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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江湖(古代架空)——北南

时间:2018-10-19 08:48:21  作者:北南
  容落云感慨,情爱真叫人受伤哪。
 
 
第36章 
  霍临风是活活热醒的, 江南的夏日实在磨人。
  薄纱帐都觉得闷, 撩起扎住,探手端一杯山泉消暑。不料杯中空着, 他起身去桌边倒水, 那紫砂壶竟也是空的。
  杜铮向来伺候得细致, 从未有过无水可饮的情况。眼下不单如此,铜盆无水净面, 木桶无水沐浴, 就连园中大缸也无水洗菜浇花。
  再瞧梨木架,空空荡荡, 没挂着备好的衣裳。霍临风心头讶异, 不禁踱至小榻边坐下, 默默端详罢工的这厮。
  杜铮蜷缩着,窗外投来熹微晨光,照亮他面上的泪痕。一宿了,他以泪洗面整整一宿, 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
  十五岁进侯府伺候, 至今已十年, 这是他第一次破天荒地罢工。脑中乱糟糟一团,手脚不听使唤,心头被那句“我跟容落云好了”堵得水泄不通。
  少爷居然跟容落云好了……
  当初誓要潜入不凡宫,雄心壮志足着呢,怎知锄奸惩恶变为卿卿我我?就算容落云并非传言那般,哪怕容落云善良仁厚, 那结交为友、为兄弟、为知己,怎的一跃变成相好了?
  好坏不论,旁的都不论,关键,关键……关键容落云是一名男儿呀!
  杜铮骨碌起来:“少爷,我绞尽脑汁都想不透。”擦一把涕泪,又流下新的,“你不喜家中的抱月、碧簪、晚笙,怎的喜欢一名男儿?”
  霍临风也想过这个问题,答:“或许,正因为我喜欢男儿,所以不喜抱月、碧簪和晚笙。”
  杜铮一愣:“不可能!军营净是汉子,你喜欢谁了!”
  霍临风跟着一愣,的确,军营恁多人,他看得都烦了。思来想去,他得出答案:“不必计较了,管他男女好坏,反正我只喜欢容落云一个。”
  这答案犹如尖刀,将杜铮重重一砍,险些又背过气去。他绝望地想,若是侯爷知晓少爷这般,恐怕要率兵从塞北杀来,将不凡宫夷为平地。
  还有夫人、大少爷……
  言语工夫天色大亮,霍临风以退为进:“你缓缓罢,我自己去打水。”
  到底是忠仆,估计霍临风就算喜欢上一匹马,杜铮也狠不下心捣乱。“少爷,等着便好。”他啜泣着说,然后趿拉布鞋干活儿去了。
  走出卧房,抽泣声渐烈,下楼时呜呜儿的,一到园中便嚎啕起来。霍临风听在耳中,不禁动一动恻隐,动完开始琢磨如何对容落云坦白。
  坦白之前应铺垫一番,暗示一番,还要把“霍临风”美化一番。
  他梳洗更衣后坐在竹床边,手托腮细细研究。园中,杜铮怀着一腔悲苦洒扫庭除,正搓洗布袜,忽闻一阵利落的脚步。
  容落云踏入竹园,打招呼道:“杜铮大哥,早啊。”
  岂料杜铮犹如惊弓之鸟,起身拦路,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更始料未及的是,杜铮问他:“二宫主……你跟我弟弟好了?”
  他吃惊道:“杜仲告诉你的?”着实意外,对方竟坦荡成这般,叫他心头荡起涟漪,一圈追着一圈。
  窘涩未褪,他点头承诺:“你放心,我会待杜仲好的。”
  话音刚落,杜铮竟扑通跪下。
  容落云骇道:“这是做甚?”
  杜铮说:“宫主,我弟弟涉世未深、天真单纯,赤诚得如一张白宣。他不懂儿女私情,更不曾尝过情爱滋味,陷进去便万劫不复,求宫主放过他罢!”
  单纯,赤诚,不懂情爱……
  这话明明哀切,却听得容落云心花怒放,想要立刻见到对方。他诚恳道:“抱歉,恕难从命。”脚尖点地,纵身跳上二楼。
  竹楼中悄悄,他放轻步子靠近卧房,窥见那人在床边凝思。低眉敛目的,收一收凌厉潇洒,逸出一抹端方斯文。他窥够了,动心了,门齿咬唇一猛子扑入卧房。
  霍临风正琢磨,余光晃见一团影子飞来,张手接住抱个瓷实。
  再拧身一滚,压制于床中看个分明。他问:“宫主怎么来了?”
  容落云不答反问:“你都告诉你大哥了?”
  霍临风低笑:“实在欢喜,我可隐瞒不住。”
  这一句话叫容落云也实在欢喜,抬手环住对方脖颈,说:“楼中好安生,静得心慌。”他蓄着一腔坏水儿,跟眼前这位学的,“有点动静就好了。”
  霍临风问:“你想听什么动静?”
  容落云厚着脸皮:“竹床摇晃,衣衫摩挲。”
  这哪里是一句话,简直是火苗簇簇的引火奴,将霍将军嘭的一下点着。江南的潮湿转为干柴烈火,侯府的少爷要骂出“浪蹄子”的脏话。
  霍临风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然而容落云躲开滚一遭,咻地下了床。他眸中恃宠生娇,一股子得意:“你哥哥说你天真单纯,果然好逗弄。”
  霍临风跌了面子,说道:“这与单纯无关,只和喜欢有关,我若不喜欢宫主,如何也不会中计。”正正衣襟扮严肃,“不过一朝被蛇咬,宫主再欲求爱惹怜,我便难以情切了。”
  容落云蓦然忐忑:“真的?”
  见对方不答,他在一旁坐下,轻轻挽住霍临风的手臂。“你不高兴了吗?”难掩后悔,他倚靠住,枕着霍临风的肩膀,“那我以后不了。”
  对方仍无反应,他引颈离近些,把热气儿拂在人家颈上。
  “杜仲,我在向你求爱呢。”声若蚊蝇,容落云臊得牙打舌头。他再近些,嘴唇蹭着霍临风的耳朵,声若受了淬命掌的蚊蝇:“杜仲,你怜惜怜惜我罢。”
  薄唇微张,他将那耳垂含住。
  脑中一白,霍临风扭脸堵住那嘴。
  竹床未曾晃动,唯独心旌摇曳不停。霍将军说出口的话犹如胡吣,面子扔了,严肃劲儿也抛了,侧身半抱只索求一份缱绻。
  分开时,容落云微微喘息,抿去唇上的涎水。他低声问:“不是说难以情切吗?”
  霍临风亦低声:“我便是顽石一块,也禁不住你的手段。”坐他身旁时气消,挽他手臂时心软,靠他肩膀时忍着不动,蹭他耳朵时悸动得发僵。
  那一吮,他魂都要丢了。
  房中依旧安静,二人似有说不尽的酸话,至巳时,容落云总算提及来意。昨夜段沉璧吩咐,今日要他们相陪去转转。
  霍临风颔首答应,忍不住暗自揣度,那位段大侠似乎对他颇感“兴趣”。疑他,还是欣赏他?随机应变罢,如此想着,和容落云一同离开千机堂。
  二人驾马车到邈苍台,接上段沉璧出宫去了。
  天阴无风,车舆中闷热不堪,段沉璧却一派悠然。内功雄浑至无我境地,外界冷热已奈何不了他,周转一息一气便可掌控体温。
  却苦了容落云,陪伴左右介绍风土人情,一张脸都汗湿了。他捧着水囊解渴,问:“城中逡巡一遭,师父还想去哪儿?”
  段沉璧说:“出城,去山林中叫你凉快凉快。”
  霍临风驾车出城,西去三里入密林,十余里时涉山林深处,温度逐渐降低。逢一泉眼停下,段沉璧撩帘儿环顾,甚为满意。
  除却他们,此地渺无人烟,倒藏匿不少走兽。
  霍临风掬泉水净面,而后自觉地去喂马。无缘无故不会来这种地方,他身为外人还是回避些好。不料,段沉璧叫住他:“杜仲,无需避嫌。”
  他只得顺从:“若打扰段大侠与宫主,还望海涵。”
  段沉璧抚须轻笑,对容落云说:“徒儿,你来打一掌让为师瞧瞧。”
  容落云走远些,正对两颗碗口粗的绿树,定身聚气,惊起一股暴烈的力量。霎时风来,夺魂掌两手齐出,两棵树嘭一声倒下。
  十年修一掌,分外扎实。段沉璧满意道:“今日为师授你凌云掌。”
  容落云惊喜道:“多谢师父!”
  这时,段沉璧看向霍临风:“杜仲,听闻你曾救过徒儿一命?”
  霍临风回答:“属下分内事。”
  段沉璧摇头:“除非至亲至爱,否则哪有分内一说?”他拎得清楚,也自有目的,“凌云掌,你可愿意跟着一起学?”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话犹如走路捡宝,谁又会有宝不掂?霍临风强压住惊诧,抱拳回道:“属下愿意,谢段大侠赏识。”
  段沉璧笑道:“先别急着谢,我有一个条件。你要将所学武功择其一,教授我徒。”
  沉吟片刻,霍临风一口答应。他朝容落云看去,那人也看着他,目光胶着搅和了林中凉意。而段沉璧趋于前方,四方尽是老树,似乎难以施展。
  “你们望着彼此,便能学会掌法?”
  霍临风和容落云大窘,急忙回神,只见段沉璧已然起势。
  群树包围,周身凝结肃杀之威,内力如罡风般迫人,逼的他们后退些许。八方六路树叶飞旋,无色无形的空气像涟漪般波动起来。
  掌,却已不拘泥于掌,这个人,这一身,尽是凌云之势。段沉璧眼眸轻阖,两只粗大的手掌汇真气击出,一刹那,周遭十数棵老树连根拔起,只剩地动山摇!
  走兽乍惊逃窜,鸟雀振翅飞天,静谧深林乱成了一团。
  许久,待烟尘散尽……段沉璧的声息仍稳如泰山。
  “师父。”容落云怔怔,“天下间,可有人能抵你这一掌?”
  段沉璧思道:“仅有一人。”
  容落云问:“是何人?”
  段沉璧说:“那人的剑法独步天下,若用十成功力拼出绝招,便能抵我的凌云掌。”说着,眼神稍移,不轻不重地落在霍临风身上。
  霍临风心头一惴,那人是……
  段沉璧道:“定北侯——霍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霍:我开始慌了。(分三步走,1.回宫打一封辞职信,理由是回去继承家业.2.给塞北打长途电话,问霍钊认不认识段沉璧。3.在无名居门口给小容唱歌,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解。)
 
 
第37章 
  霍钊!
  霍临风陡地一惊, 能抵挡段沉璧一掌的人居然是他爹!
  不单是惊异, “霍钊”二字从江湖高手的嘴里说出,有点奇怪, 还有点骄傲。他转念一想, 段沉璧曾与他爹产生交集?
  若真如此, 此时的注视,再加上接风宴的一连串问题……莫非段沉璧已对他生疑?
  他心如鼓擂, 幸而表面风平浪静, 自持得不露半点惊慌。倒是容落云十分惊讶,反问道:“师父, 你认识定北侯?”
  段沉璧负手, 有些难以回答。
  那是一段旧事, 三十年前岭南暴乱,群兵难压,事态愈发严重。最后无法,朝廷派霍钊南下才终于将暴乱平息。段沉璧当时恰在岭南, 和霍钊棋逢对手, 颇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君子之交, 至清至淡。
  一别数十年,霍钊封侯拜相,戍守边疆再未南下。段沉璧云游山水,时常避世练功。二人相逢于战乱,再相忘于江湖。
  回忆完,段沉璧自言自语:“听闻定北侯之子要来西乾岭?”
  容落云“嗯”一声:“早该到了, 不过霍临风染疾难愈,至今仍未上任。”
  段沉璧闻言一愣,随后大笑不止,一甩袖袍歇脚去了。
  那笑声弄得霍临风心里发毛,待不住般,拽着容落云往西走走。脚边净是矮丛,这时节开满了花,结果一掌便被他们香消玉殒。
  容落云寻一块石头坐下,大喇喇的,手里还缠一根狗尾草。霍临风蹲到他面前,一副哄人的姿态。“做甚?”他并膝坐好,用狗尾草搔对方的鼻尖儿。
  霍临风说:“宫主,段大侠似乎很欣赏定北侯。”
  容落云点点头:“英雄相惜。”
  霍临风又说:“父子一脉相承,想来霍临风也不错罢。”他得让容落云对“霍临风”有个好印象,口中自夸,心中紧张。
  不料,容落云思索片刻道:“我觉得不太行。”
  霍临风心头一紧:“宫主何出此言?”
  容落云说:“一入江南便染疾,感觉病恹恹的。”
  孔武有力的霍将军噎个半死,简直哑巴吃黄连。他扶住容落云的膝头,又道:“他迟早要来上任,若他主动向宫主示好,宫主会如何?”
  容落云暗思,兵向匪示好做甚?眼珠滴溜溜一转,莫非这人在考验他不成?他认真答道:“凭他做什么,我都不搭理他。”
  霍临风急道:“段大侠和定北侯相惜,你也可以和霍临风相惜啊!”
  怎还急了……容落云抖落一地骄矜:“有你在,我为何与姓霍的相惜?除了你,还有大哥、老三、老四,他霍将军在我不凡宫面前,什么都不是。”
  霍临风好生苦闷,一头扎在容落云的大腿上埋住。
  容落云轻抚对方后脑,以为霍临风感动了个七荤八素。
  他们于密林消磨大半日,黄昏时分打道回府。
  回到不凡宫,容落云陪段沉璧进殿休息,一入内堂,见段怀恪等在里面。师徒三人都在,容落云最小,自觉地为那两人斟茶。
  段沉璧说:“还不困乏,陪我下盘棋罢。”
  段怀恪布上棋盘,父子俩挑灯博弈。容落云在一旁静静地观棋,没多久便眼皮打架,后来干脆趴在桌上。他软泥似的问:“大哥,你能赢吗?”
  段怀恪回答:“赢,是我棋技拔群,输,是我尊师重道。”
  段沉璧冷哼:“谁管你棋技高低,老子只看武功好坏。”又落一子,再斜睨一眼瞌睡小徒,“明早邈苍台,我要检查你的武功。”
  段怀恪道:“还望父亲手下留情。”
  段沉璧一笑:“那岂非欺负你?”
  “择一宫中弟子对战,赢则安好,平手则罚跪三日,输则闭关一年。”这话说完,那瞌睡小徒果真迷迷糊糊地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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