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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小捕头(古代架空)——落瑾下时

时间:2018-10-29 07:45:17  作者:落瑾下时
  宋晓酒一听这温文尔雅的人竟是自己麾下的捕快,瞬间觉得自己高大起来,握拳在唇边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才拍拍温玉竹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心,日后有小爷照着你,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温玉竹子正吃着李子,被宋晓酒大力一拍,再听那一句豪言壮语,猛地噎住,好半天才吐出果核,被呛得双眼含泪,望着宋晓酒感激涕零道:“真是、咳,多谢、咳,宋爷了,咳咳咳……”
  “小意思!”宋晓酒大掌一挥,端起案几上的整个果盘塞进温玉竹子怀里,大方道,“想吃多吃点,看你狼吞虎咽的,饿的比小爷我还久吧?别急,拿回去慢慢吃。”
  言罢,宋晓酒省视了几眼剩下的精致糕点,再看看高照的日头,转头问目瞪口呆抱着果盘的温玉竹子:“大人吃过早食了吗?”
  温玉竹子摇头:“好像没有,大人一般不吃早食。”
  “哦。”宋晓酒点点头,拈起一块糕点吃下去,那软褥的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鼻头顿然有些酸涩,心道,不是脏水,不是死老鼠,是香喷喷的翡翠蒸糕。从前不觉得这些有何稀罕,如今才知,便是这一点点吃食,在那绝境中,也是救命良药。
  青瓷盘里的六块糕点转眼只剩三块,宋晓酒却不吃了,端起盘子便要走。
  温玉竹子在后头喊道:“宋捕头,你去哪?”
  “我给大人送早食。”
  宋晓酒回头一笑,露出洁白的两排牙,衬着那张重伤初愈还余有青肿伤痕的脸,虽有些古怪,却给人绚烂纯真的感觉。
  温玉竹子情不自禁回以一个衷心的笑容。
  步下石板桥,行过雾霭深处,大茶壶假山便出现在眼前,暖水汩汩徜徉着,动静之间,似铮铮琴音。
  一池碧莲,壶嘴瀑布,哗啦啦流着。
  石桥阶梯两道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曳曳。
  敲了敲书房的门,无人应答,连往日的书童小厮都不在。
  宋晓酒抓抓耳后发丝,有些奇怪。
  想了想,便往裴大人的寝室走去。才到门口,便听得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宋晓酒心道,大早上的洗什么澡?读书人就是麻烦,哪像他……思绪顿止,宋晓酒低头看看自己一身,露出苦笑,被囚禁于水牢的经历恐怕会让他往后都厌恶和惧怕那泡在水里的感觉。
  推开门走进去,宋晓酒把糕点轻手轻脚搁置在圆桌上,望一眼那隔去烟雾流水动静的屏风,思及再三还是在桌前坐下,一早醒来诸多行路,耗去他不少力气,如今疲惫袭来,便渐渐伏在桌上,闭着眼睡去。
  (伍)
  宋晓酒再醒来时,竟已是半夜。
  他躺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上,四周挂着帷帐,观那精雕细琢的花纹木刻,还有光滑柔软的丝被,便知这是谁的寝室。
  帷帐外透进些许昏黄的光,宋晓酒伸手掀起一条缝,便望见那人在灯下批阅卷宗的侧影。
  墨发垂肩,一袭素衫。
  暖黄的光晕勾勒出那人如工笔描画的轮廓,一双深眸此刻专注于案上卷宗。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竹笔杆,两色相映,霎是好看。
  宋晓酒枕着手臂,侧躺在榻上透过那帷帐的缝隙远远的望着那人,眼珠一动不动,竟这般看了许久。
  眼皮越来越沉重,恍惚间又要睡去,一道阴影却突然罩在头上,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一股冷香沁鼻而来,身侧床榻微微塌陷,一双手臂搂了过来,将他抱紧。
  “大人……唔!”宋晓酒半睁着眼,方才开口说了两个字,两瓣冰凉的唇便堵了上来,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弥散开,全然没有防备的一咽,便将那人渡过来的汤药如数喝下。
  如此一来宋晓酒便彻底清醒了,瞪大双眸看着裴唐风端着药碗含了药汁一口一口渡给他喝下,想要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得,也不想做出过激的反应来被那人认为自己是在示弱,于是只好眼睁睁的僵直着身体任那人用诡异的方式喂自己喝药。
  一碗汤药慢慢见了底,待裴唐风松开宋晓酒,宋晓酒已然被那苦涩的味道麻痹了舌头,愣愣的半开阖着双唇,一截小舌僵着一动不动,那未来得及咽下的药汁便流了出来,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在凌乱的衣襟上,乌黑黑的药汁,转眼便把那雪白的里衣染透。
  裴唐风居高临下望着他,一双点漆黑眸里翻涌着难以捉摸的情愫。
  好半响,宋晓酒才捋直舌头,讪讪道:“大人,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给你治腿上湿气。”
  那人话语刚落,宋晓酒便觉察到双腿一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钻进被子来,按在了他的腿上,浑身一抖索,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大、大人,你、你这是……做、做什么?”
  “替你消肿除湿。”
  眉梢微挑,裴唐风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那双手径自扒了宋晓酒的长裤,在那结实的腿根处缓缓按压,一路向下,渐渐在小腿上反复揉压起来。
  宋晓酒本来难受的紧,浑身都不自在,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双手上,几乎那双手游移到何处,他的心便跟着掉到何处。可到了后来,似习惯了那人的碰触,双腿上针刺的痛感也渐渐消散了许多,滚烫的热气似沸腾般透着肌理皮肤要钻出来。
  热汗淋漓,宋晓酒不禁哼了两声,身体也不像方才那般僵硬了。
  这场“消肿除湿”持续进行中,那人的冷香不时钻进鼻间来,手掌所到之处却带起一阵火辣的颤栗,宋晓酒被按压的很舒服,眯着细长的眼,半昏半睡,却突然听得头顶传来一句。
  “你刚才在看什么?”
  宋晓酒愣愣的睁开眼看去,“啊”了一声,不明所以。但看那人被烛光晕染的几乎像要化开了的侧颜,竟鬼使神差想到了方才自己醒来时偷偷看那人批阅卷宗的情形。
  “大人处理公务时专注至极,我……有些羡慕。”微侧了颈子,宋晓酒在脑中斟酌着字眼,慢慢答了这一句。
  裴唐风道:“过些时日,等你身体好了,便随本官进宫面圣。”
  闻言,宋晓酒却活生生吓了一跳,失声道:“见皇上?”头突地晕乎起来,他能见这天下最高的主宰了?这万里锦绣山河的主人,他宋晓酒此生竟能亲眼目睹?呆愣了片刻,蓦然觉得百感交集,有如飘在云雾上般不真切。
  那夜到了后来,宋晓酒也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睡去的,只知第二日晨时独自在榻上醒来,身畔棉絮被里尚留有余温,亦可猜测那人刚起不久。
  宋晓酒未做多想,拿了屏风上挂着的衣物穿戴整齐,便离开寝室。
  后来几日宋晓酒本欲回到自己屋中居住,然而裴唐风总是用“消肿除湿”的理由将宋晓酒留在他的寝室中,宋晓酒心知,他这辈子恐怕唯一不能拒绝也不得反抗的人便是裴唐风了,于是也不做无谓的抗拒,每日乖乖到大人的寝室就寝,将两条光溜结实的长腿献上,任凭大人将“消肿除湿”之事当公务处理。
  那日,宋晓酒随裴唐风进宫。
  进宫前,素来不怎么注重仪容的宋晓酒屡次伸手去摸鬓角,惟恐有一丝乱发横生,破坏了他精心打理的形象。那一身累累伤痕全裹在暗红的公服之下,挎着长刀,行动时昂然阔步,倒看不出是重伤未愈的身子。
  旁观宋晓酒既忐忑不安,又难掩兴奋的模样,裴唐风却是冷着脸,颇有些不愉。
  然而宋晓酒没想到的是,他期许已久的面圣,到头来只是那九五至尊的一句话。
  “宋晓酒,朕要你再回水牢。”
  满怀敬畏之心跪在地上,便连眼角余光也只瞥的到那人明黄色的一角衣袂,却不明白那突然砸下来的不怒而威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再回……水牢吗?
  那暗无天日的潮湿恶臭的地方,无数囚徒的悲鸣和气若游丝的呼救,蚊虫老鼠,数不胜数,那分明是人间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啊。
  怎么能……回去呢?
  宋晓酒愣愣的跪在原地,浑身发颤,险些要磕下头,去向那高座上的人苦苦求饶。
  然而目光一转,裴唐风的侧影侵入眼帘,那股呼之欲出的懦弱便忍在了心口,扎的满心都在抽痛。双拳紧紧握在身侧,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求饶,不能磕头,不能……然后那手便情不自禁悄悄伸了出去,拽住了同样跪在一旁的裴唐风的衣角。
  “大人……”微弱的吐息,他只能向那人求救。
  (陆)
  似乎觉察到了那拽住他衣角的手指的颤意。
  裴唐风转了黑眸,目光凝向宋晓酒。
  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动了动,却是轻声说了一句:“你先退下。”
  “大人……”
  宋晓酒情急,险些叫出声来,那大人二字在喉间转了一个轮回,便咽了回去。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盯着裴唐风,却见裴唐风毫不动容的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不敢去看高座上那人的神情和态度,却知道盯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如寒针般刺骨。
  “皇上,小人先行告退。”
  沙哑的发出一句,宋晓酒退出大殿。
  那扇门便在他眼前阖上了。
  将金碧辉煌关在了里头,将万里山河的主人关在了里头,将大理寺卿裴唐风……也关在了里头。
  宋晓酒直愣愣的站着,迷惘的目光打在那厚厚的门扉上,而那重量,始终如蜉蝣撼树。
  一名小太监上前来领了宋晓酒往宫外走。
  那条长长的庄严冷肃的宫道被远远的留在了身后,回头望去,便连那座金銮宫殿也消失在楼台亭阁之间,满目的黄墙朱瓦层层叠叠的隔开了他与他们的天地。
  宋晓酒想,我仍然爬不上去,那墙太高,太远,而我,力所不及。
  在雾张府衙屋顶上,宋晓酒眺望皇城的方向,等了一个白昼。
  直到半夜,银月遥挂天际,大人还是没有回来。
  心中沉闷的,烦躁的,压抑的,纷纷拥拥而来,宋晓酒闭着眼,任天幕银星照耀自己。
  温玉竹子来了,香乌鸦也来过,没有人能劝得下宋晓酒。
  到了天明,宫廷的马车停在雾张府衙的大门前,裴唐风下车来,便听到下人的传话,不过提及那人一言半语,裴唐风便觉得忍了整夜的膈应在心口的一股郁气,霎时如脱缰野马,在胸腔里四蹿冲撞。而方一启唇,便是一道色泽深重的血水溢出来。
  忧思重,易伤身。
  “呵呵。”
  勾唇便是一抹苦笑。
  事到如今,方才知道情是毒药,侵血入骨,教人辗转反侧,不能自已。
  皇上要宋晓酒再回水牢,意在放长线钓大鱼,寻到那水牢旧址,将幕后凶手一举揪出。而裴唐风深知宋晓酒对那水牢暗地的恐惧,便独留宫中与皇上从长计议,苦思冥想一宿,便如耗费心力在棋盘上厮杀一夜一般。最终才得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让皇上打消了再度利用宋晓酒的念头。
  然而那人,真真教人担心的那人,此刻并不在府中。
  据闻他昨日夜半发狂,将雾张府衙后院的屋顶都给拆翻了。
  碎瓦一地,满院狼藉。
  问及那人在何处,下人回道那人昨夜拆了屋顶便出府去了。
  唤来香乌鸦再问,却听说,宋晓酒上青楼了。
  温玉竹子在府门阶梯上拦住才刚回府便又要出门的裴唐风,他既惊诧于裴唐风掩在冰霜冷面下的愤怒,又担忧他劳神了一整夜,那因着忧国忧民而积劳成疾的身体会不堪负重。
  虽然心知那名唤宋晓酒的捕头在裴大人心中已有不轻的重量,却不知道,那重量竟如悬在崖上的吊索,稍不留意,便是万劫不复。
  “大人,你心神疲乏,还是先回屋歇息罢。那宋捕头,我和乌鸦去找便是了。”
  “让开。”裴唐风怒形于色,秀眉间虽凝着倦怠的浅浅痕迹,却依然掷语有声。
  甩袖将温玉竹子拂开,裴唐风命令道:“随本官上青楼捉拿要犯。”
  此言一出,身旁两列朱衣衙役皆高喝应声。
  温玉竹子无可奈何,与静立一旁双手抱臂的香乌鸦相觑一眼,心中暗道,宋捕头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清晨的青楼不似夜里那般繁华浮躁,如同洗去妆容的女子,疲倦的,苍白的,静静伏于市井中,偶尔一两声鸡鸣狗吠响起,回荡在空落落的深巷小院中。
  然后砰的一声巨响,身着朱衣的公差衙役破门而入,井然有序的占领了喧闹过后惟剩狼藉的青楼大堂。
  不多时,半梦半醒的青楼老鸨便被拖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洗去妆容的面目惨白如纸,横布细纹,已是半老徐娘之姿,发髻凌乱,金簪银饰在头上摇摇欲坠。
  裴唐风沉默了一阵,若有所思瞟了一眼那老鸨,淡声问道:“妈妈陈呢?”
  闻声,老鸨浑身一个冷颤,战战兢兢道:“奴家不知。”
  微垂的眸里含着意味不明的情绪,裴唐风抬眸扫视一眼四周,楼上走廊处被楼下动静惊醒而跑出来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被那目光冷冷扫过,便觉得不寒而栗,畏缩着肩颈想要藏起自己。
  “宋晓酒在何处?”
  “湖心……水景苑。”
  眸中冷光一闪,唇角竟缓缓勾起一抹笑,不熟悉裴唐风的旁人皆被那如若绽开在冰天雪地里的笑颜迷惑了心智,惟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那笑容便如怒中之花盛绽,其后摧毁之意不言而喻。
  湖心水景苑,夜来魅花魁娘子的居处。
  甚好,甚好。
  心中冷笑,拂袖而去。
  荷塘间,湖心的建筑一览无遗,雕栏花柱,盏盏宫灯衔接而坠挂。
  白日不点灯,却显得有些萧索。
  那薄薄一面屏风,隔着色泽华美的帷幔,铺就的横梁亭柱如梦似幻。正是荷花盛放的好季节,田田荷叶接连碧天,微风拂面,送来缕缕清香。
  宋晓酒醉眼朦胧的倚在荷塘旁的隔水栏杆上,脚下滚落着无数酒瓶,有些许还在汩汩流着酒液。荷香混着酒香,四下弥漫。
  酒气上脸,那张平日里不怎么教人待见的脸此刻双颊染着酡红,细长的眼半睁半闭,睫毛湿漉漉的,鼻翼似压在了什么有纹路的物什上,印出浅浅的痕迹,双唇饱满红润,嘴角还衔着晶亮的酒水,沿着刚毅的下颔一直蜿蜒到皱巴巴的暗红公服上,衣襟处有几许深色的酒渍,便连白色的里衣也凌乱的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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