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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18-12-01 10:52:07  作者:来自远方
  “谁说不给你工钱?”
  在佣耕们说话时,熊伯去而复返,同行还有中途遇到的赵嘉。
  赵嘉坐在马背上,俯视脸色通红的禾仲。换做一年前,他或许会失望甚至愤怒,但在见识过张通等人之后,禾仲的行为并不能激起他多少情绪。
  “季豹。”
  “仆在。”
  “回去找虎伯,取三千钱来。”
  “诺!”
  季豹打马而去,经过禾仲身边时,突然扬起马鞭,吓得对方举起手臂遮住头脸。良久之后,预期的疼痛始终没有出现。禾仲放下胳膊,发现季豹早已经驰远。
  “这位长者,”赵嘉看向长伯,温和道,“熊伯还要看顾畜场,田地之事无法顾忌全面,如长者愿意,可与我签下长契,同熊伯一起帮我照看这些田地。”
  “谢郎君,仆愿意!”
  季豹回来之后,当着众人的面,赵嘉将铜钱丢给禾仲,随后调转马头,再不看他一眼。
  “郎君,禾仲去岁借了粮,他的妇人得知明岁他还会来做工,又到畜场借走不少粟。如今他拿工钱离开,该让人去将粟取回。”熊伯道。
  “不必。”去了也要不回来,难道硬抢?世人同情弱者,再被渲染一下,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郎君,此事……”
  “回去之后,让禾仲一家迁出村寨。再告知鹤老,言此人是我逐走。”赵嘉道。
  类似的事不断发生,赵嘉也开始反省自己,然后逐渐明白,面对一些人,姿态越是谦逊,态度越是温和,就越是会被认为可欺。有的时候,跋扈一些并非坏事。只要不作恶,谁又能指摘他什么?
  在尚武的大汉,在时刻面临生存威胁的边郡,担负一些凶名,就某种意义上而言,实则是利大于弊。
  “如此甚好。”熊伯舒了口气。
  赵嘉拉住缰绳,视线扫过熊伯,又看向一脸本该如此的季豹,低笑一声,脚跟一踢马腹,策马飞驰而去。
  长安
  窦太后终于气消了,长乐宫的宫门重新对刘嫖敞开。
  经过这次教训,刘嫖的态度收敛许多,再不提陈娇为太子妃之事,转而向窦太后讲述长安城内的趣事,话中又提到张次公,言他在市中同人比拼力气,连胜了六场。
  “之前拦住疯马的那个郎官?”窦太后问道。
  “正是。”
  “你几次提他勇武,是想举荐他为官?”
  “什么都瞒不过阿母。”刘嫖笑道。
  “嗯。”窦太后合上双眸,在刘嫖的笑快挂不住时,才开口道,“让他到窦甫手下做个卫士丞吧。”
  窦甫是窦太后昆弟,任长乐卫尉,掌太后车马以及长乐宫警卫。
  卫士丞是卫尉属官,秩比三百石。虽然会被打上“窦氏”标签,但对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郎官来说,这个起点绝对不低。再者,张次公通过馆陶长公主举荐入朝,即使不安排在长乐宫,也与窦氏外戚脱不开关系。
  “谢阿母!”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话,窦太后就显得有些疲惫。刘嫖知趣的起身告退,叮嘱陈娇好生陪伴太后,再未言其他。
  等陈娇读完一篇《道德经》,窦太后示意她停住,唤来少府,沉声道:“长公主去了哪?”
  “回太后,长公主去了未央宫。”
  “是去椒风殿?”
  “回太后,是去见了陛下。”
  “未央宫,天子……”窦太后低声念着,眉心越皱越紧,终凝成一个川字。
 
 
第三十二章 
  宣室内,景帝坐在矮几前, 面前是一卷摊开的竹简, 笔握在手中, 却迟迟没有落下。宦者躬身走进殿内,撤走未动一口的热汤, 奉上宫中新制的蜜饼。
  看到盛装蜜饼的漆盘,景帝皱了下眉:“撤下去。”
  “敬诺。”
  宦者脸色微白,连忙将漆盘撤下, 送上景帝常用的热汤和蒸饼。
  刘彻进殿请安时, 景帝刚将竹简推到一边, 端起热汤饮了一口。不等放下漆盏,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父皇!”
  刘彻大吃一惊, 顾不得行礼,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矮几前, 双手扶住景帝, 转头对宦者道:“速召医匠!”
  “不用。”景帝一把握住刘彻的手腕,颤抖着将漆盏放回桌上, 叫住脸色发白的宦者, “下去, 送温水来, 不许惊动任何人!”
  宦者收走漆盏, 小心的抹去汤渍,躬身退出室外。
  待温水送来,刘彻亲自试过温度, 才送到景帝跟前。
  “父皇,为何不召医匠?”
  “旧症,近岁皆是如此,无需医匠。”景帝饮下半盏温水,总算压下喉间的痒意。脸色略微恢复,舒了口气,挥退伺候的宦者,示意刘彻坐到自己身边。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刘彻仍是忧心,可见景帝不想多提,只能将忧虑暂时压下,回道:“王少傅讲汤武之变,言当日儒、道之争,提及辕博士,儿不甚解,故来请教父皇。”
  刘彻初立太子,景帝下旨以中尉卫绾为太子太傅、王臧为太子少傅。两人皆出自儒门,前番景帝召诸博士议汤武之变,二人也都在场。
  “何事不解?”景帝问道。
  “黄生言夏桀、商纣无道,仍为君主。商汤、周武身为臣子,不行劝谏而兴兵诛杀君王,非秉承天命,实为弑君篡位。”刘彻跽坐在景帝身边,表情中带着明显的困惑,“而辕博士言,以黄生之说,高皇帝取秦天子之位岂非不正?”
  说到这里,刘彻突然停住,抬头看向景帝:“少傅言,黄生、儒生争执不下,父皇以马肝为比,止其争。其后辕博士被太后召,语出不逊,险些丧命。”
  “太子,”景帝止住刘彻的话,语气陡然加重,“太后处置辕固之事非你当议。”
  刘彻还想说些什么,见景帝神情肃然不似以往,终究将话咽了回去。
  “我知你疑惑为何,然世事非能一言而论。”
  “记住我今日之言,秦末天下大乱,战祸频繁,百姓食不果腹,天下饿殍不知凡几。高皇帝立国,奉行黄老无为,与民休养生息,百姓才有粟可食,国库才有今日之丰。”
  “儒生之学非为不可,纵法家亦有可取之处。”
  “我以卫绾为太子太傅,王臧为太子少傅,是让你明事理,开阔眼界,明治国之道,非是让你浸心儒学,在他事上耗费心思。”
  “太后处置辕固,皆因其出言不逊,今后莫要再提及此事,更不可以儒学贬黄老,可明白?”
  “诺。”
  刘彻正色应诺。
  从景帝的教导中,他能深切体会到,在治国之策上,景帝并非专于一道,而是认为儒学、道家乃至法家皆可用。
  关键在把握尺度。
  对年轻的刘彻而言,体会话中深意不难,想要切实做到却不是那么容易。
  刘彻陷入沉思,眉心微微蹙起。
  景帝没有再开口,端起漆盏,一口接着一口饮尽盏中温水。漆盏放回几上,轻微的磕碰声传入耳中,才将刘彻从沉思中唤醒。
  “你近日常去椒房殿?”景帝用布巾拭口,神情放缓。
  “是。”刘彻实话实说,将王皇后同王氏疏离,自己前往椒房殿请安,却见其独坐垂泪的一幕告知景帝。
  “觉得皇后可怜?”
  刘彻低下头,他心思敏锐,初见皇后垂泪,的确在后悔自己之前的冷漠。随着时间过去,逐渐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询问韩嫣宫外之事,得知王信素日所行,猜测一点点得到证实,让他不自觉的心头发冷,却又不愿意去相信,亲生母亲竟会这样算计自己。
  “有些事不需想得太明,她终归是你母。”景帝拍拍刘彻的肩膀。
  “诺。”
  “今日长姊来见我,提及你的婚事。”景帝话锋一转,看向刘彻,“可想娶陈娇?”
  “儿不知。”刘彻抬起头,眼神没有任何闪躲。
  “她是彻侯之女,亦是长公主之女。”景帝叹息一声,想起刘嫖同他说的话,
  陈娇体内有汉室的血,也有窦氏和陈氏的血。
  如果利用得好,对太子就是极大的助力,将来亦能成为斩断窦氏权势的利刃。
  比起家门不显、注定成为富贵闲人的王氏,陈氏世袭彻侯,迎娶长公主,权势可见一斑。同样的,将来要动手处置,能抓获的把柄也会更多。
  “儿听父皇的。”刘彻道。
  “无需着急定下,且容我想一想。”景帝道。
  他知道刘嫖有其目的,也能猜出这背后有王娡的手段,可就像窦太后将王氏、田氏摆到他面前一样,景帝不得不考虑自己一去,刘彻是否能控制住窦氏,压服朝中老臣。
  如果他的身体再好些,他未必会考虑此事。
  然而,随着刚好的病情又开始转坏,景帝不得不重新审视周遭的一切。如太子妃的人选,以及留给太子的辅佐之臣。
  刘嫖的心思再多,但有一点说得没错,与其给他姓外戚起势的机会,莫如从窦氏内部划分权柄。
  因为馆陶长公主,陈氏和窦氏成为天然盟友。
  如果陈娇成为太子妃,她的父亲、兄长以及陈氏族人是否会满足现在的地位和权势?窦氏是否会允许手中的权利被划走?
  早年被薄氏压制,近乎动弹不得,景帝深知此举必是双刃剑。
  可比起陈娇,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他能看到的一切,太后一样可以看到。故而,景帝能够预见,这件事最大的阻力不在别处,必然是长乐宫。
  不过,无论事情的结果如何,王娡都不会得偿所愿。他不会放过算计自己儿子的女人,太后同样不会容忍把长公主玩弄在股掌之间的皇后。
  “阿彻,你要牢牢记住,无论你的太子妃是谁,在我走后,都不要让你母有太后今日的权力。”
  “父皇……”
  “如你无法狠心,在我大限之日,会下一道旨意。”景帝沉声道。
  王娡并不知晓,她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已经让景帝对她起了杀心。从薄皇后到栗姬,再到今日的王皇后,在处理宫中和外戚之事上,景帝从不会心软。
  刘彻缓缓低下头,数息之后,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遵父皇旨意。”
  离开宣室后,刘彻的心口像压着石块。
  韩嫣候在离殿门不远处,见刘彻心不在焉、差点被石梯绊倒,险些笑出声音。待离近些,清楚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笑容立刻变成担心。
  “阿彻,你这是怎么了?”无视一旁的宦者,韩嫣快行几步,将刘彻拉到一边,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什么。”刘彻摇头,拦下韩嫣的手。
  韩嫣比刘彻稍矮,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侧着头,斜眼看着刘彻:“阿彻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
  被对方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刘彻总算是恢复不少精神。
  韩嫣故意蹦跳两下,衣摆和袖摆飒飒作响,模仿俳优和侏儒的样子转圈,俊秀的面容带笑,益发让观者心情愉悦。
  阳信公主恰好经过,看到这副情景,当场面露不愉。刚要上前喝止,突然想起王皇后的严令,又硬生生的收回脚,用力咬住下唇,哼了一声,调头原路返回,眼不见为净。
  “是长姊?”看到阳信的背影,刘彻扬起下巴,脸上还带着笑。
  韩嫣停下动作,顺着刘彻的视线看过去,轻松的抻个懒腰,笑道:“阿彻,皇后殿下同阳信公主皆不喜我,如有一日要杀我,你可会救我?”
  “胡言!”
  “就当是胡言吧。”韩嫣笑了笑,转开话锋,“该去读书了,不可让王少傅久等。”
  刘彻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过石阶,笑声留在身后,似已融入风中,久久不曾消散。
  《诗经》有载,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地处边陲的云中郡,进入五月之后,天气陡然变得闷热起来。
  热风吹过草原,拂过田间的粟麦,带不来半点凉意。
  天地间仿佛成了一个大蒸笼,圈中的马驹和羊羔都显得无精打采,只有爬出土壤的蝉发出清鸣,日夜不停叫得欢畅。
  赵嘉跃下马背,扯松衣领,接过孙媪递来的布巾,擦过脸颊和脖颈间的汗水,又灌下足足半碗温水,方才吐出一口气,感觉又活了过来。
  卫青将马驹送回圈中,放下背上的藤筐,揭开盖在上面的绿叶,捧出一大把红色的野果,在水中洗净,送到赵嘉面前。
  “郎君,这是阿鲁找到的,很好吃。”
  “谢谢阿青。”
  赵嘉蹲下身,视线和卫青平齐,笑眯眯的拍拍卫青的头,拿起一颗野果丢尽嘴里。这种野果在草原随处可见,因为带着甜味,很得孩子们喜欢,每次外出都会带回来不少。
  随着草木旺盛,野果陆续成熟,吸引来的食客也越来越多。
  定居的旱獭、成群的黄羊、神出鬼没的野马、色彩斑斓的野鸟,赵嘉在畜场周围跑马时,竟然还见到一群野鸭。
  “郎君看到了野鸭,可是在溪边?”
  得到肯定答案,季豹立刻抓起弓箭,策马朝溪边驰了过去。
  无怪他这般兴奋,野鸭不是每年都来,能吃到的机会着实不多。加上孙媪烤制的手艺又好,既然遇上,自然不能放过。
  赵嘉也起了兴致,顾不得天热,飞身跃上马背。见卫青站在一边,轻笑一声,干脆把四头身也抱了上来。
  “抓紧!”
  一路飞驰到溪边,赵嘉拉住缰绳,举目望去,季豹正搭弓射箭,一连射中五只野鸭。
  看向扑扇着翅膀飞走的野鸭群,季豹仍是意犹未尽,满脸遗憾道:“早知有鸭群,该叫季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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