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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18-12-01 10:52:07  作者:来自远方
  本要止住的笑声再次扬高,少年和少女近乎笑出眼泪。等到笑声停止,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差点当场仰倒。
  “阿姊,尘埃落定之后,需当剪除后患。”赵嘉低声道。
  “我知。”卫青蛾又拿起蒸饼,用力咬上一口,搭配热汤送下腹,“先用饭,饱食后再言他事。”
  姊弟俩又开始用膳,都是胃口大开,将卫媪准备的蒸饼和羊肉全部吃完,连腌菜都不剩半点。
  太守府内,魏尚放下魏悦送回的竹简,端起漆盏饮了一口。主簿和五官掾前来回禀,言郡内良家子俱已摘录,凡录名者都将于近日入城择选。
  “由主使择定即可,不必回我。”魏尚打定主意不插手,连名单都不欲过问。
  五官掾尚有政务,很快领命离去。
  主簿落后一步,将赵嘉所为告知魏尚。对郡中大佬而来,城中的一切都不是秘密。赵嘉突然大手笔换金子,自然逃不开主簿的眼睛。联系书佐透出的消息,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似阿多所为。”魏尚笑了笑,半点也不感到惊讶,“用粟麦换金,想必家中已空。待到长安来人启程,我命人送车绢去。”
  “我家中亦有绢,色艳,不为妻女所喜。赵郎君欲遣人出塞,无妨一并相赠。”主簿道。
  “你言赠他不会收,言为市牛羊即可。”
  “这……”
  “换回来,留在阿多的畜场里养着。”魏太守一边笑,一边打开木匣,取出一块饴糖送到嘴里,随后将木匣推到主簿跟前,“吃糖。”
  主簿十分自然的取出一块,和魏太守一起咔吱咔吱地咬了起来、
  “使君有意助赵郎君扩大畜场?”主簿在魏尚手下多年,听他提到牛羊畜场,很快推断出背后之意。
  “然。”魏尚吃完饴糖,端起漆盏饮下一口。
  “可惜年岁太小,不然让我儿带去原阳城一同历练。大好儿郎总要马踏草原,砍掉几颗胡人头颅,方为建功立业之道。”
  主簿点点头,不用魏尚让,自动自觉将手探入木匣,又拿出一块饴糖。
  “赵郎君聪慧,行事有章法,甚效赵功曹,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太守主簿对坐议事,等到诸事议定,一匣子饴糖也少去大半。看看匣子,主簿果断又拿起两块,麻溜的起身告辞。
  魏太守重新展开竹简,审阅魏悦记下的练兵诸事,神情一片肃然。
  待到择选之日,被录名的良家子都由父兄家人送往城内。卫青蛾父亲战死,亦无同胞兄弟,赵嘉提前赶往卫氏村寨,准备送她入城。
  天刚放亮,垣门就已经打开,五六辆大车鱼贯而出,车上是等待择选的良家子,其中就有公孙敖的从姊,还有牧羊孩童阿陶的长姊。
  女郎们的父兄或坐在车前,或骑马行在车辆左右。
  队伍沉默前行,气氛凝重,无一人出声。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耐不住,对坐在车上的妹妹道:“阿妹如能入选,此去长安就为贵人,届时莫要忘记为兄。”
  少女不出声,陪她坐在车上的阿陶双目喷火,怒视马上的兄长,想要开口,却被少女一把按住。
  “阿姊,阿兄怎能如此!”
  “不用理他。”少女容貌秀丽,看着马上的青年,眼底泛着冷光,直将对方看得打了个哆嗦,不自在的转过头,才收回视线,叮嘱孩童道,“如我入选,你要记得孝顺阿翁阿母。如果我能活着,必要挣出一个前程,让阿翁阿母和你都过上好日子。”
  少女抱紧孩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双目合拢,泪水滑过眼角,浸入孩童的发中。
  “真是,明明是好事……”青年不记教训,又嘟囔一句。
  破风声陡然袭来,坐在车前的中年男子面带沉怒,扬起长鞭,啪地一声甩了过去。青年本能的举起手臂格挡,不想鞭子力道太大,直接绕过他的前臂,将他从马背拽到地上。
  “阿翁?”青年握住手臂,满脸不可置信。
  “给我滚!休要让我再看见你!”中年男子收回长鞭,脸颊因怒气抖动。
  青年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车队走远,不知如何反应。
  少女抱着孩童,看向父亲高大的背影,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中年男子打断。
  “阿梅,是我没本事。”中年男子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别怨阿翁。”
  “阿翁,我不怨。”少女松开孩童,移到中年男子身后,安慰道,“阿翁,我不一定入选。就算要去长安,也未必没有前程。”
  男子叹息一声,用力攥紧马鞭。
  少女回到原位,重新将阿陶抱进怀里,轻轻摇着:“阿弟,去城内还早,睡一会。”
  孩童将头埋入少女怀中,压抑住模糊的哽咽。
  队伍继续前行,其他车上的少女也和阿梅一样,都在尽力安慰家人,只是效果并不显著。行至中途,这些敢同匈奴拼命的汉子都是眼眶发红,大手握成拳头,用力得关节发白。
  卫青蛾的马车行在车队之后,赵嘉策马走在旁侧,听到风中传来的只言片语,两人陷入沉默,再未出一言。
  良久,少女才道:“阿弟,你言要马踏茏城,可作数?”
  “必当践言。”赵嘉眺望北方,郑重发下誓言。
  队伍行至城门前,天已大亮。
  从各县赶来的大车络绎不绝,在城门前排起长队。
  择选地在宦者的下榻处,鉴于窦太后的命令,章程和以往略有不同,不过大体还是家世相貌为重。
  沙陵县的良家子排在最先,卫青蛾先父有爵,曾在郡内为官,第一批得主使亲见。
  少女脸颊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先前用了草药,痂都已脱落,再覆上一层薄粉,一点看不出是新伤,俨然是多年前留下的疤痕。
  得书佐提醒,知晓眼前少女就是卫青蛾,宦者特意多看了两眼。见到少女脸颊上的疤痕,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很快又变成笑意,对记录的书佐道:“面有瑕,貌为中下,不取。”
  “诺。”
  书佐展开名册,拿起刀笔,将卫青蛾的名字划去。随后又展开另一册竹简,记下落选的因由。
  赵嘉等在院外,并不知道里面情况,难免心生焦急。
  直至院门打开,卫青蛾和另外几个落选的女郎走出,赵嘉才终于松了口气,大步迎上前:“阿姊,一切都好?”
  卫青蛾颔首,见赵嘉命健仆去赶大车,当下拉住他:“阿多,路窄,车过不来,我骑马。”
  赵嘉没有异议,转身时发现少女鬓角微松,惊讶道:“阿姊,你的银钗呢?”
  “送人了。”卫青蛾从腰带里取出一条布巾,将乌发系在身后。和赵嘉一起行至街尾,从健仆手中接过缰绳,利落的跃身上马。
  “归家!”
  择选持续整整十日,入选的少女都被留在城内,准备随宦者启程。
  阿陶的长姊也在入选之列。
  此刻,她和另外三个女郎坐在一辆大车上,身后是家人为她收拾好的衣物,发上只有一根绢带。少女手中牢牢握住一只布袋,里面是雕刻梅花纹的银钗。
  车身微微晃动,少女靠在车栏上,抬头看向未知的前路,将布袋贴在胸口,手指越攥越紧,目光逐渐由迷茫变得坚定,再无半分动摇。
 
 
第四十六章 
  匈奴使臣和长安的择选队伍先后离开,因其到来的商队也陆续减少。云中城内的军市和马市恢复旧例, 数日市旗方才升起, 往来城内的边民减少三成, 乍一看,竟显得有几分冷清。
  女郎离开当日, 不少人家都在路旁相送。卫氏族老和族人也在其间。获悉卫青蛾并未录名,亲择当日就落选,众人都是一脸惊色。
  “面有瑕?怎么可能!”
  族人之中, 有曾到过卫氏村寨, 当面见过卫青蛾。虽然相隔近一年, 对于少女的相貌仍记得清清楚楚。纵然不够娇美,也称得上中人之姿, 凭其家世, 入选的可能超过六成。
  怎么会面有瑕?
  “难道是自伤?”有族人低声道。
  族老面色微沉, 有些拿不准。
  不过几天时间, 新伤定然被看出。昔日有旧例,女郎借此落选也会被追究。时至今日, 始终没有消息传出, 要么就是卫青蛾脸上真有旧伤, 碍其相貌, 要么就是想了其他办法。
  “长者, 怎么办?”有族人胆小,难免心生焦急。
  如果卫青蛾去了长安,大家分田分屋舍, 一切都好说。如今她没走,留在了云中郡,手下又有数名健仆,如果要对族人进行报复,谁能保证一定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回去之后,将卫季三人带去大屋,我亲自询问。”
  族老心中没底,对献好女之功的期盼也减淡不少。
  之所以产生这种心态,卫青蛾落选是其一,宦者的态度更让他疑惑。想到当日的种种,莫名觉得卫氏恐怕得不了功,甚至还会招祸。
  心中有事,众人未敢多做停留,一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村寨。
  这段时日以来,卫季三家都被严密看守,对外界的消息半点不知。估算择选日期,料定事情无可转圜,想到可能产生的后果,都是心情压抑。
  “卫岭,赵郎君确言放过我三家?”卫川小声道。
  “确有此言。”卫岭靠坐起身,靠在长子身上,艰难点头。
  “可这几日你我都被关押,未能送出半点消息,如青蛾真被选走,赵郎君一怒之下,未必……”
  卫川的话没有说完,房门突然从外边打开。
  刺目的阳光从门外透入,照亮一室昏暗。
  长久处于黑暗之中,实在照不得光亮,四人本能的抬起手臂,遮住双眼。
  “出来,长者有话要问!”
  族人对卫季几人毫不客气,直接扭住他们的手臂,将他们从屋内拖出。
  路过关押妻子和孩童的屋舍,几人突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紧接着,屋内传来沉闷的撞击声。木制的房门硬是被撞开,一个妇人怀抱脸色泛青的孩童从门内冲出,一路跑一路哭嚎,状若疯癫。
  “救救我儿,救我儿性命!”
  看到妇人,卫川脸色骤变,不顾族人的拉扯,拼着手臂脱臼,硬是冲到妇人跟前。
  “妻,阿同怎么了?怎么了?!”
  妇人出现短暂清醒,认出面前的人是卫川,大哭道:“良人,阿同染疾,我苦求数日,他们始终不理不睬,不找医匠,近两日更断绝食水!”
  “什么?!”
  卫川颤抖着手抚过孩童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孩童已是气息全无。
  “儿,儿啊!”
  夫妻倆抱头痛哭。
  卫川夫妻育有三个孩子,前头两个都已夭折,仅剩这一根独苗,如今竟也枉死,还是死在族人手中,让他如何不恨!
  继妇人之后,卫季和卫岭的家人也陆续走出。
  短短几日时间,竟是各个形销骨立、满面憔悴。几个孩童都有病态,跟在母亲身边,近乎站都站不稳。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卫川双目赤红,拖着受伤的手臂,猛冲向身旁的族人。
  对这三家的遭遇,族人竟丝毫不感到同情,反而冷笑连连,一脚将卫川踹倒在地,狠狠啐了一口:“吃里扒外的东西,活该断子绝孙!”
  卫季和卫岭同时发出怒吼,就要冲向口出恶言的族人。不想被七八名青壮拦住,连同卫岭的长子一起被踹倒在地,遭到一阵拳打脚踢。
  等到众人停下,几人都是全身狼狈,满面红肿,从口鼻中流出鲜血。
  卫岭的长子还有力气,想要站起身,却被卫季按住。
  卫季艰难开口,声音低不可闻:“留命,等着,仇!”
  由于伤得太厉害,卫季说话都有些困难。卫岭和卫川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不再怒吼,也放弃挣扎,任凭族人拖着向前。耳闻妻儿的哭求,想到自家遭遇,恨意从心头涌上,双目都被怒火烧得通红。
  大屋内,族老正低声说着什么。听到声响,见到被带来的卫季三家人,都是面色难看。
  “谁动的手?这样还如何问话?”
  青壮们不吭声,族老斥责两句,没有继续追究,让人提来几桶水,泼到卫季三家人身上。
  “说实话,我就让尔等离开。”
  “说……什么?”卫季抬头看向族老,双眼爬满血丝。
  “你三人应于近月见过卫青蛾,她脸上是否有伤?”族老道。
  听闻此言,卫季先是感到莫名,突然间有念头闪过脑海,哈哈大笑道:“她没入选,卫青蛾没入选?”
  族老面色难看,立刻有青壮上前狠踢了卫季一脚。卫季仿佛不觉得疼,仍是在哈哈大笑,就像是疯了一般。
  黑妇走出人群,行到族老面前,行礼道:“长者,卫季铁了心,问也问不出什么。这三家人吃里扒外,心怀怨恨,不可容其活命。”
  卫青蛾落选,黑妇搭上女儿,毒计却没能成功。她料定事情和赵嘉脱不开关系,对通风报信的卫季三人更是一并怨恨上。族老之意是将三家出族,黑妇却要斩草除根,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不留?”族老面露迟疑。
  “长者不可心软,如留下他三家性命,对族中实为大患!”黑妇振振有词。
  “可沙陵卫……”
  “长者,卫青蛾不过一孤女,纵有赵氏子相助又如何?阳寿卫氏族人近百,男丁青壮更有八掌之数,兼有姻亲故友,岂怕他区区一个孺子?”
  黑妇不遗余力的劝说,族老尚未表态,在场的族人陆续被说动,纷纷出言相劝。
  见族老始终不能下定决心,黑妇凑到一名年长妇人耳边,小声道:“杀了这三家成丁,将妇人孩童弄哑,卖去他郡做僮,之后分其田地屋舍。”
  年长妇人神情挣扎,被黑妇握住手腕,威胁道:“你怨卫川的妇人不嫁你那痴子,故意不找医匠,更几日不给食水,已害死她子。如让她活命,岂知不为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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