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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有情天(玄幻灵异)——容溶

时间:2018-12-03 09:52:08  作者:容溶
  “战事已经平定,此次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是,母后”再一抬眼,不复游移,吴王冷冷道。
  “哈~”呼呼热气吹拂到揉搓的双手上,终于感觉到一些温暖,吴圉渊使劲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往角落里挤压。
  来到徐国的第一个夜晚,他便在呼啸的北风中,把屋子里的洞一个一个塞住,但也仅能补好他够得着的地方。幸好徐王还能想起他这个人来,派人送了床棉被,还有些热食过来,要不然他恐怕挨不过几天。
  浑浑噩噩,终于有了些睡意,吴圉渊朦胧间仿佛又看到了往昔那一片明亮花海。
  吴国的夏天很美,那种满了奇珍异草的王家园林更是美若仙境。每到这时,母妃便会拉着父王,和他一起去游赏。她最喜欢摘下最出众的那一朵戴在柔滑的青丝上,叫父王夸她貌美无双,父王笑得开怀,他在一旁也跟着笑。
  “钰儿”母亲温柔的笑脸浮现在眼前,但转眼,鸟语花香忽然变成了血海地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纤细的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娇嫩的双唇吐出恶毒的语言,一遍遍问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杀了你,杀了你……”。
  “啊”吴圉渊惊叫着从梦中惊醒,身上被冷汗浸湿,在刺骨的北风中,渐渐平息心中的惊恐。
  呆呆地望着苍白破败的墙壁,他忽然痴痴笑了起来,泪流满面。
  “哟,这地方能是人住的吗”女子甩着丝帕,状似在驱赶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俏丽的眉眼滴溜溜转动打量四周,嫌弃道。
  这被人厌弃的冷宫难得会有人来光顾,坐在庭院里的女人微微抬头,神色淡淡,摸了下小女孩的头,让她去屋里待着。
  来人见自己被如此无视,冷哼一声道:“想当年,你也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如今……哼”扭着细腰慢慢踱到女子身旁,一把夺走她手里的衣服道:“想不到你勾人的本领一流,做起这种下人的事情来倒也是得心应手,果真是什么人就该是什么命”说罢,甩下衣服,重重碾了一脚。
  女人垂着眼,不发一语,无波无澜。
  “你当真是可恨的很”桐夫人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咬牙切齿道:“当初我入宫来服侍大王,论容貌品性、身份地位,样样都是出类拔萃,可你呢,一个被大王带回来的身份不明的乡野村姑,凭什么得到大王的宠爱,谁给你的脸,可以厚颜无耻地压在我的头上”。
  见女子终于因为疼痛皱起了眉头,桐夫人愈发使劲道:“贱人,你就该待着这冷宫里见不得光,像一只狗一样摇尾乞怜的活着”。
  “哇,娘亲,你不要欺负我娘亲”徐紫夜大声哭着冲出来,扑到桐夫人身上又捶又打。
  “滚”一脚踹开徐紫夜,桐夫人冷笑道:“到底是贱命好养活,在这种地方居然也能被你把女儿养到这么大”,眼底一抹邪意漾开,低下头,一双狠戾的眼对上那道冷漠视线,缓缓道:“我膝下无所出,总觉寂寞的很,这小贱种好歹也是大王的女儿,你说,我去向大王请求把她要过来做我的女儿,悉心照料,可好?”。
  女人死死盯着那张恶意满满的笑颜,眼底的寒霜疯也似得滋长。
  “你就好生等着吧”拍了拍女人的脸,桐夫人肆意狂笑着大胜而归。
  “……娘”忍着丝丝抽痛爬到女人身边,徐紫夜委屈地抱着女人,泪眼蒙蒙。
  轻轻摸过孩子的发丝,将徐紫夜拥入怀中,渐渐收力,越来越紧。
  “娘,难受”徐紫夜嗯哼道,但还是乖乖地一动不动。
  女人颤抖着,紧紧抱着她的宝贝,久久,柔声道:“夜儿,要听娘的话,娘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恩”徐紫夜在女人的怀里乖巧应声道,她喜欢母亲身上的味道,好温暖。
  “千万要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一滴清泪砸向地面。
  “恩”
  “好孩子”女人暗哑道,死死将孩子的头压进怀里,不让她见到她此刻是何种表情,无望痛苦,却有熊熊火焰燃烧着,满眼决绝。
  夜晚的明烛争相跳跃,拼命用自己的全部来照耀这吴国最富丽的地方,好似只要如此,他们也能得到无尚荣光一般,耀明宗族。
  吴王在送行的大队回国以后,便举办了一场酒宴来庆祝。宴会上,人们同前去吴国的大臣讨论起北地的风貌,一个个皆对那些蛮民嗤之以鼻,大赞吴王英明。
  轻轻摇晃杯中的酒水,年轻的君王迷离着眼望着台阶下的臣子,觥筹交错,放眼望去,皆是醉生梦死。举起酒杯送到嘴边,微抿一口,清酒甘醇。
  被明亮的烛火映照的红亮的夜空,不管你处在王宫的哪个角落,都能清清楚楚地瞧见,热闹的不管不顾,想视而不见都无法忽视那喜庆的欢笑声。
  双拳紧握,嘎吱作响,一身淡雅宫装的女子站在冷冽寒风中,怒目圆瞪。
  刷拉哐当,悲愤的女人挥手扫尽桌上御赐的美酒菜肴。说什么大王高兴,赐其他未能入席的有品级的宫人和妃子一同享用美食,她这个被囚禁的前王废妃也沾了这光,被其他人讥笑着送上这顿丰盛的晚饭。
  呵呵,呵呵呵呵,女子状若疯癫地跪坐在一片狼藉中。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她一番算计,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钰儿啊,钰儿,你怎么就这么天真,这世道不是将别人踩在脚下一步登天,就是浑浑噩噩死在战乱祸事中,你那样善良,到底像谁!
  白色的绫罗一个翻转从横梁上落下,女人缓慢仔细地将两条白布死死打了几个结。
  钰儿,你要明白,为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要恨娘,活下去,只有变成人人惧怕的野兽,你才能在这个世道活下来。
  踢掉脚下的软凳,女人踢蹬着腿,挣扎着,暴突的双眼直直盯着往北开的那扇窗户,最后的一丝清明,她想起她的钰儿离开时,在门外说要她多保重,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再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钰儿,只有你,才应该是那个活下来的人。
  暴突的双眼布满血丝,致死都没有闭上。
  吱呀吱呀,尸体随着微风摆动摇晃,这个曾经艳惑一国之主的女人,如今只剩一具魂魄全无的皮囊晃悠悠挂在横梁下。她的一生荣极一时,传奇之处为人所艳羡,死后却是无人可怜,自作孽,不可活。
  钰儿,你一定不要让为娘的失望。黑暗中,仿佛传来一声叹息,幽远如地狱而来的沉吟。
  那轻微的尸体摇曳声,就像一首母亲在床边给自己的孩子轻哼的摇篮曲一样,有节奏的摇摆着、吟唱着,伴着孩子入眠,无论美梦噩梦,都是母亲真心的关怀赐予。
  一滴鲜血从指尖冒出,吴圉渊看着那殷红的血色,目光微暗,那鲜艳的红,就像她一样,耀眼夺目,红的张扬,但在那醉人的艳色下,却能闻到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放下针线,看着手里自己的杰作和满手的伤痕,吴圉渊自嘲一笑,他还真是无用,连一个衣服上的小小破洞都缝不好。
  抬眼看向天空,不知母亲是否也和他一样,看着同一片天,想念彼此。吴圉渊叹息一声,母妃,希望你一切安好,孩儿对不起你,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一直平安的活下去,活得比我还要久,白发人送黑发人,也许是你我最好的结局了……
 
  第三章
 
  “退下吧”
  “是”
  食指重重敲击桌面,徐武王深沉垂眼,忽而冷笑一声道:“去,找人告诉那个小王爷,就说吴宁王下令庆贺两国和平邦交缔结,其母于当晚上吊而死,遗体不得入宗庙”。
  “是,大王”
  身子后仰靠在椅子上,徐武王眉间一片森寒冷意,往日屈辱历历在目。泽水一战,世人都道他鲁莽,哼,他们徐国的军队岂是轻易就被打败的。若不是那吴王卑鄙无耻,避而不战,却派人利用夜色潜入军中,烧毁了他们的粮草,又沿途埋伏攻击军力薄弱的运粮兵,断了他们供给的渠道,让他的军队无法正常作战,硬生生拖垮了他们,要不然比兵强马壮,这场仗哪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呵呵,这吴王不仅会耍阴招,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也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狠辣至极。
  吴钰,吴圉渊,王族素来以单名为贵,双名为贱,一朝更名,荣损誉销。现在,就连他的生母都成了孤魂野鬼,这吴王看来当真是恨毒了这个差点夺了他权位的弟弟。
  既然你要他死,那本王就偏要他生,还要让他长成一根永远也拔不掉的眼中刺,一头恨敌人入骨的恶狼。
  萧墙内祸,既然吴王给他送了这份礼,那他当然要礼尚往来。
  吴国,终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然后吞并天下,指日可待。
  “知道了”质子别院中,吴圉渊听完来人的通报,沉沉的,静静的,神色冷漠道。
  这样的异样让来人皱起了眉,猜不透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继而又生出一股厌恶,这帮吴人,当真个个都是心思诡谲之辈,不好相与。
  空荡荡的屋子里,吴圉渊一直安静地坐靠在桌边,一动不动,白日的光芒渐渐被落日的余晖取代,昏昏暗暗。
  黑暗中,沉默了许久的男孩抬起虚软的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面颊抽搐,嘴唇颤抖。
  “呕”吴圉渊忽然跪坐在地上不断干呕,他想哭,大声的哭,可是心痛的即使脸上泪痕交错,他却只能恶心的想要吐。
  “阿钰,你母妃作恶太多,吴国容不得她”
  “王兄,求求你,臣弟心甘情愿去徐国为质,我只求母妃能有个太平晚年”额头狠狠砸在地上,血迹斑斑。
  “……你如此深明大义便好,徐国狼子野心,此次战败定然不会甘心,阿钰,你如此聪慧,有你在徐国,定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是不是”吴王垂眼看着地上从未如此卑微的男孩道。
  “……是,王兄,臣弟定不辱使命”
  吴圉渊一拳拳砸向地面,痛,很痛,但及不上心痛。
  千千万万的悔恨在搅缠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不曾想害过任何人,他生而为王族,心知己身之任重,从未包藏私心,可是到头来,他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王兄,我护你是我心甘情愿,到头来我亦是什么都不求,只求我母妃能平安,你恨我,怨我,都可以,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母亲。
  呵呵呵,母妃,为什么你一向高傲,性格强横如斯,却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即使境遇艰难,也要整日想着把那些欺负你的人的脑袋卸下来当球踢。你要我做吴国的王,我不肯,你亦不愿退让,母妃,如果我听你的,夺了王兄的权,你就不会死了。
  可恨,一心为权、满心算计的王兄,太可恨。可是,最可恨的,是他自己,他母妃想要害王兄,他阻止便是了,为什么还要站在王兄那一边帮他坐上王位。
  原来兄弟情谊只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假仁假义。
  至此以后,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活在这世上了,还有谁会真正的关心他,在乎他,没有了,谁都没有了!
  对不起,母妃……双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心冻得冰冷,遍体生凉。
  “娘亲,你在做什么”徐紫夜蹲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女子在地上挖出一深坑,然后再把一个罐子埋在土里,填上土,只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罐口。
  “阿夜,你怕虫吗”女子答非所问道。
  “虫子?挺好吃的啊”徐紫夜满脸回味道。
  “……”
  抬起手轻轻捏了下徐紫夜的脸颊,看着圆圆,可摸上去薄薄一层,无甚肉感。
  “喜欢就好”女子淡淡道,随即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入罐中。
  “娘亲”惊恐瞪大了眼,徐紫夜急急抓向女子的手,却被她推开,待觉得血量足够,才苍白着脸,安抚一旁受惊的孩子道:“无事”。
  “娘亲”徐紫夜握住女子的手,想要为她止血,女子却是将手腕凑到徐紫夜唇边道:“喝”,不待徐紫夜拒绝便钳制住下巴,将血灌了进去。
  “恩,咳”浓浓的血腥味盈满口鼻,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女子的力道却是一点也不见松缓,直到血液差不多停止,才收了手。
  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徐紫夜一脸不解,满是震惊的瞪大了眼,女子却是未做任何解释,招呼她进了屋。
  一夜无话,徐紫夜躺在床上捻转反侧,今天的事实在怪异,睁眼盯着门板,徐紫夜胡思乱想着猜测母亲的用意。窸窸窣窣,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的怪异声响,徐紫夜猛然做起,看了眼熟睡的母亲,悄悄下床打开一条门缝。
  阴冷月光下,冻得干裂的土地一片惨白,徐紫夜睁大了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无数的黑色物体从土中翻涌而出,争先恐后的钻入黑洞洞的罐子口,那罐子虽说不小,但是也架不住那些东西一个劲的往里面钻,挤得都溢出来了,徐紫夜趴在门缝上看直了眼,依稀还能听见几声吱吱惨叫。
  “过来”突然一声喊惊醒了徐紫夜,她僵直了脖子慢慢转过头,见母亲坐在床上,神色不明的看着她,心中不知怎么,忽然有点发悚。
  掩上门,徐紫夜乖乖爬回床上躺下,见母亲不再理会自己,终是难耐心中疑虑,小心翼翼问道:“娘亲,那是什么”。
  “忘掉”女子冷声道。
  “啊?”
  “不该知道的,知亦是不知,见亦是不见,忘掉”女子冷冷看着徐紫夜道。
  “……是”徐紫夜把脑袋闷进被子里,自小到大,母亲还是第一次这样严厉,虽然不明白缘由,但是这样的母亲,让她感到不安,还有害怕,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女子见徐紫夜乖乖睡觉,抬眼注视着门外冷夜,等到徐紫夜熟睡入眠,女子依旧没有合眼,直到门外不再有任何响动,她才起身,来到院子里,将那个罐子封上。
  双手紧紧握住罐子,手指用力发白,女子看向躺在床上的徐紫夜,眉间的冷淡渐渐退去,神色发苦,终究还是躲不过,她不行,她的孩子也是如此,皆是身不由己。
  “娘亲,这是什么”徐紫夜盯着碗里黑乎乎的粘稠物体,不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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