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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身娇(古代架空)——喜糖123

时间:2018-11-03 09:10:01  作者:喜糖123
  “千里念行客,红笺为无色。”梁检应景地念了一句,手无意识的摸了下荷包,想起叶翀给他的行军笺,心头微微一热。
  梁检将软笺放在鼻尖嗅了嗅,难以形容的冷香,清冽中带一丝甘苦,若说是胭脂香,倒不如说是药香。郡王殿下这种京中纨绔的魁首,哪里的粉脂堆没滚过,一时竟想不到何处会用这种香?
  “倒是不像京城章台处常用的味道。”梁检搓了下指尖沾上桃粉,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地儿插话的阿卓睁大了眼睛,暗道七殿下比戎狗还厉害,京城的东西一闻就知道是不是。
  陆大人穷酸惯了,娘儿爱脸,姐儿爱钞,他这一脸人间疾苦,浑身没有六吊钱的样子,怕是妓馆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所以梁检说的他不是很上心,只是意味深长地冲叶翀笑了一下。
  叶翀知道殿下是在说正事,但不耽误他在心里骂梁检这个臭不要脸的,闻一下就知道出自哪家妓馆,以前还不知道怎么满街撒疯呢!
  可怜郡王殿下,一个人在那用心琢磨案情,周遭除了老莫斗大的脑袋,一头雾水,其他人都在胡思乱想。
  梁检将信笺一张一张,按照落款日期铺在大案上,“陆将军,你来读一读。”他指着其中一张说道。
  陆翰林,诗词歌赋精通,吟诗作对信手拈来,纡尊降贵来读这种床头作品,造孽啊。
  叶翀不着痕迹地还给他一个活该的眼神。
  陆泽掐起那张信笺,清了清嗓子,上刑场似的刚要下嘴,却发现,这些看似洋洋洒洒的文字,有的地方文辞不通,达意不明,有的地方未能合辙押韵,除了部分引用的诗词,根本就是通篇屁话。
  他终于明白梁检的意思,敛去满面愁容,思量片刻说道:“殿下可是怀疑,这信笺中词句另有所指?”
  “是。”梁检背着手转了一圈,又慢条斯理地说道:“一个在山西忙着造反的杂毛老道,一个在京城忙着接客的青楼小娘,这二人的书信不谈风月,不叙相思,却在词山诗海里写些词不达意的东西图什么?猜谜玩?”
  陆泽顺着头绪摸下去,问道:“那殿下可是要把这些信笺里的文字重新排列?”他在心里数了数周围能认囫囵字的人,顿时绝望。
  “这倒不必。”梁检走到案前,又顺着时间将信全看了一遍,在一堆磅礴的屁话中,找不出丁点牵扯。
  他压了压眉心,手指从娇弱无骨的桃花笺上滑过,不动声色地说道:“他们应该有联系用的暗语,这里的每一个字,都已不是本来的模样,而是被解释成了别的意思,穿插在诗词里,每一次都要通过暗语的对照翻译过来。”
  除了梁检,大帐里剩下的人都已经惊呆了,还有这种玩法,飞鸽暗语,也不过是开头结尾对合几个字而已。
  陆泽服气,但心中疑惑更盛,忍不住问道:“殿下怎么知道?莫不是殿下遇见过?”
  梁检坐下喝了口茶,眼皮都没抬,大大方方地回道:“我猜的。”
  陆泽:“……”
  “没有对照的暗语语谱,岂不是这些信笺也全无用处。”叶翀担心地问道,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死胡同。
  “若真有,就只能指望卢钊命硬,阎王爷不收了。”梁检眼中惊魂动魄的光一闪,又沉入幽深中。
  陆大人有些凌乱,“卢钊怎么会有?”
  “卢钊是内廷侍卫出身。”叶翀目光微黯,“他也可能同时和京城有联系。”
  陆泽听罢,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爬到了头顶,周身冻了个通透,把脑子倒给冻清醒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府兵会给邪教当卧底,终于可以说通了,这两头都是给京城里的那位当碎催的。
  陆大人被吓得简直要吐血,心中悲愤道:“亲娘啊!叶平云,我怕是要死在你这艘破船上。”
  ***
  次日未时刚过,飞马六百里加急,从汾阳带来了胡未迟。
  胡公子头一次被人当军报,六百里加急投递到潼关,跑了个七荤八素,险些断气。
  到了地方,别说救人了,先被大营内两个同行救济了一番,醒过来的胡公子对着军医惭愧了半天,这才整理好去见临江郡王。
  梁检倒是一点不见外,连句客气话都没说,直接把人拎到看押卢钊的地方,自己和几位将军就坐在外间等着。
  胡未迟和两个药童,在军医的帮助下,将卢钊和两个杂毛老道,从里到外诊视了一番。他被从家中炕上直接揪走,根本不知前因后果,而此三人身中之毒蹊跷,自己也没有完全把握。
  惊恐和疑虑包围之下,胡未迟连忙叫药童取来银针,丝毫不敢懈怠,亲自推针入穴,足足半个时辰,才满身冷汗地从里间出来。
  帐内四个脑袋八只眼睛都盯着他,胡未迟却撩袍跪地,变成了个闷嘴葫芦。
  “医官,人活是不活,你倒是说句话啊!”老莫是个急性子,直觉大夫不说话,人怕是要完球。
  梁检冷冷地看着他,陡泉山相遇,胡未迟是个聪明又有分寸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在地上装死。
  梁检对众人说道:“各位将军都去忙吧,我有几句话同胡公子讲。”
  左右退尽,帷幔垂下,只有软窗投进势孤力薄的些许光亮。
  胡未迟果然慢慢抬起头,眉头紧锁,无比艰难的说道:“殿下,卢指挥所中之毒乃是大内不传之术。相传武帝时期,在内廷侍卫中设金吾卫,行暗杀密令,监察士族百官、江湖大家,选人皆为死士,接令有期,带红丸,令未尽则身必死。”
  梁检对宫中秘闻略有耳闻,脸上并未有波澜,接着他的话说道:“文帝始,天下大安,撤金吾卫,此毒便没入宫禁中,百年不得出,如今却有人效武帝,拥死士,谋君篡国。”他声音不高,镇定自若,仿若与人说着闲话。
  胡未迟心中狂跳不止,他是行医走商之人,陡泉山林便知梁检身份不简单,玉牌投机,却没想把自己投入这般惊涛骇浪中,胡公子不是没有见过市面的人,却也感慨造化弄人,只能哭笑不得地认命。
 
 
第18章 杀机
  梁检回到大帐,一个人坐在那出神,很多话他是不便当着叶翀和诸位将军面说的,说出来一是丧气,二是叫诸位将士心寒。
  西北战乱四年之久,他亲眼见数万边军将士,颅当砖骨砌墙,才争来这方寸安定人间,多少铁衣枯骨永无归期,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卖儿鬻女,只为一口明日吃食,一天一地,满目疮痍,何其悲哉!却有人因一己之私,不惜以数万流民为质,挑动兵戈,妄求储位,将黎民百姓置于何地,数十万将士置于何地!
  梁检压在心肺间难以名状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一遍一遍激荡于胸,直撞得喉间如抵铁矢,呼吸间血流如注,却还要撑起一片钢筋铁骨的不动声色。
  他咬牙勉强压住浮躁的心气,强迫自己镇定,有太多事还等着他去处理。
  梁检叫来亲卫,想看看风陵关带回来的其他东西,乍一起身,心跳骤然失了分寸,突如其来地心鼓如雷,背心倏得冷汗连连,整个人晃了晃,被身边亲卫一把扶住胳膊,差点跌坐回椅子里。
  亲卫吓得魂不附体,急叫道:“殿下!”
  梁检四肢发麻,头脑却是冷静清醒的,站了会,等那阵心慌气促过去,才把胳膊从亲卫手中抽出来,说道:“昨夜酒喝多了,有些头晕,出去别瞎说。”
  “殿下,找军医来看看吧。”亲卫吓得要哭。
  梁检抬手截住他的话,心口还是憋闷的慌,但四肢的力气回来了些,自嘲地想想,大概不是气得就是累得,睡一觉就好了。
  “我歇一会,你出去吧。”他撇开亲卫想要搀扶的手,犹自走到床前,只退了外袍,和衣躺下。
  亲卫不敢打扰他,放下床幔便出去了。
  叶翀赶去风陵关巡视流民安置情况,回到大营时又错过了晚饭点,随口问了一句郡王亲卫,得知梁检宿醉头疼在歇息,当即回了两个字——扯淡!梁检是拿酒当水喝的老酒鬼,酒壶跟长身上似的,叶翀自从跟他东奔西跑,就没见他醉过,昨晚那点量,漱口都不够,宿醉个屁。
  叶翀将马鞭扔给亲兵,一掀帷幔进了大帐,帐内仅点着一只半死不活的桌灯,燃得摇摇欲坠,床幔低垂下看不清动静。
  叶翀一身寒光甲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指勾起床帐,见梁检和衣侧身而卧,似是醒了,模模糊糊地看了他一眼。
  “殿下,臣将你吵醒了?”叶翀索性将床帐拉开。
  梁检睡得并不踏实,心事翻滚,杂七杂八想了一堆,比不睡都累。
  他心口像压了东西,呼吸起伏下,牵扯似的钝痛,便翻身枕着手臂,调出个散漫随意的姿势,拍了拍床沿,示意叶翀坐过来。
  叶翀一身冰凉的铁甲,并不想离得太近,然而昏黄摇曳,逼仄幔帐,恍惚中那些遗憾自负的时光,浮光掠影般一一闪现,柔软地推着他不由自主地缓缓坐下。
  “外面又下雨了?”梁检嗅到他身上清洌的土腥味。
  “这边没下,风陵关还在下。”他们来那日的暴雨转小,断断续续地居然还在下,大有把攒下的年月全下完的架势。
  “别再下的发水,那可就更热闹了。”梁检一脑门子破事,萝卜不怕泥多地叨咕一句。
  叶翀被他气乐了,“殿下您能稍微盼点好事吗?”
  梁检突然支起身子,捉着他的手腕向前一拽,腕甲冷如铁石,手指黏上去瞬间失了温度,“不如将军求求我,我也考虑考虑,说两句吉利话如何?”
  叶翀甲胄在身,又硬又冷,生怕砸着他,向前一撑揽住他的腰侧,体温透过单薄衣衫不轻不重地贴在掌心,撩拨心弦。
  一阵金蝉香扑面而来,比前几日重了许多,叶将军觉得有点头晕,不知今夕何夕地闭目叹了口气说道:“阿越别闹了。”
  梁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像小时候那样,蜻蜓点水般在他削薄的唇尖上啄了一下,喃喃道:“平云,你叫我什么?”
  叶翀心猿意马,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拥入怀中,手臂缓缓收紧,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金蝉香,微微喘息道:“殿下是我的阿越。”
  重逢以来,叶翀从来没有叫他乳名,人前人后都规矩冷静地持着臣属礼节,在他心里阿越和殿下是不得已割裂的,阿越是亲昵于心的恋人,而殿下是护在怀中的珠玉,不可接近亵渎,每一寸都只能是美好的记忆。可人心只要动了念想,哪能不生欲望,天外白云都想揪下来放在身边,何况本就是慕恋成痴之人?叶翀心中那道尊卑礼教的防线,如疾风骤雨中的一盏破油灯,倏得一下就灭了。
  将军的铁甲太硬,箍得梁检双臂发麻,却又舍不得离开,直到把心口那块的甲胄都捂热,才伸手在那坚硬如石的背心轻柔地拍了两下。
  ***
  过了仅仅一天,两个杂毛老道就因中毒过深,一命呜呼。
  胡未迟知道,此毒无解,一咬牙,虎狼之药轮番上,配合鄢家独门银针,终于把命悬一线的卢钊弄醒了,但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左右就这么几日时间。
  梁检和叶翀匆匆赶来,帐前迅速被亲兵封锁。
  他们先和外间的胡未迟打了个照面,问了卢钊的身体情况。
  胡未迟突然从梁检身上嗅到一阵淡淡的金蝉香,帐内药味如此浓重,居然都压不住荷包的熏香?之前他也近身接触过殿下,未觉他有用如此重的熏香?医者的本能,让他微微留心了下。
  “殿下,您脸色不好,一会草民给您请个脉吧。”胡未迟看着梁检略显苍白的脸色说道。
  梁检心不在焉,只点头应和了下,就进了里间。
  卢钊面如金纸,形销骨立,眼神深幽而平静地看着临江郡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能在毒发时说出红丸的秘密,此人并非死士,或被胁迫。
  “卢指挥,你也是公卿出身,何必淌这滩浑水。”梁检谈谈地说道。
  卢钊绝不是无能之辈,祖父是跟随武帝定边之功的武将,世袭上骑都尉,本人也算争气,武举出身,选入内廷,一步一步凭功勋爬到指挥使位置上。
  “殿下要问的事,赎罪臣不能答应,我死家存。”卢钊纯粹把自己当个死人,不想理会梁检的试探,只求死了拉倒。
  梁检看着他,过了良久才说道:“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曾见过这世上储位之争里,有善终之家?你死了,京城里的那位就会安心吗?”
  卢钊木然的眼神,腾起绝望的杀意,“我已服红丸,他还要怎样,还能怎样!”
  梁检的目光冷的不近人情,“顺水推舟,给你个灭九族的罪也不算过分吧。怎么,你还觉得自己能死得一人做事一人当?勾结邪教纵民谋反,泄漏军情纵敌夺城,国法军规,哪一个能留你九族?”
  卢钊死气沉沉的脸,居然被怒气冲出一丝血色,“我被红丸所迫,非我所愿!非我所愿!”
  “你当日怕死,连累一家老小,今日向死,又如何保得了全家?”梁检刻薄地嘲讽他的无知。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卢钊的脑子转的飞快,他已是躺在棺材里就差敲钉子的人了,只要一蹬腿就是死无对证,谁知道那位会不会反悔,根本不管自己全家死活。
  他居然撑着最后一口气,从床上猛地扑下来,一把抓住梁检的袍角,攥紧了说道:“求殿下救我一家老小。”
  叶翀没想到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还能如此生猛,推了一把居然没推开。
  梁检抬手阻止了他,任卢钊骷髅一般的手抓着,从容地看着这个可怜虫,说道:“我救不了你,你得自救。”
  “殿下,罪臣知无不言。”卢钊在地上蜷缩抖成一团。
  梁检叫人将他扶回床上,掸了掸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浮灰,问道:“你可与他有直接联系?”
  卢钊似乎气力用尽,默默摇了摇头。
  “可是与那京城小娘联系?”梁检又追问道。
  卢钊:“正是。”
  梁检眼底黑沉沉的,看不出端倪,“可有留下书信?”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留着,当然是看完就烧了的。”卢钊缩着肩,耷拉着脑袋,进门时候的慷慨之色已全无。
  梁检心头微惊,这几日一直钝痛缠绵,隐而不发的心悸陡然升起,额上起了一层薄汗,右手下意识地摁了摁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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