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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近代现代)——不是知更

时间:2018-11-02 09:39:40  作者:不是知更
  ​“也是《仲夏之死》。”
  ​“怎么说?”傅雁时把书放下,斜倚着沙发背看他。
  ​顾谨书记性其实不错,他随口念了一句,“做戏是社交的秘诀,大凡自己也乐意的事情,反而总是显得笨拙。”
  ​他说完又觉得好像有点含沙射影,遮掩性地捧着水杯喝了一口。
  ​傅雁时正是在这个间隙,才开始正儿八经的看他。
  ​相处两个多月,傅雁时并没好好注意过顾谨书这个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韵。
  在床上,他是软乎乎的迷人妖精。在床下,他只是个不招傅雁时烦的人影,偶尔还能叫他顾影自怜片刻对费南求之不得的暗恋。
  但​细看顾谨书,就会发现他和费南很不一样的地方。顾谨书外表柔软,但时刻流露出一种游离感。
  费南是傅雁时自知够不到的一颗星星,顾谨书却是一束温柔清冷的光。
  傅雁时看似已经把这束光握在手里,可其实什么也没抓住。
  这晚两人第一次在床下聊起无关风月的话题,傅雁时原以为顾谨书这种没怎么好好念过书的人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聊不多时就知道并非如此。
  他破天荒地说了不少话,除了跟几个兴趣合拍的同学同事,倒是很久没有闲谈这么久了,久到他站起来想去浴室洗漱,才记起自己是过来干嘛的。
  傅雁时瞥了还窝在沙发上的人一眼,觉得把这人拎回家,称得上是笔划算买卖。
  顾谨书看他回头,晃晃自己手里的书,表情和语气都很轻松,“傅先生,您刚才说的那本《一个孤独散步者的梦》能给我看看吗?”
  傅雁时点头,“改天——”,他顺口就想叫顾谨书跟着他回家拿,可话出口前又顿住,说道,“我带过来。”
  说完他便转身进浴室。
  傅雁时站在莲蓬头底下,心不在焉地冲着澡。
  其实不过一本书而已,给他也无妨。
  傅雁时觉得自己未免有些防备心过重了,顾谨书什么也没有,自然什么也不能做。
  傅雁时抬头,任水流冲刷自己的脸,他长舒一口气,想起了他一度奉为圭臬的一段话。
  “我毫无贪婪之心,但我对我占有的东西却抓得很紧;我不汲汲于获得,但我绝不愿意失去。我对情感和钱财都是这么做的……”
  卢梭这老头子真带劲。
  傅雁时不知是刻意回避,还是真的忘了深究一个问题。他抗拒在顾谨书面前失去的究竟是什么,是他的财产,还是他的感情。
  这晚两人又是道过晚安就各自回房间睡觉,顾谨书和傅雁时聊得尽兴,心里那口气散了一些。他冷静下来想想,甚至觉得屋子里快弥漫着那么点相敬如宾的意思了。
  可偏偏这样,顾谨书反而不知从哪生出些惆怅来。
  如果傅雁时不那么居高临下,他们大概还能做对关系不错的朋友。
  如果,如果他们不是那样开始的话……
  但顾谨书是不喜欢去想「如果当时」的。
  
 
  
  第二天是周末,虽然知道律所周末不须点卯,可傅雁时人在这,顾谨书实在不敢怠慢。
  早上七点,他准时哼着歌在厨房做早餐。
  结果那人一反常态地没有出来晨练,甚至到饭点了也没露面。
  顾谨书有些奇怪,他怀疑人已经走了,可玄关的东西都还好好地摆在那里,动也没动。
  幸好他今早煮的粥,总算还能放起来保温。
  顾谨书又等了半个小时,傅雁时还是没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主卧的门,男人在床上睡得沉。
  顾谨书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的脸……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傅雁时脸色潮红,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
  顾谨书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被踹到一边的被子,伸手探探人的额头。
  果然,烧得滚烫。
  他叹了一口气,把被子给人盖上。
  正巧傅雁时的手机响起来,顾谨书本来按掉了,没想到对方又坚持不懈地继续打过来。
  顾谨书无法,接通电话,小声对对方道,“你好,傅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对面的人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得体地回答道,“我是傅律的助理,烦请你转告一下,需要他确认的两个答辩状还有一个合同发到他邮箱了。”
  顾谨书边听边在便签上记下来,和对方确认道,“很急吗?”
  助理斟酌道,“周一再看也都来得及。”
  顾谨书了然,“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放下电话,顾谨书拿着钱包匆匆出门去附近的药店买药。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些许寒气,倒水自己抿了一口,觉得水温刚好才端去给傅雁时。
  他身上那股凉意吸引得高烧浑身出汗的男人不自觉靠近,顾谨书轻轻推他,反而被人伸手拽住了。
  顾谨书十分无奈,只好出声叫他,“傅先生?傅先生?”
  傅雁时终于醒了,喉咙又痛又干,只差没冒烟。他模模糊糊地看自己抓着顾谨书的手,露出混乱而不设防的表情来。
  他这样子,让顾谨书想起了自己亲戚家的孩子。
  平时又疯又凶。只有刚睡醒的时候,才能让人记起这是个孩子,然后搬出心底留给孩子的温柔。
  果然他也不是又冷又硬的石头人呐。
  两人就这样怔怔地对视了几秒,傅雁时开口道,“有水吗?”
  顾谨书给他水杯,傅雁时很快喝干了一整杯。顾谨书又去端了碗粥来,“吃完好吃药。”
  傅雁时恹恹的去够手机,“不用,我没胃口。”
  他拿过手机,发现有自己助理的未接和邮件,于是边咳嗽边打算点开看看。
  顾谨书像是真的在照顾一个小孩似的,轻轻抽掉他的手机,把粥碗塞到他手里,“少了你一天,世界也不会罢工。”
  傅雁时一副震惊于他如此胆大妄为的表情。
  顾谨书笑眯眯地说,“您的助理说过他发的东西周一再看也来得及。”
  说着他又把勺子塞给他,“要凉了。”
  傅雁时觉得自己绝对是因为头疼欲裂才懒得跟这个不识相的小东西继续纠缠下去。
  顾谨书盯着他吃掉半碗粥,又适时递上一杯温水和退烧药。
  傅雁时无精打采地照单全收。顾谨书等他吃完,给他用热毛巾擦擦汗,接着把人严严实实地塞回被子里,“傅先生好好休息。”
  
 
  
  傅雁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床边有顾谨书写的便签,说是把粥和两样小菜温在锅里。
  上面写清了他助理早上说的两件事,末了还嘱咐他务必吃完东西再吃药。
  傅雁时拿过那张便签,凝视半晌,又把它好好地放了回去。
  他拉开遮光帘,躺回床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日光转成暮时的昏黄色。
  有人说,一个人的话,最好不要睡太长的午觉,下午在昏暗的房间醒来,只会感到被世界遗弃的孤独。
  活到二十五六,傅雁时没觉得自己孤独过。
  他只是觉得寂寞。
  那种寂寞就是窗外这样的日暮,小时候,陪他等着父母回来,陪他再也不等。少年时,陪他守着费南,陪他一步也不敢向前。
  傅雁时太熟悉这样的昏黄色了,他甫一看见,几乎瞬间就被激起了在心里从没散去过的寂寞。
  他还在出神,却听见外间开门的声音。
  顾谨书回来了。
  傅雁时很久没有“回来了”这个概念,对己对人都是一样。
  所以顾谨书探头进来看他,微笑着问他好些没有的时候。无论是他这个人出现,还是他手上拎着的新鲜时蔬,都叫傅雁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炙热。
  这种炙热仿佛『文火』。
  缓缓地,轻轻地,熬着他。
  傅雁时转过脸,哑着嗓子回答他的问话,“还好。”
  不知是生病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顾谨书觉得今晚的傅雁时似乎格外好相处,他问道,“傅先生,吃过药吗?”
  好不好相处一点不耽误傅雁时支使他,男人这次没正面回答,只说,“我饿了。”
  顾保姆尽职尽责地点头,“等一下就好。”
  因为这一觉睡得长,出了一身汗,傅雁时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去洗澡。
  他穿过客厅,顾谨书正在料理台前专注地切着小葱,那把嫩绿色从他细白的手里悉悉簇簇地落到粥上。
  傅雁时闻到熨贴胃与病痛的香气。
  而顾谨书此时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冲他一笑。
  傅雁时脸色又是潮红,他咳了两声,拿着衣服走开了。
  他从浴室出来,顾谨书已经煨好一锅新的粥,清淡,新做的小菜也是拣傅雁时喜欢的口味。傅雁时就是再不上心,也猜到这人多半是刻意照着他的偏好料理的。他端起一碗粥,边喝边说,“你今天下班很早。”
  ……因为您在这儿不挪窝呀。
  “嗯,我跟店长说,家里还有病人。”顾谨书答道。
  他话说的自然,好像照顾傅雁时是理所应当一样。
  傅雁时低头吃了半碗,突然闷头冒出来一句,“最近我要在这边常住。”
  “……好的。”
  顾谨书对傅雁时这变幻不定的心思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闪过「第一次要和有些暧昧关系的人同居啊」这个认知,他耳朵尖有些红。
  傅雁时则像是为了解答他心里的疑惑似的,恰到好处地说道,“这离律所近。”
  “你饭做得也还行。”
  ​
  
 
 
7.
  傅雁时说常住就是常住,周末养好病,周一就拎着行李箱过来了。
  一并带过来的还有那本《一个孤独散步者的梦》。
  顾谨书对书房里多了这本书倒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傅雁时看他喜欢,想了想,给他一个海淘账号,“照着这里面的买书记录再重新买一套,放这边书房。”
  顾谨书有些惊讶,但是又掩饰不住兴奋。买书是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开支,他原先都是实在喜欢,才会买实体书。
  顾谨书心想,再这么下去,傅雁时不单单是物质上的金主,只怕也要当他精神上的金主了。
  傅雁时则在给他账号前,顺手翻起信用卡的消费记录。
  难怪看本书都能这么高兴。
  顾谨书一个月刷掉的钱还不够他以前的那些小情儿们的一双鞋。
  这么点钱估计还都用来买菜了。傅雁时真是打心底里对他服气。
  住了两三天,傅雁时的龟毛本性显露无疑,顾谨书开始源源不断地签收各种包裹。傅雁时不是看不惯顾谨书这套衣服就是嫌弃他那双鞋,顾谨书自己不买,他就直接买好打包让人送到家里来。
  可是傅律师本人在居家生活上实在是个三级残废。
  先是不小心摔坏了顾谨书的杯子,后是很有兴趣的要看顾谨书怎么做咖啡。
  结果忙没帮上,倒是把顾谨书淘来的二手小飞鹰给折腾坏了。
  顾谨书嘴上不说,眼里全是心疼。罪魁祸首一脸高冷地出了厨房,隔天顾谨书的小桌上就出现他惦记很久,但就是舍不得下手的Kinto OCT 咖啡杯。
  傅雁时还顺手给厨房添了一台迈赫迪K30,顾谨书一边感慨万恶的资本主义,一边恨不得拿软布把这台磨豆机擦得发亮。
  当晚傅律师就尝到了一杯顾保姆出品的花魁。
  傅雁时对咖啡了解有限,只是大概知道那么几种豆子的风味,他喝了一口,不太确定地说,“……花香?”
  顾谨书点头,“应该说是玫瑰花香。是这支豆子的特色风味。”
  傅雁时不自觉把眼神从电脑移到顾谨书脸上,“这支叫什么?”
  “花魁。”顾谨书聊起这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整张脸都在发光。
  傅雁时看着他,又喝了两口,“这杯很好。”
  顾谨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地夸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是磨豆机好,萃取的时候很明显,香气都浓郁很多……傅先生破费了。”
  傅雁时立刻又把目光转回电脑屏幕上,“不是给你买的。”
  顾谨书没说话,捧着杯子靠在桌边看他,眼睛里都是笑。
  这个人怎么那么不喜欢好好说话呢,顾谨书心想。
  他轻松道,“不是给我买的,那也谢谢傅先生肯借我用。”他说着还指指自己身上的白衬衫,“但是这些衣服,真的不用……”
  傅雁时这才看着他,“衣服也不是给你的。”
  顾谨书一愣,送衣服的人特别指明,说是傅雁时买给他的。
  傅雁时把剩下的咖啡喝干,按着他的手站起来,带着咖啡与玫瑰香气的两张唇贴在一起,他说,“我买它是用来脱的。”
  顾谨书的脸有些微微发红,像他方才喝的不是咖啡而是酒。傅雁时顺着他的手臂逐渐往上,摸到他领口的扣子,摩挲几下,低声道,“顾谨书,你挺适合白衬衫。”
  “穿着不错。”
  顾谨书直觉这人并不是在夸他。
  傅雁时紧接着又说道,“脱起来更好看。”
  他的手已经把顾谨书的领口扣子解开了,带着咖啡余温的手指碰到他的脖颈。顾谨书觉得有些痒,下意识的动了动。
  傅雁时直接低头咬了过去,顾谨书浑身发麻,像是被猛兽叼住命门的可怜猎物。他的眼里迅速聚集起带着情色意味的水雾,他搭着傅雁时的肩,好像要推开他。
  但傅雁时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握着他的腰一路向下湿吻。
  顾谨书脸都要烧红了,怎么会……怎么会有人……咬开别人衣服的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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