也有人偷偷摸摸的在坊里做些生意,小吃,针头线脑的,补贴家用。
  傅希如虽然在朝为官,却从来没管过这种事,闻言也只是叹一口气:“在外头吃的东西不干净,小心病了。”
  也就这么一说。
  这种事本来该有专门的胥吏监管,私拆坊墙金吾卫早就该发现了,只是如今这种事越来越多,都视若无睹了。
  说话间仆役已经举着两个油纸包出来了,傅希行高高兴兴塞给他一个:“快!热乎乎的!”
  那仆役跟着凑热闹:“是刚出炉的头两个!”
  傅希如只好勉为其难咬了一口。他不太爱吃羊肉,倒是在幽州把这个毛病改过来了,天寒地冻的,物产又不丰饶,一年里头秋冬那么长,春天短得像是没有来过似的,经年难见一点绿意,不知不觉的,什么忌口也没了。
  吃都吃了,傅希行这才想起来他大哥不太喜欢吃膻味去除不尽的羊肉,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他也吃了大半,一愣,又替他难过起来。
  虽说做弟弟的心疼大哥是应该的,可这么多愁善感,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乖顺的继续往家里走。
  时近年下,快要到封印的时候了,卫燎按着傅希如的事儿不做,一来是为了吊一吊他,看看风向和情况,二来自然是懒散,一心一意盼着能松快几天。
  虽然没提过这件事,可宣召傅希如进宫的旨意却没停过,关于他独得恩宠的流言,自然是又起来了。
  傅希如收了几封信,也就快到元日了。
  他终于在卫燎这里见到了传闻之中权势滔天的尚书左仆射,裴秘。
  那天没有下雪,天气晴好,卫燎唤了伎乐前来,与傅希如共赏,消磨时间。
  他这个皇帝做的比先帝安逸许多,好似终日都无所事事。席上备了蜜酒,因为是白昼,且还要说话,因此喝醉了就没意思了。
  傅希如端起酒盏抿了一口,,尝出辛辣的酒香,心生无奈。
  卫燎的恶作剧永远不知道换一换。
  抬头看到紫琼也是无奈的眼神,傅希如就更能肯定这事卫燎知情了。
  这种事没有必要拆穿,傅希如若无其事放下酒盏,转而吃了一块蜜饯,外头的宫人进来禀报,说裴大人来了。
  卫燎对这个心腹确实不同寻常,自然而然的叫进来了。伎乐未停,一个着紫衣的人微弓着腰从外头进来,径直到了卫燎面前行拜见礼,随后又周到的对傅希如也点头致意。
  眼下的场合不算正式,礼仪上也可以随意些,傅希如颔首答礼,就看到裴秘用犹疑的眼神询问卫燎。大概是有要事要说,傅希如在场很不方便吧。
  卫燎倒是不拘小节:“说。”
  傅希如并没有流露出十分上心的神情,自然也并没有专注的去看伎乐,他像是对什么不够关注,垂着眼帘,摆出闲适而自得其乐的姿态。
  裴秘得了指示,开门见山:“房州急报,说清河公主病了。”
  卫燎沉默片刻,不得不问:“清河公主是谁?”
  傅希如扶在膝上的手指突然一跳,抬起头来。
 
  =========
  作者有话说
  关于坊市这一段基本是来源于于赓哲的《隋唐人的日常生活》,反正古代其实对平民很不友好,生活也不咋便利的,了解这点之后我放弃了穿越。
 
 
第十章 酒热
  清河公主是废太子的独女。
  先帝统共生了五个儿子,除了废太子是自己收拾了的,卫燎继位了之外,那三个不是病死,就是夭折,所以卫燎到现在,最亲近的只剩下堂兄弟,还有这个废太子的独女。
  按理来说,谋反这回事应该要累及家人一同贬为庶人,可到底清河公主只是个女孩,且当时似乎还有些别的考虑,似乎是准备叫她和番,因此不仅没有被贬,甚至在过了两年之后,还封了个公主。
  太子之女,本来应当是郡主的。
  卫燎是老来子,和废太子也不是一母所生,何况清河公主后来恍惚是因为忤逆遭贬,没有和番,反而去了房州,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如果是别人说不记得她是谁,那可能不是真的,但卫燎是什么样的人在场的裴秘和傅希如都很明白,没有不相信这句话的。
  他是真的忘了。
  傅希如这时候才说话:“清河公主是废太子的独女,陛下应该记得她的。”
  按辈分来说,清河公主是卫燎的侄女,其实比他还大个几岁,小时候一起在宫里长大,总该有些印象。废太子出事的时候,卫燎大概十三四岁,清河公主已经及笄了,太子原本想把她嫁出去,到底没来得及。
  卫燎“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傅希如似乎记性很好的样子,所以接下来的话,他就直接问傅希如了:“当初她为什么到房州的,你还记得吗?”
  那时候裴秘还没有出人头地,别说高官厚禄,连科举都还没有考过,虽然听说过太子被废这种大事,但对其中内情就知道不够多了。
  于是君臣二人都看着傅希如。
  傅希如确实知道:“为废太子哀毁过度,以致忤逆先帝,因此发配到了房州,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算起来,已经有将近十年了。”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虽然废太子是清河公主的亲生父亲,到了最后一刻也还在为她打算,可一旦成了罪人,是君上钦定的谋逆之人,所有人都应该自然而然的恨他,与他划清界限。女儿对父亲的哀思,更是一丝一毫也不能有。
  说来,先帝曾经其实也是很宠爱清河公主的,只是当时情况,宠爱也没什么用,能留得一条命,多半要归因于先帝不愿意多杀生,背上一个屠戮亲族的恶名。
  他其实是个心软的人,否则不至于让废太子逐渐生了屯甲东宫的勇气,也不至于直到无可收拾的时候,才不得不亲手毒杀太子。事情原本有无数方法可以转圜挽救,不至于父子相残,最后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令人唏嘘。
  “她说她病了?”卫燎玩味道:“她想要什么?”
  这就要问带着这个消息进来的裴秘了,他很敏锐的察觉了卫燎和这位公主并不亲厚,没培养出什么感情不说,甚至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了,不由懊悔自己怎么挑了这么个时机来说这晦气事。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退出去,于是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说:“公主说自己在房州悔过,痛陈当初不该忤逆先帝,又说思念家乡……”
  卫燎听出端倪,就觉得无聊了,往后一靠,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甚至看起来有些无聊:“她想回来。”
  长安阜盛繁华,是天下最好,最美的地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人,怎么会不想回到这里呢?
  他扭头去看静默的听着,似乎并不准备再说什么的傅希如:“琴荪怎么看?”
  傅希如猝然抬起眼帘,似乎因为这个稀有的亲密称呼,而被勾动了什么情绪,一时还来不及沉淀下去,卫燎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去看他的眼睛,然而只是一瞬间,就什么都被掩饰下去了,傅希如对这件事的兴趣也不大的样子:“公主尚未婚配,毕竟很不像话,陛下若是愿意开恩,容许她回京,想来也并无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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