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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后来没有去找过他吗？”
“探员，听着，Harry对我们不错，如果他想离开我们这样的人我们真的可以理解。”Lash盯着Hotch，“我们没有去找他的麻烦，虽然我们觉得有些遗憾，我挺喜欢他的。”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照片上，“也许我们该去。”
然后她趴在桌上开始哭。
Rossi看了看Hotch，两人都微微摇头，没有立刻打扰，只是看着她，等待她释放情绪。
第60章 60
过了一会，直到Lash开始哽咽，Hotch才慢慢拍了拍她的肩膀，“Lash，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笔记本大小的蓝色册子？”
“册子？”Lash皱起了眉努力回想着，“蓝色……”
“另外他有没有提过改变一类的话，或者社团？”Rossi也低下头问她。
“改变？”Lash猛然弹起来，“他说过！他说是时候改变了，我还以为他是说他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之类！天哪，这和他自杀有关？我就知道他努力去做的那些都是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社团或者册子？再想想！”Rossi一把拉住了她。
Lash烦躁地甩着手臂，“天哪天哪，让我再想想。”
Hotch把可乐推到了她面前，“Lash，冷静下来。闭上眼睛，想想你们在那间堡垒里做的事。那些酒精，你们的胡闹，在看书的Harry……Harry对你们说他想要改变，那时候他喝醉了吗？”
Lash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不，他那天请我们吃饭。他说的时候看上去很认真，还有点绝望。”
“他笑了吗？”Hotch放低了声音，继续问，“你们吃了什么？”
“我们吃了……牛肉，是的，牛肉的香味，还有洋葱圈，浓汤……Harry在笑。他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改变。”她抿了抿唇，接着说，“还有……他加入了家庭，家庭会让他的人生彻底改变。”
“他有没有要你们也加入？”Hotch小心地问。
“没有。”她轻轻摇头，“他说我们不需要，他还……给我们看了他的笔记本，不，不是他的，那个本子看上去很旧了，那是黑色？不对，好像是……”
“蓝色？”
“对，暗蓝色！”Lash张开眼睛，看着他们，“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册子？”
“Lash，再一小会，仔细想想他说的话，有没有提到任何名字之类？”Rossi拉住了她的双手，“想想他的态度。”
Lash低头思索了好一阵，忽然抬头看着他，“那天没有。但我最后一次去找他的时候，我问他想不想去逛逛。我知道他明明就很想，可他小声说……F医生不会高兴的。”
“谢谢你，Lash。”Rossi松开了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现在我们送你回家。如果想起别的，随时打电话到警局。”
“这有帮助吗？”Lash茫然地看着他。
“当然。”Rossi朝她点点头，“非常有帮助，我保证我们会把整件事情弄明白。”
“还有，Lash，不要再像这样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了。”Hotch将她一直没吃的汉堡递过去，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下一次你可能真的遇见坏人。”
而女孩看了他一眼，只是摇了摇头，接过了他手里的食物，转身上车。
直到下车的之后，她才敲开了Hotch的车窗，欲言又止地开了口，“谢谢你们。”
虽然Hotch相当不赞同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呆在这种看上去似乎是一群小混混聚居的地方，但她十分坚持，他们也没法多说什么。
“Aaron，你没法这样改变她的人生。”Rossi安慰着还在回头看那破旧公寓的Hotch，“她需要长久的帮助，而在那之前，她得自己想明白。”
“我知道。”Hotch叹气，“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饿吗？”Rossi翻了翻口袋，摸出颗糖果递过去，“你刚刚一直在盯着吃的。”
Hotch接过去塞进嘴里，瞥了他一眼，有些恼火地抱怨道，“Dave，我绝不会再同意和你在案子没结束的时候进行过分亲密的接触了，无论如何都不行。”
而Rossi笑着试图去抚摸他的手，被他瞪了一眼挣脱开来。
“Aaron，休息吧，我们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把侧写给警方。”
“你觉得这位F医生是真正的医生吗？”Hotch有点犹豫。
“我在思考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Rossi没有下结论而是说，“最初我认为他让受害者改变是为了让他的亲人更伤心，但他要怎样去感受这种伤心？没有一个疯子能够做到不回味自己所做的。”
“我相信Payne夫妇没有进行过婚姻治疗。”Hotch想了想，“目前除了你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试图安慰他们。而且Bassand的案子远在另一个州，他的父母似乎不太可能和Payne有任何交集。我觉得他的目标就是受害者本人。”
Rossi认同了他的看法，“尽管他可能完全没有动手，但我认为严格来说，他应该算是控制狂那一类型的犯罪者。”
“他想要控制受害者走向死亡，这个过程令他兴奋。”Hotch凝视着前方，情绪有些低落，“而受害者替他消除了一切证据，他和案件几乎没法联系在一起，就算我们抓住他恐怕也非常难定罪。”
这次Rossi异常坚持地握紧了他的手，“是的，但至少我们这次会找到他。”
第61章 61
Hotch看着实验室复原的部分笔记本内容。
大多数都只是些无意义的涂抹，只是零星有几句看上去可疑的话。
——今天要先完成作业，自已一个人。
——今天要读一本书。
——清理柜子和床。
……
“如果不是知道后果，我也会认为他在努力计划新的生活。”Hotch盯着那些字迹，“写得非常用力，就像那是他的决心。”
“血迹符合他本人，法医再次检查了尸体，在手指上发现了针刺伤和小的割伤痕迹。”Rossi将手放在了他肩上，“重点并不是他在做什么，而是他在做这些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在解决他的那些迷茫和痛苦之前，这只能让他更绝望。”
“是的。”Hotch指了指另一些仅仅只是表达否定的词句，“看来他做得不太好。”
“他需要帮助。”
“我不觉得他会自己给自己找这些事做，我想这位F医生就是他所寻求帮助的人。”Hotch扭头看向他，“基本上来看，虽然小Payne的交际情况有些复杂，但Lash他们似乎对此并不了解太多，而且她所在的群体通常没有精力来过问心理问题。我觉得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或者，至少他认为他能够从这位F医生那里得到帮助。”Rossi点点头，“无论做得怎样，至少他确实努力在做。”
“心理医生、老师、社工？”
“在Harry眼里，他应该是一名医生。但我很怀疑，一名真正的心理医生患者自杀率过高是会引起注意的。而且我相信如果他在看心理医生，他父母会知道。”Rossi停下来思考了片刻，“另外，Lash说他对性不感兴趣，这一点在他的年龄来说，非常非常奇怪。”
“Dave，小Payne似乎和Bassand有些不一样。”Hotch犹豫了片刻，转头确认没有人在注意他们，压低声音说，“Bassand似乎做得不错，他一步步做到最后，完全信任这个可以给他带来新生，但他的最后一步，是结束自己。但小Payne……我认为这位F医生不会在他的计划最后写上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严格来说，他没有控制住小Payne。”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可能有严重的抑郁症，并且彻底崩溃了，但至少他本来有机会去寻求真正的帮助。”
“我是想说，对于一个控制狂来说这是很糟糕的挫败，也许会加速他的进程。他可能在近期再次寻找目标动手。”
“警方已经向学校和社区机构发布了警示，要求他们重视学生的心理状况——学生自杀之后很容易出现模仿者。”
Hotch眯起了眼睛，抬头看向他，“这可能给这个人提供了机会。”
“也给了我们找到他的机会。”Rossi看着他的眼睛，坚决地说。
“我想我们准备好了。”Hotch长长地呼出口气，“让他们进来吧。”
Rossi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去召集警方人员。
“我们要找的是一名白人男性，35到45岁，非常聪明，富有亲和力和魅力，但体力不会太好。曾经有过婚姻和一个孩子，但我们认为他的婚姻持续时间不会太长，而他的孩子大概在15到18岁之间自杀——极有可能是因为无法忍受他的控制。”
Hotch看着拿着笔记本记录的警察们，“我知道你们对于这起案子都很关心，是的，这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件，他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一名连环杀手。不是那种异常暴力、精神异常，让人看上去心生畏惧的连环杀手。”
“我相信你们在和学校以及帮助机构的互动中已经见过他了。他应该不是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但可能在相关机构或社工组织工作。对你们就自杀案件的调查非常感兴趣，并积极参与辅导有心理问题的学生。他私下建立了一个叫做改变人生的组织或者团体，受害者称之为家庭。我们认为他对于那些家庭有问题的18岁左右学生更感兴趣，而最糟糕的是，在他的控制下大多数家长会认为自己的孩子在变好。”
“另外，加大和学校以及社区的接触力度。他是个手段相对温和的控制狂，注意那些在调查中试图对你们提出建议的人员。”Rossi补充到，“我们认为他可能有新的目标。有可疑情况立即通知我们。”
第62章 62
警方很快行动起来，然而汇总过来的信息大部分都没有用处。小Payne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位F医生，也没有走进过学校的心理咨询室，而几乎所有人，对警方都表现得相当热心。
“Dave，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缩小范围。”Hotch有些焦躁。
“放松。”Rossi将咖啡递给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翻了翻，突然停在了那里，“Aaron，让我们确定这两起案子有关联的原因是两名自杀者突然开始的改变和他们不合常理的计划性生活方式。”
“没错，我们认为这是哪位F医生对他们做的。”
“我们知道Payne应该在实际上见过这位医生。”Rossi看着他，“那么Bassand呢？我有些困惑他是怎样联络到这位F医生的？”
“写信。”
“不不，我是说最初，他是怎样知道这位F医生的？”
Hotch皱起了眉，突然心跳开始加速，“我想……这位F医生不太可能让人代劳他的交流活动。”
“他们最初是怎样联系在一起的？”
“经由上一位受害者介绍？”Hotch迅速将所有的照片和资料摊开来，将那枚指纹的鉴定报告抽出来，“我们还有一名可能的受害者，但当时案件只经过了简单调查。警方说这名死者的亲属已经搬了家，并且无法联络了。让我感觉有些……奇怪，应该再去追查一下。”
“虽然有些过快，但搬离伤心地还算是可以理解的行为。我在意的是，Aaron，你认为这枚指纹是由受害者本人寄出的，还是F医生寄出的？从日期上来看，这张表格寄出的时候他还活着。”Rossi眯着眼睛，没有立即去查看那名受害者的资料，反而拿起那张日程表仔细地查看起来，“或者说，我在意的是这位Bassand的笔友究竟是谁。”
“如果是这位F医生本人，那么我们很可能能够找到给他定罪的证据——如果我们能找到他。”Hotch思索着，“如果是受害者……他不可能在死后依然保持通信！”
“是的，他亲自上阵。”Rossi沉吟片刻，“Aaron，有过笔友吗？”
“不。”Hotch摇头，“在那个年龄段，我似乎没有这个机会。”
“这么说吧，大部分人……对自己的笔友的变化相当敏感。”
“你是指？”
“这位F医生要么一开始就和Bassand保持联络，这种可能性非常低。那么更可能的是，他非常非常熟悉这位死去的笔友，可以完美地进行模仿。”Rossi说得意味深长，他眉头紧锁，“小Payne的房间找到的那张日程表上没有指纹，为什么要把另一位死者的指纹寄过去？他应该知道如果有调查介入，这会引起怀疑。”
“通常一看之下就是自杀的案子不会得到太细致的调查，一开始他们甚至没有调查那枚指纹属于谁。”
“但这和他要求对方消灭一切证据的做法不同。显得……不那么谨慎。”Rossi摇头，
“所以他下一次出手改进了？”Hotch迟疑着推测，“或者他犯了个错误？”
“而且这个做法非常没有必要。Aaron……我倾向于他在以此取信于Bassand，改变，契约等等。”
“而这意味着他和第一名死者的关系非常亲密。”Hotch翻了翻，猛地抬头看向Rossi，“我们得找到他的家人……William Conrad——Dave，这是Payne的案子！这会是他选择小Payne的原因吗？”
“可能是。”
“为什么Payne会亲自办这种小案子？”Hotch又检查了一次，“简单的自杀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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