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肖冕冕也附和道:“是啊于叔叔,你有这样一个忠心的护卫逸风倒是有些羡慕。”
于清轩听闻两人的语气没有丝毫要为难自己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憨厚的笑笑,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长长的叹了口气。
肖冕冕挑挑眉趁于清轩没注意时看了眼钟离,无声的问:有好戏?
钟离会意,颔首淡淡一笑,对于他问题的答案表示了肯定。
就在两人眼神刚交流完,于清轩瞅着没人离他,于是自己言自语起来。
“看到你就让我想到你爹,”于清轩憨厚的脸上表现出一丝伤感,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不知道你爹有没有和你提过这盒子?”
肖冕冕的表情很是配合,表现出茫然的神情摇摇头。
看道对方摇头,他这才继续说起来,“你爹啊,他一直再找这玩意的钥匙,后来找到了吧又被魔宗那厮给杀害,然后钥匙的音讯就此消失,他跟我说他盼望着你长大坐上他那个位置然后将两样东西都交给你,看着你以后成为一代枭雄,只可惜,哎……”
“但是没关系,何叔叔会帮你爹实现这个愿望,”说罢语气顿了顿,“叔叔找你回来也是为了这事,叔叔无能,找了这么久没能找到,想着你父亲兴许和你提及过那么一点点,所以只能靠你自食其力找出属于你的东西了。”
说完于清轩叹了口气,眼中尽是自责。
“于叔叔放心,您不必为此事太过操心,身为盟主本就大事缠身,此等小事,便放心交给逸风。”
于清轩点点头,拍了拍肖冕冕的肩膀,“距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也越来越近,也别忘了好生习武。”
肖冕冕忙摆摆手说:“于叔叔,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上的了台面,我到时候就替于叔叔加油就好。”
“你啊……”于清轩无奈地摇摇头。
还没等何清轩再次开口,一个身着家丁服侍的人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进来,附耳说了两句,于清轩脸色微变,对家丁摆了摆手。
“于叔叔有事便快去忙吧,耽误了可不好。”肖冕冕很是善解人意的温言说道。
于清轩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看了肖冕冕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开。
眼看着人走出了院子,肖冕冕这才缓缓开口,“看他脚下生风的速度,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可有听清?”
钟离对肖冕冕勾勾手,示意他过来。
这回倒是学聪明了,肖冕冕狐疑的看了眼钟离,随后缓步走到桌前拉个小凳子慢慢凑近坐了下,盯着对方。
“倒是学聪明了,”钟离说:“他这盟主当的名不顺眼不正。”
“所以很多人不服他,”肖冕冕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这是有人上门找茬呢。”
钟离淡淡地回应一声,继续道:“所以开盒子的事情迫在眉睫。”
肖冕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慌就好,一慌则乱,乘乱倒是可以捡到不少便宜。
钟离看着身旁的人嘴角挂着一抹坏笑,也就知道他心里打的那些坏心思,但却不去戳穿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用过早饭,嘱咐好下人后两人也就双双离开了府邸。
霁城的风景与花溪镇的简约、凌风城的静谧不同,霁城热闹而又繁华,大街上的人摩肩擦踵,吆喝声、谈笑声络绎不绝,水声伴随着木浆船只敲打在一起的咚咚声真是好不热闹。
钟离像是看护孩子的老母亲一般,生怕孩子被人流冲散,紧紧拉着肖冕冕的手,肖冕冕回握着,见对方似乎早有打算,也就没有多问。
最后两人在一家成衣店前站定脚,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铺子与这繁华的大街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但店内整整齐齐得摆放着五彩斑斓的成衣和布料很快就吸引了人的注意力。
“两位客官请进,”小二见来了生意于是忙招呼道:“两位公子是买成衣还是定做?”
“定做,要上好的绸缎。”钟离说。
小二闻言面露难色,“上好的绸缎上一批已经售完,下一批过两天才到,但布样倒是有所保存,公子不妨先看看喜欢那个颜色,到了小的第一个通知您。”
“好。”话语简单利落。
说罢,小二领着两人进了后面的隔间,在肖冕冕满脸疑惑的神情下又上了二楼,推开门,一男一女端坐在圆桌前。
“李青?”肖冕冕叫出声来,“你怎么在这儿?”
被念到名字的于青看向身旁的女子,女子看到来人这才忍不住发声,“坐下来谈吧。”
闻言,肖冕冕脑袋也捋清了,拉过凳子,带着确认的语气叫道:“邱语姐?”
正在倒茶的人手顿了顿,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当年我见到你时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如今长得这般清秀俊朗。”
听到夸奖的话,肖冕冕腼腆的笑笑。
“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讲,”邱语话语一凝,“关于两家灭门案的凶手。”
话音刚落,肖冕冕脸上的笑容僵住,随之慢慢淡去,“是谁?”
“于清轩。”邱语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肖冕冕一愣,喃喃道,“原来是他,邱语姐你确定?”
“千真万确。”啪嗒一声原本躺在手中的玉杯应声碎成好几片,“我抓到一个共犯,审出来的。”
“人呢?”肖冕冕追问。
“杀了,”邱语眼睛慢慢变红,声音有些沙哑,最后缓了缓,“留着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肖冕冕无奈叹口气,在李青担忧的眼神下拿掉了她手中的碎片,接过于青递来的手帕轻柔的擦拭着伤口,“你放心,于清轩这老东西跑不掉的。”
“你的玉佩……”邱语的眼神不知何时转到了他的脖颈上,温润的白玉中掺杂着一丝金色的线将白玉分成了两半。
肖冕冕低头看了眼,心想这不白不黄的破玉一看就是假的吧,怪不得那时候那帮人什么都搜走了,就剩下这块玉和一身衣服,肯定是人瞧不上一个地摊货。
说罢另一只手从衣领中扯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但与之不同的是,邱语的那一块比他所戴的小一圈,但外表细腻滋润,几乎不含一丁点瑕疵,凸出来的雕花很是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两块放在一起,简直是云泥之别。
肖冕冕接过邱语手中的玉细细观察,却发现两者雕工一模一样,花纹、棱角没有丝毫差别。
“一样的?”肖冕冕有些奇怪,伸手递给身旁的钟离,“你看着玉是不是也一样的?”
钟离只是瞥了一眼便确定了,“里面有东西。”
肖冕冕脑中突然有些想法,转头便问邱语,“这玉是谁雕刻出来的?”
问题一出,邱语愣愣道:“姨母……你忘了吗?”
“我,从坑里爬起来的时候就失忆了……”肖冕冕挠挠头,眼神飘到钟离身上,眼神一亮,立刻转移话题,“我们得想办法弄出来看看。”
“办法不是没有。”钟离点了点桌子。
肖冕冕闪电般将自己的那一枚放在他手前。
“但是……”
肖冕冕脑袋一歪,满脸疑问,但是?
钟离继续说:“但是不能保证这玉的完整性。”
闻言,另一边的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江湖二三事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觉得,不妥吧……”很快,李青的话打破沉默。
邱语听后,面上表情不置可否依旧保持沉默。
肖冕冕面露难色,考虑了良久,最后抬眸眼神坚定得看着钟离说:“我有预感,这里面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说完将玉又朝着钟离那边推了推,直推到钟离手中,然后收回手,“拜托你了。”
“想好了?”钟离问。
肖冕冕点点头,下一秒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钟离手中黄白色的玉碎成无数块。
听得肖冕冕心都跟着要碎了,皱了皱眉,上好的玉说没就没。
就在他为这块玉祈祷的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手指缓缓打开,手心中除了碎玉还有一个细长的金钥匙。
其实与其说这是钥匙倒是更像是一根比针稍稍粗一点的针,要不是针前端有一些凸起,他还真会觉得这针是他母上大人一个不小心错手扎进去的。
肖冕冕拿起钥匙有些错愕,难以置信。
最后确认似的看向钟离,钟离接收到对方眼中的信息后,语气轻松的回应:“试试不就知道了。”
“盒子都还没找到,怎么试……”李青忍不住小声抱怨。
邱语瞥了眼李青很快接过话头,看向钟离,“他武功在我之上,我跟踪他很容易会暴露。”
钟离似是并没有对两人抱有什么希望,淡淡的点头,脑子里却已经是有了想法。
“你们盯着那个老头,”看着两人有些疑惑的神情,钟离难得心情好的解释起来,“我不希望在此期间他派人来打扰我们的好事。”钟离眯着眼睛,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肖冕冕感受到一旁传来的阵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见对方还不等两人回答,便起身朝着他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肖冕冕随后起身对两人点点头,转身跟上。
“等等。”邱语叫道。
两人停下脚步,纷纷回头,这时邱语已经走到肖冕冕的面前,将白玉挂坠跟肖冕冕到颈项上,又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带着免得他人生疑。”
肖冕冕没有推脱接过,轻声道谢。
说罢邱语转头看向钟离,“白老头那边我们尽可能多拖一段时间,盒子的事情,拜托你了。”
钟离颔首不语,眼神自信的看了眼邱语,随后转向一旁的肖冕冕“走了。”
肖冕冕拍了拍自家表姐的肩膀,看了眼李青,又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这才转身离开。
下楼后,小二面带微笑送两人出门,最后还不忘招呼两人过几天来。
告别了邱语和李青两人后,他们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又到处走走看看,还体验了一把当地的特色——“水上餐厅”,下船后又买了一些吃食当零嘴,待到远方的天空泛起红霞这才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回到府上,一路下人们见到他们明面上都是毕恭毕敬,但却各有所想,他心里了然也就当没看见似的径直回到房间。
经过小亭前,遇到正要去找他的于清轩,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些上年纪的丫鬟,肖冕冕看这女子有些晒黑的脸猜测他估摸着应该有三十多岁。
“风儿,于叔叔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于清轩停下脚步,眼神慈爱的看着面前的肖冕冕。
肖冕冕被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硬压下心里的不适感,温顺的叫了一声于叔叔。
于清轩继续道:“都怪于叔叔太忙了,你这什么身份,身边怎么能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于清轩微微侧身,看了眼身后的人,笑着说:“别看她年级大了点,但做事确很是认真利索。”
还不待肖冕冕开口,于清轩面带歉意,借故急匆匆离开。
感受到背后针扎般的目光,又看看面前的女人,这不是为难他这老实人吗。
肖冕冕刚张嘴想劝退这女人,却没想到扑通一声。
“求顾公子不要赶走奴婢,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如果、如果我被赶回去会……会……”女人声句泪下,声音微微颤抖,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已经有些听不真切。
“这……”肖冕冕面露难色。
钟离有些厌烦地冷哼一声,“与我们何干?”
听到钟离的话,女人颤抖着爬了过来拉着肖冕冕的衣摆不住地求他。
这受人跪拜他可是怕会折寿,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来,刚拽起来这一松手眼瞅着人又要跪下去,肖冕冕也是真无可奈何,只能暂时先应着。
对肖冕冕的行为钟离很是不悦,拂袖离开。
肖冕冕正想转头和钟离解释解释,却发现人已经走得老远了,忙快步跟上。
这俗话说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好好哄哄铁他相信肯定是没问题的。
进屋后,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后关好门,可怜兮兮的跑过去坐到一旁软磨硬泡,对方却一点反应都不给。
肖冕冕看对方不吃这套,坐正了身子,撇撇嘴抱怨:“我发现你这个人一点都不适合谈情说爱。”
闻言,钟离放下手中的书,看向肖冕冕,眼里冒着火,看到成功吸引了对方的目光,不待钟离脾气发作,肖冕冕噗得笑出来,继续说:“适合拉去成亲。”
钟离神情一顿,却只是一闪而过,而后饶有兴趣地俯身凑近,“这就等不及了?”
肖冕冕却理直气壮回答,“都好几个月了,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你都不给我个交代,你说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越说这人越来劲儿,越想越委屈,最后气的侧过身背对着钟离,一副我生气了哄不好了的样子。
钟离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但自己的爱人除了哄着能怎么办呢?
钟离长臂一伸,揽住肖冕冕的腰往后一带,肖冕冕毫无防备的倒了下去,正好倒在对方另一只拿着书的手臂上,接着脑门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乖,回去就成亲。”
肖冕冕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却听到对方问起了刚才忽略的事。
“你知道他为什么送个丫鬟你?”
“我当然知道,监视我呀。”肖冕冕一副都在我预料中的模样。
钟离看着这一脸神器的脸,捏了捏,“更方便事成之后杀了你,”钟离语气顿了顿,“和我。”
肖冕冕打趣道,“嗨,就她那样连我都打不过,更别提你这大魔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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