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季先生,您为什么要见F大人?”杜克咳嗽一声,算是他的提醒。
“我不想再继续穿梭于这些位面,我想回家,只要能送我回2703号位面,我愿意付出一切。”
“季先生,请容许我提醒您,您知道付出一切意味着什么吗?”杜克先生嘴角抽抽,想到F大人这会肯定在看车厢内的全息影像,强行控制住了表情。
“除了良知,一切。”季凌完全没有会意,又做了补充。
列车长室内,兰多勾了勾唇,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听说你要见我。”突然,车厢里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听着这声音,如同感觉到泉水从极高处坠落到岩石上的力道,柔中还劲,恍惚俯瞰众生,慵懒而玩味。
季凌回头,没有看到人,但是他知道说话的一定就是那位F,当即答道:“是。”
“可以。”那个声音顿了顿,林嘉玉深吸一口气,还未待呼出来,就听到他们列车长继续说了下去:“从这扇门走过来,穿过三节车厢,你就可以见到我。”
随着F话音落下,与乘客上下车的门完全不同的一扇门开启,看不清里面的陈设样貌,似有光旋盘踞其中。季凌立刻往前迈开步子,被林嘉玉一把拉住。
林嘉玉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不想季凌迷迷糊糊就走进了列车长布下的局,拉住了人他才反应过来这么做有多冒犯列车长,立刻又松开了季凌的手臂。
“林,你告诉他规则。”预料中的责罚没有到来,F大人仿佛这会非常好说话,好脾气的让林嘉玉做说明。
林嘉玉像是怕列车长反悔一样,嘴上不停的说了出来:“每一节车厢是是一个位面,每个位面需要完成指定任务才能到达下一节车厢,如果你能够完成全部挑战,F大人会给你一个面陈请求的机会。”
“好。”季凌勾起一点嘴角,抬起头望向门内,隔着层层光铸就的墙,仿佛和F目光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下一个会是什么世界?
凌凌和兰蛋蛋的交锋就要真正到来啦~~~~~看着大纲我自己很期待接下来的几个世界,哈哈哈哈~~感谢耐心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请和我一起期待吧!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1
朔风凌冽,夹杂着碎雪刮在人脸上,生疼。
凛冬已至。
行伍之人个个魁梧,却是铠甲在身也抵不住晋地的严寒,打头的两个持缰的手冻得通红,兵器都有些握不住。
苍茫原野,他们在这已经走了三天,再到不了城镇只怕真有人要冻伤。
打头的大汉回头望一眼囚车上盘膝坐得笔直的男人,雪被风裹着落在他头脸上他也不拂,此时远远看去头都是花白的。他一夹马腹和并行的同袍靠近了些,低声说道:“你说他冷不冷?”
他那同袍于是也回头看了一眼囚车,嗤笑一声答道:“说什么战神难道就真是个神了?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吃五谷杂粮会饿会冷。要我王老三看,说不定没进京他就活活冻死了。”
说完大概觉得好笑,那自称王老三的人还笑出了声,一时没控制动静,身后的人都向他看了过来。
这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这一路上,押解的人谁没说过类似的话,囚车里的人好似听不到别人的嘲笑一般,雪大了他只是睁了睁眼,连呼吸声都没有明显变化。
没办法,他们说得没错,再这么冻下去,死还不至于,但是他可能会失去攻击力,到那时候,他也就真是他们砧板上的肉了。
穿进这具身体里已经一日夜,季凌顶着风雪看完了书。没错,看书,林嘉玉塞进他脑子里的,而且还不止一本,是两本。按照林嘉玉的说法,这个位面是一本书,一本因为被太多人阅读和讨论而生成了真实的书。
这本名叫《将门之后》的书,书里的男主角骆琰出身将门,骆氏满门忠烈,三代骆家人南拒强楚,北抗狄戎,用鲜血守卫大齐疆土。到骆琰这一代,家中除了几个老仆,就只有骆琰和他姐姐骆琬,其他的都已经成了牌位。
一代将门就此没落,只剩先辈挣下的虚名荣光。
原书中,骆琰天分奇高,无论武学、兵法,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骆家式微之后,齐国再无名将,一味依靠和亲换取暂时的和平,甚至到了赔款割地的地步,而《将门之后》这本书讲的就是骆琰一路高歌猛进,成长为大齐战神的故事。当中多少艰辛波折自不必说,总的来说这本来是一本升级流爽文(这个词是林嘉玉教的),可坏就坏在,有人意外穿进了这本书里。
一个现代文明中的富二代穿成了这本书里的配角,这人是原书的读者,仗着自己知道剧情走向扰乱了男主的命格,想要夺取男主未来的成就占为己有。这人一路陷害,诬陷驻守晋州的骆琰叛国,凭着一些捏造的证据说动了皇上,让男主这位天命宠儿一朝跌落尘埃。
这会他身负通敌叛国的嫌疑,齐国皇帝派禁卫军前来宣旨,命他解职回京,他顾念京中的亲姐姐骆琬,甘愿自缚上京。这位穿书人彻底改变了书中的剧情发展,从而衍生出了一个新的世界,在这里骆琰上京以后发现姐姐早已被杀,他没想到还未定罪皇上就下此杀手,连他早已出嫁的长姐都不放过。
愤怒之下骆琰放弃了自辩,金殿之上御前提审时他刺杀皇上,鏖战之后被御前侍卫当场格杀。
季凌穿到的就是这个崩坏的新世界,而他现在就是那个倒霉催的骆琰,他正在被押解进京的路上。囚车上连点遮挡都没有,身上更是连件夹袄都没有,季凌感受着原身这凄惨的待遇,忍不住就要吐槽。好好一个大将军,雄踞一方,结果就混成了这样?
大好的地盘拱手让人,明知道是陷阱还伸长了脖子送到别人家门口去,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放弃了兵权就是放弃了话语权和主动权,不砍他砍谁?
跟两本书一起塞进他脑中的还有一个任务说明,上面只有一行字:让骆琰权倾朝野,扭转他被穿书男配改变的命运。
认真回想了一下骆琰回京要面临的死局,季凌决定正面刚。风雪漫漫,沉默了三天的骆琰突然开口说:“给我件厚衣服或是来口酒。”
押解他的禁卫军笑成一团,听着他三天不言不语变成粗粝不堪的声音,更是助长了他们之前嘲笑的气焰。
“骆将军,还当这里是你晋州军中呢?哈哈哈哈……”此言一出,他们笑得更加猖狂。这些京中欺善怕恶惯了的禁卫军,大多便是这副嘴脸。此时说的痛快,若是上了战场,只怕逃兵也敢当。
季凌没有在意他们的态度,他平静的说:“我的罪名是皇帝来判,在这把我冻死了,你们回去拿什么交差?”
笑声戛然而止,为首的校尉闻言紧蹙眉头,想了想,他还是扬手让下属给了季凌一件粗皮子。酒是没有的,他们自己都不够喝,还不知道下一个城镇几时能到呢。
虽说只是一块简单硝制的皮子,并没有制成皮袍,但是御寒尚可,季凌披上了,扯动了身上的枷锁叮当作响。
行到傍晚,他们终于到了一座边陲小城,靖县,风送出城里的饭菜香、酒香,整支队伍闻着酒味就像喝着了似的,所有人都加快了马速进城。
禁卫军的腰牌挂在身上,禁卫军的金丝铠甲护体似乎就让他们有了底气,还在晋州地界,明目张胆押着他,他们竟然要直接纵马入城。
晋州地处边陲,民风剽悍,守军更是威震西北的虎狼之师。禁卫军又怎么样,坏了边城的规矩,照拦不误。两名城门守卫手中□□交叉拦路,沉声喝问:“来者何人?城内不许纵马!”
领头的校尉岂会把小小边城守卫放在眼里,一马鞭就甩了过去,守卫身手灵活,一侧身就避了过去。
“睁大你的狗眼,本将军乃是禁军校尉,你也配问?”
“晋军?我晋军皆是黑甲,你是哪里来的晋军?”
季凌听着有点想笑,这守卫明显认出了他,也不知道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禁军”,还是真听不懂,还挺有意思。
“你!你……本将军乃是大齐禁卫军,陛下亲卫,跟你们这些村野边军当然不同!”
“噢……”那守军拉长了语调,手上的□□还是不肯退让分毫,他慢悠悠的说,“那也不能骑马进城呐,你们可是皇上的亲卫,更不应该坏规矩,我们靖县县城里可没有驰道。”
神色倨傲,扬着头拿眼皮看人,守卫这副样子,把一众禁卫军气得倒仰。形势剑拔弩张,眼见就要刀兵相见,另一个个子稍矮的守卫立刻笑着快步迎上前去,他谄笑着喊了声“将军”,对那禁军校尉摇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刚被人下了面子,现在有人奉承,校尉矜持了片刻还是纡尊降贵弯下了腰来听他说话。
“将军明鉴,我大哥就是不会说话,其实也是为了诸位军爷好。”说着他冲囚车方向努努嘴,说,“这位在咱们晋州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不止我们这些守军认得,很多老百姓也认得,您把这位就这么装囚车里拉进去,说不得那些暴民会要砸车的。您还骑马,那就更惹人注目了……”
风雪耽搁了行程,从晋州军大营把人押过来他们第一次进城镇,校尉明显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顿时顾不上发怒了。他面色一肃,问道:“那待如何?”
“那也简单,您在囚车上盖块油布,在城里别掀开,不就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校尉顿时展颜,笑着拍了拍守卫的脸,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他,一副青楼打赏妓子的气势:“机灵,赏你了。”
“多谢军爷。”守卫接了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看他们果然去给囚车盖油布了,还主动上去帮忙。
季凌正看得有意思,那守卫竟就着盖油布的机会,把一根细铁丝塞进了他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对了吗,新世界《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2
当天晚上,风雪暂时停了,新月黯淡,星光也看不到,不点灯就到处都是墨一样漆黑。禁卫军们住在靖县城中驿站里,其他人都去休息了,只派了两个人在廊下守着囚车。
季凌吃了一碗混着冰渣子的稀粥和一个冻得硬邦邦咯牙的馒头,很有点怀念压缩饼干的味道。那东西也硬的咯牙,但是好歹高蛋白,营养,不像这古代的馒头,只能提供一点碳水化合物。
不过这冰渣子粥在寒夜里倒很是醒神,算时间应该是十二点多了,他还清醒得很。他细心分辨着驿站内外的动静,要是他没猜错,之前城门的两名守卫应该是骆琰的亲卫假扮的,给他塞根细铁丝无非是给他开锁用,他们说不定很快就回来劫囚车。
果然,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墙外传来脚步声,有人翻墙进了驿站,很快,看守囚车的两名禁卫军就被打晕在地。
工具给了肯定是不能浪费的,要说开锁,季凌确实是练过的。现代高级门锁他都能用一根铁丝捅开,更何况古代这种“玩具锁”。这枷锁重就算了,还一动就想,他早就带烦了。当时啃完馒头就三两下捅开了,现在只是虚扣着做个样子。
不过他没有急着出声,毕竟城门守卫的身份只是他的猜测,还是稳一点好。主要是不知道古代是不是真的有武侠片那种神功,也不知道他穿到骆琰身上有没有“自动”学会骆琰的武功。要是跳出去结果人是来杀他的,然后他又打不过,万一是现代格斗对上降龙十八掌,那就尴尬了。
谁知道书里写的那些什么掌法、枪法是什么水准。
来人没让他久等,油布很快被掀开,来的果然是那两名城门守卫。
高个些的那名守卫急忙打开了囚车的门锁,单膝跪地便低声说:“末将营救来迟,让少帅受苦了。我们还带了一队兄弟,已将驿站团团围住,还请少帅示下。” 他神色焦急,不像装出来的。
一看季凌手上的枷锁都还锁着,夜色里也看不清楚,稍矮的那名假守卫还以为季凌不愿意走,立刻就急了,扑上来抓着囚车围栏就一通晃:“严将军说您自缚上京我们还不信,您难道真的是要送上门被皇帝老儿欺负吗?”
“噢?那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做?”面对他们激动的情绪,季凌意有所指的问道,顺手把两人扶了起来,古代人这动不动就跪的做派实在让人不习惯。
“反正不能任由那皇帝老儿诬陷。过去就是,我们在晋州拼死拼活,他们不是粮草跟不上就是隔三差五派什么监军来捣乱,现在更是污蔑将军通敌。您要是通敌,咱们晋州军早杀进京城了!”说到这,矮个子声音一顿,仰头看向端坐在囚车内的季凌,眨了眨眼,半晌才接上话,“对,就应该这样。大不了反了,我们跟着您杀进京去。”
放到皇权社会这话绝对是大逆不道,但季凌接受的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反封建才是正常的。他一点都不觉得这话错了,还借此机会把人对上了。按照书中的描写,这两人应该就是骆琰离营时被他派出去在外巡守的两名亲卫。高个子卓骏,性格沉稳持重。矮个子侯双,性格跳脱人机灵,脑子转的快。这两个人都对骆琰忠心耿耿。
季凌想到书中剧情,按照时间来算,骆琰那位唯一的亲人骆琬已经去了宫门口长跪,她请求面圣陈情却被下狱,这时候已经牢里被穿书人偷偷毒死了。
这一招确实是狠辣又有效,要是他真的是骆琰,自己态度这么好兵权都不要了回京城去自辩,结果回去一看,好嘛,唯一的姐姐已经被杀了,是个人都会被气疯,不刺杀皇帝就只能自杀,反正难逃一死。
所以他不会像骆琰一样傻乎乎的丢了地盘,他就在晋州,精兵强将在手,谁敢来叫阵就打谁。
卓骏和侯双翘首以盼,盘算着被骂了要怎么劝,他们甚至做好了趁少帅不备打晕绑回肃河大营的准备。卓骏看向骆琰,突然觉得他们少帅像是在笑。
就在他们以为提议会被拒绝的时候,季凌双手一动,那虚扣着的枷锁落地,他从囚车里走了下来。
“想造反那就造反,让外面的人进来,把这帮禁卫军都绑回去。”
以为他不会同意的卓骏和侯双愣在了原地,本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唇舌,没想到少帅自己就想通了。
两人回过神来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冲冲就把外面的人喊了进来。一队杀气凛凛的晋州军冲进客舍,直接把睡得死猪样的禁卫军全部绑了出来。
也不怪别人睡得死,他们偷偷在驿站饭食里加了料,他们要是睡得不死那侯双回去就要找军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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