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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侯(穿越重生)——来自远方

时间:2018-12-01 10:52:07  作者:来自远方
  见到这样一幕,即使是早有不和,乌桓谋士也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正欲叹气,於单充血的双眸忽然扫过来,乌桓谋士哽住一口气,双手隐隐发抖,咬牙低下头,显示出彻底的臣服。
  “大王,为免汉军追袭,需尽快返回草原。”
  乌桓谋士很清楚,於单已有退兵之意,却不打算自己开口。而代他开口之人,极有可能和死去的氐人谋士一样,成为左贤王退兵的替罪羊。
  即使知道后果,他也没有退路。
  遵从於单的意思,好歹能多活几日。胆敢现出半点不满,他立即就会死。
  为让戏演得更真,乌桓谋士甚至跳下马背,伏在於单的战马前,力陈进军的危险。并且言道,退回草原之后,他会联络乌桓商队,无论如何为部落换来必须的粮食。
  见对方还算识趣,於单移开目光,号令全军调转马头,退兵返回草原。
  然而,左贤王还是高兴得太早。
  以郅都的行事作风,岂能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沃阳县城火起之后,预先安排在城外的汉骑飞驰赶回,向太守上报战况。郅都当即从城内调兵,全部是配备新马具和单手弩,能在马背挥舞长刃的壮骑。
  三千骑兵出城,郡城的防守落下一截。
  郅都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骑兵的存在就为冲锋杀敌,与其留下守城,远不如派去追击匈奴。
  损失逾万兵力,匈奴不可能继续前进,势必要退兵。趁机衔尾追杀,必能让后军大乱,再取千余首级。
  唯一让郅都遗憾的是,雁门郡烽火连年,善战的老卒远远少于新兵,能凑足三千壮骑已经是郡城的极限。再多非但无益,反而会拖慢行军的速度,甚至在战斗中造成不该有的损失。
  而且,沃阳战死之人已经太多。
  飒飒北风中,郅都站在城头,目送骑兵远去,脸上突然感到一丝冰凉。原来是雪子从天空飘落,落到城内守军的肩头,覆上夯土筑造的城墙,留下点点晶莹。
  烽火连天中,初雪悄然来到。雪子渐成雪花,雪花连成雪幕。六出纷飞,面市盐车,覆满大火之后的焦土,仿如堆银积玉。
  善无城的追军途经沃阳,发现昔日的城池已成残垣断壁。火灭灰冷,无论守军还是胡骑,都被掩埋在灰烬之中,尸身分辨不出,皆无法收敛。
  骑兵越过废墟,并未停下脚步。
  敌人就在前方,没有时间留给他们哀悼。唯有杀死更多的匈奴,将首级带回来,垒于烈火焚烧的城池之前,才是对战死同袍最好的祭祀!
  “走!”
  接到斥候从前方送回的消息,几名军侯各自带队,三千骑兵分成三支锋矢,马腹贴地,迎着凛冽的北风,冲破漫天飞雪,向目标疾驰而去。
  左贤王准备撤兵时,左谷蠡王伊稚斜仍在云中城下鏖战。
  经过数日激战,汉军死伤超过三千,匈奴一样死伤惨重,不提别部蛮骑,本部的死伤已经和守军相当。
  战损实在太大,完全超出伊稚斜的预料,已经接近他能承受的底线。
  之前有过交锋,他早知云中兵强,却万万没有想到,比起上一次,对方的军势会强到如此地步,当真是步卒如火,骑兵如荼。
  汉军的战阵稳如磐石,无论胡骑发起几次冲击,都无法将阵型彻底击碎。
  伊稚斜亲眼看到,阵前壮士顶着刀锋,用大盾去撞骑兵的战马。哪怕身受重伤,始终不肯后退半步,直至长戟从肩后探出,将马上的骑兵扎穿。
  在战况最危急时,前排的壮士互相锁住盾牌,用身体硬顶骑兵的冲锋。哪怕内脏被震碎,口中涌出鲜血,身体依旧顶在盾后,维持着生前的姿势,直至有同袍上前,代替他撑起大盾。
  长戟和长矛兵站在盾后,一次又一次击杀冲锋的胡骑。
  大盾倾倒,咬着软木的刀牌手会毫不犹豫的滚到马前,挥舞着斩马刀,拼着被马蹄踏碎骨头,硬捍冲锋的骑兵。
  弓箭手和弩手射空箭壶,并未就此退后,而是纷纷拔出短刀,列阵前冲,配合长戟兵和长矛兵一同拼杀。
  汉骑从斜刺里冲出,射空箭矢即列阵冲锋。
  羌骑紧跟汉骑,再不见往昔面对本部的惧怕,反而变成一群恶狼,随着汉骑开弓挥刀,左冲右突,甚至硬顶住本部骑兵的冲锋。
  魏悦身上的黑甲已经被血染红,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手中的长刀砍得卷刃,伴着飞起的头颅断成两截。破风声从侧面袭来,魏悦用护臂挡住砍来的短刀,抓起挂在马背上的长枪,继续冲锋厮杀。
  战斗发展到现在,云中骑不再同胡骑对冲,而是利用自身优势,在外围开弓挥刀。
  连日战斗中,匈奴人彻底见识到了汉骑的凶狠。那就是一群疯子,拼杀起来不顾性命,每一次飞驰而过,都会有数十乃至上百胡骑殒命。
  这样以命换命的战斗方式,让胡骑心生凉意,头皮发麻。以致于看到魏悦的黑马驰来,外围的胡骑会本能后退,根本不想和对方接战。
  其结果就是,打着打着,匈奴右翼阵型竟然随着汉军的进攻改变,先是锐角被削平,其后就是平角内凹。更不可思议的是,配合骑兵的战斗,城头的鼓声发生变化,千余汉军步卒竟列阵而出,向匈奴发起反冲锋。
  步兵冲骑兵,甚至要将两倍于己的骑兵包围,在匈奴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但在云中之地,在汉边郡的战场上却是正在发生,甚至有成功的可能。
  预感到情况不妙,伊稚斜果断调动本部骑兵增援,总算将汉军的进攻打退。
  就战果来看,汉军步卒的死伤超过胡骑,双方的气势却截然相反。
  死伤再重,汉军也不退后半步,只要金鼓声起,就算仅剩一人,也无惧向数倍于己的敌人冲锋。
  匈奴却恰恰相反,他们称霸草原多年,自冒顿单于之后,已经习惯于刀锋所指皆俯首称臣。他们习惯于胜利,习惯于一切匍匐在脚下,一旦被挑开无敌的面纱,骄傲之心就会随之衰落,士气更会一落千丈。
  冒顿时期的荣光早已经远去,南边的邻居变得越来越强大,汉边郡已经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打谷草之地。
  可即使有过教训,自军臣单于以下,本部贵种们仍未清楚认识到这一点。或许他们知道,只是习惯性地麻痹自己,继续沐浴在冒顿的荣光之中,不肯面对现实。
  这一次交锋,雁门太守郅都打出凶名,让左贤王於单彻底认识到,汉人可以凶狠到何等程度。攻打云中的左谷蠡王伊稚斜也终于明白,魏尚在一日,云中郡就牢不可破。不摧毁这根擎天之木,休想踏进云中半步。
  奈何汉朝并非仅有魏尚这一根擎天木。
  又一次冲锋宣告无果,伊稚斜的战意也随之消退,下令鸣金收兵。眺望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云中之地,伊稚斜的意志产生动摇,甚至生出放弃战斗,就此退兵的念头。
  伊稚斜所部很强,强到豁出去未必不能打到云中城下。
  可还是那句话,值得吗?
  匈奴南下是为劫掠,目的没有达成,反而不断地损兵折将。汉军完全是拼命的架势,不惜战到一兵一卒,伊稚斜自认做不到。
  别部已经开始怯战,出现不稳的苗头,如果带出的本部骑兵损耗太大,甚至全死在云中城下,回到草原后,他要担心的就不只是来自茏城的刀子,还有麾下别部的叛乱。
  从他成为左谷蠡王起,丁零各部就一直不老实,甚至还曾联合鲜卑发动过反叛。
  草原上的规矩向来是强者为尊。
  如果本部衰弱,别部未必不能趁势而起,一如当年的东胡和匈奴。
  回营之后,清点白日战损,伊稚斜的退兵之意更甚。既然打不穿云中郡的防御,留下也只是平白损耗,不如保存实力早点离开。没有粮食可以另想办法,大不了暂时便宜乌桓商队,等来年再设法抢回来。
  想要退兵,就得防备汉军从后追杀。大军撤退时,势必要留人断后。想到这里,伊稚斜立即叫来护卫,命其前往云中和五原交界,将须卜勇召回来。
  在伊稚斜看来,云中郡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自己对面,须卜勇率六千多人攻打一处要塞,即使打不下来,损失也不会太大。
  奈何天不遂人愿,事实和他所想差距甚远。
  换做援军未到之前,须卜勇的确有攻下要塞的希望,但自赵嘉率乡勇和青壮赶到,拖慢了进攻的速度,郡内援军又陆续抵达,匈奴的优势再不明显。
  赵嘉所部几十人进到要塞中,原本的要塞守军仅剩三人,余下都是新到的援军。公孙敖在战斗中受伤,所幸伤势不重,撒上伤药,裹上布条,不用多久就能养好。
  见到率军支援的军侯,赵嘉抱拳行礼。
  军侯夸赞赵嘉勇武,蒲扇般的大掌拍在赵嘉肩上,虽然避开伤口,还是让赵嘉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入夜之后,匈奴停止进攻,守军得以喘息。
  赵嘉背靠砖墙,想要换一下绑在腰间的布条,却发现布条已经被血块黏住,根本扯不下来。
  伤口刺痛,赵嘉咬牙抵住青砖,闭上双眼,强忍住一阵强似一阵的痛意。比起战死的同袍,他已经够幸运了。
  “郎君。”赵破奴和赵信走到赵嘉身边,低声道,“匈奴人有动静。”
  “有动静了?”赵嘉倏地睁开双眼。
  赵信指向对面的匈奴营地,道:“我和破奴一直在墙头守着,半刻前,有两骑从东边来。”
  赵嘉顿生警觉,立刻起身向外望去,果然见到匈奴营地亮起火把。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并非是想要进攻。
  “郎君,他们在拆帐篷!”赵破奴惊讶道。
  想到某种可能,赵嘉单手扣住墙砖,神情为之一变。
 
 
第九十七章 
  察觉匈奴异动,赵嘉当即上报军侯。合衣休息的守军迅速被叫醒, 快速走上墙头。
  “匈奴人要干什么?”军侯眺望匈奴大营, 眉心深锁。大手握紧刀柄, 沉吟片刻,下令斥候出要塞, 趋近侦查。
  “如其拔营退走,立即来报。”军侯沉声道。
  “诺!”
  两名斥候趁夜色离开要塞,为免惊动对方, 马蹄都包上粗布, 小心从榆树林中穿过。行到中途, 先后翻身下马,步行潜近匈奴大营。
  匈奴营地中火光通亮, 人声鼎沸。
  接到左谷蠡王的命令, 须卜勇下令拔营, 连夜动身, 前去同大军汇合。
  营地距汉军要塞不远,几千人一起行动不可能不被发现。须卜勇采纳侄子的建议, 下令在营中点燃火把, 放出骑兵在外围戒备, 其余人尽快拆除帐篷, 准备妥当就向东进发。
  匈奴兵力占优, 摆开架势硬碰硬,须卜勇不认为自己会输。汉军不来则罢,如果敢来, 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教训。
  连日鏖战未得寸功,须卜勇胸中早憋了一股郁气。加上没能完成左谷蠡王之前的命令,更让他生出急迫感。如果能在撤走前杀掉要塞守军,抢一批皮甲铁器,多少能弥补战时的损耗。回到草原之后,好歹能挽回一些面子。
  下定决心,须卜勇召来心腹,对即将出营的队伍做出一番安排。后者领命离开,亲自进行布置。
  营地四周有大量游骑,汉军斥候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借助火把的亮光,小心观察匈奴动向。
  发现营地中的帐篷被大批拆除,东侧的护栏已经被推开,裹着羊皮的奴隶正将帐篷和军粮装上大车,给驽马套上绳索,两名斥候小心聚到一处,都认为匈奴人的确是打算撤军,而不是故布疑阵,引诱汉军落进圈套。
  “我在这里盯着,速去禀报军侯!”
  一名斥候伏在地上,整个人融入夜色之中,不走进十步以内,根本无法发现。另一人牵过战马,伏在马背上,策马奔回要塞。
  匈奴营地中的动静越来越大,第一批大车已经离开营门,由千名胡骑护送,开始向东行去。
  要塞中,斥候翻身下马,不及喘口气,迅速将探得的情况上报。
  军侯迅速点兵,决定亲自率军出战。
  无论匈奴因何退兵,趁夜袭击都是首选。纵然兵力不及对方,军侯也不打算让战机溜走,更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些匈奴人来去自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随我出战!”
  军侯点齐兵马,抽出长刀。
  三百步卒留下防守,余下千余军伍尽数上马,赵嘉所部的几十人同在其中。
  这一回,公孙敖也策马跟在赵嘉身边,虎伯熊伯各自套上一层皮甲,手持长矛,护卫在赵嘉左右。两人的短刀都在战斗中砍得卷刃,要塞内没有匠人,无法进行修补,其他短刀用得不顺手,干脆改用长矛。
  “走!”
  军侯一声令下,要塞洞开,千骑飞驰而出。
  赵嘉攥紧缰绳,身体微微前倾,奔驰在队伍的右侧。距离匈奴大营愈近,队伍陡然加快速度,千骑犹如闪电,撞向早就发现状况,聚拢袭来的游骑。
  过程中,潜伏的斥候纵身而起,利落跃上马背,数息之间短刀在手,融入冲锋的同袍之中。
  “踏营!”
  汉军和匈奴的号角声先后响起,汉骑没有去追已经东行的队伍,而是撕开游骑的防守,冲进营地,击杀尚未退走的匈奴。
  发现装到一半的大车,赵嘉立即打出呼哨。
  数十汉骑聚集到他身后,在飞驰中点燃帐篷,向大车掷出火把。套车的奴隶惊慌大叫,身上的羊皮蹿起火苗,就地翻滚,侥幸没有被烧死,却被策马赶来的匈奴骑兵活活踏死。
  “走!”
  袭来的匈奴超过三百,赵嘉没有正面硬顶,而是率领众人在火光中穿梭,一边点帐篷,一边带着追兵兜圈子,继续在营地中制造混乱。
  “放火!”
  出要塞前,众人配备了足够的引火工具,火把上缠的布条都浸了油,一遇火星就能引燃。
  赵嘉的运气不错,在营地中冲了几个来回,身后的追兵被乱跑的奴隶扰乱阵脚,双方的距离开始拉大。趁对方自顾不暇,赵嘉拉住缰绳,又是一批火把掷出。
  尚未拆卸的帐篷变成一个个巨大的火炬,整个天空都被照亮。火舌飞蹿,迅速蔓延到整个营盘。除了之前离开的数十辆大车,匈奴营地中的一切都将沦为灰烬。
  须卜勇本以为汉军会去追击先行的车队。毕竟袭击仅有千人护卫的大车,远比冲进尚有重兵的营盘更为有利,而且在行动之后也更容易退走。
  可惜他漏算了汉军的决心。
  目睹要塞守军的惨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更多的匈奴,告慰同袍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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