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孟真快崩溃了,所有的话脱口而出,根本控制不住停不下来,而在这期间,宴重明笑歪了身子,却一直紧闭嘴巴。
孟真这里滔滔不绝,他那里安静如鸡。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刚才的果子有问题!
孟真简直气疯了,宴重明绝对是故意的。他口中不停唠叨各种奇奇怪怪的话,双手却拽住宴重明一顿好打。
宴重明笑的浑身轻颤,却仍是毫不出声,他笑着去抓孟真试图挠痒痒的手。孟真便用脚去踢他,结果又被宴重明一个翻身按在树上,孟真腿脚皆动弹不得,眼中怒火中烧,口中却还在说:
“宴山君,天黑了,要不咱们睡觉吧,我床都铺好了……”
啊啊啊,这都是什么鬼啊,也太羞耻了!孟真忍无可忍,一口咬在宴重明胸口上,终于止住了后面无止境的话。
隔了衣服,宴重明胸腔轻颤,停了一会儿,他松开孟真的手,试图拉他起来。谁知手一松,孟真又开始大力攻击。两人在树上一番折腾,终于都掉了下来。
宴重明连忙飞身上去,伸手一捞,将孟真抱在怀里,在空中转个身,又稳稳的落在树杈之上。
孟真的口中一直唠叨不停,他瞪着宴重明,却说着完全相反的话。宴重明有些无奈,于是伸出一只手给孟真,孟真连忙抱住那只手死死咬住,才停下。
孟真完全不敢松口,他怕一松口就又开始不受控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奇怪的是宴重明竟然也一直没吭声。
孟真嘴上不松,却抬眼去看宴重明,却发现宴重明正用眼神向他示意。
孟真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问:“要不要解除这种奇怪的禁制?”
孟真不能出声,完全口不对心。他咬着宴重明的手背使劲点头。
可宴重明却一直看着孟真,像是反复确认。孟真怕他不明白,除了点头,拼命眨眼睛。赶快呀!
然后宴重明突然附身凑近他,将孟真从他手背上拉开,就在孟真再次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时候,宴重明吻住了他。
这对孟真来说太突然了。他在宴重明忽然亲他的时候,吓的楞了一瞬,转而闭紧眼睛,整个人都往后缩。
宴重明却不容许他退缩,紧紧抱住他,在他唇上亲吻,唇瓣温软可口,熟悉的触感撩拨心底的悸动,让人舍不得停下来。
孟真挣扎,终于宴重明放开了他。孟真连忙从宴重明怀里起来,坐到远一点的树枝上,他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声音也飘忽:“这,这是做什么……”
孟真一下反应过来,惊讶道:“禁制解除了?”
“嗯,解除了。”宴重明竟然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
这都是什么鬼!解除的方法竟然是亲吻!!尽管如此,他还是很不好意思。他脸颊泛红,耳朵都快烧着了,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恨不得挖个洞给自己埋起来。
“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我再吃一个让你出气。”宴重明见孟真转过身不理他,走过去建议道。
“别!”孟真连连摆手,转而发现宴重明就在他身后,顿时感觉后背都不自在起来。再吃一个!还敢吃吗!若宴重明吃了以后也开始滔滔不绝怎么办?最后,最后,难道还得……孟真瞬间感觉嘴唇发烫。
宴重明看出孟真的不好意思,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道:“都怪我,见了这双生果,只想着解渴。却忘了它还有一种功效。仙界许多眷侣在偶尔吵架的情况下,会吃这种果子和好。”
怪不得!吃完了,一个闷声不吭,一个好话说尽,最后还要亲吻!这果子真有毒!
“害人的果子!”孟真没好气说道。竟然都没细想为何单单他吃的那一半会让人滔滔不绝。
宴重明心情很好,眼睛的笑意完全掩藏不住,口不对心的跟着孟真道:“着实害人。”
这么敷衍的话,孟真听出来了,宴重明声音里都是轻快,完全没感觉他懊恼。一想到刚刚完全控制不住的说了一堆好听话,顿时怒火又噌噌冒出来,他也不说话,反手就是一掌将宴重明推了下去。
树下咚的一声,宴重明掉地上了。整个树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孟真自在不少。他这才动动僵硬的手脚,然后趴在树干上歇息一会儿。
隔了半晌,竟然都没听到宴重明的动静。树下没有,他也没再上来。孟真最终还是没忍住跳到树下,在草丛里发现躺在地上的宴重明,一动不动。
“宴山君,快起来。”孟真喊道。
没有动静。孟真蹲下身体,仔细等了一会儿,他推推宴重明的胳膊,还是没有反应。
孟真恶作剧的去捏他的鼻子,“还不起来。”
结果不仅没反应,好像,没呼吸了。
孟真这才着急起来,他喊了几声没反应,看见宴重明衣襟上隐约的血迹,连忙将他的领口拉开,胸口那里被他咬出一个牙印,有点深,出血了。
手背上也是齿痕斑斑,孟真有点不想承认那是他咬的。咬的时候确实用了很大劲儿,可,也不至于没有呼吸了啊。
“宴山君,你可不要吓我。”孟真趴在他身上,有些茫然。
孟真输了一些灵力到他身上,到处都看了,也没发现问题。
难道真是我咬的吗?这可怎么办啊?
孟真看着这茫茫草丛,一想到现在还是在奇肱国,完全出不去。心里一急,差点快哭了,“宴山君,这怎么办啊……”
忽然一声轻笑,身下的人伸出胳膊抱住了他。
“宴山君?”孟真还有些不敢相信,转而却看见宴重明眼中笑意促狭,还戏谑的拍拍他的背,“别害怕。”
孟真真要气疯了!宴重明也太可恶了!他反手就是一拳,结果被宴重明握住了。
“哎哟,你力气真大,我胸口好疼,快喘不过来气了。”宴重明还一本正经的找理由。
不过孟真本来就担心自己是不是咬的太重,宴重明一说,他立刻就停下了。孟真看着他那胸口的斑斑血迹,虽然过意不去,可也不想道歉。
宴重明心情颇好的站起来,慢条斯理的将领口的衣服往上拉,他故意凑到孟真耳边,道:“色胚,你又脱我衣服!”
孟真被他的气息一拂,耳朵顿时红了。他支支吾吾道:“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宴重明笑了起来,揶揄道。
孟真一时脸也红了,他先前只顾着急,宴重明怎么会有事。
“咱们还是去树上吧,这下面到处都是草。”还不待孟真动作,宴重明直接揽了他的腰,将他带到先前的树杈上。
孟真要动,想离他远一点,宴重明却按住他,“咱们在这睡会吧。晚上去神庙。”说完顺手施了一道结界将整棵树笼罩起来。
宴重明顺势躺在树杈上,拍拍身旁宽敞的地方,孟真见他一派洒脱坦然,他若推脱倒显得心里有鬼似的。
孟真也躺了下来。此处的树干粗壮,尤其宽敞,这样躺着睡,头顶全是遮天蔽日的树叶,山风轻缓,一片宁静。不大一会儿,孟真就睡着了。
宴重明睁开了眼,看了一会儿孟真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弯起唇角,“真乖。”他将孟真的脑袋枕在他胳膊上,也闭上了眼睛。
第51章 地底石殿擒剑灵
暮色四合的时候,神庙的大门开了。孟真刚醒,坐在树上,听宴重明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你睡觉的时候很不老实,喜欢乱动,根本拦不住,为免掉到树下,我只好抱着你睡。”
他说话的语气正直又坦然,还带着些微的苦恼。孟真顿时有些心虚,赶紧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可他也不知自己睡着了是怎样的。不过看宴重明那个样子,自己可能真的很不老实,这还是在树上,他若乱动宴山君肯定没睡好。
宴重明这才笑眯眯道:“我们去神庙吧。”
此时神庙的大门刚开,等了一天赶来祈福避难的人群都急着往里挤。门口有几个小童缓声劝解,将拥挤的人群排的井然有序。
“这些人是何时出现的?白日里并无动静,难道是在睡觉?”两人站在山门之外,隐了身形,白日里庙内并无人影走动,不过后来又在树上睡着了,这些人就出现了。
“可能真是在睡觉。”宴重明道。
两人隐在人群之后,进入殿内。里面比从空中俯视看见的还要大,这么多人,几乎一城的百姓,堪堪容纳。虽然拥挤,但人人面上皆是心安之色,一整天的惶惶不安也终于有了着落。
主殿前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坐着的人,互相安慰取暖,各处偏殿的走廊上也都是人,或站或坐。正殿里,烛火摇曳,前方的神龛倒没有供奉什么神明,只有两只常见的鹿雕,周围点了一圈蜡烛。
地上稀疏的摆了几个蒲团,有信徒在虔诚的跪拜。
孟真和宴重明又回到殿前的空地上,这时一个侍童走到人群中央,施了一礼,朗声道:“如今城中混乱,各位乡亲来此避难,我们也都竭力帮忙。现在神庙内人员众多,还请各位尽量安静,祭司大人今日身体有恙,要晚些才到。”
听他此话,人群皆安静一瞬,转而便担心祭司大人的身体状况,那侍童只是要众人安心,祭司大人肯定会来为大家赐福的。
旁观的两人在人群中行走,孟真压低声音道:“这祭司大人真能赐福吗?现在一城的百姓都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企图,岂不是一个都逃不掉。”
宴重明也有此担忧,神色有些凝重,“我们去后殿。”
两人心照不宣,穿过人群,仔细留意周围动静。这传言中得人信服的神秘祭司还不知在何处,曲惜秋已经入魔潜逃在外,尤其还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剑灵,时刻策划着阴谋,如今这些百姓汇聚在此,着实让人担忧。
这山间神庙占地极广,二人穿过数条回廊和错落分布的偏殿,才看见一排石屋,低矮的一排,普通的山石垒成,门前是一个不算大的水塘,此时水塘边有几个侍童正在撒网捞鱼。
二人对视一眼,隐在廊柱后面。只见那起网的侍童,打捞起来的全是红色的鱼,形似鲤鱼。这不是横公鱼吗?
那些侍童将横公鱼送进石屋,不一会儿竟炊烟四起。又有一侍童拎着菜刀和木盆出来了。他放下木盆,竟然开始杀鱼!!
孟真简直诧异的不行,他与那些化形的横公鱼交手数次,根本不死不伤啊!这怎么随随便便就被杀了,看样子还要被做成鱼汤了!
“那些横公鱼已经被煮过了。”宴重明看着那侍童边上木盆里的横公鱼。
孟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是先将活的横公鱼煮熟,然后才拿出来去鳞清洗。正常的不该是先杀后煮吗。难道这些横公鱼在没有化形的时候才能被杀死吗。
看了一会儿,也没发现问题,两人便离开此处,刚走几步,孟真被宴重明拉住了。“那里。”
孟真顺着宴重明示意的方向看去,石屋的最后一间,是空的。但是却施了藏行术。猛然看到一排石屋的时候,不会留意这里,尤其还被掩藏了行迹。
普通人自然看不见这间石屋,二人不动声色就进去了。石屋不大,里面陈设也很简单。
屋内一张简陋的石床,一个绳索编织的草笠挂在墙上,再无其他。像是随意一个侍童的简单住所。
孟真忽然想试试,他拉过宴重明,让他躺到石床上,他伸手去摘那草笠,然后迅速也躺了上去。
没有反应!这和孟真见过的姬无行设置的那种机关不一样。
孟真有些窘迫,因为宴重明正侧身支着脑袋看他,那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长。孟真知道他要说什么,赶紧抢先道:“我不是色胚!”
宴重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他忽然伸出手,将孟真横抱了起来,笑眯眯道:“那你是什么?”
宴重明抱着孟真下了床,孟真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他,居然又被用这种姿势抱起来,脸呢?他推了宴重明一把,要下来。
“别动。这是幻阵。”宴重明将他手里的草笠重新挂到墙上。
孟真这才仔细打量四周,顿时吓的一身冷汗,明明刚才是床的地方居然是密密麻麻的尖刀,根根直立而起。而眼前的石屋也成了一片虚无之境,脚下是黑漆漆的深渊,四面墙壁隐于黑暗。唯有宴重明抱着他落脚的地方是一块石砖,只容一人站立。
孟真下意识就抱住了宴重明的脖子。
“你是不是害怕?”宴重明还有心情揶揄他。
“我没有!”孟真连忙否认,却将宴重明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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