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绮夜抄(玄幻灵异)——泠司

时间:2018-10-23 10:27:19  作者:泠司
  “你的确是鬼上身。”还是被那伞郎的鬼魂上了身。薛止说完这句话,这掌柜的更是哭嚎得跟杀猪一样,“把具体位置指给我。”
  掌柜的忙不迭把具体捡到伞的位置说给薛止听,薛止听完没再管他就直奔松子坡那地方去了,留他一个人后怕不已。
  穆离鸦也对薛止后来的发现来了兴趣,“那里究竟埋了什么人?”
  “什么人都没有。”
  即便他心中想了一万种答案,薛止的回答还是令他有些吃惊,“什么人都没有?”
  无论这里埋了什么人,都应该能顺着推出这人和姜家老大的关系,在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但这没有人的话……
  薛止点头,继续说了下去,“都是些女人的器物。”
  除了那把雨伞,剩下的都是些胭脂水粉和衣物,装在麻袋里显得好大一堆,怪不得当时的客栈掌柜的误以为那群人是来抛尸。
  “上头可有姓名?”
  薛止说自己找遍了都没发现上头有女子的姓名,“我发现……这些都是我那时见过的白衣女人的东西。”
  在翻找身份信息时,他注意到有件雪白的衣裙越看越眼熟,再仔细端详发现居然是那幻境中被融化成血水的女人身上穿的。
  穆离鸦并未露出惊诧之色,“和我想得差不多,那女人是姜家人。姜家衣铺还关着门?”
  “还关着,晚些时候到姜家人住的地方去看看。”
  薛止又说,幻境里的那间姜氏衣铺应当是那间姜家人居住的宅邸,而非他白日里所见的店铺。
  “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了外出的事情,穆离鸦又休息了一会,顺便服了药。他明知药效聊胜于无,可为了让薛止安心,他便一日两次地按时服用。
  “毛石匠呢?”那药别的用处没有,只有味道酸苦,他打小就不喜欢服药,当下有些不大爽利,不想让薛止看出来就再度找起了话题。
  “他回去了。”薛止没说的是这毛石匠走之前还要了两斤五花肉当做出门一趟的犒劳。
  那店小二最初还有几分震惊,后来渐渐地就对这老头的食量麻木了,不论他要什么都照着给,然后把账记在薛止头上。
  穆离鸦对这些琐事也不怎么在乎,“你和那老头说了什么?是不是和王庸有关?”
  语毕薛止望向他,他难得不好意思地调转开视线,“他防着我,我看得出来,他不信任像我这样的人,所以只要我在场他就。既然他走了,那么走之前应该已经把他知道的东西告诉过你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他,薛止心里说不出个什么滋味。
  他的身份大约是他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石头,久久没有落下的一天。
  “他跟我说了,王庸是他师兄……”
  早些时候,毛石匠跟他说了一席话。
  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懂,但就是因为听得懂,连他这样迟钝的人都感受了那般心惊肉跳的恐怖和后怕。
  再之后,他又感到了几分庆幸,幸好毛石匠还活着,能够和他们讲述这些东西,否则他们只怕要继续像是无头苍蝇那般追查下去。
  “我师兄这个人从小就邪得厉害,师父在世的时候还有人能管得住他,不至于让他走上歪路。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很不服管的,有时候我都在想,他可能很恨师父和我,是我们阻挡了他。师父去了以后……因为没有人能管他,我们又着实不是一路人,他和我的联系也少了,我听说他好像去南疆那边呆了一段时间,又不知道去哪学了些邪术,总之就是些不好的东西,不过架不住他手艺好,名气便越来越大。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十五六年前的冬天……大约是这样,我年纪大了,记不清了,他主动来我这里,说是要给师父上香,尽弟子的孝道。整个过程里他一直捂住手,我以为他干活时不小心伤了手的,就想着给他看看。我掀开他的衣袖,……是个莲花烙印,应该烙上去没有多久,旁边长出来的新肉还有些泛红。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连忙把袖子拉下来,骂我多事无能。‘这是你这种人能看到东西’他就这么说,我当时很生气,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说我无可救药,说自己要跟着大人物办大事,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然后就冲了出去。我这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坐着想了会,觉得他那副样子有些不对劲,又看到他的帽子还放在凳子上,外头那么冷。怕他冻掉耳朵就跟着出去了。”
  后来的十多年里,他也说不上自己有没有后悔过追出去。
  “我记得很清楚,外头等他的车辇很奢华,而旁边侍奉的即使也刻意伪装过身份也能看出是宫里来的人。怎么看出来的?普通人家会有阉人侍奉吗?车里的应该是个女人,她朝我师兄伸出了一只手,长长的红指甲,还有猩红的衣袖。倘若只有这些就好了,但我就是被那股可怕的气息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发现她是妖怪……很恐怖的大妖怪。她肯定发现我在偷看,不然我后来不会被逼得连换了十几个住处。对了,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和你那个朋友有一些些像。”
  “他们之间应当有某种联系。”毛石匠呼出的气息又湿又冷,“就当是小老儿在挑拨吧,你最好当心一些。”
  宵禁时间以后,街道上再无行人踪迹,只有提着灯笼的更夫和巡逻的官兵,在他们经过时,偶尔能听见几声急促的狗吠。
  随州府最繁华的街道也不例外,胭脂铺子、茶座酒肆都是打了烊,除了几扇窗户后头透出的账房灯火,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在夜色最深浓的暗影里,两道人影悄然飘了过去,而就在另一边,巡逻的官兵有所知觉地回过头,却只看到了空荡荡巷子。
  “马上就到了。”
  薛止本来想一个人前往位于西南的姜家,但拗不过另一个人的坚持,只得带上了他。
  “你……”
  “我没事。”穆离鸦捂住嘴咳嗽,好在这一次掌心没再出现黑色的淤血,“我没事,风有些大,受了寒,过会就好了。”
  平日里不到一刻钟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好几次都险些要被官兵发现,穆离鸦不得不动用了障眼法等迷魂之术来蒙混过关。
  薛止知道自己拗不过他,“那回去以后记得服药。”
  姜氏发迹以前也曾住过近郊的阴森弄堂,随贫民村夫一同吃住,后来生意逐渐做大,积攒了一些家底厚便搬去了南城区的大宅子。
  寒冷的灰色冬夜里,细小的流霜簌簌坠落,而夜幕里的姜氏大宅半点都不见那幻境中的春日旖旎,反倒更显得清冷可怖,就像一只蛰伏在黑夜里的巨兽,随时可能张开口将所有闯入者吞吃入腹。
  穆离鸦仰头看着那沉沉的乌木匾额,上头写的并非“姜氏衣铺”四个大字,而是“受天之祜”。
  “你确定是这里?”他转头向薛止确认。
  薛止看出两幅匾额的差异,心里也不由有了几分疑惑。
  可看两侧风景,虽少了那一行行血色的灯笼,但毫无疑问是他在幻境中见过的模样。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十分笃定,“我确定。”
  穆离鸦得了他的答案,点点头,“我猜我知道原因了,你仔细看这匾额。”
  薛止循着他的话语仔细端详这匾额,没多会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新的。”
  一般人家正门匾额都随迁入而更换,姜家人在此居住了十多年,照常理来说哪怕每年新年前都专程有人打扫,这匾额上头也该留有岁月的痕迹,但这乌木匾额和周遭门楣相比显得崭新无比,一看就是刚换上去没多久。
  “你看到的应该是这里过去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刻意更换了匾额,没准就和发生在姜家人身上的事情有关。
  穆离鸦收回目光,正对宅邸紧闭的正门。他没有去动那雕刻成兽头模样的铜环,反倒伸手贴在冰冷的木门之上,像是在感知另一侧的动静。
  因为血脉的缘故,他打小就能感知到邪物和阴气,现下他属于凡人的那一半无限虚弱,妖物的血脉占了上风,便更是敏锐。他刚把手贴上去,正门那头的有些东西就主动地凑上前来。
  “看起来还是来迟了。”他冷淡地垂下眼,话语中听不出太多的惋惜和遗憾,“太迟了。”
  “死人的味道。”薛止帮他补充了一句。
  他虽然只是普通的凡人,可受那厉鬼的魂魄影响,对于死的气息还算敏感,“起码死了五个人。”
  阴冷的腐臭缭绕在鼻息之间,穆离鸦淡淡地看着他,“进去看看。”
  “要如何进入?”
  房门紧闭,薛止的意思是他能够一剑劈开门闩,但穆离鸦否定了他的提议。
  “从正门进去就好。”
  他话音刚落,缺少润滑的轴承便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紧闭的宅门一点点向外打开。
  薛止往里看了一眼,就一眼,他便能认出那庭院里的景色和他在鬼雨幻境中见过的一模一样。
  “走吧。”
  ……
  庭院深深,所见之处皆纸醉金迷。
  雍朝兴廉政,官员俸禄较前朝可谓寒酸无比,差得最多的都要有三四倍之多,许多下层官吏拿着俸禄也就勉强糊口,哪像商贾,虽是贱籍却穷奢极欲。
  “你觉不觉得哪里奇怪。”
  穆离鸦明知故问,而薛止自然懂他的意思,“太过安静了。”
  寻常大门大户都有护院丫鬟,哪怕是穆家这种侍女全是妖物精怪的地方到了夜里都不会这般安静,但这姜氏大宅非但听不到佣人们的窃窃私语,看不到一点亮着的灯火,甚至连花木间的虫鸣都被一并压了下去,静得人心里发毛,这就显然是有问题的。
  “是啊,太安静了。”穆离鸦点了点院子里空无一人的凉亭,凉亭后边是一间两层高的木质阁楼,窗户开着,黑洞洞地看不见任何东西,“按店小二说的,这姜家人自称病了不见客,连外头的铺子都关了,而家里又一点声音都没有,你说他们人都去哪了?不会是都死了吧?”
  先前在门外之时他们就已得出这屋内死过人的结论,现在走了这么久又一点人迹都没看到,会这样想也不算多么奇怪。
  薛止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你还带着那把伞。”
  “我都忘了,有个现成的人可以问。”穆离鸦噢了一声,看起来半点都不像忘了的样子,“伞郎,出来,我有事问你。”
  他撑开手中的雨伞,对着头顶那轮黯淡的残月转动了半周。
  那伞郎的轮廓浮在半空中,影影绰绰的像蒙了层纸,不过倒是比先前在客栈里要更清楚一些。
  他看着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衣着打扮像是从沿海那带来的,尤其是束发的方式,比起雍朝,更像是前朝男子间流行的样式。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他懒洋洋地拉长了调子,眼珠狡黠地转动,“不过我也不确定我一定知道……”
  穆离鸦没工夫跟他客气,直奔主题,“你对姜家人做了什么?”
  “我对他们做了什么?”伞郎很不配合地反问,“姜家人怎么样与我何干?像在下这样的小妖怪又能对他们做什么?”
  “你知道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吗?我常年待在伞中,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伞郎显然是长久混迹江湖的人物,言谈举止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不论穆离鸦问什么都一概回以无可奉告,要么就之乎者也地敷衍一番,真要想起来半点都有用信息都没有。
  “算了。”就在这伞郎侃侃而谈之时,穆离鸦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可以不必说了。”
  伞郎乜了他,嘴角挂着点得意的笑容,“我就说了我不知道……”
  薛止瞥了穆离鸦一眼。以他对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样容易就放弃的人,更别说被人用这样的手段了。
  果然这伞郎还没好过一会,就见穆离鸦手中燃起青绿色的火焰。
  “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他声音不大,但透着的狠厉让那阴阳怪气的伞郎都不敢违逆,“反正我也不想听了。”
  伞郎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后果,惊愕地望着他,“你……”
  既然多年行走于市井之间,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看人方法,他看得出来这人没有在说谎。
  若是自己再敢这样敷衍了事,他是真的敢烧掉自己栖身的雨伞,让自己魂飞魄散。
  “你不要烧掉雨伞。”
  伞郎再开口就不是之前那油滑调子,“只有这个请不要。”
  穆离鸦没有说话,冷淡地站在那,仿佛要视他的下一步行动而定。
  “我有一点是绝对没有骗你的,我真的没有对姜家人做什么。”
  这伞郎五官平淡,生前也一定不是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人,他就这么站在稀薄的月光下,好似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
  “是他们自作自受。”他露出一个有点点扭曲的笑容,笑容里不见畅快,只有无尽的痛苦,“我什么都没做,今日所有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穆离鸦收了手中的火焰,“听你这口气,你和姜家人有仇了?”
  “姑且算是有仇吧。”伞郎垂着头,要人看不清他眼中神色,“但是我绝对没有主动出手害过他们,唯独这点我可以发誓,我哪怕是最憎恨他们的时候,都没想过要他们全家的命,反倒是他们……害了她还一辈子不够……”
  “她是谁?”
  薛止突然插进到他们的对话里,“是那个女人吗?”
  但面对他的这个问题,伞郎又什么都不肯继续说了,“你二位何不走完剩下的那段路呢?”
  他所给出的唯一信息就是,只要他们循着走完幻境中那的那段路程,“答案就在那里。”
  说完以后他的身形便消散在风中,薛止转向穆离鸦,“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