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独得恩宠了?”
“是的。”
“……,那谢主隆恩?”
“爱妃平身。”
“你……”
……
两人在夏日的蝉鸣中笑闹着走远,空气好像都不那么闷热了。
两天,三年,亦或是十二年的努力迎来的日子就眨眼过了。
顾朗帮宋雅拎着收拾好的东西,“你”
宋雅看着顾朗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慰道:“放心,我已经想好了,我先回去呆两天。”
迎着顾朗的眼神宋雅苦笑了下:“血缘真的很奇怪,我厌恨他们,也摆脱不了,但有时心里还是会期待,但也仅此了,我已经找到了暑假工,然后就等高考结果在决定了。”
顾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需要要给我说。”
“当然。”宋雅肯定的答应,却不会这么做。不管考得怎样,父母都不会给钱让她读书,她如果不读免费师范生的话只能自费,而这笔费用对他们两个而言都太过沉重。
顾朗把宋雅送上了车,在回程都路上给秦泽发消息
“到家了没”秦泽说过今天他哥会来接他。
“还在路上。”消息过了一会才来。
顾朗心痒痒,拨了电话过去,不成想被挂了!
皱眉头的当口,短信进来了:我爸妈也来了
顾朗释然,可他看不见那边的秦泽蹙起了眉头。
第36章
再见面已是两天后,顾朗凌晨接到苏杭打来的电话,喊他去接秦泽。
顾朗知道秦泽是在参加他们班考完试的聚餐,也叫散伙饭,富贵已去了外省,杨墨当兵去了,顾朗就没参加班上的聚会。
接到电话时,顾朗正换下工作服。他以为秦泽还要待会才能结束,可能是已经醉了。顾朗想想有多少人灌秦泽酒,就忍不住磨牙。
顾朗匆匆赶过去的时候,KTV里面的人还不少,不过都东倒西歪的,显然是喝多了的样子。秦泽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抬头看开门进来的人。
顾朗一愣,咦,没醉呀?他走了进去,唱歌的苏杭也注意到顾朗来了,他指了指秦泽,特委屈的样子:“小心点,那小子醉了,还打人!”
“打人?”顾朗看了看苏杭脸上的一小团青紫,有点忐忑。
顾朗还没见过秦泽醉酒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除了盯着顾朗的目光有点瘆人。因为他自己的原因顾朗对醉酒的人有莫名的忌惮。
顾朗心想,他肯定是舍不得还手的,只希望秦泽能下手轻点,别破了相。
顾朗小心翼翼的靠近:“秦泽?”
秦泽半晌才转了转眼珠:“嗯。”
“怎么喝这么多?”顾朗心疼,靠近了能闻到秦泽身上极大的酒味,“还认得人吗?我是谁?”
“没喝多,认得,你是顾朗。”秦泽一个问题都没漏。
顾朗的心顿时一颤,秦泽醉了的样子好感人!
“我们回家?”顾朗伸出手试探道。
“好。”秦泽拽住他的手站起来,却因为脑袋晕又坐了下去。
顾朗连忙靠过去将秦泽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搂着他的腰站起来,出去时还瞪了苏杭一眼,大意是他小子竟然污蔑秦泽!
苏杭:“……”
我跟你们这群有异性没人性的人没话说!哦,同性!
顾朗带着秦泽出了包厢门,往外走。可惜酒醉的秦泽有些不配合,向来偏冷的嘴唇今天有些滚烫,时不时擦过顾朗的脖子,搞得他心猿意马的。
秦泽嘟囔了一句什么,顾朗没听清,“你说啥?”
“你怎么才来?”秦泽加大了音量。
顾朗惊得转头盯着秦泽看,这糯糯的声音是秦泽的?
“我,我……”顾朗的脑子已经运转不能了。
不过秦泽并没有等答案,揉了揉额头,“我难受。”
“哪里难受?乖,忍忍,这没办法的啊,回去给你洗洗。”顾朗也无奈,喝醉了他也没办法,回去煮点醒酒汤。
“头疼,”秦泽回答,忽的又说道:“你亲我一下,可能就不疼了。”
亲,亲一下?!
“秦,秦泽,这,这”顾朗惊得话都不会说了,这是在外面啊,秦老大,你醒醒!
不过秦泽显然没听到顾朗内心的呼唤,他跟随自己的内心凑了上去。
顾朗简直对这样的秦泽无法招架,尽管秦泽的动作慢得要命,但顾朗还是没舍得躲开,微微侧了侧,让秦泽的吻落在脸上。应该不会有人看见吧?看见了也不认识我们吧?
但秦泽显然不满意,顾朗急忙低声道:“乖,回去再亲啊。”
秦泽思考了会,点头:“好。”终于安静了下来。
顾朗忙着安抚秦泽,没看见背后有人瞪大的双眼。
顾朗带着秦泽打车的时候遭遇了极大的嫌弃。终于第四辆出租车在顾朗万分保证秦泽不会吐的情况下勉为其难的载了他们。
不过秦泽还是吐了,幸运的是下了车才吐的,把司机吓得立马开车走了。
顾朗拿了水给秦泽漱口,心疼的拍着秦泽的背:“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秦泽已经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醉酒,陌生且不知所措,不过吐过后神智到是清醒了些,尽管天地还是旋转的。
两人搀扶着往楼梯上爬,这个小区的公共条件并不怎么好,声控电灯都坏了不少,整个楼道除了两人的声音安静得不像话。
在两人再一次撞上墙壁时,顾朗忍不住向因为难受眼里泛着水光的秦泽凑了过去。
却被秦泽一个偏头躲了过去,“我刚才吐了。”
顾朗:“……”
两人跌跌撞撞的总算到了,尽管都有意小心,但顾奶奶还是被吵醒了,看到醉酒的秦泽非要去弄醒酒汤,顾朗劝不过,由着奶奶去了,还好秦泽夜安安静的,没做出什么来。
等给秦泽喝了后,顾朗推着顾奶奶去睡觉,看秦泽安静的躺在沙发上,就拿了衣服去洗澡,大热天的一身汗粘着实在难受。
顾朗洗着澡还在发愁,待会怎么给秦泽洗澡,想着就听见有人在敲浴室的门。
“我要洗。”顾朗拉开门就听见门外的人就宣布。
“你还晕么?马上,我马上就好。”顾朗说着准备关门冲了穿衣服。不成想秦泽直接用力推开走了进来:“我要跟你一起洗。”
顾朗愣了愣,心想,一起就一起吧,又不是没有过。可秦泽却不动作,直直的看着他。
“你帮我脱衣服吧?”
顾朗:“……”
他从未见人能把一句话揉和询问、陈述、请求、命令、撒娇多种语气,简直要命,顾朗觉得自己没法拒绝了。他靠了过去。
秦泽配合着顾朗脱掉衣服,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浓密柔顺的头发湿答答的贴在脸上,殷红的嘴唇微微抿着显出一点紧张,漆黑的眼眸里滑进了发梢的水,像装了海洋,又像落了星空,当那滴水顺着脖颈掉进顾朗的锁骨凹时,秦泽终于没忍住一个翻身把正致力于脱他裤子的顾朗按在墙上吻了过去。
“唔……你”
泄出的声音被堵在了嘴角,黑寂的夜里只剩两人缠绵的呼吸。
过了一阵,又响起低低的烦躁又忍耐的叹息声:“我好想现在就成年。”
静默了一会,一个声音犹豫着:“也,也不是,非要成年吧。而且你成年了我没成年啊。”
“这样才好。”秦泽带着笑意的声音。
“哪里好了?”
哪里好?哪里都好,我以成年人的身份承诺,而你还只是一个孩子,所以无论未来怎么样,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有理由和义务,养你一辈子。
秦泽心里这样想着却没说出来,好在顾朗也不在意,转而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一脸难言的看着他。
秦泽凑过去看了看,“还行,不是特别明显。”
顾朗还是不说话,用眼神表达他的谴责。
“怎么,不行吗,我也不是故意的。”也许是醉酒带来的余韵,秦泽委屈的像撒娇。
“也不是,这个位置不太好。”顾朗立马心软,其实也不是多大个事,而且秦泽也是有点醉了,只是夏天这个位置根本遮不住,悠悠众口难得堵。
“那,哪里好?锁骨么?”
顾朗一把推开秦泽,眼底盈满笑意的无奈道:“你喝的应该是流氓酒吧。好了,快弄完睡觉。”
秦泽也是有点困了,两人收拾完躺床上话都没说几句就睡着了。
第二天顾朗醒来时秦泽还没有醒,顾朗转头就着微微的光亮看着身边的秦泽,秦泽黑色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平时仿佛总是闪着笑意的眼睛被长长的眼睫毛覆盖,宿醉的脸显得分外苍白,鼻翼轻轻的鼓动着,嘴唇因为干燥起了皮,安安静静的睡着。
其实秦泽的样子顾朗早已刻在了脑海中,甚质连秦泽脸上的三颗浅棕色的小痣顾朗都知道分布在什么地方,只是不管他记得有多牢,每次看到秦泽还是有心动的感觉。
顾朗不自觉的笑了,动作轻缓的拥住秦泽又闭上了眼睛。
秦泽吃过饭后就走了,两人在路边分别的时候,秦泽意味深长的笑了,留了两个字:“礼物。”
秦泽的生日好巧不巧的刚好是在出成绩的日子,秦泽的分已经估算得差不多了,出成绩的日子期待的到也不是成绩了。
顾朗也阴险险的笑了,他可是做了不少工作呢,到时结果怎么样还说不定。
可是到底结果会怎样已经没机会知道了。
第37章
秦泽回去没多久,顾朗就接到云天哥的消息,一个去国外的两年的培训,是因为云天哥的一个朋友的关系才有这次机会。
顾朗必须得承认他有点心动,不,是很心动。
这对他的人生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方面,他虽然会调酒,但是很多知识并不全面,很多操作也并不系统,没有专业的资格认证,出了云天哥这里可能没有酒吧会接受他。
另一方面来说,顾朗已经足够成熟,他不得不思考那些现实的事。
他不可能一直拿着云天哥的工资,而且他们那个老房区迟早要拆,顾奶奶年纪大了保不齐会生什么病,这些都需要足够的钱。而且,如果他想陪在秦泽身边,这个样子的他肯定没资格。
但是,他犹豫的也是这点,两年不陪在顾奶奶身边,他有些担心,不过这倒不是最主要的,奶奶目前身体还硬朗,富贵会回来,云天哥也会帮忙照料。
顾朗最犹豫不决的是秦泽,秦泽是要去北大的,虽然不在一起但节假日什么的还能聚,可如果到国外了那就真的是......先不说不易于感情的保持,就是这份想念也怪让人受不了的。
顾朗很是纠结,很多时候一个选择所带来的人生可能是截然不同的。
顾朗在这些选项中沉浮还是做不了决定,在他忍不住想去问秦泽的意见时,才发现一个问题,秦泽联系不上了。
算起来顾朗和秦泽已经有几天没联系了,只是这些天顾朗本来就在烦恼中,这个结果正合他意,便没意识到不对劲。
所以顾朗现在才发现,他竟然联系不上秦泽。发的短信没回,打的电话也没人接。顾朗忍不住想这背后的原因,可不管什么原因都够让他不好受的。
顾朗慌了起来,他现在才发现尽管两人已是如此亲密的关系,可他对秦泽的了解是如此的少,少到他想去找秦泽都不知道地址。
顾朗只有通过苏杭问秦泽的消息,可问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个结论。
顾朗在自己的怒火要控制不住时挂了和他打太极的苏杭的电话,他不想迁怒,可心里的火快要将他也烧成灰烬。
顾朗不相信是世交的两个人会不知道对方的家庭地址,苏杭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所以苏杭不告诉他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不让!
而这个人是谁也不用想,只是,为什么?
顾朗不想去怀疑秦泽对他的感情,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的事秦泽的父母知道了。
这个可能让顾朗出了一身冷汗,他不害怕,只是心疼秦泽心里该有多不好受。
而秦泽日子也确实不好过,这已经是他没吃饭没说话的第三天了。
他躺在床上一个姿势已经很久,久到已经传来疼痛的感觉,可他已没有力气动一下,秦泽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胃已饥饿到抽痛,可是他已经虚脱到连感觉疼都没了力气,试听触觉都好像减弱了,像蒙了一成纱布看这个世界。
本能让他看向了摄像头,那里是食物和充足的水,只要他开口。
摄像头后的人也注意到了,看着电脑里放大的脸,萎靡透过屏幕都让人心惊,那曾经神采奕奕的眸子如今好像连转动眼珠都困难无比,灰扑扑的像笼了一层雾。看的人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握紧,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突然那期待消失了,眸子里暗沉沉的翻滚着怒火。
摄像头里的人眼眸又垂下去了。
秦泽的眼睛缓缓闭上,他感觉可能又要昏过去,这已经是第二次,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有时候秦泽想幸好是这种看不见的对峙,要是食物摆在面前说不定什么坚持都没有了。
他又想起顾朗,还没来得及给他发给消息,不知道会有多焦急?如果他醒不过来父母应该也会遵守约定,不会去打扰顾朗,哥哥也会处理好,好像没什么要他担心的了。
可是,如果止于此,还是,不甘心。
他的成年礼物啊,这是秦泽昏过去的最后一秒的意识。
等秦泽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也是这时顾朗才真正反应过来,不过秦泽并不知道。他看着手上输着的点滴,勾起苍白的嘴角,现在应该可以谈一谈了。
两天后。
顾朗已经等不下去了,不管怎样,他都要想办法见秦泽一面。他想来想去,只有从学校那边获取资料看秦泽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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