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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玄幻灵异)——夏叶生

时间:2018-11-21 12:37:04  作者:夏叶生
 
“那请问刹尊,芜国太子的时辰有多久,何时阳尽?”苏瑜心下有些着急,这个老头八面玲珑真是难缠。
 
“人间千千万万,老朽也记不得啊。待老朽命人细细查来,再告诉少君如何?”刹尊继续捋着他的胡子,低头看着苏瑜。
 
“不用了,你只带我去找他的魂魄就可以了。”苏瑜着急了,他等不了了。在这多等一刻,李言的魂魄就堕落的越深,等到完全沦为这无间阴魂就来不及了。
 
刹尊没有说话,想了一下,面露难色地说道:“无间有无间的规矩,老朽是不能进入十方炼狱的。就算是上君也不能强迫改变,少君这是在危难老朽啊。”
 
苏瑜盯着他,死死地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告诉我,我自己去!”
 
苏瑜按照刹尊的提示说明,来到一座高塔。走近塔底,看见四个大字“十方炼狱”。苏瑜踩着塔身跃上了塔顶,从上面的入口进去。
 
十方炼狱是经过刹尊审判定刑后的鬼魂服役的地方,生前犯的罪不同服役的狱也不同。每一层都有自己的掌管人“阎官”,一共十层,就有十殿阎罗。
 
苏瑜从塔顶降到了第一层,这里地面上长满了像草一样从地底钻出来的尖刀血刃,足有三丈长,尖锐无比。乌央乌央的一群鬼魂浑身赤|裸,浑身是血,身体发肤和阳人没有任何差别,经历着在人间没有受到的惩罚。
这群鬼魂后面有三位吏使手里拿着鞭子驱赶着他们快点爬上刀山,踩过去又踩回来,滚过去又滚回来。血肉模糊一刻钟就恢复了,好了就再接着踩接着滚。
 
这是第一层,杀人放火,是犯了杀罪。
 
因为元气护体,无间这些阴气太重官职太小的鬼魂吏使都看不见苏瑜,紧接着,他来到第二层。
 
这一层地上架了一口大油锅,锅下的木柴烧得通红,锅里的油“咕噜咕噜”冒着泡冒着热气,三位吏使拿着鞭子赶那些鬼魂进锅,新来的被烫的嗷嗷叫,只有老鬼魂,面无表情麻木的翻下锅。
 
这是第二层,偷盗抢夺,是犯了盗罪。
 
第三层,冰山万丈。诱骗性侵,是犯了淫罪。
第四层,长刀割舌。诽谤恶言,是犯了妄罪。
第五层,火山焚烧。醉酒失控,是犯了酒罪。
第六层,石磨碾身。怒极愤世,是犯了嗔罪。
第七层,铜柱炮烙。执迷恋俗,是犯了痴罪。
第八层,笼屉炎蒸。傲慢轻视,是犯了慢罪。
第九层,刀锯躯体。怀疑嫌隙,是犯了疑罪。
 
 
苏瑜一层一层看着,宛如诛心之痛。但比这更痛的是他没有找到李言,已经到了最后一层了。
 
第十层,血池煮沸,地上没有立足之地。三名吏使拿着鞭子浮在空中,下面是一方血池,烧得滚烫。所有的鬼魂在池里煮着,有的大叫,有的打滚,有的被按在池边用尖刀割破肚子放血,说得不好听地简直像在宰杀活鱼。
 
苏瑜心急如焚一个一个确认,生怕太暗了没认出来。这里是最后一层,再找不到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在血池最里面的角落了,一团鬼魂像着了魔一样死死地扒着什么东西,啃咬撕扯。一波接着一波,像快饿死的狼捉到了猎物。
 
苏瑜循着潮流往去,瞥见了一张熟悉的呆滞的脸。立刻眼睛充血,发了疯一样冲过去,狠狠地扒开咬他的鬼魂,扔出血池。死命地将李言从里面捞出来,紧紧抱着他,飞身上塔顶。
 
李言一动不动,原本清澈灵动的眼睛像蒙了尘一样污浊无神,身体像一股青烟随风浮动着,活像一张薄薄的纸片。
 
苏瑜低头看着李言这幅样子,心急火燎地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抱着他去找刹尊。一路上,苏瑜一边着急一边深觉此事不太对劲,十方炼狱虽然每一层都是独立的,鬼魂因犯的罪过不同打入不同的塔层,但是也有罪过轻重之分,其中最重的就是最后一层。
 
世间绝大多数的罪过左不过源于一个贪字,实乃万恶之源,滋养着无数的罪恶。是故第十层皆是穷凶恶极的凡人和被上君罚下来的神仙,熬过应有的罪孽惩罚再落至此处,相当于遭受两层炼狱之苦,乃是最重最苦的一层。为何李言会来到这一层?为何来这里不过一个时辰就没有神志?苏瑜焦急万分。
 
殿上的老者,还是慢悠悠地捋着胡子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等着远方的客人找上门来。
 
 
 
 
 
 
第24章 魂归
“刹尊!”苏瑜抱着人踢开门,怒声喊着。
 
刹尊转过头看着底下的人,问道:“少君有何事啊?” 
 
“李言为何在第十层?又为何神志不清?”苏瑜死死地盯着刹尊,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和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人拖下来。
 
刹尊还是不慌不忙地看着苏瑜,起身慢悠悠地踱到他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李言,又抬头看了一眼苏瑜,轻声笑了笑。
 
“说!”苏瑜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一个字,低声喘着压住心里的火。
 
刹尊双手别在背后,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对苏瑜笑了笑,摇了摇头。
 
苏瑜诧异,此事和上天庭有关?为何?苏瑜心下想着,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刹尊还是对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再问你一事,如何才能救他?”苏瑜急切地上前一步,迎面而来的气势压迫着刹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一把利剑仿佛下一秒就要割破眼前人的喉咙,他实在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魂魄失了神志,想必是来的路上被噬魂草勾了魂元。”刹尊顿了一下,看了苏瑜一眼,继续说道,“只有夺回魂元,方可有救。”
 
苏瑜听完拔腿就走,“少君。”刹尊在后面叫住他,“魂魄不能见噬魂草。”
 
苏瑜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李言,眼里尽是不舍,谦卑地向刹尊低头说道:“我即刻就回,望刹尊替我照看好他,苏瑜感激不尽!”刹尊点点头。
 
苏瑜将李言在椅子放好,深深地看着他,摩挲着他的脸,狠下心来转身离去。人已经没了踪影,刹尊低头看了一眼李言,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苏瑜来到噬魂草前,一株擎天的黑草,宛如参天的大树,足足要二十个人才能完全抱得住躯干。浑身漆黑,像要把人吸进去,再也出不来。苏瑜用元气割开手掌心,以血为剑,飞身上前踩在噬魂草的根部,借力挥剑往上。噬魂草吞噬了太多魂元,阴气深重,有自己的意识和战斗力。
 
一片一片的叶子疯狂的甩着,像磕了药一样。苏瑜站不稳,后退离开叶身停在空中拉开距离。噬魂草像一只章鱼,挥着它的触角向苏瑜狠狠扫过来,苏瑜迅速躲开,绕到触角的后方,后方的触角也迎风扫过来。呵,一株草也这么机灵。
 
苏瑜挥着剑从叶片间穿过去,将剑深深刺进叶身,沿着叶身环绕着飞了一圈,剑刃割着叶身哗啦啦地作响。一片叶子就这样被砍了下来,倒在地上,扬起一阵漫天的灰尘,叶身被割断的刀口处翻涌着冒出一阵浓浓的青烟,包围着苏瑜,像妖精一样缠着他,简直完全看不清前方的情况,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青烟和尘土。
 
突然,一根叶子捅破青烟从身后迅速袭来,直直地刺进苏瑜的胸膛,迅速胀大胀大撑开苏瑜的胸膛,血流不止。苏瑜向前一跃,转过身扬起剑,一剑砍断了沾着血的叶子。“噗”的一声,一口血喷在叶身上,苏瑜迅速用手堵在胸膛上,从手掌度过元气,胸膛迅速合上,伤口消失恢复如初。
 
苏瑜踩在叶身上猛地向上一跃,用剑刺进叶身借力,一步一步跃上噬魂草的草尖。噬魂草所有的触角全部冲过来,像有无数只手狠狠地抓过来,苏瑜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脚尖点在噬魂草最外围的一片叶子上,纵身上前围着噬魂草旋转着迅猛而下,剑刃高速割着叶身,“哗啦啦哗啦啦”仿佛要擦除火花。苏瑜稳稳地落在地上,不出三秒,身后的噬魂草轰然倒下,碎成无数大大小小的碎块,堆成一座小山。
 
主干里的所有被吞噬的魂元全都跑出来,像关在笼子里的疯狗突然被放了出来一样死命往外冲。
 
苏瑜急切地仔细盯着魂元,一个一个辨认,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在哪到底在哪!片刻后,最下面的一个魂元缓缓升起来,苏瑜大喜,迅速飞上去紧紧抓住那一抹魂元,生怕被吹走了被偷走了生怕再也见不到了,是他是他是他!
 
苏瑜回到刹尊的宫殿,将魂元安放好。李言缓缓地有了意识,双眼里的灰尘慢慢消失,又恢复了清澈的样子,脸色惨白,没有一点人气。苏瑜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像孩子一样傻傻地笑着,李言也微微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着苏瑜微微笑着。苏瑜一把抱起李言,轻轻地无比坚定地说:“回家。”
 
回到城门外消失的地方,苏瑜将怀里的李言轻轻放下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别怕。”说完,将李言的魂魄收进掌心里。
 
苏瑜回到李言殿中,坐在床边。看着还是临走前血肉模糊的脸,有些伤口处都已经皲裂了,没有流血,像一条一条干涸的血沟。李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挣扎了,苏瑜心又紧紧揪着,轻轻摸着李言的头顶,魂魄归位。
 
“太医,有没有药性极寒的药材?”苏瑜温柔地看着李言,问侍奉在一旁的太医。
 
“苏大人,有是有,只是…”太医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敢说,觉得说了没用。
 
“你尽管说来。”苏瑜还是温柔地看着李言,想要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皮肤的所有细小的纹路都刻在心里。要赶紧在他醒之前把脸上的伤治好,不然这小子会痛哭流涕的。苏瑜想到李言用他的袖子擦自己的鼻涕,一边擦一边哭的样子,暖暖地笑着。
 
“在雪山上有一种奇花,常年生长在寒苦之地,药性极寒。但那花生长在山崖边,除了史书记载后人都不敢摘…”太医低声说道。
 
“好。”苏瑜打断太医的话,后面的不重要了。
 
太医惊讶地抬头看着苏瑜,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苏瑜还是轻轻地摸着李言的头顶舍不得放手,深深地望了一眼后,起身出门。
 
按照太医的说明,苏瑜赶至雪山下,白雪茫茫,只觉眼睛要被刺瞎。苏瑜用袖子护着眼睛,艰难地往前走,寒风刮在脸上,像利刃狠狠割着皮肉。
 
一步一艰难,苏瑜知道了逆风而行是什么意思,也深刻地明白了逆风而行的滋味,他不想再尝第二遍。
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白雪覆盖,看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坑。苏瑜只是浑浑噩噩地走着,走到路了就慢慢走,走到坑摔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走。
寒风凛冽,苏瑜的嘴唇冻得干裂,鼻尖冻得通红,眉毛上睫毛上都有细小的冰渣。走到半山腰上,突然“轰隆隆”巨响,头顶上的山坡裂开一道巨缝,像泥石流一样呼啸而下的白雪如洪水猛兽一般扑向苏瑜,来不及躲避被重重地埋在下面,没了踪迹。
 
苏瑜被深深地埋在雪下,好冷,好累。他紧紧攥着拳头,狠狠地告诉自己不能再躺在这里,李言还等着他。随即用元气割破掌心取剑,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挥剑扫身上的雪,撑着剑从雪堆里爬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雪山白白的一片漫无边际,苏瑜撑着剑一步一步挨到山崖边。探出半个身子向下望去,搜索着崖壁上生长的所有东西。
 
一抹明亮的蓝色在白雪里特别耀眼,苏瑜颤巍巍地咧开嘴笑,深深地抽了一口,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将剑插在崖壁上。身体悬空倒挂,双腿紧紧盘着剑身 ,双手努力去够下面的花。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苏瑜晃动着身体借势左右扫荡着找到一个最佳的点,左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崖壁,手指深深地插在石壁中,死死地抠着。右手拼命张着,张到最大拼命地往下够着够着。碰到了!苏瑜大喜,一把抓住花,翻身一跃,上了崖。
 
苏瑜仔细地拍着花上的雪和土,手颤抖着根本拿不稳,却还是紧紧贴在胸前,嘴里不停地念着。
“李言。”“李言。”“李言…”
 
 
 
 
 
 
第25章 醍醐
回到宫里,苏瑜一刻都没有歇,赶到厨房亲自为李言煎药,将花瓣研磨成粉撒进药里。
 
苏瑜割破掌心,取血化成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胸膛,一点一点往下割。开膛破肚之痛,他现在算是尝到了。
胸膛处的血像没有关隘的阻止决了堤的洪水纷涌而出,浸湿了胸襟,浸湿了袖口,淌在灶台上,淌在地上,流成一条血河。
开了一点口子,苏瑜慢慢地将刀尖缓缓推进去,每用一分力,刀身就刺得更深,穿过血肉穿过骨头。
一只手紧紧抓着灶台一角,死死抠着,指尖发白,握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另一手也慢慢握上来拼命稳住。刀身全部刺进胸膛,小幅度地上下剜着,碰到了一根坚硬的骨头。找到了!苏瑜双手度过元气努力稳住刀身,一点一点剜着胸膛的神骨。锥心剜骨之痛,他现在也尝到了。
 
苏瑜满头大汗,嘴唇发白,一张脸完全没了血色,重重地低沉地喘着。连呼出来气都在颤抖,吸进去的气也在发疼,呼吸都是疼的。每呼吸一次都牵动着胸膛,越疼越喘,越喘越疼。
 
匕首终于剜断了一小节神骨,苏瑜喘着气用刀尖挑出来。看着透净无暇的神骨,苏瑜扯着嘴角笑着,虽然笑也是痛的,但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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