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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性死亡(悬疑推理)——六味地煌丸

时间:2018-11-08 09:04:18  作者:六味地煌丸
  三年前在这所学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董天天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脑海里关于这个冬天的记忆并不清晰。也许当初的那几个月活得太累了,客观条件磨损了他的意志,也许是层层累加的精神压力太重了,以至于主观意识星落云散。他只记得那场糟糕的逃亡,记得灰蒙蒙的悬浮车外刺骨的寒气,记得他和闻秋一起坐在又脏又丑的屋檐下烤火,闻老师突然一脑袋栽进了火堆里。
  他记得自己后来站在废都外的垃圾堆上,看着断壁残垣下那所空旷的学校。
  它伫立在寒风里,伫立在被垃圾围绕的深坑里,就像一个被丢弃的玩具。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董天天偏头看向窗帘上的血迹。
  “那是安祈泼的,”印桐说。
  清晨8:23,印桐顶着毛巾在安祈右侧落了坐。金发的小少年意识尚未从恍惚中回归,双手倒是先一步放开了日记本,抚上毛巾开始给同居人擦头发。
  “大约一个小时前——我给你发好友申请之前,有个穿着白毛衣、套着运动校服的臭小子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印桐说,“他应该是翻进来的,因为窗户没关,吹进来的冷风直接把我冻醒了,一睁眼睛就瞧见了他那张大脸。小伙子长得挺帅,动作也很猛,上来说了没两句话,就想直接送我见上帝。”
  董天天发呆的动作顿了一下,收回快要仰到椅背那边的脑袋,皱着眉问了句:“韩昭远?”
  印桐偏过头,抬着眼睛,从揉得乱七八糟的刘海下看向魂不附体的安祈。
  “刚才那是韩昭远?”
  安祈愣了一下,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模样就像个还在读取数据的机器人,半晌后才怏怏道:“嗯,是韩昭远。”
  “那就奇怪了,”印桐笑着对上董天天的视线,“韩昭远掐我做什么,掐死一个涨一点积分值?”
  董天天本来反手从桌上的袋子里抽了包薯片,撕开包装袋正嚼得开心,冷不丁听到印桐这么一番分析,差点呛得噎死过去。他说:“您等等,箱庭online应该没这种反人类的制度,您在说话前能先看看控制面板里的游戏规则不,信口胡诌可是会被举报的。”
  “游戏规则?”印桐脸上的笑容明显一滞。
  兴许是他的表情太明显,董天天嘲讽的笑容扬到一半也察觉出了问题。他们虽然口口声声打趣着印桐这人谈恋爱掉智商,但这家伙既然当年能成为“班长”,思维速度势必定高于大部分小伙伴。
  印桐不至于发现不了一个游戏规则的界面,也不至于故意为了逗他,专门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印桐真的没见过这东西,他的控制面板里没有,或者说,他的游戏权限没开。
  董天天点开手腕内侧的光屏,选择了共享模式,将漂浮在半空中的屏幕放大,推到印桐面前。
  “你看,”他用手点了点,“右下角那个标签。”
  光屏右下角的位置明晃晃地停留着“游戏规则”四个大字,甚至除了游戏规则,还出现了“存档”和“读档”两个标签页。
  印桐垂眸抬手点了点半空,看上去就像在模仿董天天的动作。然而不过须臾他就叹了口气,抽出枕头下压着的笔记本,翻开一页随手画了几笔。
  “不一样,”印桐将画好的图示立起来,指给董天天看,“你的控制面板更像是活页书夹之类的东西,而我的则是单纯的运行窗口,更接近系统读取界面。我的光屏上没有‘共享模式’,没有‘存/读档’界面,也没有你的‘相机’功能。”
  董天天摇头:“不对,你说的这些都是我在通关第一个副本的时候开启的。脱离副本的时候不是有个系统通知吗?你开的和我不一样?”
  印桐翻过笔记本,边说边写:“不一样,我只开了组队模式和聊天室。不过我的下一个副本是教学楼,你还停在图书馆,应该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不对。”
  董天天坐直身体,拧眉打断了印桐的话:“你没有按照过去的记忆走?你改变剧情了?”
  “……”
  印桐垂眸看了他半晌,蓦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董天天猛地一拍脑袋栽回椅背上,他说:“错了错了,是我忘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能打出TE才有鬼了。”
  “可我打出的确实是TE,”印桐摇头道,“系统通知上也写了,我通关的结局确实是TE。”
  “那不应该啊,霸道GM爱上你啊?”
  “不能这么说,”印桐偏头看向安祈。
  金发的同居人垂眸静坐着,一对纤长的睫羽就像两柄小扇子,忽闪着落下一小片阴影。他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烟灰色的眸子里笼着一层薄雾,看上去略有几分可怜。
  “想什么呢?”印桐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擦擦发尾的水珠就可以了。安祈眨了下眼睛半晌才回过神,薄唇轻抿,无意识地嗫喏着。
  “……是不是……”
  “什么?”印桐故意反问道。
  他听清了,这么近的距离实在没有听不清一说。只是安小朋友这般模样可怜可爱,他就算是听清了,也是会装作没听清的。
16岁的小少年唇红齿白模样乖巧,端坐在床边就像只不谙世事的小兔子,甫一听到印桐的反问还愣了一下,瞧见他眸子中的笑意,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
  然而印桐在他心中毕竟不比常人,哪怕是“戏弄”也能归为“调戏”的大类别里,三道加封贴上一圈“不矜持”的标签,再小心翼翼地塞进记忆的大盒子。他是生不来气的,顶多红着脸抿着唇,困扰地眨两下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印桐也不知道他心里那串弯弯绕绕,还当是他害羞了,笑眯眯地又送上一声疑问。
  “你刚才说什么?”
  他学着安祈的表情,弯着眼睛硬是想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奈何一双眸子藏着盈盈的笑意亮若星河,怎么看都像个捉弄人的小坏蛋。
  横竖他是不觉得为难的,觉得为难的只会是安祈。
  金发的同居人皱着眉长吁了一口气,酝酿了半晌,才将胸腔里那股热气压下去。他启唇犹豫着说道:“你刚才是不是”(说喜欢我)
  结果话还没说全,“是”字之后的半句话就被人恶作剧般地截去,只留下了一个微凉的尾音。
  他只感觉到自己唇上一湿,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抚过他微合的唇瓣,羽毛般细微的触感就像扎在他心尖上的刺,抽走的瞬间带去了他半个身体的灵魂。
  然而恶劣的肇事者根本没有负责的直觉,他依旧停留在极近的距离里,肆无忌惮地卖弄着天真。
  他看见印桐眨着眼睛,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影子,他肆无忌惮地笑着,舌尖上还卷着句极其嚣张的话语。
  他说:“是,怎么办,我刚才确实是亲你了”,可安祈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每一个字符都像是轰鸣的雷声,炸得他只能看见那两瓣柔软的薄唇。
  它们开合着,藏匿着贝齿后柔软的舌尖。
  唇角还带着细微的笑意,尝起来就像蜂糖一样诱人。
  
 
第110章  异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董天天的咳嗽声宛如突然爆炸的阀门,响得毫无预兆,震得停不下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不小心从假咳转变成了真咳——被口水呛得整个人都差点背过气去。
  印桐瞧着无语,随手翻了瓶矿泉水丢过去。董同学连灌了好几口,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就顶着那张憋红的脸,甩了一个硕大的白眼过来。
  “行行好吧,”他操着一口嘶哑的嗓音抱怨道,“我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小印先生要打啵是阻止不了的。可麻烦你们抬头看看,我这么大一活人还在这坐着呢,能不能照顾一下单身狗,能不能还我一片清新的空气。”
  “……空气清不清新你得找环保局,找我还真没什么用。”
  印桐耸肩笑了一下,挥手示意安祈回个魂,他说:“你亲也亲了,呆也呆了,是时候醒一醒,加入我们的研讨会了。”
  安祈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眼看着印桐倾身抚上他手腕内侧。他的指腹摩擦着自己皮下的血管,微凉的体温带着残余的水汽,润泽的薄唇轻弯着,扬起一个暧昧的轻笑来。
  “这里面都有什么?”
  他的眼神向上睨着,目光沉沉,唇角还上扬着,声音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安祈琢磨不出他是怎么想的,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索性顺着他的动作,在手腕内侧轻按了两下。
  新纪元后研发的移动终端是一个基于个人意愿的交互软件,除非使用者打开“共享模式”,否则他的光屏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见。印桐偏头看着安祈在半空中指指点点,他的手指每一下都落在恰好的距离上,就像是戳到了一块透明的玻璃,或者一块虚拟的面板。
  “我没有共享模式,”安祈说,他很快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眼睛轻眨着仿佛一条被遗弃的幼犬,“桐桐你为什么不加我好友啊……”
  印桐挑了下眉,伸手发了条好友申请过去。
  发送的申请很快就被通过了,属于安祈的狗狗头像也在他的好友列表里亮了起来。印桐看着身旁的同居人开心地弯了下唇角,手指还在半空中点戳着,就像个获得了褒奖的大男孩。
  他将视线挪回膝上的笔记本里,用钢笔无意识地在页面上轻点了两下,示意安祈:“说说看?”
  安祈的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两下:“关于好友的交互功能都有,还有固定的系统通知,没有董天天的‘照相’和‘存/读档’,也没有桐桐的‘组队’权限,不过我这里有个地图,是全校的地图。”
  “‘全校地图’?”
  “嗯,”安祈点了下头,结果印桐手中的笔记本,边画边说,“按照我们现在的方位来看,学校的最北边——位于北门两侧的是宿舍楼,向南走依次是食堂、操场、和图书馆,正对着图书馆的是游泳馆,接着往南走就是教学楼——活动室在教学楼里面。”
  安祈的笔停了一下,在地图的西北角画了一个框。
  “这是校医院,在宿舍楼的包围里。”
  “我的光屏上也没有你们的副本条目,那些条目直接标注在地图上了。所以在我看来,这张地图上的宿舍楼是亮的,活动室是亮的,还有一个地方,”
  安祈抬头对上印桐的视线。
  “我的下一个副本——图书馆,也是亮的。”
  ……
  推理解密类的**G游戏,在设置中究竟可以存在多少个结局?
  在和董天天的谈话出现异样之前,印桐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事实上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诚然大多数游戏的结局都能分成BE、HE、TE三类,但各类下的具体结局数目却截然不同。通常BE最多、HE次之、TE一般只会有一个,可这是建立在游戏设计团体的思维模式上,倘若箱庭online真的是个可以由GM的思维来随时更改的在线游戏,倘若这个GM完全不在乎脚本的工作量,那么所谓的TE自然可以有无数个。
  只要这个结局没超过GM设想中的阈值,那么它就可以算作“符合TE条件”。
  放到副本一里,就可以等同于“这个结局符合‘现实’的阈值,所以它可以被规划为TE”。
  那么“现实”的阈值究竟是多少呢?
  印桐抿了下唇,抬头看向董天天。
  他还没说话,对面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少年就揉着太阳穴叹了口,他说:“你等等,我得捋一下。”
  “这故事有点长,我直接从副本的时间开始讲好了。”
  ……
  董天天睁开眼睛(进入副本)的时候,正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张办公桌上。
  他的脸朝下,视野里滚动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钢笔,棕红色的木桌上倒映着钢笔模糊的影子,以至于他眼尖地看到那根笔的笔帽上有一个细小的孔洞。
  这个洞是干什么的?
  他试图搞清楚这个曾经没有发现的小秘密,却在抬手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捆成了螃蟹。他的左右两只手分别跟办公桌的两条腿达成了友好同盟,想脱离险境,八成要先把桌子掰折了。
  这不可能的,别说掰桌子了,三年后的董天天都没能耐徒手掰钢笔,三年前的董天天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
  他趴在办公桌上,肚子被桌面上的什么东西硌得生疼,余光瞟见捆他的肇事者正站在窗户边拉窗帘,夕阳穿透过厚实的帘布,在他脸上留下一条明亮的光线。
  董天天愣了一下,隐约想起这时候的闻秋还是个21岁的小年轻。
  21岁的闻老师肤白貌美气质佳,一颦一笑都是温和的,往窗台前一站腰细腿直温润如玉,远没有三年后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然而董天天依旧是怕他的,怕他的眼神怕他的声音,以至于对视上的一瞬间,就极快地收回了视线。
  他偏过头,脸贴着冰凉的桌面。眼神绕着那根漂亮的钢笔转了三个圈,直到视野里被迫纳入了一只白净的手。
  “怎么了?”他听到闻秋轻声问道,对方像是恍然惊觉了什么,声音一滞,很快弯腰解开了绑着董天天的手腕的细绳。
  “抱歉,”闻秋伸手揉了揉董天天的头发,“我就是逗逗你,疼么,要不你也绑我一回?”
  他瞧见董天天没打开他的手,索性变本加厉地弯下腰,凑上前去伸手撩开了少年凌乱的发丝,试图放轻了声音再劝慰一番。然而哄孩子的段数在董天天这彻底折了戬,闻秋看着小少年眼眶里打转的泪花登时一愣,思绪还没转过弯来,手先一抖抽了回来。
  董天天扭过头,垂眸从办公桌上爬起来。
  就这么一时半会,足够他想起这段记忆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三年前他被捆在桌子上的时候闻秋可没这么好说话,早知道眼泪这么奏效,他当时就应该弃卒保车,免上罚抄的那一百多页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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