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冕冕急忙收回目光,低声问:“那那,我们怎么办?”
“是你怎么办。”钟离纠正道。
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积德行善,好人好运啊。
肖冕冕苦着一张脸,一双亮晶晶的狗狗眼惨兮兮的盯着钟齐,“拜托……”
钟齐:……
“行啊,”钟齐别过眼,爽快答应。
肖冕冕心下一喜,一个劲儿夸他是好人,还祝福这好人一生平安。
“但是……”
但是?
“你的命,以后就是我的。”钟离侧过头,薄唇轻挑,余光看了看四周,一脸似笑非笑提醒,“你快没时间了。”
他怎么总赶脚里面有阴谋!但此时却不容他多想。
肖冕冕一咬牙一跺脚,“成交!”
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抓他回去大卸八块的,与其相信这些人,不如相信眼前人,好歹这好感度涨了不少,你看看,你看看这蓝色条都快没了。
系统:……十点好感度而已,你的要求还真“高”??
钟齐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一手提着肖冕冕背后的衣服,像提小鸡仔似的,随后两人腾空而起,一阵失重的感随之而来。
钟齐身形微晃,已窜出数十米,身后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遇上了强敌,心下丝毫不敢再有怠慢,几人朝着同一个方向相继追去。
肖冕冕抬头看了看钟离,面对这些人简直是游刃有余,又侧头瞥了眼身后穷追不舍,却又死活追不上,满脸焦急的众人,眼睛忽然一亮,随后对着后面的人做了一个鬼脸。
“看来你很闲?”钟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
肖冕冕嘿嘿一笑连连摇摇头。
眼看着距离城墙原来越近,肖冕冕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出了城门以钟离的身手,甩掉这些人绝对不在话下。
可事与愿违,在距离城门只剩百米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城门口一群身着青衣人一字排开,每个都手持长刀蓄势待发。
钟离却不以为然,速度不变,继续朝着城门方向飞去。
肖冕冕心里直打鼓。
这时清脆的口哨声从头顶上传来,下一秒,门口一排人应声倒地。
这……这是……死人了?就这么简单?肖冕冕一脸呆滞。
从小生活在法治社会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十几条人命如同草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是被石头给磕到,给疼醒了,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花溪镇,身处树林之中。
没空管被磕得隐隐作痛的屁股,他现在满脑子全是刚才的情景。
“为什么要把他们全杀了?”肖冕冕语气微微颤抖。
钟齐皱眉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而是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肖冕冕双手紧握的有些发白连着呼吸也有些急促,这些人因为什么而死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却接受不了。
“一脸苦大仇深的给谁看,”钟齐道:“那些人又没死。”
哎?没死?肖冕冕有些诧异。
钟齐继续道:“杀他们,脏手。”
呃……他不知道是要为这些人开心还是难过,姑且算是开心吧。
树林距离花溪镇已经有些远,但是多少都有些不大放心,时不时会看一眼他们来时的方向。
在他第五次看向来的方向时,钟齐那边传来窸窣的声音,肖冕冕回头,发现钟离已经起身,连忙站起来跟着对方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他有些好奇,到底要去哪里,嘴唇蠕动了两下,又紧紧抿住,最后是在憋不住问了一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我的地盘。”钟离回答。
“在附近吗?”肖冕冕脱口而出。
钟离:“不在。”
肖冕冕:“远吗?”
钟离:“远。”
刚回答完肖冕冕的问题,钟齐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被喂狼吗?不想就闭嘴。”
面对钟离的威胁,肖冕冕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待到钟齐刚回头迈步继续向前后,肖冕冕这才在后面小声嘟囔起来。
只听到前面传来冷冷的声音,“想试试?”
“不不不,我就……开……开玩笑,哈,哈哈。”肖冕冕秒怂,干笑着回应。
钟齐冷哼一声,“过来。”
肖冕冕一听,当即杵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一脸苦相,满眼受惊的样子,不是……真……真要喂狼啊。
“你想用走的去前面十里处的驿站我也不反对。”钟齐作势就要离开。
“哎哎哎,别啊。”肖冕冕两大步蹿上前,一把抓住前面人的衣摆。
下一秒背后的衣服又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地,腾空而起。
只见钟齐双足一点,人又从树上一跃而起,越上另一株,脚步轻盈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反观后面一棵树的树叶却纹丝未动,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身处在数十丈外,离开城中四处都是阻挡物的地方到了较为空旷的林间,这速度几乎是翻了一倍,肖冕冕看得满眼的羡慕。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已经稳稳的停在驿站的门口。
找到老板,钟齐豪爽的扔下银子,买下两匹马,待到老板牵出来把缰绳递给了二人后还不忘吹捧他家的马匹一番这才离开。
钟齐熟练的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肖冕冕则是牵着缰绳和这红棕色的马儿大眼瞪小眼,终于在第三个眨眼的时候马儿再也看不下去,喷了他一脸口水。
于是可怜巴巴的抬起头,向钟齐求助,钟离垂眼,眼中满是嫌弃地看着他,给他讲述如何骑马,说是讲解,语言却简单干练,肖冕冕不得不叹息这真是他的一贯作风啊。
不知过了多久,在肖冕冕在被马儿重重扔下来两次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是耍赖不起来了,最后两人互换了一匹,肖冕冕看了看钟离那忠厚老实的模样,这才深深的发现这老板动机不纯,这是想摔死他啊!
老实说张好看点是他的错吗?显然不是啊。
但话又说回来,这马儿确是真的不错,全速奔跑了大半天不带停却依旧精神抖擞,没有任何疲惫之色,也不枉那五十两银子。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路,总算是在日落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下马的地方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全是凹凸不平,嶙峋的石壁,将马拴好,跟着钟离又步行了百米这才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处陡峭的岩壁,抬头望去竟看不到顶。
钟齐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哨吹响,声音清脆响亮,下一刻,一只大鸟从空中垂直飞下,在离地还有几米高的地方,一双巨大的翅膀横着扇动两下,调整好方向后这才缓缓落地。
肖冕冕目瞪口呆,这真的是鹰吗?据他所致这世界上最大的鹰也只有两米左右,回看这一只,单单这一只翅膀的长度差不多就有两米,身体更是不会低于五米,这让他有些怀疑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大鹏鸟的存在?
落地的的大鸟乖巧的蹲了下来,歪头看着钟齐,小眼睛眨巴两下,便开始那头去蹭对方的手。
钟齐抚摸起大鸟的脑袋,“乖。”
大鸟像通人性似的,轻声地回应。
一人一兽腻歪了片刻,钟齐一把抓起肖冕冕,跳上大鸟的背后,坐了下来,拍了拍大鸟的后背,随后呼呼作响的风声在耳边响起。
鸟背上,肖冕冕伸手摸了摸大鸟浓密的羽毛,“哎,齐大哥,这是什么品种?有多大呀?有名字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换来钟离一个冷眼。
肖冕冕耸耸肩,识趣地闭上嘴。
山顶上空气清新,肖冕冕站在山顶学着人家张开手臂面朝天空吸一大口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的肖冕冕被这冷空气给呛住,咳得面色发白,双手撑着膝盖这才勉强站住。
两人刚上来,就有几个人围了过来,“宗主。”
其中一个身着紫袍的人好心的替他顺了顺气,肖冕冕抬眼面露感激之色,对方微笑这点点头。
钟齐沉声回应,然后径直朝着前面的建筑物走去。后面的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快步跟了过去。
大殿中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估摸着各自都任务在身,不然也不敢不去迎接这尊大神。
“宗主,属下有事禀报。”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蒙着脸从门外快步走进来。
“讲。”
黑衣人抬头看着钟离,“拦路的那一群人死了。”
肖冕冕先是一愣,然后惊讶地看向黑衣人,口中的话呼之欲出“你不是说没杀他们?”
质问的语气吓得殿中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宗主的事情何时轮的到你插嘴?”妖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肖冕冕扭头看了眼,只见一个红衣女人双手抱胸,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讥讽一如她的语气。
没人接女人的话,肖冕冕只是瞥了一眼然后神色如常的转过头继续盯着钟离,等待着他的解释。
女人被他的行为气的两眼直冒火,但碍于钟齐在场没敢发作。
钟齐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底下的人低头静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因为他们知道此时的钟齐心情不大好,谁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钟齐大哥……”肖冕冕打破了快要冻结的气氛,“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钟齐指尖的节奏停了下来,抬眸瞥了一眼肖冕冕,最后定睛看向身着夜行衣的男人,“夜枭。”
“宗主请吩咐。”
“盯紧药王谷的人,如任何异常马上回报。”钟齐说完顿了顿,“于清轩哪里派两个盯着,去吧。”
“是。”
夜枭接令后,不过眨眼间,大殿内再无他半点身影。
听过钟齐的话,肖冕冕婆娑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江湖二三事
这事情竟然和药王谷的人有关?可药王谷在百姓眼里不是救死扶伤的圣人吗,怎么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调转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肖冕冕有些想不明白,于清轩又是谁?
钟齐又吩咐了左右护法一些事,这才将两人打发出去。
肖冕冕则是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原来紫衣服一脸人畜无害的男人是左护法管理内务,而一脸凶神恶煞的红衣女人则是右护法管理管理外务,而最最重要的是,钟齐竟然是个假名,宗主的真名叫做钟离。
好吧,他能体谅一宗之主不想惹事用假名。
很快肖冕冕也就原谅这人,开始思考这里男主内女主外的新奇模式,而最新奇的莫过于让这女人主外,就这脾气,还不知道会在外面惹多少麻烦。
左右护法退下后,钟离也跟着起身,轻声道:“走带你去住的地方。”
还没走出大殿的两人似乎是听到,脚下顿了顿,微微侧头,表情各有所异,最后右护法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去,左护法则是看着肖冕冕微微一笑,跟着离开。
肖冕冕被两人的反应弄得有些茫然,但是毕竟会涉及到隐私,所以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谈,而是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问。
“钟离大哥啊,你这是什么门派啊?”好歹是有卖身契的,起码他得知道他卖到了那个地方吧,“怎么找个这个隐蔽的地方?”
“魔宗。”钟离投来一个眼神。
肖冕冕秒懂,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魔教,开在闹市区那不就相当于在马路中间立了一个牌子,上面还很欠的写着来打我啊一样的吗,当然不会有人这么傻。
魔教啊……肖冕冕琢磨起来,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起码养出来的人都挺好看的,除了……肖冕冕暗搓搓的瞅了一眼身旁的钟离。
“怎么?”钟离察觉到肖冕冕的眼神。
肖冕冕打着哈哈敷衍:“没事没事,我就是心里感叹感叹这里钟灵毓秀,卧虎藏龙啊……哈哈。”
钟离垂眸剑眉一挑,“哦?”
肖冕冕与钟离对视,眼里满是真诚,虽然长相一般但声音好听,他也是能接受的嘛。
系统:“小子,睁眼说瞎话的技能点你倒是搜搜搜的点的越来越高啦。”
肖冕冕:“闭嘴!”
钟离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你是谁?”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肖冕冕一时语塞,一脸迷茫的摇摇头。
“不知道?”钟离停下脚步,“还是不能说?”
锐利的眼睛镶在一张憨厚的面容上,很是惊悚诡异,像是画皮一样,感觉面前的人随时会退下这层皮漏出里面血淋淋的真相。
肖冕冕被看的汗毛倒立,背后一片发凉,呼呼的冷风吹得头皮也跟着发麻,整个脑袋都跟着僵硬起来,他吞了吞口水,“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
“你……知道吗?”肖冕冕突然眼睛一亮。
钟离锐利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拂袖离去,“不知。”
他想也是,又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人堂堂一魔宗宗主哪里回去在意他这么一个平头老百姓。
看着越走越远的钟离肖冕冕这才醒神匆匆跟上。
沿着天然的石头路,又穿过一片火红色的梅园,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庭院,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走过的那个石头拱门上写着三个字——凌风阁,倒是很符合这山顶小别墅,肖冕冕心想。
院中简简单单的种着一些好养活的常青树和兰花也就再无其他,给人感觉倒是干净利落,倒是挺符合钟离,想想钟离大魔王给花花草草浇水的模样……噗,肖冕冕想笑但是为了印象分,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两人走到楼阁前,钟离淡淡的说了句自行找个房间住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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