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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丹(玄幻灵异)——行客不知名

时间:2018-11-06 10:15:03  作者:行客不知名
  “狗皇帝!”
  顾朝歌晕头转向,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头脑“嗡嗡”作响,唯独耳朵里还能听见声音——“太子殿下!”
  短暂的失明结束,他睁开眼,方发觉刚才击中自己的是顾朝松——顾朝松先被打中,而后摔倒,砸到了顾朝歌。他此刻趴在顾朝歌怀里,鲜血染红了他的衣。他双眼大睁。那双温柔的,忧国忧民的眼,直勾勾地,不知看向哪里。
  顾朝歌愣了。
  程舟移开眼,不忍再看。
  皇帝扑上来,撕心裂肺:“松儿!太医!太医!”
  他伸手,想去捂顾朝松后脑的伤,鲜血却汹汹向外涌。顾朝歌茫然抬眼,望了望天,而后又一点点向下移——终于他又移到顾朝松脸上。
  他的胸口喘不上气,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他的指无意识在地上抓了两把,伸手想碰,又不敢碰他。他鼻翼翕动,张了张嘴,却尝到了一口血味。他顿了顿,小声道:“皇兄?”
  他没有回答。
  “皇兄?”他一遍遍叫他:“皇兄、皇兄——”
  太医来了,太医将顾朝松抱起。另一个太医伸手,想扶顾朝歌。
  “陛下!太子殿下他——他已经——”
  顾朝歌翻身而起,双目通红,猛地扑向宫女。侍卫不敢拦他,眼睁睁看他双手掐住宫女脖颈。那宫女被掐得脸色发紫,也不反抗,哈哈大笑:“二殿下,原来是二殿下——”
  她大笑:“当年就是你讨来的——嘶——讨来的仙丹——”
  顾朝歌:“什么?”
  宫女笑了,贴近他耳语道:“你不知道吧——狗皇帝只给贵妃吃了一颗,另一颗被他拿来自己吃了——他吃了还不够,他还想要贵妃那一颗——他想要长生不老,他想要永远做皇帝——”
  “哈哈哈哈哈”宫女大笑道:“所以贵妃死了,他就放她的血,喂宫女宫人喝,喝了之后,再喝他们的血,循环往复,喝干了多少人,又动不动就凌迟——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造反,消息走了风声,谁不想活下去?”
  “报应啊!报应!”
  顾朝歌猛地松开手。
  他后退了两步,对侍卫道:“堵住她的嘴。”
  他该知道的,他该听的。
  但他不想知道,他也不想听。
  他站在原地,茫然四顾。身后乱作一团。
  乌云挡住月色,人间一片暗冷。
  作者有话要说:
  注:1.之前臣子的那些闲话其实说了——皇帝经历过皇子内乱,所以不会允许两个儿子同时干政。而顾朝歌的心魔幻境中有这些,也是他知道自己只是受宠,但是没有实权。这个是参考扶苏和胡亥。
  2.宫人叛乱参考了明世宗的“壬寅宫变”。
  3.还参考了明光宗的一点野史——喝血炼成的仙丹。
  4.买官卖官参考的是东汉末年。
  古代的皇帝迷信起来是真的可怕,大概这就是我特别喜欢古耽,但是对穿越回去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原因吧QAQ
  ————————————————————————————
  日常啰嗦,日常比心~(1/1)
 
 
第33章 第六章
  顾朝歌又退两步。他看见宫女脖颈上点点猩红,怔怔低头,才发觉双手尽染鲜血。他侧过头,吐了出来。
  幻境一变,地暗天昏。
  再出现时,已是秋。顾朝歌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俯视远方刑台。
  凌迟要三日,腰斩只须一刻。血染了刑台,隔着那么远得距离,就像一方暗红的砖。
  慕千山近前一步问:“还好么?”
  顾朝歌明显瘦了,肩上骨头耸起,支撑着宽大的衣。衣袍上纹着四爪飞蟒。城墙风盛,飒然而动,将他一身袖袍扬起。
  顾朝歌没有回答。他只遥遥看底下,道一句:“军饷发了?”
  慕千山迟疑片刻,点头。
  “我从没看过宫外是什么样。”顾朝歌垂眸,“原也就这样。”
  城下是纵横交错的皇城,成片的官家住宅。纵使举国大丧,满目白布,也盖不住底下的富丽堂皇。高大石狮,紧闭朱门,门内一重又一重院,圈着错落假山,碧水池塘,鸟雀啾啾;门外蹲着仆役,翘着腿,有一阵没一阵地说话。
  再远处是匆匆行人,隔着大远,只能瞧见他们佝偻的体态。一旁似乎站着孩子,许多许多孩子,高高矮矮,粗麻腰间一遮就算件衣裳,露着两条骨头似的腿。
  他们挤着去看刑台,瞧不清神色,但伸长了脖子在看。刽子手一动,他们便一声惊呼。刽子手再一动,他们又一声惊呼。惊呼多了,于是只剩下呼,此起彼伏,像喝彩。
  突然,一个孩子窜上刑台,手一扒直接拽下一个死囚的半截衣服。那死囚是腰斩,血流了满地。刽子手扭头要捉,孩子却脚底抹油,踩着血就跑了。留下一串瘦且猩红的足印。
  刽子手懊恼一啐,众人悉悉索索笑。一旁监斩官喝斥:“继续!”
  顾朝歌:“他们——”
  慕千山:“一贯如此。我听军里人说过,这叫捡血衣。南顾冬天不好熬,他们就捡死囚的衣裳,缝起来御寒。”
  “这些人,多是准备行刑完,跟去乱葬岗,等他们扔尸体。”
  “但捡血衣的人太多,死囚那点衣服不够分。于是就有人叫家里的小孩子,直接上刑台抢。”
  “监斩官不管?”
  “孩子灵活,个头小,人群一混根本逮不到。再说——”慕千山摇头:“日子艰难,少一个娃娃,也少一口饭,不是么?”
  顾朝歌一时缄默,听慕千山道:“塞北百姓更苦,今日睡了,明儿也不知起不起得来。天再冷些,蛮子又要打过来了——”
  他顿住,拉过顾朝歌:“别看了。”
  云涌云动,天光照着两处人间。
  二人下了城墙,顾朝歌:“你何时去塞北?”
  慕千山:“过段时日,按理说我该回塞北了,可总要喝了喜酒再走。”
  顾朝歌:“喜酒?你要成亲——这个时候?”
  慕千山:“啊?怎么是我,是你啊——”
  子琀皱眉,程舟愣住,幻境内的顾朝歌直接道:“什么?”
  慕千山傻眼了:“我昨儿听父亲提到,陛下问起家中小妹。父亲说小妹也到了待嫁之时,说,说陛下说,南顾也不在意什么虚礼,正好你二人两心相悦、冲冲喜——我还没问你何时惹了我妹妹?”
  顾朝歌转身就走。
  慕千山:“等等,你什么意思?”
  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顾朝歌袖子——“刺啦”一响,锦缎应声而裂。
  顾朝歌头也不回,慕千山急跃上前,抓住他手腕。顾朝歌抬腿一扫,被对方接住,扣下。
  二人四目相视。
  “何时惹你小妹?”顾朝歌不等他发话,“我连她面都不曾见过。”
  慕千山不解:“什么?那陛下怎么说——”
  顾朝歌挣了两下,没甩开慕千山,反到手腕被抓得一片红:“你说呢,慕长公子?”
  他冷笑:“说着好听的客套话,你就给当了真?”
  慕千山松手,他力气大,按得重了,红转成了青,于顾朝歌腕上留下五个青紫的指印。
  慕千山茫然:“客套话?成婚是假?还是两情相悦是?”
  他不理解:“这两个怎么能作假呢?”
  顾朝歌:“我去同父皇说,你也劝劝慕将军——”
  他停住、皱眉,怔怔。而后忽道一句:“顾某不才,终非良人。”
  “胡闹!”
  玉碗掷下,一声闷响,骨碌碌滚开。汤药滚了满地,浸湿了毛毯。
  顾朝歌直直跪在地。
  城墙已消隐不见,变做一处寝宫。袅袅青烟于炉中升起,轻纱厚毯,鞋落无声。
  皇帝坐在床榻,边上跪着一排御医宫女,伏地不起,颤栗不止。榻上还窝着二佳人,此刻掩面避让,惶惶不安。
  皇帝脸色铁青:“慕府历代忠良,慕将军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求亲的人有多少?怎么,你还挑的出家世更好的?”
  程舟倒吸口冷气。这幻境变得太快,他不晓前因,脑海里却演起了爱恨情仇:“不会是慕万水吧?”
  子琀没回话,盯着顾朝歌。
  “儿子没有。”顾朝歌道:“儿子——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皇帝,“除了不喜欢呢?”
  “只是——”顾朝歌咬牙,欲言终又止,“不喜欢。”
  “不喜欢又如何。”这许是乖巧的小儿子第一次忤逆于他,皇帝恼了,“日后你坐了这位置,想要什么姑娘没有?你只需生个皇长子,愿意爱谁便爱谁。”
  顾朝歌重重叩首,“儿子不愿。”
  “你一贯聪慧,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皇帝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明说道,“几家将门中,慕家历来镇守边塞——边塞苦寒,北狄凶猛,故而他家子嗣不多,活下的各个是将才。”
  “眼前逆贼频频造反,正当用兵之际。你娶慕氏为妻,拉拢军心,扶持慕家。他家两处奔波,看似重用,实则捧杀。待太平之际,必已式微,你想要如何,他们也无力插手了——”
  再到那时,稍加干涉,新的朝堂局面,制衡之态必定形成。
  程舟:“这皇帝。”
  他顿了顿,似乎想不出词形容,转头去看子琀。然而子琀摇头。
  糊涂他,怎么就不明白了。
  顾朝歌猛地抬头:“父皇,那慕氏于儿,同母妃于您,又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屋内死寂。御医宫女伏得更低,床上人气都不敢喘。唯独顾朝歌字字不停:“那皇后娘娘呢?她为何也英年早逝?”
  “当年十王乱政,外戚争斗,支持您的那一脉,如今还剩下多少——”
  话没说完,皇帝一脚踹上他心窝。顾朝歌躲都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他直接被掼在地上,吐出口血。顾朝歌两指一抹,笑道:“儿子呢?”
  “是不是也是捧杀?”
  “是不是——给皇兄挡刀的一面盾?”
  对长子的严苛敦促,对幼子的溺爱纵容。
  究竟哪一处是毒?
  皇帝阴翳的目光扫过,站在顾朝歌面前,居高临下。顾朝歌抬眼,眼底是他从未露出的讥诮。
  红衣,冷面,血染唇边。
  “你——”皇帝,“朕这些年,真是白疼你了!”
  顾朝歌哈哈大笑,他从未笑得如此开怀,几近放肆。
  “可不是么?儿臣能在皇宫里失足落水,可不是您白疼了么?”
  程舟:“我的天!他不会是说——”
  顾朝歌起身,笑道:“父皇,不用父皇防着,也不用父皇试探。儿臣从头到尾都没想要过这位子。”
  “不瞒父皇——”他狠狠擦了擦唇边,挑眉一笑,“儿臣喜欢男人。”
  子琀一愣,皇帝猛地抬掌。
  顾朝歌梗着脖子,然而那一掌并未落下。
  皇帝抬着手,喘着粗气。他瞪着顾朝歌,一时间眼中竟有血丝,遍布如蛛网。
  顾朝歌嗤嗤笑了:“又何苦耽误旁人一生。”
  皇帝直勾勾看着他。出乎意料,他收回手,反露出一个笑来。他沉迷酒色多年,却吃了不少“仙丹”,脸还有些年轻时的棱角,那棱角藏着顾朝歌与顾朝松的影子。
  他慢腾腾坐下,慢腾腾看顾朝歌。然而这一眼,居然让顾朝歌心悸起来。
  “叫朕说,你倒是很会利用你皇兄。”皇帝转身,一拉,将帐中一个美人拽了出来,楼进怀里,“他没了,你便是朕唯一的儿子,朕不能将你怎样。”
  那美人听闻种种,吓得脸色惨白,此刻僵着,动都不动。
  顾朝歌道:“我没有——”
  “是,你未必心里这么想。”皇帝把玩着美人头发,“但你就是这般做的,来人呐——”
  门外跑进一人,“奴才在。”
  皇帝慢条斯理:“顾邱氏何在?”
  “父皇!”不等那宫人回话,顾朝歌瞬间反应过来,已经重重跪下,“皇嫂她,这不干皇嫂的事——”
  “别急。”皇帝笑眯眯道,“别急。朕只是问一问她。”
  “是了,慕府长子,同你关系很亲近。朕是不是得给他些‘封赏’?”
  场上角色颠倒,顾朝歌一改之前步步紧逼的模样。而皇帝呼吸渐缓,伸出手,慈爱地抚了抚他的发,“说到底,你和松儿都有个毛病,心太软。”
  “做皇帝不能心软。但没关系,做这个位置久了,心自然会硬的。”
  “起来吧,待礼部将日子定下,便迎娶慕氏。”
  顾朝歌僵在地上,听皇帝对宫人道:“你去将册子拿来,朕要挑几件玉器,赏给朕的好儿媳。”
  顾朝歌气得浑身发抖。程舟与他相处这么久,从未见他失态到如此地步。皇帝却放开那美人,屈身蹲下:“至于你,朕的好朝歌。你很聪明,也很懂变通,想必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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