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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问我？”穆宇余拿着书在肖佐身上拍了一下。“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虎佑过生日是吗？”
被两双眼睛注视着的虎佑尴尬地点了点头。
“去吗？”肖佐问道。
“没事就去。”虎佑笑笑，“穆余呢？”
穆宇余冷哼一声，“肖佐那个表情摆明了不想我去。不去就不去，你们二人世界我不打扰。”
“瞎说什么。”肖佐绷着笑，推了推穆宇余，“你真不去？”
穆宇余嫌他烦，“真不去。周末要去亲戚家，我可没时间陪你逛街。”
肖佐很满意这个答案，“行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那你也别勉强我。”虎佑瞪他，“我不喜欢逛街。”
临近周五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要准备什么礼物。老陈上数学课的时候还有人问，“陈老师，你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老陈坚持要走神秘路线，一点都不肯透露。
于是又有人说了，“陈老师，你不会准备一套数学题吧？”
“数学题？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老陈跟着台下的学生贫了几句，接着敲了敲黑板，开始一上课。事实证明，老陈确实不简单，除了数学题他还联合其他几位任课老师，准备了一套圣诞大礼包......当然，这是后话了。
跟穆宇余怕肖佐的那种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同，虎佑最后会同意跟肖佐逛街纯粹是被烦的。于是周六一大早，他就从床上起来了，在孟卿孟女士诧异的注视下走进厕所洗漱。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约会吗？”孟卿敲敲厕所门。
虎佑吓得直接把漱口水吞了进去。他撑着水池干呕了一会儿，“不是约会。”
偏偏孟卿不放过他，“不是约会动静那么大？说吧，我又不是老古板。早恋什么的我还是能接受，只要你不搞出事来。”
“妈！”虎佑喊了一声，“不带你这么编排自己儿子的。”
孟卿笑笑，“既然你都起来了，那一会儿下楼吃早饭吧，我就不做了。”
“好。”
牛肉面刚端上来的时候虎佑手机就震了震。
肖佐哥哥：起了吗？
虎大王：正在吃早饭。
肖佐哥哥：吃的什么啊？我都还饿着。
虎大王：面。
虎大王：你赶紧吃啊。
肖佐哥哥：好。
“还说不是约会？对方这么急啊？”孟卿喝了一口豆浆，“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虎佑叹气，“妈，是肖佐。”
“真的？”孟卿不太相信，“难道就没女生约你？”
虎佑摇摇头，“没有。他让我陪他逛街，可能是要买衣服什么的。”
孟卿笑，“那中午呢？在外面吃？”
“应该是。”虎佑也不太确定，“你有安排？”
“晚上回来吃饭吧。叫上肖佐一起。”孟卿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看到合适的外套你也买一件。”
两人直接约在商场见面。
虎佑一下车就看到了站在商场门口显得极其显眼的肖佐—肖佐今天穿了件果绿色的卫衣，看起来比平时穿校服还要精神许多。
虎佑深吸一口气，突然感到了些许压力。他小跑过去，“怎么不进去等？外面不冷吗？”
“怕你没看到。”肖佐笑笑，把右手伸到了虎佑的帽子下面。
虎佑任他把手放在那里，问道，“你准备买什么？”
“不知道，看看呗。”肖佐等手暖和以后就揽住了虎佑的肩膀，“你呢？不买点什么？就只是陪我逛街呀。”
“不然呢。”虎佑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嘴角，“谁受得了你这么个黏糊劲。我要是不答应，估计你今天会去我们小区闹。”
肖佐嗯了一下，“而且我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你要不要陪我。”
“对了，我妈让你晚上去家里吃饭。赏脸吗？”虎佑想起了孟卿的嘱咐，“你想吃什么，可以点菜。”
“阿姨做什么我都喜欢。”肖佐拉着虎佑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店。虎佑一进去，就被店里的香气激的打了个喷嚏。
虎佑抬头环视了一下，“礼物都是随机抽的吧？你买这个万一是男生抽到怎么办？”他碰了碰面前那个精美的香薰蜡烛。
肖佐揉揉他的头，“这是给阿姨买的。”
虎佑一愣，他倒是没想到。不过他能想到孟卿收到礼物一定很惊喜，然后还会怪罪自己为什么不拦着肖佐—肖佐满脸兴奋，正在专心和店员沟通到底买哪个味道比较合适。虎佑揉了揉鼻子，双手插袋站在店门口等肖佐。
不知道肖佐说了什么，那个店员脸都笑红了，然后又从储物柜下面重新拿了几个小蜡烛出来。虎佑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肖佐是真的很容易就让人喜欢上他，而且是不分年龄性别的。
第四十一章
C41.
肖佐并不知道在自己选择、付款的一系列过程中虎佑想了多少有的没的—他把礼品袋小心地放进了书包里，“走吧。”
虎佑点点头，“接下来去哪儿？”
“随便逛逛呗。”肖佐单肩背着书包，“你没有想买的东西？”
“没有。”虽然拿了孟卿给的卡，但虎佑确实没什么想要的东西。“都说了陪你，听你指挥。”
肖佐狐疑地打量着虎佑，“今天这么听话？”
虎佑去捂他的嘴，“少说几句。”
说实话，要一直逛街也是为难了这两个人。
最后肖佐买了个男女都能戴的灰色毛线帽，买完就拉着虎佑去吃饭了。就这么回家总觉得有些可惜，于是两个人在电玩城玩了一会儿，又去看了部电影。
然而电影开始没有十分钟，肖佐就困到枕着虎佑的肩膀睡了。
虎佑还以为肖佐在跟自己开玩笑，偏头一看发现那人是真的睡着了。晚上没睡觉吗？怎么能困成这样。关键他们选的这部电影中间有不少激烈的打斗镜头，音效也做的特别好—但肖佐还是没醒，睡的特别安稳。
等到电影正片结束，大银幕上开始显现一排排的字幕时，影厅的灯也慢慢亮了起来。
虎佑无可奈何地看着肖佐，同时还要努力坦然地接收同场观众探究的目光。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虎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肖佐的睡颜，然后一点不温柔地把人弄醒了。
肖佐根本就还云里雾里的，睁开眼也完全没法对焦视线。
虎佑轻拍他的脸，“哥，醒了吗？”
肖佐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看来是还没醒。”虎佑把刚才搭在对方身上自己的外套抓了过来，“昨晚偷牛去了？女主角都没出来你就睡着了。真有你的。”
肖佐哈欠连天地跟着站起来，“我不知道。就觉得这里的椅子很软，然后就......”说着他摸了摸头，“啊，人都走完了。”
“不然呢。”虎佑替他拎上书包，“书包都不要了？”
“我要，我要。”肖佐笑笑，“虎佑真是个好人。”
虎佑抬脚要踢他，“别给我发好人卡。”
肖佐接过书包立刻跑了。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
肖佐发现自己的每一次失眠都和虎佑有关—今天出来逛街的约会意味更重一些，反正他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大半夜地爬起来翻找约会要穿的衣服，疯子一样偷偷摸摸地开了灯在房间里不停换衣服照镜子......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
肖佐都很佩服自己。
不过刚才已经在电影院睡了一觉，稍后还要去虎佑家吃饭，他觉得自己又精神抖擞了。
两人抢先在晚高峰来临之前打车离开了商场。
出租车司机没开空调，而是开着前排的窗户。等车子跑起来以后，冷风就直接灌了进来。肖佐是睡醒没多久的状态，又是从商场出来，于是立刻缩着脖子连打了三个喷嚏。
“师傅，麻烦你关下窗户。”虎佑说完，递了张纸给肖佐擦鼻涕。“一般来说，连打三个喷嚏就是感冒的预兆。一会儿回家让我妈给你弄点冲剂喝，预防预防。”
肖佐摇头，“只是因为温度差，我才会打喷嚏。”他把用过的卫生纸揉成一团，“你别咒我。”
和虎佑预想的差不多，孟卿特别喜欢肖佐买来的小礼物。等肖佐吃完饭要走的时候，还往肖佐书包里塞了几盒牛奶。虎佑冷眼旁观，“妈，你这也太偏心了。”
孟卿充耳不闻，拍着肖佐让他多穿一点别感冒。
“行了，行了，我送他去坐地铁。”虎佑迅速换好鞋，“走了啊肖佐，回去晚了我妈会担心的。”说完就被笑着的孟卿骂了。
路灯把影子慢慢拉长。
虎佑故意落后几步，盯着肖佐的背影看。心底有微小又酸甜的气泡往上飘浮—只是飘浮，没有过于剧烈地翻涌。
肖佐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走着走着突然回过了头。
虎佑没来得及躲开，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你好幼稚。”肖佐开口说道。
“嗯？”
肖佐指了指地面，“躲在后面踩影子吗？”
虎佑一下笑了，“才没有。”说完他大步迈向前，把肖佐甩在了身后。
肖佐很快追了上去，搂抱住虎佑要他老实交代刚才在做什么。
虎佑摇摇头，“没做什么。肖佐你给我放手，痒死......”
没说完就被肖佐捂住了嘴。
“大晚上，别喊了。不要打扰周围居民休息。”肖佐边说边挑眉，特别得意。
挣扎中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两个人都听见了。
虎佑弯腰去看，紧接着肖佐也弯下了腰，但最先找到的是肖佐。他手指捏住一枚下午在电玩城换的游戏币，“你怎么还有一枚。”
“最后那个夹娃娃的机器要五枚一次，所以剩下了吧。”虎佑没印象，“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口袋里的。”
肖佐像是得了宝，“那给我吧。”
“留着下次去玩吗？”虎佑没打算跟他抢，摆了摆手，“拿去。”
那枚游戏币被肖佐放进了书包正面的一个横向口袋，他拉上拉链，轻轻拍了拍。“是纪念。”
约会的纪念。
开不了口：我想到圣诞节准备什么了！
开不了口：我觉得我的这份礼物应该每个人都想要！
开不了口：你们今天逛街有什么收获吗？
虎大王：准备什么？
开不了口：保密。
XZUO730：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说。
开不了口：肖佐你买什么了啊？
XZUO730：我也保密。
开不了口：没意思。
虎大王：你先说。
开不了口：不说了。
开不了口：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虎佑就喜欢看穆宇余吃瘪的样子。他随手在群里发了一个笑脸，然后点开了跟谭言的对话框。谭言记着他的生日，说是连蛋糕都订好了。虎佑拗不过他，只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全盘接受。
不言不语：虽然我提前跟你说了，但你到时候也要装的不知道，不然就没意思了。
虎大王：......你的这个要求很考验演技啊。
不言不语：嗯，适当落泪为佳，多了就假了。
不言不语：哭不出来可以选择使用眼药水。
虎大王：成，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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