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还在四处张望,他看到自己了,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陶眠有一种奔过去抱住他的冲动,但是转念想到了自己的高数成绩。
莫寒谦朝他走过来,隔着几米,陶眠就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茶香,他羞得低下了头。
男人站在他身边,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问:“你考了五十几分?”
陶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见到他心情已经回转了不少,他这么一问,陶眠好想哭。
他也这么做了,一汪眼泪跟发洪水似的,很快就超过了警戒线。
他不想哭了,但是自从看到成绩,他的情绪就很敏感,就像脆弱的水珠,被碰一下就会水花四溅。
陶眠还试图掩饰,低着头,假装挠痒痒,去擦眼角的泪。
莫寒谦其实早就发现了,陶眠做什么能瞒得过他呢,自己太了解他了。
莫寒谦也不拆穿他,说道:“别想让我去宋老师面前说话,他不会因为我做改变,假期好好复习,补考题目跟试卷差不多,会过的。”
他又道:“你们的期末试卷分AB卷,是同时出的,提醒差不多,A卷如果是期末考试题,B卷很有可能就是补考题。”
他不会去看陶眠,给他擦干眼泪的时间。
陶眠不说话,只点头,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难过,不只是因为高数挂了。
“你要跟我一起出去玩吗?”莫寒谦突然转过头。
陶眠跟在后面,听到他这话,沉默了。
莫寒谦早就跟他提到过,考完试带他出去玩几天。
可是高数挂了……
哎呀,高数高数!高数什么的而都去死吧!
“嗯!”陶眠兴奋地答应着。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一起吃,一起玩,一起住,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莫寒谦笑着说了一句:“你可真是贪玩。”
陶眠旋即低下头:“我……对不起,哥,你陪我复习了那么多天,我还是没有及格。”
“你就为这个不开心,那你小时候读国际小学,英语跟不上,我陪你练了一年的英语,你还记不记得了?”莫寒谦停下脚步,等陶眠跟上来。
陶眠转着眼珠想,好像还记得吧,十几年前的事了,模模糊糊的,只能想起个大概。
小孩子心大,有什么不开心的第二天就忘了,他突然羡慕起那时的自己,小孩子为什么无忧虑,因为他们的记忆总是暂时的。
莫寒谦继续翻旧账:“我让你背二十六个字母,你开始很乖,后来就坐不住了,我那时候也不懂,一直让你背,你烦了就开始撕书,我不让你撕,你就来撕我衣服。”
陶眠抓狂了,自己小时候这么主动这么攻的吗!
他完全不记得这段黑历史了。
“我忘了……哥你没记错的,我以前不是很乖吗?”他恬不知耻地说。
莫寒谦地面部线条柔和起来:“那都是你装给大人看的,我要被你折腾死了,明明是你的错,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趴到床上哭,跟大人告状说我欺负你。”
陶眠:“……”
怎么听起来这么白莲?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疼我?”陶眠笑嘻嘻地问他。
莫寒谦说了一句:“你招人疼。”
陶眠身子一软,差点苏断腿。
他这么说,有没有一点喜欢的成分在呢,只是那不起眼的喜欢,湮没在世纪前建立的显而易见的“兄弟感情”里,就像淡水湖里的一滴橙汁,无法体现出它的味道。
“那我现在呢,还招人疼吗?”陶眠问。
莫寒谦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许吧。”
陶眠不服气了,抓住他的手:“不行,你的回答太敷衍了,我现在呢,你还疼不疼我?”
他一边缠着密函前问,一边卖萌,大眼睛一瞪,眉心微蹙,一股奶凶溢了出来。
“当然疼你。”莫寒谦反握住他的手,很确定地说。
陶眠沾沾自喜,咬着嘴唇笑。
******
莫寒谦履行诺言,带着他去了三亚。
海南的冬季并不明显,但这时候海水的温度还是有些凉。
在大东海,莫寒谦问他要不要去游泳,陶眠说:“那你去么?”
莫寒谦脸色平静,陶眠努努唇,说:“我觉得水有些凉,还是不去了。”
其实白天还是可以下水的,现在正是全国人民来三亚消暑的高峰期,不少人在大东海嬉水,陶眠刚刚一看莫寒谦的表情就知道了,对方并不想去。
想想哥哥也不会穿着沙滩裤在人堆里玩水。
人设不能崩坏。
他们在ClubMed定了海景房,有着宽阔的露天阳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能看到外面白色的沙滩,清澈的蓝海,椰树在风中婆娑摇摆,法式的生活气息融入进纯净的阳光里。
双人间,蓝白色的装饰风格,陶眠晚上先跑到莫寒谦床上赖一会,才会去睡觉。
莫寒谦的“安静美男子”人设真是千年不崩,很多事一家三口来ClubMed,都会去参加冰山大挑战或者水上排球,玩到浑身湿淋淋。
这样的活动自然不适合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晚上,陶眠赖在莫寒谦床上揶揄他:“你是不是怕形象崩了,所以不去玩啊,你偶像包袱这么重。”
莫寒谦慵懒地说:“没有,你可以认为是我太懒。”
陶眠找到了机会嘲笑他,一边戳着他地胸肌,一边重复念叨着:“你是猪,是猪。”
莫寒谦现在是个躺平任调戏的状态,陶眠见他不回嘴也不动手,就而向胆边生,开始解他的扣子。
莫寒谦终于有了危机意识,支起身子,握住陶眠的手腕,慌张道:“干什么你?”
都主语后置了,这是相当的紧张啊!
第21章 导数的定义
平时陶眠也不好意思这么对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男人越是不经调戏,他越是想撩。
因为在独家,莫寒谦不像平时,总是穿的很禁欲,衬衫一丝不苟地塞进西裤里。
他现在靠在酒店的大床上,穿黑色短裤,修长均匀的长腿交叠着。
陶眠像个小狗一样趴着,眼睛亮晶晶的:“我看看你的腹肌。”
莫寒谦:“……”
陶眠抓住他衬衫下摆,声音软软的:“让我看看。”
莫寒谦没说号也没说不好,喉结上下耸动,有点艰难地点了点头。
陶眠闷闷不乐地说道:“我就看一眼嘛,你不高兴。”
莫寒谦赶紧说:“我没……你……你看吧。”
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水,从没这么紧张过。
陶眠冲着他咧嘴笑,大大方方地解他的扣子,其实自己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手指颤抖,解一个扣子用了正常情况下三倍的时间。
衣襟一点一点地敞开,雪色的肌肤裸露出来,流畅矫健的线条蔓延,扣子全解开了,陶眠两手一扒,整个漂亮的胸膛就裸露在他面前。
陶眠的口水分泌开始加速,他咽了咽唾沫,忍住舔一口的冲动。
莫寒谦一动不动,仿佛卧着的雕像,他身体紧绷着,肌肉的线条更深,胸膛一起一伏。
陶眠的手要伸过来了,莫寒谦脑袋发热,身体挪了挪以缓解自己的紧张。
那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腹部,贪婪地抚摸着。
陶眠还坏笑着戳了戳,硬硬的,有点弹性。
哥哥一直乖乖躺着,任人宰割的样子,眼神有些迷离。
陶眠吃够了豆腐,也不把衣服给他穿好,张开双手搂住他的腰,脑袋贴在了莫寒潜的腹肌上。
男人一个轻颤,抬手摸了摸男孩柔软的头发。
海风从窗户吹进来,带起轻舞般的窗帘,有点冷了,陶眠身上起了细细的小颗粒,打了个小小的哆嗦。
莫寒潜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他的身体。
陶眠觉得好暖,他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他们两个人都盖住,然后躺在枕头上,抱住莫寒谦的一条胳膊:“我要在你这里睡。”
男人垂下眼睫,温声道:“好。”
他们就像小时候一样,莫寒谦规规矩矩地平躺着,陶眠的胳膊缠着他,脑袋枕在他的肩头。
靠的这么近,能嗅得到他身上独有的男性香气,陶眠抱着他有力的臂膀,心情出奇地平静,不久就睡着了。
莫寒谦听到耳边绵长的呼吸之后,翻了个身,轻轻搂住了男孩的腰。
陶眠睡着的样子温良无害,鼻子翘翘的,眼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让人想去吻他的睡颜。
莫寒谦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下巴搁在他的头发上,感受着那柔软。
他只觉得怀里的是个宝贝,不舍得放开。
陶眠醒来发现哥哥搂着他,脸还凑得那么近,顿时心花怒放,他只要稍稍抬头,就能吻到哥哥的下巴。
陶眠想维持这样的姿势久一些,不敢动,怕吵醒了哥哥,就没有人抱着自己了。
保持一个姿势也不容易,不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住了,想翻身,但腰上还有一条结实的手臂。
陶眠为了分心,就给自己找事情做,比如数哥哥睫毛有多少根,仔仔细细看他的五官和皮肤。
真好看,看一眼就心动,还想亲一口。
莫寒谦还没睡,动了一下,离陶眠更近了,身子贴在一起。
陶眠突然血气上涌,他感受到了男人清晨的变化,顿时又羞又尴尬,想动又动不了,只能挨着,浑身都热了起来。
反正躲都躲不开,他干脆靠的更近,那种触感更明显了,滚烫的温度传到了自己身上。
陶眠的后背渗出了汗水,他身体仿佛到达了一个极限,在这样下去,他就要爆体而亡了。
陶眠只好动了动,把男人的手拿开,莫寒谦感受到了,就睁开了眼睛。
他清醒之后,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脸色猝然变化,跟陶眠拉开了距离,床够大,在打两个滚也不会掉下去。
陶眠装作无事发生,闭上眼睛,用懒懒地腔调说:“好困啊,哥,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他闭上眼睛,背对着莫寒谦,接着睡。
完美地避免了尴尬,我真机智,陶眠给自己点了个赞。
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赶紧自己去解决吧。
然后他就听见细细簌簌地响声,再是脚步声,然后洗手间的们砰地一声关上。
陶眠躲在被子里,脸红了,血液都往头上来,他感觉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然后门开了,一阵脚步声,床陷下去,哥哥又回来了。
陶眠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的没法看,就把被子拉上来挡住脸。
莫寒谦坐在床上,静静注视着男孩的侧颜,他的头发被压乱了,翘起了一两簇,像调皮的草芽一般。
他的耳朵怎么红的这么不正常?
莫寒谦发现了,不过也没多想,伸手摇了摇男孩的肩膀。
陶眠就转过来,揉了揉眼睛,头发乱乱的,眼神惺忪。
他睁眼发现哥哥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样子,俊朗帅气,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涌出一种温柔。
陶眠伸出手,撒娇道:“你把我拉起来吧。”
13/20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