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玄点点头,方才被全身被温热的泉水包围,身体的僵硬与寒冷被慢慢驱散,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白皙中泛起淡淡的红。
贺玄一手按住师青玄的后脑,对着那泛着水光的唇再次吻了上去。这个吻一如既往的强势,带着一股狠劲,舌头在对方口中搅动着,渴望探寻那里每一寸肌肤的味道。
或许是知道反抗无效,也或许是适应了以后也不觉得十分难受,师青玄尝试着放松了自己。他想,反正命都不由自己掌握了,还要那一点没用的羞耻的心做什么呢?想到此,他微启双唇,放任了这种掠夺,甚至尝试去配合对方的动作。
渐渐的,单方面的侵占变成了富含技巧的撩拨,师青玄的舌头被勾着吮吸纠缠,不一会儿便觉浑身燥热乏力。他常常想,贺玄为何在这方面能够天才到无师自通。以前贺玄假扮地师的时候,虽外形俊朗,却对谁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面孔,如今更知他身负血海深仇,因而不可能留心情爱之事,也只有他这种厚脸皮的人才会自顾自地凑上去要当他的朋友,其实贺玄从来没有承认过“朋友”这个身份,只有他天真的以为这人只是口是心非。
一吻完毕,师青玄靠在池壁上轻轻喘息,贺玄以指腹抹去了师青玄嘴角的涎液,看着对方双眼迷蒙的样子,心中刚刚消下去的火,又瞬间死灰复燃。
他略施法术除去了二人的身上仅剩的衣物,使两人完全赤裸相对,然后从师青玄的脸颊开始顺着脖颈一路吮吻下去。
这温泉周围水位较低,贺玄将手移到师青玄臀部上,揉捏几下,将他稍稍托起,使他的胸口部分露出水面,然后低头含住了他胸前一颗乳珠,轻轻咬了一下,又以牙尖来回碾磨着。
“嗯……疼!”感觉到疼痛,师青玄呼喊出声,伸手去推贺玄的肩膀,摸到的却是一片光滑结实的肌肉,才想起这是两人第一次赤裸相对,手又犹豫着不知该放哪里了。
贺玄松了牙关,又以舌尖绕着乳珠来回舔舐,待乳珠已红肿挺立如樱果一般时,才舍得放开,转而咬上了另一边。
师青玄想起贺玄每次做这种事时,都喜欢用牙咬他,之后又一一吮吻舔舐过那些牙印,简直就像是把他当成了食物,想要一口一口拆吃入腹。
听着师青玄发出的一声声轻吟,贺玄意外地餍足,并试图进一步挑起这具身体更多的反应。他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让他上瘾,仙京再好的美酒佳肴也比不上,令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曾替自己解释,这是因为自己的命格被换到了师青玄的身上,那人的身体、骨血、生命都是因为这份命格才得以存在,所以他才会被吸引,才会产生占有的欲望。但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一次次失控的原因绝不止这样简单。
他曾恨师青玄的春风明媚,恨他的乐观开朗,恨他毁了别人的人生而不自知,恨他在知道真相之后,还是选择了犯错的兄长。后来,一切真相被残酷地揭开,师青玄亲眼目睹兄长死亡,万念俱灰,神志不清,一心求死,他又恨自己无法下手,恨自己策划百年的复仇,一旦对上这个人,却又束手束脚,进退两难。
半响后,贺玄终于暂时放过了师青玄,使他得以将身体慢慢浸泡在泉水中,缓解身体的寒冷。不知是不是贺玄法力的影响,师青玄感觉周身温热的泉水好像在缓缓流动一般,轻柔的抚过肌肤上的痕迹,缓解了方才的痛感。但是贺玄的手依然放在他的后腰上,两人肉贴着肉,尤其贺玄的那物还硬硬地抵着他的腿……
师青玄小声道:“能不能放开我?”
贺玄松了手,却道:“转身。”
师青玄不解其意,但还是转过身,趴在了池边的石台上。一双手自身后环了上他,修长的手指由胸口至小腹一路按压揉捏,同时零星的吻自后颈开始落在脊背上,引起身躯一阵阵颤栗。
师青玄被贺玄的动作撩拨的浑身酥麻,又被水汽熏得脸上更加燥热,他不安地动了动,想要逃脱控制,呼吸不稳地说:“别、别这样……”
然而贺玄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同时一只手向下探去,手指沿着臀缝滑至双腿之间的最隐秘之处,在穴口周围揉了揉,便伸了进去,在甬道内轻轻按压抽动,手指伸入的时候,甬道内也进了不少温泉水,起到了舒缓润滑的作用,以至于放入三根手指也较平时顺利不少。
待感觉时机已到,贺玄抽出手指,将自己的阳物对着穴口缓缓推了进去,直接顶到最深处。
“啊!”身体被进入的那一刻,师青玄痛得喊出声,大口喘着气。
如果贺玄仅仅是用手指,他还能勉强能忍受,贺玄的那物虽然他看不见,但每次肠道完全被撑开的胀痛和几乎被捅穿的感觉,无不提醒着他体内那物惊人的尺寸。
贺玄双手扶着师青玄的腰抽动着,一次比一次更深地进入师青玄的身体,他感觉这人就像是一阵风,好像只有以这种方式,他才能牢牢地把他抓在手心,让他哪儿也去不了。
被巨物强行侵入身体,说不痛是不可能的,但是师青玄在疼痛之外,一阵奇异的快感,从他的下体直冲脑海,又蔓延至四肢百骸,尤其是当贺玄冲着某一点不断顶弄撞击的时候,快感如同潮水,一道一道打在自己身上,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带着他起起伏伏,使他不断越陷越深,无力反抗……
因为太过羞耻,师青玄将脸埋在双臂之间,闭上了眼睛,但后穴的触感却因此更加明显,身体碰撞的声音和带出的水声清晰地传入耳朵,又令他无法不去想象身后淫靡的场景。
很快,他就双腿发软,支撑不住,不禁连连求饶:“啊……慢、慢一点……难、难受……”
贺玄就着相连的姿势,拉起师青玄,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贴着他的耳廓私语:“这就受不了了吗?离天亮还早着呢。”然后用手轻转过师青玄的脸,与他唇瓣相贴,辗转亲吻。
鬼明明没有呼吸,但是师青玄却感觉每每贺玄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却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扫过他的耳朵,使他从脸颊到心口都痒痒的。
在前后多重的刺激之下,师青玄的分身已有了抬头的趋势,但在他还未来得及去碰触时,却被贺玄修长的手指包覆在了掌心里。
预料到接下来的发展,几乎是本能地,师青玄哆嗦了一下。或许是感受到了师青玄的反应,贺玄的语气竟有了一丝无奈,道:“罢了,这回先放过你。”
说完,握着柱身的手松开了一点,转为上下套弄起来,师青玄哪禁得住这番挑逗,不消片刻,便释放在贺玄手中,水上随之浮起点点白色,随着水流很快又消散了。
在释放的那一刻,师青玄无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贺玄只感觉分身被软肉紧紧包覆着,心中的欲火蹭蹭高涨,他掐着师青玄的腰,又大开大合地重重顶弄了几下,然后释放在了师青玄体内。
师青玄释放过后,身体无力地松弛下来,靠在贺玄怀里喘息,也无暇顾及贺玄的阳物还在停留他体内。贺玄搂着他,亲了亲他的脸颊,看他呼吸平顺了,才缓缓退出他的身体,然后用手指将残留在他甬道内的体液借着温热的泉水一点点清理出来。
师青玄没什么力气,话也懒得说了,完全任由贺玄折腾,只随着对方的动作发出了几声“嗯嗯啊啊”的呻吟。一番下来,只觉得浑身血气运行加快,整个人都热得有些晕晕乎乎。
贺玄道:“行了,出去吧。再待下去,你要晕了。”拉着他沿着石阶走出了温泉。
贺玄略施法术,瞬间又是浑身干爽,一袭黑衣整整齐齐。但师青玄就不行了,他拧了拧头发上的水,想去捡自己刚才放在地上的外衣穿。
贺玄看到他的动作,眉头微蹙道:“已经脏了,不要捡了。”
师青玄道:“还好啊,我总不能光着吧。”
“有何不可?”说完竟是一抄他的膝弯,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也不嫌他身上水汽未干,抱着他向某一方向走去。
贺玄衣袖宽大,倒也替师青玄遮掩了一些,但是尴尬还是难免。师青玄想贺玄应该没有不给人衣服穿的低级趣味,小声问:“我的衣服怎么办?”
贺玄道:“回去再说。”
没走几步两人便又回到了离开的那个房间,贺玄将师青玄放下,让他在软榻边坐了,顺手拉起榻上的毯子搭在他身上。看他发梢还有些滴水,又变出一块布巾替他慢慢擦拭。
师青玄裹着毯子,虽不觉得很冷,但突然冷热交替,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贺玄听到后,想去握师青玄的手,给他渡一些灵力。师青玄摇摇头,道:“不要浪费你的灵力了,我没事,给我找一件衣服穿就行了。”
贺玄沉默片刻,道:“你确定?”
师青玄点点头,贺玄便离开了,很快又回来了。将一个包袱递给了他,道:“只有这个,穿不穿随你。”
师青玄奇怪贺玄此话何意,打开包袱一看,竟愣住了。因为包袱里是一件女装,但这不是他惊讶的原因,而是这件衣服,他似曾相识。
不记得是多少年以前了,他去人间的时候意外看上了一件裙装,便化作女相买了下来,一回到天庭便兴致勃勃地去找“明仪”。
“明兄,我这次买到了一件很特别的女装,要不要看看?”
“没兴趣,看了多少次了,还不都是一个样。”
“这次真的很不一样,比以前我见过那些都好看。”他抖开那件女装,薄如蝉翼的白色丝绢上,绣的不是常见的纹样,而是青山绿水、杂花生树、草长莺飞,俨然一幅江南春景。
“你看这花叶深浅,山水远近,色彩深浅变换,都绣得极尽生机,不知道是怎样的手巧之人做出来的。废话不说了,明兄,偏殿借我一用,我去换上试试。”
“明仪”有些冷硬地道:“为何不回你的风水殿去换?”
师青玄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哥今天回来了,他不喜欢我化女相到人间去,看到了要不高兴的。”
“你觉得我就不会介意吗?”
“哎,朋友一场,不要这样小气嘛。女相你不是都陪我化了,下次你要有事,我也一定义不容辞。”
可是,师青玄刚化成女相,衣服还未来得及换,就收到一声通灵,说水师叫他回去。衣服不好随身带着,便丢给了“明仪”代为保管,说改日就来取。结果后来各种正事一忙,便顾不上了。想不到今日在这里见到,物是人非,怎能不感慨。
师青玄摸着手中衣服,道:“想不到你还留着。”
贺玄道:“当时是怕你讨要,后来是懒得处理。”
那天,贺玄看着师青玄匆匆离去身影,烦躁自己为何要陪对方做这种无聊的事,便顺手将那件女装丢在一旁。后来,想到堂堂地师藏着一件女装在殿里,若被人知道,实在丢脸,但要是扔了,又怕师青玄某日想起不好应付,只好顺手丢在这里,久而久之,自己也忘了。
师青玄道:“谢谢。”
往事一时涌上心头,那是他最好的时光,有兄长,有朋友,可以随心所欲地化女相,做无忧无虑的风师大人,而现在,一切都散似朝云无觅处了。
贺玄道:“你确定要穿?”
师青玄道:“有何不可?本来就是我的衣服,虽然不能化女相了,但这样式较为宽松,应该还是能穿上的,若是一次不穿,岂不是浪费了?就是恐怕得让你忍受一下我这怪异的样子了。”
师青玄想如果别人给现在的他丢一件女装,也许难免有看笑话的心思。但他知道,贺玄不是。他以前不止一次被“明仪”嫌弃,不要在穿女装的时候变回男相,但是嫌弃归嫌弃,自始至终愿意陪他化女相胡闹的也只有“明仪”了。
师青玄拿起衣服,他知道贺玄不会离开,便背对着贺玄,将裙装一层一层轻车熟路地套上。穿好后,他转过身,发现贺玄就站在原地看着他,面上依旧是冷冷的,没有嘲弄,也没有不屑,如同司空见惯一般。
“屋里有没有镜子?我想看一下我现在的样子,毕竟我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穿这种衣服了。”
“你真的想看?”
师青玄轻笑:“你不必怕我受不了自己的长相,过了这些日子,我早就习惯了,变得再歪瓜裂枣也是我自己,我还能讨厌自己不成。”
贺玄盯着他片刻,道:“好吧。”
说完手指在空中轻点,师青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水幕,足以清晰地照出他的样子。师青玄看着水幕,抬手轻抚上自己的脸,水幕中映出的依然是那张他看了几百年,再熟悉不过的面容,除了有些苍白消瘦之外,并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是他的女相与本相有七八分相似,所以即使穿着女装,也并不十分怪异,白衣飘飘,倒有几分当年风师娘娘的样子。
师青玄看了一会儿,轻叹一声,道:“果然如此,你什么都没做。”
“你倒是一点不意外。”
“我化了那么多次女相,其中玄机我怎会不懂?那次你让我化女相之后带我出去。虽然我没有照镜子,但周围人却没有对我退避三舍,而是谈笑如常,我也就猜到一二了。”
“你不想问问原因?”
“有什么可问的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外表再变成什么样都不重要了,而且活得怎么样,也不是只靠这些东西就能决定的。只是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问。”
师青玄看着贺玄的眼睛问:“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呢?”
“这种法术,对实施者是无效的。而且你变成什么样不都是你吗?”
“你说的是,其实想想神也好,鬼也好,曾经也都是人。他们和人一样,都有七情六欲。除了会法术,存在于世的时间长久一点,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能活一日,就好好活,活不了,就来世再好好活。”
贺玄道:“你今日话倒是特别多,有些像从前的你。”
师青玄道:“是吗?不然该如何呢?每日寻死觅活吗?因为那件事,我们都失去了最终重要的亲人,你做的一切,我没有资格去评断,你可以选择永远不宽恕我,但我不想生生世世带着恨活着,那太沉重了,我想我哥也不愿我那样……其实,你知道吗?你恢复身份后,话也比前多了。你以前做神官的时候,总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我总怕你闷出毛病来,当然,我现在知道你是有原因的……只是如今,你已经可以亲手了解一切了,希望之后,你也能稍稍过得轻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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