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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爱,已深爱(玄幻灵异)——孙小鞘

时间:2018-11-02 09:32:00  作者:孙小鞘
  藏玉神色不动:“不去。”
  “嘿你这小孩儿……”孤渐啧了一声:“要不然我带你上天玩玩?正好我最近经常需要上天……”
  “不去。”
  狐九笑着走进来说:“你要是能把他领走我叫你哥。”
  孤渐立刻起来行礼,礼行半路被狐九截住:“今日怎么有空来青丘了?”
  “正好途经青丘便进来看看,你不知道吧,妖皇又把长缨派到幽冥山去了。” 
  “我知道,长缨走的时候告诉我了。”狐九叹了口气:“比起这里,长缨应该是更愿意在那个凶险的地方待着的吧。”
  孤渐点了点头,“对了,我之前在天上听说大公主误杀了几个凡人被关进天牢了。”
  狐九倒是一惊,想必敖昕是太过伤心一时激动才误伤人命的吧。“她被关多久?”
  “没关多久就被东海龙王给带回去了,听说东海龙王找天帝哭诉,自己死了儿子伤了女儿,现在只剩下大公主一个完人了,天帝看在这份上,便让敖昕回东海面壁思过去了。”
  狐九满脸鄙夷道:“他竟然还有脸闹。”
  孤渐叹道:“毕竟是个做父亲的,唯一的儿子死了,女儿再下狱,经不住这个打击了。”
  狐九想一想也是,还算敖湛有点良心。“外面形势如何?”
  “一言难尽啊,”孤渐叹了口气:“之前有人偷偷往妖界送信,说魔族有可能趁机攻击三界交界,妖皇半信半疑,派绾冬带兵去了丹熏山,结果不出一月,魔族竟然真的攻了去,但是当时丹熏山兵马少,魔族中又夹带着三界叛逆,幸好绾冬在那里力挽狂澜,后来妖皇增兵才保住了丹熏山那一块三界边界。”
  狐九心有所念,问:“是谁送的信?”
  孤渐摇了摇头。
  “对了你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件事,”孤渐从怀里拿出狐九交给他的那枚黑玉簪,“我问过妖皇,连他都不知道,不过这东西出自魔域,你若是真想调查,便去魔域。但是我劝你,青丘事已了,还是不要去魔域犯险。那个地方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凶险。”
  狐九接过了簪子。
  孤渐起身说要回妖界复命去了,便只身走了。
  狐九将簪子收起来,摸了摸藏玉的头,结果被藏玉一巴掌扒拉了下来。狐九一撇嘴,这小孩儿头脑非常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不错是不错,就是脾气太臭了。
  “最近我不在,跟着长老们多学学。”
  “我知道。”藏玉摸了摸自己的头,“对了,昨天你不在的时候,外面有一只鸟给你送了一封信。”
  “什么信?是我们的人吗?”还是鸟送的?
  “不是我们的人,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藏玉一溜烟就跑了,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果真拿着一封信。
  狐九展开信,微微变色。
  速救……战。
  这封信是用血写的,写的非常仓促,第三个字已经糊成了一团,但是狐九还是认了出来。戚战出事了!
  戚战在什么地方,怎么还能用这样的方式给他写字呢,他不是回魔域了吗?
  “信是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早晨。”
  “那鸟是从哪来的?”
  “西边。”
  狐九将信收起来,对藏玉说:“近来三界不太平,回去叮嘱霖璇一定要万事小心知道吗?”
  藏玉仰着头对狐九说,“知道了,你又要走了吗?”
  “是啊,”狐九刚说完就看见藏玉低下了头,他想了想蹲下来看着藏玉,藏玉扭着头不让看,狐九笑起来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藏玉冷着一张小脸说:“才不是。”
  狐九想了一下说:“等过段日子,我求神君带你去长白之巅玩怎么样?”
  “我才不去!”藏玉哼了一声。
  狐九忍不住学着孤渐的口气说了句:“嘿,你这个小孩儿……”
  藏玉扭头跑了出去。
  狐九站起来手放在腹部,神色逐渐凝重,一层衣料后面是戚战那张求救纸。就凭着无缘无故的一张纸,他如何相信戚战真的有危险了。
  可是让他放着这件事不管,他也做不到,想了想,他抬脚走了出去,
  狐九在玉良山门口站了片刻,整个玉良山还是一片废墟,没有一个人影,狐九在附近转了转,转身离开了。
  狐九回了长白之巅,衔阳坐在门口的麒麟雕像上闭着眼双手放在膝上,这是狐九第一次看见衔阳仿佛修炼一样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没有打扰衔阳,衔阳最近沉默寡言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了眼天,阴沉沉的。
  三界要出事了吗?
  戚战究竟有没有出事?
  最近这几日,长白之巅的人也明显少了起来,人们似乎都因为连日的三界异象而待在家。衔阳说十万年前三界大战的时候血月挂空整整三日,该是多么阴森诡异的模样。
  三界庶务繁多尤其是近来三界的案子越来越多,他几乎没见到凤淳和凤旌棠的影子,所有的人都来去匆匆神色忧虑,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无所事事。
  狐九疑虑重重地走回了飞鸾殿,他刚想掀开珠帘的时候胥颜突然喊了一声:“别进来!”
  可是已经晚了,狐九已经掀开珠帘迈进去一脚,就好像这里有一道无形的结界被踢破了一样,整个房间顿时暴起了一阵极为强大的灵力,狐九整个被振飞,撞到了对面很远的墙上。
  一整面墙的珠帘轰然而碎,如同雨打礁石落了一地。
  狐九从地上抬起头,鲜血从唇边溢出来,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踩着一地残珠飞向了胥颜。
  胥颜单膝跪在地上,长发散在空中张扬飞舞,额间的红珠冒出了猩红的鲜血。
  “神君!”狐九拉住人,胥颜微微抬头看他一眼,眼珠混沌不堪,随后闭上眼睛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狐九感觉自己胸口剧痛,他飞快地坐好,调息,感觉体内修为互相冲击地几乎立刻便要破体而出。
  戚战的气息,还有自己的魂息。
  还有一股无比强大的魔息……
  狐九突然睁开眼睛,他听见有人正在靠近,他看了胥颜一眼,捂着胸口,在窗口的蛮荒落日中纵身一跃。
  凤淳和衔阳甫一走进来惊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两人赶紧跑过来将胥颜扶着坐好,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往胥颜身体中灌输神力。
  狐九这一跃也不知道去哪了,这里是一片占地非常广的桃林,桃花纷飞,桃树纵横,却找不到脚下的路,他慌忙乱跑,不想被任何人看见。
  刚刚胥颜那股灵力将他体内的封印冲开了,魔息出来了!
  狐九一双眼睛在红与黑之间来回转变,他跌跌撞撞地跑,忽然发现了一处瀑布。
  狐九跑到瀑布旁边的石头上,看看左右无人立刻坐在石头上开始调息,他感觉那股魔息比自己的神息还要蛮横,两者在相互冲撞。而戚战的神息在周边飘动倒像是在看热闹。
  慌然之间狐九好像看见了什么,他看见自己好像在和一个人打架,那人似乎不是怎么年轻,他被那人砍伤,结果对方身体中却跑出来一道黑气,顺着他的伤口流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狐九拼命的抵挡魔息,最后体内魔息一收顿时全身失了力气,倒在了石头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醒来的时候耳边还是瀑布流水哗哗的声音,鼻尖还是桃花若有似无的清香。眼前见着的却是胥颜。
  狐九立刻坐起来,但是感觉身体还是有些疲惫,“神君,刚才是怎么回事?”
  “你好了?”
  狐九点了点头,等着胥颜的回答。
  胥颜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最后只摇了摇头:“最近天生异象,我只不过是想窥探一下天机,似乎触怒了。”
  真是这样吗?
  “最近三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幽冥山出事了,三界人心惶惶,三界大战难道还要爆发一次吗?”
  “不会的。”胥颜看了看天:“至少不会像十万年前那般惨烈。”
  不会像十万年前那般惨烈是不是意味着终究还是会有事情发生?狐九犹豫了半晌,轻声说:“神君,我要去一趟幽冥山。”
  胥颜看了狐九一眼,却一口拒绝:“不可以。”
  “幽冥山界石碎了,那里是魔界冲向三界的重要入口,我想去。”
  胥颜嘴动了动,但是只是站了起来,冷冷说:“去了你就别后悔。”他说完就走了。
  狐九伸手去拉胥颜,可是自己的手却和胥颜的手上划了过去,胥颜的那只手好像只是虚影,但是因为胥颜已经走远,他不确定是真的还是自己看错了。
  狐九看了看自己的手,起身向外走去。
  衔阳看着天色看见狐九,竟然没有问为什么。相反狐九却问了衔阳一句。
  衔阳看着天说:“要出事了。”
  狐九眉毛一抖交代衔阳好好看着胥颜,然后从长白之巅离开往西飞去了。胥颜在落日阁中转了一圈,身影骤然消失在了原地。
  樊招大爷一样坐在龙王椅上,悠闲地品着香茗。
  敖湛在旁边背手站着,满脸都是不敢表露出来的愤怒,额角的青筋隐约跳动着,眼底暗红。
  洛决枫在樊招身后微微哈着腰,给樊招扇着扇子,一副走狗的面目。
  樊招啧了一声,享受般地眯了眯眼:“就差一点了,只要魔尊大人的计划成功,这三界就唾手可得了。传说长白之巅有一帝令,得帝令者得天下。”
  敖湛咬着牙没有说话。
  樊招看了敖湛后背一眼,呵呵阴冷一笑:“我魔域大事你难道还想置身事外吗?”
  敖湛紧紧攥着拳头:“答应给你的人我已经给你了,但是让我东海公然出面造反绝对不可能。”
  樊招惊讶地“呦”了一声:“你东海龙王敖湛已经和魔域联合十万年了,现在还想着抽身而退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啊?”
  洛决枫眨了眨眼说:“龙王的意思是在暗处给您当后盾,若是到时您有什么事情龙王也好凭着在三界的身份地位为您效力不是吗?”
  樊招回手拍了拍洛决枫地脸,笑道:“越来越会说话了,不错。敖湛,他说的是也不是?”
  敖湛回头恨恨地看着樊招咬了咬牙,硬是没有说话。
  樊招将手里的茶杯晃了一晃,手一松,啪的一下,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樊招说:“敖湛,你所在乎的在我眼里,就好比这个茶杯,只要我手一松,啪,你就什么都没了。”
  敖湛脸色顿时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樊招站起来,闭着眼揉了揉脖子,“三界大军即将集结,敖湛,你若是乖乖地,待我魔域掌握三界的时候,你还是四海之主,你若是有半点不轨,”樊招凑近敖湛,在他旁边说:“啪!”
  敖湛眉毛顿时一抖。
  樊招看着敖湛受了惊吓的模样,哈哈大笑着走开。她想到自己的兵马在三界边界受阻一事,脸色顿时铁青,除了戚战不会有人知道,肯定是戚战提前通知了三界的人,戚战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洛决枫给敖湛行了礼,跟着樊招走了出去。
  敖昕揉着头走出来,正好看见樊招和洛决枫一前一后离开,她只看出那男人的背影是洛决枫,但是前面那个女人是谁?
  敖昕正想着的时候,背后突然受到了重击。
  她捂着瞬间痛到麻木的肩膀回过头,看见袭击自己的是一根足有她手腕粗的鱼骨。
  “公主!”解戟从一边的珊瑚礁里冲出来,看见站在不远处满是怨恨,脸色苍白的敖瑾。
  “大公主,没事吧?”自敖昕被禁足东海后,解戟一直奉命看守敖昕。解戟扶着敖昕一脸自责,都是他一时大意才让大公主在宫中受伤。
  敖昕向她摆了摆手,看了敖瑾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要离开。
  敖瑾在背后大喊大叫:“敖昕!你为什么不打我?啊?你把我也杀了你是不是就得意了!你把我杀了啊?到时候父王就只剩你们两个女儿了!敖甄不在,你就是父王唯一的女儿……咳咳,是不是……”
  敖瑾被戚战一掌伤到根本,说两句话就开始气喘吁吁,仿若患了大病。
  “都是因为你们姐妹三个父王才将我娘逐出东海,我娘才会被捕龙人所捉,是你害死了我娘!”
  解戟看着敖昕一声不吭满脸平淡的模样顿时心痛,自从敖锋死后,敖瑾总是有事没事找大公主麻烦,若不是他在旁边护着,大公主指不定会被伤成什么样了!他在东海生活了多少年了,敖昕刚出生他就待在东海,也算是看着敖昕长大的,敖昕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敖瑾跪在地上推开要扶着自己的丫鬟,不依不饶地叫嚷:“你把我杀了,到时候父王老了,你是不是就和那个蛟妖长相厮守了?你做梦敖昕!”
  敖昕捂着自己的肩膀走,脸色逐渐苍白。
  “敖昕你就是个灾星,你是祸害!当初你娘就是为了救你死的!她当初就应该看着你死,省得你勾结蛟妖要将东海祸害得家破人亡,都是你敖昕!你怎么不去死!”
  敖昕咬住唇,脚步踉跄,眼底通红。
  “敖昕,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你娘,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害死了敖锋!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
  “够了!”解戟怒吼一声,吼声震荡出满地混沌。
  敖瑾顿时怔愣在原地,吓到了。
  “四公主身体有恙你们还不快带四公主回房?”
  敖瑾身边的丫鬟听见解戟大将军发话赶紧去半强迫着扶起敖瑾,敖瑾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解戟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东海的走狗,你就是东海的一条看门狗你凭什么说我!你还护着敖昕?我看你们也是一对狗男女!我要让父王将你赶走!将你赶走!像驱赶蛟族一样,把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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