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洺看禽兽一样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这么晚了,喝了这么多酒,我还要打车回自己家?”
好吧,直男盛洺很单纯很直率,我不能想入非非。祁聿按下自己跳动的心脏,不情愿地从衣柜抱出一套新的被子扔到盛洺身上:“去吧,麻溜滚去客房。”
第四章
恋物癖04
不知道盛洺和高嬗说了什么,再一次坐进这间工作室,高嬗已经能够淡定而条理清晰地讲述那黑色的汽车旁边过去的故事了。
高嬗从小父母离异,基本是被长他七岁的姐姐带大的,对姐姐有着强烈的依赖并且由此迷恋上年纪偏大而成熟的女性。姐姐在他十四岁的时候结婚,他便和姐姐姐夫一起生活,姐姐姐夫新婚燕尔浓情蜜意,如此一来,高嬗便会不可避免地目睹一些对于青春期少年而言比较新奇刺激的操作,他不止一次半夜醒来,偷偷趴在姐姐的卧室门口,偷听他们激烈的喘息声,偷看他们滚来滚去的动作,偷窥带来刺激,更多的却是焦虑、紧张和不安,同时又会因憎恨自己的这种行为而产生悔恨和自卑。这些导致他在十八岁之前一直对性厌恶,同时还有着勃/起障碍,直到十八岁的一个意外。
那天高嬗出门买早餐的时候,横穿马路被一辆四圈A6撞倒,他横躺在车下,珠光宝气的女人打开车门缓缓下来,摘下墨镜,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你没事吧?”
女人的高跟鞋踩在他手臂边上,由于俯身而露出了洁白的胸`脯,从衣服里掉出的黄玉在阳光下晃花了他的眼,高嬗勃/起了。
并从此对四圈A6与黄玉的组合情难自禁,不能自拔。
高嬗对大学室友们最爱的毛/片、撸/管、开`房丝毫提不起兴趣,反而在街上、停车场看见崭新锃亮的A6就迈不动步,两腿发软,他对此深感厌恶却又无能为力,性格日渐沉郁,由于内心难以启齿的秘密,高嬗感觉羞愧、自卑,甚至有了社交障碍。
A6 与黄玉的组合少之又少,他曾试图在只有车的情况下解决自身的障碍,但是总是半软不硬,难以为继,如果后视镜上挂着绿色的玉,勉强还能弄出来,为数不多的几次手/淫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解决。久而久之便也冷淡了下来,高嬗搬出姐姐家,用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投身学习,逼着自己参加社交活动,转移注意力,硕士毕业后辗转几家名企最终进入了盛洺的公司。
故事到此似乎是一个成功的感人肺腑的励志故事,高嬗能把它当作鸡汤素材四处演讲,吹一辈子。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各种意料之外。高嬗万万没想到人生的挑战出现得如此猝不及防,被戳得溃不成军。
他的老板,盛洺,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突然就把自己贴身戴了多年的黄翡取下来挂在了车上,这可坑惨了高嬗了。高嬗再也克制不住,曾经有多压抑爆发起来就有多激烈,波涛汹涌的欲`望令冷静自持了多年的他再也忍不住,他从起初偷偷摸摸地一个星期撸一两次,逐渐演化为胆大妄为地每天都来一发,怪也怪他的老板,盛洺,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25年来破天荒这么勤奋,难为高嬗每天弄脏,他盛洺还能执着地每天都把车洗干净,第二天又坚持地开过来。
祈聿转述给盛洺听的时候,观察着盛洺的表情。
盛洺尴尬地呵呵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也是挺神奇的,呵呵。”
祈聿挑了挑眉,无意在此时揪他的小辫子,决定大发慈悲地放过他,于是见怪不怪地说:“这样的案例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而且稀奇古怪什么都能发生。听说过和柏林墙结婚的女人吗,还有对体臭产生性/兴奋的呢。还有一个男人本来在地上躺着,一个漂亮女人把只脚放在他身上,居然就能激发起他的性/欲,然后这人就成了恋足癖了。”
祈聿基本上做的是心理咨询,很少坐诊,分析了高嬗的情况,提出了几点建议,高嬗的治疗接下去会有专业的团队跟进。
从去除异常模式开始,首先要进行的便是暂时控制异常性/行为,高嬗对A6 与黄玉的组合产生性/兴奋,于是便要去除使他产生兴奋的情景。盛洺很不高兴地换了新车。
接下来就要使用行为技术来消除异常性/唤起。有一种这样的技术叫做‘刺激饱和’,令高嬗自己去搜集那些能引起他欲/望的汽车挂饰的图片,然后将这些图片按照从刺激最轻微到刺激最大的顺序进行排列,同时,再搜集“正常”的性/材料,比如色/情杂志上的照片,在适当情况下可以挑选高嬗最感兴趣的熟女。
高嬗要将这些材料带回家,一边看着正常的刺激物一边手/淫,同时录下言语性的性/幻想,射/精两分钟后(如果做不到,就在十分钟之后),必须改用那些异常的刺激,不管多么没有兴趣,都要再次开始手/淫,并且持续十五分钟。但是,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又一次出现性/唤起,就得把注意力重新再转回到正常的成年女性图片上,并且在专注于正常性/刺激的时候再次射/精。
持续这样以后,患者便会在没有性/唤起或是感觉不到任何身体快感的时候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异常刺激上。
如果实在不能勃/起,就需要药物治疗,西地那非、阿扑吗啡等口服药物,不过会产生一些副作用。
而治疗者通过分析录下的音频来判断患者是否有所改善。
“至少一个月时间里每周重复三次这样的过程,每次都从最不能使你兴奋的刺激物变换到使你感觉最强烈的刺激上。十到十五个疗程后,基本你会觉得汽车与挂饰的组合无聊甚至厌恶了。”祈聿翘起腿对高嬗和诊所的医生说。
饱和刺激疗法还可以和其他程序结合在一起使用,比如羞耻厌恶疗法,但是这种方法会使患者感到非常痛苦,所以只会用于其他方法不起作用的时候。
一般来说,抑制异常性/行为一旦被压抑之后,是不会自动为正常行为所取代的,治疗者还需要对患者进行恰当的性定位。不过以高嬗本身受到的教育,他对道德感、羞耻感不需要再一步的教化,加之其自身强大的自控力,祈聿很放心地将他交给医生。
“十个月后还你一个工作更专注的助理。不过,你还需要再招一个备用就是了。”祈聿没心没肺地对盛洺说。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会解决不是么。盛洺任命地叹了口气。
“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车和玉的问题了?”祁聿在盛洺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打过一记直球。
吓得盛洺转身就跑,“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会要开,我就先走了,再见。”
祁聿笑得掩面,大概,也许,这次幸运女神真的站在了自己这边,等了十年,这次会得偿所愿吗。祁聿握紧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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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地那非就是viagra伟哥
这个病例结束了,灵感来源于那个对各种高级汽车排气管sy的汉子。治疗方式取于一个裸露癖的治疗。
第五章
性别认同障碍01
盛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周末放着大好的懒觉不睡,硬被这人挖起来爬山。自从上次尴尬逃离之后,盛洺一直回避回忆当年自己买车的想法与心情,祁聿是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他早十年前就知道了,现在想要剖白当年的一颗纯情少男心,盛洺拒绝。
从市区出来开车四个小时,抵达半山腰的休息区时才九点钟。L山是A市著名的景区与避暑胜地,夏季山上的平均气温只有16度。两人从背包里拿出外套,随便吃了两个包子就上山了。
爬了两个多小时台阶后终于抵达最高峰。
峰顶是一片起起伏伏的嶙峋大石,有些兀在边缘,下面便是万丈深渊,蔚蓝的天空,阳光明媚,大片大片的云快速地移动着,投射在游人灿烂的笑脸上斑斓的影线。
旁边的大石上一群结伴游行的年轻人,举着相机,摆出各种奇异的姿势拍照,满山都是他们开心的笑声。
有的人爱好爬山,是为了欣赏沿途的风景,边走边拍照。有的人爬山只是为了登顶,中途什么都不关心,埋头苦爬,只享受顶峰的惬意与豪迈。
祈聿插着腰,看着远方黛色的山峦,笑得意气风发:“很漂亮,不是吗?”
“是啊。”开阔的景色令盛洺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转头看见祈聿大敞着外衣,里面的衬衫只随便系了几道扣子,大片的肌肤漏了出来。
“你不冷吗?”盛洺拢了拢他的衣领,又帮他把扣子一道道扣起来。
祈聿笑眯眯地等盛洺扣好后,握住他的双手,脸凑近他:“高嬗最近还好吗?”
盛洺皱眉往后退了退,和他拉开距离,手却没有挣开:“第一阶段的效果好像还不错,他的情绪也挺正常。”
祈聿还是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盛洺突然想起那次在停车场,祈聿笑话高嬗的名字。
“对了,上次在停车场,你为什么笑高嬗的名字?”
听到这话,祈聿笑容加大,好像更开心了。
盛洺不解地又加了句:“还说什么和我很配,什么意思?”
祈聿爱死他这份严肃的不耻下问的表情,简直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你不知道‘嬗’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
“是‘处`女’啊。”
盛洺更不解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处`女,你是处男呀,所以说你这个老板和他这个助理实在很配呀哈哈哈。”
盛洺脸黑了。
“25岁的小处男,”祁聿捏捏盛洺的脸,“25岁可不小了,哥25的时候孩子都有七八个了,就是不知道妈是谁,哈哈哈。”祈聿继续笑得没心没肺,盛洺青筋暴起……
接下来直到下山,盛洺都没理他。
不管祈聿说什么,盛洺都将沉默进行到底。
什么路上看见个小男孩略眼熟啊什么的,这种搭话也太不走心了。
直到下山的时候云雾逐渐弥漫上来,不到几分钟周围便已是白茫茫一片,盛洺才拉着祈聿一起走,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祁聿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也安静了下来。
晚上回到山腰的休息区,这里就像一个小城镇一样,常住人口便有一万多,所以有些居民便把房间空出几间来,招待旅客,同时还能赚些收入。两人找了一家布置得风情满满的旅店,这家店很小,二楼住宿,一楼提供餐饮。
地方虽小,却很有情调,两人坐在吧台一样的桌旁,祈聿点了一些特色菜,一边给盛洺夹菜一边说:“脾气暴躁是缺微量元素,吃猪肝补补锌。”
盛洺撇嘴:“你以为你是医生啊……”
祁聿摇摇手指:“我怎么不是医生,我是精神病医生。”接着又神秘兮兮地,“男性缺锌可是会不育的……”
祈聿挨得很近,盛洺不自然地往边靠了靠。
祁聿注意到,故意又凑近:“你躲什么……”
盛洺怒转头,谁躲!
谁知两人嘴唇碰到了一起,祈聿睁大眼看他,盛洺耳根都红了。
祁聿放声大笑:“哈哈哈小处男。”
盛洺真想掐死他……
中间老板娘来过一次,递给他们一份意见簿,询问对菜品和服务的意见和建议,盛洺接过来随便写了几句,祈聿则饶有兴趣地打量老板娘。
老板娘向他挤了挤眼,收起盛洺填完的本子,扭着屁股走了。
祈聿支着下巴,恶趣味地问盛洺:“玩个游戏吧,你猜老板娘是男的女的?”
盛洺毫不感兴趣地说:“男的吧。”
这下轮祈聿诧异了,盛洺这是突然眼神开了光,变犀利了么:“你怎么知道?”
“刚才拿本子的时候看到他的手,骨节那么大,怎么可能是女人的手。”
“怎么,对异装癖不感兴趣?”祈聿听出盛洺语气里的不以为然。
盛洺露出一副谁会感兴趣,正常人都会觉得恶心吧的表情。
“异装癖其实也是恋物癖的一种哦,异性装扮恋物癖,你该庆幸你的助理爱好不是这个。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人其实也不少见啊,胡佛还是个异装癖呢。”
盛洺出身豪门,人在商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15岁之前被祁聿管着什么都干不了,15岁之后祁聿走了,也没有令他放飞自我。圈子里向来玩得乱,盛洺本身是个洁癖,实在不喜欢跟着瞎混,但有时候也有推不掉的场合。有一回去了一个跳舞为名的聚会,结果看一个漂亮女人跳了一场激情四射的脱衣舞,脱到最后发现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后来又连续脱了几个,都是男人,脱完了以后就是心领神会的不可描述的场面。盛洺这才理解这聚会的主旨,哭笑不得。
“异装癖现在已经很流行了,一来不犯法,二来社会接受度也越来越高,很多夜总会就爱这个调调。”祈聿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有的异装癖的家人会对此采取宽容的态度,而且在性/关系中还会积极配合。你看到那位‘老板娘’手上的戒指了?说明他老婆很支持他。”
祈聿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我要去睡了,你呢?”
盛洺没有看他,仿佛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难以自拔:“我再坐一会儿,你先睡吧。”
祈聿耸耸肩,走上楼去。
盛洺没有在原地长坐,而且他想的也不是什么异装癖的事,事实上,刚才那个仓促的算不上是吻的接触令他有点心绪不宁。他对这个表哥的感觉有点复杂,小时候祈聿经常捉弄他,他也很讨厌这个表哥,但却不能掩盖自己其实很粘他的事实,不管祈聿怎么欺负他,他生气过后还是会跟在祈聿身后跑来跑去。现在也是如此,他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追寻他。
祈聿现在的样子和小时候差不多,性格恶劣但是意外迷人,令人咬牙切齿的同时又会被他深深吸引,在国外的十年可撩了不少人吧,现在还时不时地撩拨自己,是习惯成自然了吧。盛洺生气地想。他买四圈A6还能是为了什么,为了当年那个幼稚的约定,而另一个当事人第二天就出了国,从此了无踪迹,十年来再没回来过,无情无义的王八蛋。
盛洺烦躁地走出旅店,准备出去喝一杯。
他随意走进的酒吧倒真是荤素不忌,深处偏僻郊区的旅游景点也能满足小众人群的爱好,丝毫不逊繁华都市的商业头脑。旁边两个男人吻着吻着已经忘我地缠到一起了,盛洺更加烦躁了,而且他还隐隐觉得有视线在盯着自己,可每当去找的时候,又遍寻不到,正犹疑间,看见一个人影走出门外,说起来那人有点眼熟啊。盛洺喝着酒想了想,想到祈聿下午说的那些废话中的一句,突然想起那不是在停车场见到高嬗和汽车鼓掌那天,吃饭时一直盯着他们看的那个男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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