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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18-12-01 10:52:07  作者:来自远方
  “好。”
  一阵暖风吹入殿中,鼓起梁上垂落的轻纱。少女的声音从纱后传来,似百灵鸟,清脆悦耳。
  殿门之外,宦者和宫人从廊下行过。
  石梯之下,身着甲胄的卫士如苍松挺立,与威严的宫殿融为一体。
  隔日朝议结束,飞骑出长安,携天子旨意驰往云中。不久,天子以太中大夫为使,往边郡迎匈奴使臣一行。
  值得一提的是,在田蚡免官之后,新任的太中大夫竟是王皇后的同胞兄长王信。
  接到任命当日,王信吓得不轻,全无半分喜色。知晓不能继续用装病这一招,只能硬着头皮上任,奉行少说少做、无过即功原则,完全是郎中令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掌议论的朝官硬是成了一尊摆设,整日沉默寡言,堪谓朝中一景。
  这次前往边郡,没有上司在,王信就听随员的话,一路之上倒也平平安安,甚至还得了谦虚礼让的名声。
  云中郡内,五日刑期已满,兰稽早早派人守在囚牢之前,准备将探子和胡商一起接走。未承想,牢门打开,走出来的只有几个乌桓人,同时被抓的匈奴人、羌人和大宛人一个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接人的匈奴官员一头雾水。
  乌桓人看看身后,发现喜欢用刀笔划人的决曹掾就在不远处,当即打了个哆嗦,在官员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扯着嗓子喊道:“那些人破坏囚室,击伤狱卒,意图越出囚牢。中途发生内讧,彼此击杀,犯重法,现已尽数伏诛!”
  “什么?!”匈奴官员木在当场,半晌才反应过来乌桓人究竟在说什么。
  由于乌桓人的嗓门极高,喊完胡语又来一遍汉话,不少人都被吸引过来,看着先是愣在当场、其后太阳穴鼓起青筋的匈奴人,都像是在看猴戏一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匈奴官员咬牙切齿,大手捏住乌桓人的喉咙。
  乌桓人脸色发白,但比起眼前的匈奴人,他更怕刀笔不离身的决曹掾,豁出去再次大吼,引来更多人围观。
  “他们意图闯出囚牢,突然内讧,杀人犯法,按律被诛杀!”
  这番话的意思很清楚,探子和胡商在被抓后试图越狱,不只击伤狱吏,还彼此挥刀子。是脑袋被牢门夹了也好,还是本就没长脑子也罢,总之,他们互相砍杀,死了算倒霉,没死的更倒霉,触犯汉朝刑律,被狱卒当场斩杀。
  匈奴官员气得两眼充血,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决曹掾走过来,淡然开口:“在囚牢前相殴,囚十日。”
  说话间,视线落在匈奴官员身上,貌似很期待他能当场拔刀子。
  想起兰稽之前的严令,匈奴官员压下怒火,丢开乌桓人,气哼哼的转身就走。准备接的都死了,要这几个乌桓人有什么用!
  乌桓人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的看向决曹掾。等到后者点头,说一句“做得不错”,心中恐惧感依旧,却同时升起一种满足,认为自己就应该执行决曹掾的每一道命令,按照他说的每一句话去做。
  连乌桓人自己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想法。估计也只有赵嘉能告诉他们,后世有一种说法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赵氏村寨中,赵嘉将核对好的地图放到一边,走出内室,在廊下抻了个懒腰。看一眼天色,想到熊伯提及的秋收之事,当即唤来季豹,动身前往畜场。
  两人抵达时,熊伯和长伯刚从田中归来,正跃下大车,准备将耕具送入仓库。赵嘉上前帮忙,扛不起犁具,运一些木锨和粗绳总没问题。
  待到一切处理完毕,众人才能坐下歇口气。
  妇人们送上温水,少年和孩童抬出藤筐,将蒸饼和包子分于众人。
  “郎君,粟麦都将成熟,不需十日就能收割。”熊伯饮尽温水,三两口吃下一个拳头大的包子,随手又拿起一个。
  “每亩能收多少?”赵嘉坐在熊伯身边,双腿支起,手臂环过膝盖,折断一株青草。
  “比先前料想的好,多的能收超过一石。”
  “这么多?”赵嘉面露惊讶。按照熊伯之前的估算,减产会达到六七成。如今能亩收超过一石,的确出乎预料。
  “全仰赖牛耕和堆肥之法。”熊伯解释道。
  “既如此,当尽快安排人手收割。”边郡的天气实在说不准,临近秋收,别说是冰雹,来一场雨水就能让几百亩田颗粒无收。
  “郎君放心,仆已安排佣耕看田,随时可下田抢收。”
  赵嘉点点头,让熊伯继续用饭,起身牵过枣红马,打算到畜场周围跑一圈。
  刚刚绕过围栏,就见卫青和几个三头身手持弋弓,对着不远处立起的标靶,一箭接一箭射出。赵信和公孙敖已经能拉开牛角弓,赵破奴年纪虽小,力气却和两人不相上下,站在一起射箭,准头竟还超出许多。
  赵嘉看了一会,不由也有些技痒,策马走上前,翻身落地,取下马背上的牛角弓,打算练一练手。
  “郎君要开弓?”魏同走到赵嘉身边,看到赵功曹留下的强弓,不由赞道,“好弓!”
  赵嘉笑了笑,走到一个空靶前,退到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侧身开弓。
  嗡地一声,箭矢如流星飞出,哚地一声正中靶心。又是连续三箭,箭箭正中目标。
  “好!”一阵叫好声响起,赵嘉这才发现,在自己开弓时,不少青壮、佣耕和妇人都聚了过来。
  赵嘉放下弓箭,视线落在少年和孩童们身上,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试一试。”
  牛角弓递到赵破奴跟前,少年双眼瞪大,似有些不信。对上赵嘉的笑容,才双手接过强弓,走到赵嘉之前的位置,眸光微凝,单手持弓,另一手拉开弓弦。
  待到弓弦拉满,箭矢飞射而出,竟将靶心处的一枚弓箭直接劈断。
  赵破奴脸色微红、表情中满是兴奋。卫青目光坚定,再次拉开手中的弋弓。阿蛮几个面带不服,被赵信笑着压住。三头身们则挥舞着拳头、表示自己再长大些一样能开强弓。
  赵嘉笑着表示,有朝一日,都能做到赵破奴一样,他一人赠一把强弓。
  “谢郎君!”
  看着兴奋的少年和孩童,仿佛能看到未来冉冉升起的将星。赵嘉托着下巴,开始认真思量,如果运气也有星级,自己不到五颗星,至少也有四星半了吧?
 
 
第四十章 
  王信一行抵达云中郡,途经桢陵、阳寿两县, 进入沙陵县境内。因需要尽快赶到云中城, 王信接受随员的建议, 途中不停,沿途抄近路, 恰好穿过赵嘉的田地。
  田中的谷子已经成熟,满浆的穗子压弯茎秆。身着短褐的青壮和佣耕走到田头,放下农具, 三三两两聚到一起, 拿起木碗, 大口饮尽清水。
  妇人们赶来大车,从车上取下大桶的粟饭和成筐的蒸饼包子。孩童和少年上前帮忙, 有两个手里提着兔子, 兴奋的跑到为首的妇人面前, 比手划脚的说着什么。
  王信坐在车内, 见到这一幕,不免回忆起当初在乡间的情形。见一名妇人打开藤筐, 青壮和佣耕陆续从里面取出貌似蒸饼却又很是不同的吃食, 不禁好奇道:“那是什么?”
  车旁的家僮听闻, 朝人群处看了两眼, 回道:“家主, 仆去问问?”
  看一眼队伍中的随员,王信心中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对家僮点点头。在后者离开前, 取出一只布袋,倒出一串铜钱,道:“边郡之地粟麦珍贵,不可盛气凌人。”
  家僮应诺,双手接过铜钱,朝着田头大步走去。
  非是王信故作姿态,有意做给人看,而是早年间的经历使然。就如他随身带着铜钱,而不是像其他贵人一样怀揣金珠银饼,一些习惯早就形成,完全出于自然。
  家僮走到地头,熊伯正和长伯商量收割谷子。
  两人都是一手端着木碗,碗里填满粟饭,饭上铺着葵菹和羊肉,另一手抓着拳头大的包子,一边吃一边商议。
  周围的青壮和佣耕也多是如此。
  有人吃得快,已经吃下两三个包子外加整碗粟饭。肚子还不饱,又从藤筐中取出蒸饼,从盛装羊汤的木桶中舀出一碗,吞咽的速度丝毫不减。
  离得远,家僮仅能看个大概,到了近前,发现青壮和佣耕都在吃什么,不由得满脸惊讶。不提蒸饼和铺着羊肉的粟饭,这样敞开肚子吃,贵人田中的佣耕都做不到。
  家僮发愣时,卫青和赵破奴走过田头,将空桶放回车上,被抱着粗绳的三头身提醒,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生人,疑惑和警惕同时升起。
  “这位长者可是有事?”卫青和赵破奴商量两句,后者转身去找熊伯,前者走到家僮面前,开口问道。
  家僮低下头,看到眉目俊朗,满身英气的孩童,想起王信的吩咐,很快将事情解释一遍。
  “长者,这事青做不得主,还请稍待。”
  见家僮反手抹去头上热汗,卫青回身取来干净的木碗,装了一碗温水,道:“天热,长者请饮。”
  看到碗中清水,家僮顿觉喉咙干渴,接过木碗正要道谢,熊伯和几名青壮已经走了过来。家僮从长安来,魁壮的军伍见过不少,眼前这些青壮还是让他眼前一亮,暗赞一声“好汉子”。
  待家僮说明来意,熊伯看向不远处的车队,对青壮吩咐几句。后者去了片刻,很快抬来半筐包子和蒸饼。
  “无需这么多。”家僮连忙摆手。
  “一些吃食不算什么,当是招待过路的贵客。”赵嘉从人群后走出,让青壮再取两只腌制烤熟的野兔,外加一陶罐葵菹。
  “乡野之物,贵人不嫌弃才好。”
  家僮不敢做主,立刻返回车队,将事情禀明王信。王信也没含糊,将钱袋交给家僮,让他带上几名护卫,将藤筐和陶罐带回来。
  队伍中有随员想要开口,被同僚从身后拉住。
  一路之上,王信的表现有目共睹。如今不过是对乡间吃食感到好奇,又是给了钱,并非强取豪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莫要阻拦。
  “太中大夫才是正使。”
  甭管怎么说,王信是怀揣圣旨的正主,他们都是随员。王信愿意听他们的建议,那是平易近人、性情谦和,如果不知道进退,事事都要插嘴,难免有些失去本分。
  家僮将藤筐和陶罐带回,从一辆车上取来食具,将蒸饼、包子各自盛装,兔肉拆好,再捡出半碗葵菹,加上整碗热汤,一并送到王信面前。
  “此物名为包子?”拿起一个胖乎乎的包子,王信不自觉用手捏了捏。包子有些凉了,麦香和肉香依旧诱人。
  王信咬下一口,在口中嚼了嚼,咕咚一声咽下肚,双眼登时一亮。
  “甚是美味!”
  三两口吃完包子,王信也不拿筷子,徒手抓起一个夹肉的蒸饼,配着葵菹大嚼,只觉得饼皮酥脆,内里暄软,肉酱厚重,烤肉焦香,哪怕是在长安,也没有过类似的吃食。
  这是妇人们想出的法子,蒸饼在火上烤过,味道更好,保存期也更长。孙媪让会手艺的佣耕垒起灶台,一次能烤十多个蒸饼,每次生火时都是麦香飘散,青壮佣耕路过,都会不自觉的咽口水。
  王信吃完一个包子,两张蒸饼,饮下一碗热汤,仍是意犹未尽。看看藤筐里的吃食,又瞅瞅队伍里的随员,还是让家僮将包子和蒸饼分下去,让大家都能尝鲜。
  车队逐渐远去,赵嘉站在田头,表情中透出沉思。
  “郎君在想什么?”卫青走到赵嘉身边,将一碗清水递给赵嘉,仰头问道。
  “在想车中是何人。”赵嘉接过木碗一饮而尽,单手揉了揉卫青的发顶。
  魏太守喜欢骑马,车驾常年留在府内落灰。赵嘉被魏悦当手炉时,仅在库房里见过一次。对照之下,那辆马车中的人应该官职不低,至少秩比千石。
  这支队伍从南边来,看方向,目的地应该是云中城。
  赵嘉拍拍卫青,示意孩童自去玩耍。随后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画出有些乱的线条。观者都是满头雾水,只有赵嘉自己清楚,他在理清线头,试着推断接下来的云中城会发生什么。
  碍于掌握的信息有限,推来推去也没有结果。
  赵嘉丢开石头,起身拍拍手,自嘲的笑了一声。果然,他不是玩政治的料,还是老实的发展种田大计,做个本分的农场主就好。
  “郎君,仆与长伯商议,今日开始收割麦田。”熊伯大步走过来,对赵嘉说道。
  “今天就开始?”
  “佣耕中有人能识得天候,恐近日有雨。”
  “如此,尽快收割!”
  赵嘉拍板,青壮和佣耕立刻行动起来。
  “今日全部收麦,明日开始收粟。”
  在熊伯和长伯的安排下,众人各有分工,有条不紊的开始干活。一部分妇人也拿起镰刀,用布巾将头发裹住,和青壮一起走进田中。
  赵嘉拿起镰刀,试着加入劳动大军。
  割麦子要一直弯腰,没过多久,赵嘉就觉得眼前发黑,腰酸得直不起来。抬头望过去,青壮和佣耕都在前头,自己被落下一大截。
  “郎君歇歇,仆来。”
  赵信接过赵嘉手中的镰刀,单手抓住麦秆,刷刷的割了下去。
  少年已经和赵嘉身高仿佛,身体越长越结实,再不复初见时的瘦骨嶙峋,穿着衣服还显得单薄,脱去上衣,肩背上已经能见到有力的线条。
  依照孙媪的话说,赵信继续长下去,说不得能成个八、九尺的大汉。公孙敖不服气,近日来饭量不断增长,就为比赵信长得更高。
  不过和赵信的修长不同,公孙敖个子也长,但更多是横向发展,壮实得像头小牛犊。
  赵信割麦的速度极快,逐渐追上被落的距离,最后和几名佣耕并驾齐驱,几乎同时到达田尾。
  从正午到傍晚,佣耕和青壮一起动手,一半的麦田收割完毕。割下的麦子被捆成数捆,分批装上大车运回畜场。
  畜场内早清出大片空地,作为晒谷的场所。匠人们制出二十多具连枷,并排摆在谷场前。
  连枷是一种脱粒的农具,由一条长柄和一组并排的木条组成,工作时挥动木竿,木条会随之转动,敲打在穗子上,使子粒脱落。
  这种农具经过改造,还能成为守城的武器。《墨子》中就有记载,称之为连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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