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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近代现代)——刀叨叨

时间:2018-10-17 09:39:37  作者:刀叨叨
当时他想的是,什么都没关系,他只求宋天成能活下来。
当时他想不到的是,宋天成活了下来,可是很多事变得那么有关系。
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在他看到最美丽的可能性时,才不得不接受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能那么做的现实?
 
丁炏闭门不出的第六天,他的房门在没有叫外卖的情况下被敲响。前去开门的时候,丁炏忍不住猜想自己的访客是谁。
第一个被他想到的人选是宋天成,然而,还来不及思考如果访客真的是对方自己该怎么做之前,她就已经在门后看到自己的母亲。
明明他那么害怕见到宋天成,却在没见到对方时如此失望。
“炏炏,我和你爸决定去见你姐。”
通常挺絮叨的丁母在今天特别高效地进入主题,她在那么说的时候,才刚走进房间,甚至还来不及在沙发里坐下。
最近这几日,丁炏一片混乱的大脑来不及过多思考自己哥哥的事,他在微愣后才反应过来母亲说了什么。
话说回来,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父母的行为并非他能置喙的事,只是,他忍不住担忧追问:“你们见到他后,准备怎么做?”
“我们准备告诉她,”丁母慢慢一字字道来,“我和你们爸爸正在努力理解她,接受她。我们快要成功了。而目前,无路如何,我们会尊重她的决定,她想选择怎样的生活都没有关系,我们不会再反对,即便一时想不通,我们也会尽量支持她。”
这真是出乎丁炏的意料。
在他心里,他的父母什么都好,就是有些顽固不化。他没想到有一天母亲会那么说。
“你们,真心的?”
丁母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发自肺腑地慢慢道来:“我们已经失去了她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毕竟,你和你姐姐过得好才是我们当父母最在乎的事。”
“妈,我哥要知道,一定很高兴。”丁炏触动地说。
这时,丁母忽而转头注视向他,“炏炏,你也一样。”她神情严肃而认真地说。
丁炏一头雾水,问:“我什么也一样?”
“我和你爸爸也会支持你。”
丁炏认为自己听不懂,却莫名心虚,他小心问:“妈,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和宋先生的事。”
丁炏近乎结巴地说:“我和,宋天成?我们,能有什么事?”
“宋先生之前特地来向我和你爸道歉,坦白之前他假冒杜医生的事,他还向我们解释了那么做的原因。”
丁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好像小时候明明满嘴巧克力,却一定非要说自己没有偷吃。“那是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丁母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透着慈爱和温柔,一如曾经微笑着抚摸自己贪吃小男孩的脑袋那样。“我知道你担心我和你爸很难接受自己另一个孩子也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结婚生子,可是,就像刚才我说的,我们宁愿再花多些力气接受对我们来说有些烦恼的现实,也不愿见你自己苦苦挣扎,因为担心我们的感受而牺牲自己的感情。”
不是不知道父母对子女的爱,包括刚才母亲说会尽全力理解丁林,从一开始,丁炏就相信父母最终会为他们妥协--这正是他不敢迫使对方为他无奈让步的原因。为此,他甚至害怕见到宋天成,不得不逼迫自己继续生对方的气,以避免自己对那最美好可能性的憧憬。
是的,他的确在苦苦挣扎。他在抗拒着自己的内心。他以为这将是难以走出的困境。
没想到,母亲轻轻一句话,如同上帝说要有光,让他内心原本灰暗的世界一瞬间变亮,仿佛能写下另一个创世纪的神话。
“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的人下意识脱口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对宋天成有意思的?该不会我表现得太昭然若揭了吧?如果真是那样我会羞愧死的。
被问到这个问题,丁母的表情变得说不上是同情还是担忧,还是好笑……嗯?好笑?
“现在大概有好些网友都知道这件事。”
“什么?”
“网上有一个比较热闹的论坛,有一天,一个网友发了个帖子。她说她是一家快捷酒店的前台,首先她介绍了一下自己遇到的客人,什么一个特别酷的帅哥,然后是前来找自己弟弟的另一位帅哥,两个人还一定要紧挨着住,之后,她发了一张图,是一封信的扫描件,说是客房清洁人员在那位哥哥退房后的房间门缝下捡到,因为没装信封里,也没说是给谁的,他们就打开了……”
丁炏已经听不下去,他都能徒手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妈,你和爸给我起的什么名字,如果我叫张三,这会儿我就不会那么想死。”他怀疑全国叫丁炏的都没几个人。
“你放心,那楼主很快在网友提醒之下把名字给马赛克了。”
“……怎么没网友提醒她这种侵犯别人隐私的事一开始就不该放上网?”
“网上的道德观能和现实一样吗?”
“为什么不能一样?”
“最简单的例子,网上偷东西不犯法,现实中犯法。”
“网上能偷到什么东西?”
“偷菜。”
“妈,我想静静。”
“你顺便再帮我想想另一件事。”
“什么?”
“你帮我想想,如果你叫张三,你爸以后看到隔壁张叔心里该是什么滋味。”
“妈,你别闹了,我们家隔壁只有老王。”
丁母的脸上露出宽慰安心的微笑。“炏炏,你从大峡谷回来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心的模样。”
一时之间,丁炏有那么多话要说。
最终,所有的心声化为最简单朴实的一句——
“妈,你放心,虽然我肯定还有很多事让你们头疼心烦,但我会努力‘过得好’的。”
 
 
 
 
 
第22章 第 22 章
有了光之后上帝做的那些事丁炏可做不了,于是,他选择做的是,给自己的公寓进行大扫除。
每次整理东西都会把房间整理得更乱的人明智地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他尽量不动柜子里的东西,只管将在看得见的地方中那些乱丢乱放的物品放回原位。当然,经常会遇到例外情况:如,他不记得这个东西原本是放哪儿的,那就放到空着的柜子中,等需要用的时候再地毯式搜查;另如,不知道这东西派什么用的,那也放到空着的柜子中,等搬家的时候再考虑是不是要丢掉。
效率不低的整理工作期间,丁炏在电视柜后找到一个玻璃瓶。
这是第三种例外情况——丁炏不知道这东西原本放在哪儿,不知道这东西派什么用,不过,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东西。
停下手上的工作,丁炏举起玻璃瓶查看。
在这只玻璃瓶里,装着的是一卷用过的绷带,曾经被鲜血染红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浅浅的粉色。
丁炏猜想自己认出了这件物品的来历。
那时候,丁炏是真的担心宋天成手臂的伤口会被感染,他还怕他疼,但实际,他却表现得冷淡而不耐烦。他在宋天成的手臂上绕了好些绷带,撕开尾端以便打结的时候因为莫名的心虚手一歪,导致撕得有些偏离,两根绑带一边宽一边窄。
此刻,他看着玻璃瓶里一边宽一边窄的绷带尾端。
“……回头我藏一样东西在房间,你来负责把它找出来吧……”“杜仲”来丁炏公寓的第一天就那么说。
——原来,这么早的时候你就已经告诉了我你是谁吗?
“……最珍贵的东西一般你会放在哪里?我会放在玻璃瓶里……”悬崖下,宋天成向丁炏透漏自己的习惯。
——难道,这条第二天就被拆掉的绷带,害我以为你抗拒我好意的绷带,真的是你最珍贵的东西吗?
 
丁炏不由百感交集,各种滋味纷至涌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做什么。
然后,他慢慢放下玻璃瓶,拿起桌上的手机。已经被取消指纹解锁的手机被输入图形,接着,微信登陆,宋天成的微信对话框被打开——
/有要事,速来丁炏的住处。/
怎么回事?
丁炏在心中慌乱地大喊大叫。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自己动起来。其实,他想要阻止那条消息被发出的,可那不管用,他根本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而除了手写输入文字的时候写字有些慢,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
然后,丁炏蓦地想到。
——丁B,是你吗?
——别吵。
他在自己的脑海听到另一个声音。
——你在做什么?
丁炏用力想。这一回,丁B没有再回答他。
 
宋天成到得很快。
房门被敲响,紧接着,丁B打开门。
在走进房间前,宋天成静静观察了丁B片刻。
“小B,你有事找我?”
丁B没有理会,他径直转身先行走到客厅,之后,也不请宋天成坐下,自己则在后者的对面站定。
“最初的时候,我以为复健不重要,所以没当回事。”丁B没头没脑开口,让人怎么也想不通这开场白怎么回事。
在他面前的宋天成难得漏出一丝疑惑不确定的表情。
丁B用冷淡的语气接着说下去:“没想到丁炏特别生气,很少骂人的他写下‘混蛋去死’的字样,我因此猜想他想要尽快痊愈。所以,后来我一直都出门偷偷自己进行康复运动。”
完全搞不清自己是坐在哪个看台的观众丁炏蓦地反应过来——医生曾说他恢复神速。原来,这并不是什么运气之类的偶然现象。
“后来,我察觉到丁炏对你慢慢产生好感,”丁B说,“所以想要让他赶走你,没能成功,于是我又选择带丁炏离开躲你……我会在他很累的时候出现,在他想要休息的时候出现,在他没能好好照顾自己的时候出现。当然,我也因为嫉妒在他身上写下伤害他的话。”
宋天成的眼中闪过讶异的光,他张嘴,想要说话,不过,丁B并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
“你曾经说,”丁B直视向宋天成的眼睛,几近盛气凌人地说:“你差点为自己心爱的那个人死去,但对方却不知道,还以为你讨厌他。可是——你搞错了。他只是有点迟钝,又不是白痴,无论他知不知道,他的内心有好好感受到你的心意。”说到这里,丁B微顿,接着,他一字字道来,“——不然,我不会那么爱他。”
丁炏怔住。
……其实他就是白痴。他在听到丁B的这番话后,才知道自己知道。
那个明明受了重伤却隐瞒不说,只顾着对他讲安抚的话鼓励他跳到救命石头上的宋天成,那个因为他落点成功抓牢山壁而露出第一抹笑意的宋天成,那个说着“之后靠你自己坚持了”,却在话音里有那么多担忧和牵挂的宋天成,他对自己的心意,丁炏这才真正直面这个真相。
——对不起……
丁炏心底默念。
丁B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以后别再说自己有病。现在,你康复了。
丁炏不自觉心中一紧。他感觉到对方正在远离他。
——等等……你要走吗?
明明和对方也没那么好的交情,却那么不舍,难以割舍。
丁B的声音感受起来不再那么冰冷,依稀还有那么一丝温柔的笑意。
——傻孩子,我只是从你的身体里离开,但我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不知道多久的时间静静过去。
丁炏发现自己能动自己的手指头了。他也能动脚指头,或者身体的其他各个部件。为此,他僵硬地活动自己的脖子,抬头用新鲜出炉的尴尬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饿不饿?”宋天成突兀地问,他不等丁炏回答,又接着说,“我给你去做晚餐吧,你想吃什么?”
现在是考虑晚餐内容的时候吗?
丁炏是那么想的,可他不能那么质问,不然被反问“那现在我们该考虑什么”时,他会被问得哑口无言。
“随便。”一番慎重的斟酌后,他如此回答。
“那我们吃咖喱饭吧,准备起来快,关键你喜欢。”宋天成边说边往厨房走,接着又突发感慨,“我刚知道原来真的杜仲吃咖喱居然会过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葩体质,应该是那天我拿咖喱被丁羽看到,所以才会被怀疑。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在影帝面前我的演技不够好呢。”
你是生怕我忘记自己还在为这件事生你的气吗?居然这么提醒我。
“以免你误会,我先声明,我还没有原谅你。”丁炏认真说。
闻言宋天成转回头来,他讶异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对丁炏说:“那我一定要把咖喱饭做得更好吃一些,好讨你欢心。”
丁炏再擅于虚张声势这时候也没办法继续嘴硬。其实,宋天成自然是知道他想法的。丁B会把宋天成约到这间公寓,正是因为前者能感知到丁炏想要见后者的心情。宋天成一定懂丁B,因为丁B就是他自己。而这,也正是此刻他会厚脸皮赖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丁炏怀揣着依旧热腾腾的尴尬,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我还有篇东西这周要翻译完成,我先去书房,好了叫我。”他假装他们还同居那会儿的相处方式。
面对他的这一说辞,宋天成忽然回过头来,眼睛里是真诚的疑问和正中下怀:“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但因为不能暴露我知道你连一句英语也不肯说的情况,所以憋到现在——你翻译的到底是什么语种?”
“……英语。”丁炏倒是想说梵语或者甲骨文之类高大上的语言文字,但他不会说谎。
他的实话引来宋天成特别强烈的怀疑。“怎么可能是英语?”
“我学得就是英语的其中一种,还是最常见的那一种。”
“哪种?美式英语,英式英语?还是川式英语?”
“哑巴英语。”丁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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