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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双性恋(近代现代)——萧争

时间:2018-10-19 08:40:40  作者:萧争
“你一直在帮我分担...现在也在......”陈周还说得出话。萧源之又吻住他:“不用答我。”
 
书房内只剩下亲吻和少年相拥喘息的声音。时间这样过了片刻。忽然地上一声脆响,萧源之道:“阿周!那古卷...是不是摔了?”
 
 
 
 
 
第19章 时弊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身的局限性,甚至毒性。身处其中的人,能够做到的是有限的。或许这就是所谓时代没有最好,也没有最糟的意思。我们所处的当代,是资讯与科技最发达便利的时代,可以做到的事也最多;然而思想上,还是有很多局限,或说是惯性,或说劣根性。
k并不喜欢劣根性这个词:天主和基督教说人性有原罪,佛教中众生有原苦、有前世业障,而道教相信人的先天是好的。从这一点说,中国的先民们是乐天知命的。有时浅薄是另一种深刻,是一种返璞归真。
说回局限性,其实社会人生处处是局限,去突破什么之后也可能陷入另一样局限;只有审问自己的内心,了解自己的内心,遵从它的声音,才可能真正自由自在。这是否和孔子说的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有一些关联。
很久以来k一直在写论文应用文和随笔散文。他惊奇的发现,从脑海中的虚构概念变成整篇整篇的文章,那些文字彷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甚至可以是和他本人无关的生命。文字很神奇,它们承载了整个民族乃至所有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中的精粹和灵性,而写作的人可以只是一根导管,精神意象总和之水在其中流过。就像人只是基因的载体,只有基因是永续的。单独的一个个个体救赎自己的方式,或许只有把自己的那点对人世之爱凝成的精灵汇入人类潜意识的洪流,证明自己存在过的独立的意义。
对percy的爱是他凝聚成的最大的一颗结晶。关于人,更关于信念。他不信鬼神,但他敬其有,浪漫也好愚昧也好,那是一种有意义的想象,一种隐喻。在人间遭遇重重困难,艺术有修辞有升华,有浪漫主义的美。所谓耽美,本意就是这样一种对美感的沉溺,与性取向无关,也与时代无关。并非逃避,而是解脱。
“percy,你也在时代的流毒中浮浮沉沉,失去自我了吗?和内心似婴儿般的人在一起,真的比和我逍遥此生有意义吗?”在幻想之海中k质问他。
“你我有缘无份谈何逍遥?婴儿给我的抚慰之大,你又能了解?我没有机会去好好验证你是否是我想要的,再者,如果证明了是,如今也是徒增痛苦。”percy的意志给出坚定的回答。
“好的,还是谢谢你在我生命中的出现。往后都是未知。”k又想了想,还是安静了。他不想提爱,似乎那早是不言而喻的东西。percy也不提,没有人提的,永远存在的、空气般的,却又比很多事物都更重。
 
 
 
 
 
第20章 南梁
几年后,陈周在一次重病后不治而逝。自此,萧源之性情更加狂放孤傲,并不入仕为官。354年,源之主动请命加入桓温北伐的军队,此去无归。
二人之中,一个如嗣宗般病死,一个或如嵇康般烈死。
 
 
 
近两百年后,南朝,梁。建康城几度易主,仍为都城。
 
此时在西方,西罗马帝国已覆灭;东罗马帝国开始在以都城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地中海东侧沿岸,延续它将长达一千年的统治。
同时东方的华夏土地上,几个世纪的乱世在南方稍稍平息,在即将爆发的最后几十年.动.乱后,将迎来第一个最辉煌的大一统帝国隋。
 
只是此刻,谁也不会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
梁武帝萧衍后期,沉迷于佛教,大肆兴建佛寺供养僧人,挥霍国库。虽然整个南朝沉浸在表面的歌舞升平中,士族越发腐朽懦弱,礼佛谈玄;平民百姓为奴苦役,被百般倾压。
萧衍与其三子,后世并称四萧,文史才华并不亚于三曹。只是四萧虽有文韬,但乏武略;通晓经史子集诗词曲赋,却不悟天道民生。于是有了萧衍一手姑息酿成的侯景之乱,与其子萧绎下令,造成继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对汉文化破坏最大的、焚毁国家藏书十四万卷。
佚失的古书与遗忘的故事,静静停在那些历史的时空,无人得知。
 
“草木非一香,花叶百种色。
寄语故情人,知我心相忆。”
 
这年春,萧世诠坐在宫中殿内,读到父皇的这首乐府诗,忽然眼前一亮。他只是个小小的庶子,并无什么权利的野心,但也像父亲和兄弟们一样,通晓佛道文史琴棋书画。
这诗句难得质朴,和父亲平时矫饰轻巧的风格略有不同。
然而他是真的甘愿食素,悯恤众生兼自律苦修;他也愿意出家,不像父亲那样舍身作秀,不为来世修得善道,只为求佛法真谛度化众生。然而佛法不也麻醉了下层人民的反抗意识吗?
他恰恰是清醒到不必出家的人。世人大都为己,如今出家为僧尼甚为有利可图。都城内佛寺五百余座,僧尼十余万,资产颇丰。
不如远离政治与利欲的浑水。
然而一个皇子,普天之下他能远走到哪里。他应该往哪里去,要信仰什么,要做什么,他迷茫。
“舍道归佛”,有何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壳,陷入思维的混乱。后面直到末尾都构思了很多,要整合很难,我会再考虑。
天使们有要说的吗
 
 
 
 
 
第21章 涅槃
建康,台城宫殿中,春柳依依。同泰寺的比丘慧流,正和皇子们讲经论法。他自幼受教于众多前辈高僧,年纪轻轻已大有所成。
这日刚讨论完《涅槃经》的一卷,虽是仍有些意犹未尽,皇子们开始纷纷散去。萧世诠也站起身,朝慧流的方向走去,见他着一袭庄重的缁衣,身姿挺拔,气质淡然。
慧流朝着萧世诠双掌合十,略颌首,深邃的眉目微弯,声音清澈低沉:“九皇子。”
“慧流法师,我很困惑。”萧世诠直接道。与这位高僧虽还算不上友人,也比较相熟了。
“愿闻其详。”慧流仍是云淡风轻地看着他。
“《般若》明无我,《涅槃》示真我,为何理无二致?《涅槃》所强调的佛性与道家的自然心性又有何不同?”萧世诠的声音透着一丝苦恼。
慧流稍稍睁大双目,温和的目光扫过萧世诠:“殿下当真问到了关键处。只是问题如此提纲挈领,全部解释完大概需要两日。”
“两日...法师可否让我跟随几日,与我详解?”
萧世诠年岁也轻,又长居宫中;虽然天资高概念理解的快,但也缺乏很多对人生实际的认识和体悟,有很多哲理并不能靠形而上地推演出来。
“让贫僧请奏陛下,跟随殿下几日便可。”慧流答道。
“当真...不会劳烦法师?”萧世诠稍微有些惊讶。
“不。殿下对涅槃经中阐述的妙有有所感悟,确为幸事。”慧流对他端庄一笑。
其时萧衍早已对萧世诠此子的虚无厌世之心有所觉察;他如今自求解惑,正好让高人点化一二。
当夜,萧世诠便在寝殿书房中与慧流相谈甚畅,直到天明时分才意识模糊歪倒在坐榻上睡着。如此醒来再议,累倒即睡,从释迦牟尼鸠摩罗什到菩提达摩,从各佛学流派立意与境界,从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到玄学清谈,无所不辩;除了偶尔进食,转眼间过去十日。
在已忘记时间与日期的某天,萧世诠顶着黑眼圈醒来,似梦中有悟而被精妙深远充满灵性的佛法所警醒,抬眼望去,殿中却无慧流法师的踪影。
萧世诠先是一愣,忽而笑出来,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佛与道,各有千秋。佛家更具神性魅力,但我并不能真正了解到天竺那片土地上的风土人情社会风貌,那产生它的精神土壤,究竟是怎么样的呢?对于华夏子民来说,它的兴盛带给人性的究竟是福是毒?”
 
 
 
 
 
 
 
 
 
 
 
第22章 达生
“太古之人知生之暂来,知死之暂往,故从心而动,不违自然所好;当身之娱非所去也,故不为名所劝。从性而游,不逆万物所好,死后之名非所取也,故不为刑所及。名誉先后,年命多少,非所量也。”
《列子·杨朱》
 
几日后,萧世诠着一身寻常士人的朴素白衫,来到城中的同泰寺。时至初夏,草木葱郁,映衬着寺中高塔入云,楼台错落,鼎盛香火,一片繁荣气象。即使如此,也远不及无遮大会时十分之一的热烈。
想到大会时长达两个多月的繁华情景,萧世诠不禁皱皱眉。他同善男信女们一起迈入寺内,并不去让住持迎接,而是漫步走到了后殿慧流的居所。此时慧流法师正在检查翻译的经书,见他到来,放下手中的工作。
“皇子殿下怎么忽然来访,之前不辞而别,是贫僧失礼了。”看了一眼萧世诠身上的衣衫,他微微一笑。
“在宫外法师不必这样称呼,”萧世诠走进房间:“称呼我的字便可。”
“世诠。”慧流竟然也不拘礼。
“那日别后,法师可曾休息的好,是我放纵了。”萧世诠问候道。
“无妨。倒是殿下...世诠,近来可好?”慧流看来并不习惯这样的僭越。
“很好,太好了。与法师请教过后,感觉神清气爽,心无阻塞,连失眠症都缓解了很多。”萧世诠笑道。
“是这样。那为何今日世诠会在此处啊。”慧流眉眼弯起,笑的有一点微妙。
“自然是...思念法师。”萧世诠说着自行坐下:“法师与我谈佛论道,谈天论地,心意相通。只是这几日,我又生出好多新的杂念,还需法师助我解惑。”他看似无比诚恳的说道,一张俊秀的脸衬着白衣愈显清爽。
“世诠这是打算,也舍身在这同泰寺吗?”慧流笑着问他:“陛下在这里出家时的住处,都还好好保持着。”
“我想了很久,我出不了家。不能完全了解,无法完全皈依,不然也是对佛法的不敬。慧流法师当初是为何决心出家的呢?”萧世诠之前一直同慧流论理,并未及问过他私人问题。
“贫僧幼年时据说与家人走失,即被寺院的僧人收留,不过当时年纪太小记不清了。”慧流平静地说道。
“原来如此。天命不可违。然而《列子·力命》中提到说,知命之行,知事之变,才全也。所安者自然,所体者自解。既不突出天之命,也不突出人之力,而是取二者的平衡。法师怎么看待?”萧世诠似乎找到了切入点。
慧流笑道:“《列子》中的力命与达生篇,皆是出自杨朱之口。列子思想上承老子下启庄子,为人清静豁达,也赞同杨朱的理论,确实令人深思。”
“杨朱的思想为墨子庄子等大家所不齿,其中应该有一些误解。可惜秦皇毁书之后,很多经文都不可考了。不像佛家经书,流传甚广不拘国界,翻译注解也精彩绝伦。不过法师还未曾回答我的问题?”萧世诠还是将话锋转回。
“贫僧...并非避而不答。而是不能简单作答。”慧流缓缓道来:“还是要从列子说起。列子论证物之无始无终,真幻无别,觉梦一体;从而万物齐一。这样的认识与佛教似大同小异,殊途同归,大概世间至高的真理始终无出左右。然而若为化解普通人心中的苦执,道家的哲学修养门槛过高了。佛教虽先入为主了诸多神话和比喻,但相对简单直观地予人希望,平等布施,普渡众生。”
“我明白,法师也做了自身的选择。只是对于我这样常质疑一切的人,只愿求得绝对的真相和生死观。‘万物所异者生也,所同者死也。且趣当生,奚遑死后?’乐生亦苦,苦修亦乐;并不能分清。”萧世诠此话即出,已是有了决心。
 
 
 
 
 
第23章 妙有
慧流法师低头沉吟。片刻他站起身,抬头认真地看着萧世诠道:“殿下,你已是跳出一切礼法与教义的通透自在之人。以慧流的才学悟性,并不能再指教殿下什么。”
“法师何以如此断言,是否世诠的妄言有所唐突之处?”萧世诠隐隐察觉慧流语带惆怅,这让他难得有些慌。
“不瞒殿下,贫僧本是受陛下之命与殿下开解,只是殿下已并非贫僧所能开解;反之与殿下坦诚相处愈久,自身的心性便会愈偏移。”慧流侧过身去走了两步,保持着淡然的态度道,仿佛一个清明的旁观者。
萧世诠内心有些诧异,旋即明白过来,原来有这种感受的,不只是他一人。之前他便只顾及自身的思路和设想,忽略了慧流虽然是个出家修行的僧人,也是一个凡人。
萧世诠还是笑道:“法师,你已讲解过‘用而不有,即是真空;空而不无,便成妙有。’此为佛家的妙有。”他也站了起来,继续说道:“空不是顽空,有亦非执有。自然而生的喜悦,是我对法师的心情。”
“很好...很好。”慧流背对着他轻声说着,音色仍是清沉平和,皂色的衣领却有些颤抖。
萧世诠往前两步,将白皙的脸颊贴在慧流的衣领和后颈处。
苦乐,名利,信念,理想,成就。所有的选择,有时只在方寸之间。
时间似乎这样就停滞了。萧世诠的一边眼睫跟随慧流的呼吸起伏、轻轻扫在他后颈的肌肤上,一边闻到他衣上檀香木的香火气味。
“世诠...”听到耳边慧流轻唤他的声音格外清晰,萧世诠并不挪开脸颊,只是沿着他的臂膀摸到右手,对齐自己的手心,然后十指交错着,缓缓扣住他冰凉的修长手指。
“法师,你的手好凉。”萧世诠听见自己的音色温柔。被他扣住的手指也轻轻回扣住他的。
良久,慧流松开萧世诠握他的手,缓缓向前走开几步,转过来淡然道:“殿下,贫僧...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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