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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栖寒月(玄幻灵异)——狸点

时间:2018-12-05 16:39:56  作者:狸点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热闹的赌场、鼎沸的人声、热烈的气氛。
 
  富安县最大的赌坊永乐赌坊,开在了富安县正中央大街的一处最热闹的地脚。
 
  五层楼高的奢华赌楼,灯火通明,照彻内外,步步富丽堂皇,处处雕梁画栋。有宽阔的大堂,有幽静的雅间,有茶水水果供应的室内休憩雅座,也有贩夫走卒临时歇脚的室外凉亭……从平民到富商,由寒门至显贵,各有各的玩处,也各有各的玩法。
 
  陈欺霜本以为周钰恒领他来这里,多半是为了“小赌怡情”——带他一起过过手瘾。
 
  但是却是他猜错了。
 
  他从未想到有钱人的玩法竟会如此的——多变。
 
  周钰恒在赌楼二楼的边角处选了一间雅间,清幽僻静的房间隔开了大堂的嘈杂与纷扰,将此处独立成了一片世外桃源。
 
  他们就在这处桃源内,抚琴听曲。
 
  抚琴的是周钰恒,听曲的是陈欺霜。
 
  陈欺霜完全听不懂周钰恒琴音中蕴含的雅意,只觉得一点猗猗靡靡的琴声余音,颤颤悠悠地顺着耳朵爬满了全身,伸出柔绵绵的小手,在自己的心上身上轻轻地挠来挠去。
 
  陈欺霜浑身又痒又热,听得面红耳赤。
 
  他站起身来,推开了窗户,缓解着燥热,直到周钰恒一曲结束,才回过头,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周公子好雅兴,来赌楼内寻幽静。这,难道就是我没见识过的大人间的游戏?”
 
  周钰恒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摇着扇子回答道:“这种闹中取静的独特氛围倒是次要,反而是人心能在浮躁中求静,更为难得。”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修禅?”陈欺霜双腿交叠,盘坐在高椅上,“所以呢?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等谁?”
 
  周钰恒左手随意地划拨着琴弦,在泠泠的琴音中委屈道:“我难道就不能只是单纯地带你来这里弹首曲子给你听?我走累了啊。腿好酸,腰好疼。啊,我的头也好晕……”
 
  周钰恒用扇尖顶住了额头,一副弱柳扶风样,坐在琴凳上摇摇欲坠。
 
  陈欺霜忙冲过去扶住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指按揉着周钰恒的太阳穴,惊疑不定地问:“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我先扶你过去躺一会儿,找个大夫把把脉,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
 
  “不用,我没事。让我靠一会儿吧。”周钰恒双手环住了陈欺霜的腰,“安安静静呆一会儿就好。”
 
  他灼热的呼吸喷撒在陈欺霜的腰间腹上,陈欺霜僵成了一段自燃的木头,只有双手,还在机械地,一下一下地揉捏着周钰恒的额头、发间。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与嘈杂声,桌椅板凳被推得叮咣乱响,一群人高喊着“打他”“打他”,骚乱程度堪比正魔纷争。
 
  “怎么了?我下去看看。”陈欺霜借势松开周钰恒,却被周钰恒捉住指尖,顺势亲吻了手指。
 
  陈欺霜的脸上轰得一声布满了红霞,他急急忙忙地抓过面具遮住脸,慌慌张张地向楼下跑去,跑得太快,还差点儿被绊倒。
 
  周钰恒在他身后轻轻地笑。
 
  待人走得远了,他才轻摇着折扇,一脸怡然地说道:“送你个小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
 
  赌楼大堂一阵乱响,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正在围殴一名蓬头垢面的潦倒大叔,几个人边啐边骂,还有更多的人加入了围殴的行列。
 
  潦倒大叔既不恼,也不见反抗,只抓客人饮过的残酒来喝:“古来圣贤皆寂寞,众人皆醉我独醒。哈哈哈!哈哈哈!”
 
  赌楼内的庄家和小二,甚至场内镇场的大汉,都似乎对面前的场景视而不见,见怪不怪,当然,也更像是懒得多管闲事。
 
  “大哥,向您请教一下,眼前这是什么情况?”陈欺霜拉着围观的人打听着。
 
  被他扯住的男子回头,先是被面具吓了一跳,当他看到陈欺霜的身形,听到他的声音,就认定他是一个跟家人逛庙会误闯进来的小孩儿。
 
  于是,好心地劝解道:“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此人是个资深赌徒,没救了,帮不得!”
 
  陈欺霜从众人乱七八糟的劝解中拼凑出了信息:一个穷困潦倒嗜酒如命的赌鬼,逢赌必输,却又欠债不还。自从某日,同为赌徒的他的债主,因为泄恨而踹了他几脚后,一下午不顺的牌运却立马开始好转了。
 
  反倒是曾经因为可怜他而给过他帮助的赌博者,各个却被霉运缠身,没办法再从赌局中赢得哪怕一文钱。
 
  “有人说他是被衰神附身了呢!”有人向陈欺霜解释道。
 
  “所以说,打他打得越狠,霉运去的就越快。”另外的人插嘴道。
 
  陈欺霜道过谢,拨开众人就向潦倒大叔走去。
 
  “哎!你不信邪么?可别多管闲事啊!”最开始劝解陈欺霜的人在背后喊他。
 
  “或许他也是想转转运气,洗洗晦气呢?别管了,年轻人,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有谁愿意天生倒霉?又有谁愿意终生不幸?归根究底,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的命运捉弄罢了!苍天笑看终生历经苦辣酸甜,受尽八苦折磨,求来求去,也不过求得个闭目塞听,从此解脱。
 
  “你!站起来!”陈欺霜一下推开打人的青年,将潦倒大叔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
 
  “你、你谁啊?你不知道他会传染霉运么?”打人的青年之一吆喝着。
 
  “对,他是灾星,活该挨打!”另一名青年也指着潦倒大叔骂骂咧咧。
 
  “哈哈!我是灾星!我是祸端!是我让周围的人都跟着我倒霉的!骂得好啊!骂的好!”潦倒大叔晃晃悠悠地只顾将酒往嘴里灌,又开心地狂笑了起来。
 
  “啪!”一声脆响抡在了刚才叫嚣着别人“活该挨打”的青年的脸上,陈欺霜一手扯住了潦倒大叔,一手掏出绢帕擦完丢掉,“打你可真脏了我的手。”
 
  “你!”周围的几个青年围作了一团,还想趁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却被陈欺霜迅疾地出脚,将几个人统统踹翻在地。
 
  几个人吆喝着挣扎起来,还要再次上前,却早有大堂管事,领着一群打手,上来拦住了。
 
  “走!我带你去赌一把!”陈欺霜扯住潦倒大叔的后衣领,带他直接纵身跃到了二楼,一路将人拖着带回了僻静的雅间。
 
  “你帮了我还敢赌?你没有听过传言?看来你还是太年轻气盛了。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自然会明白‘世事无常,生不由己’这句话的意思了!”潦倒大叔耍赖似的仰躺在雅间的地毯上,紧抱着酒壶不撒手,喝得到处都是。
 
  周钰恒原本依旧坐在帘幕后的琴座上,悠悠然地屈指拨琴,琴音中高山流水、鸟语花香,滚滚红尘翻涌似浪,似有未竟之意。
 
  听闻潦倒大叔之言,琴音陡变,铮铮作响,尽显杀伐之气。
 
  周钰恒泠泠的少年音也随之自帘后传了出来:“‘世事无常’本就是常理,‘生不由己’,便要苟活?蝼蚁尚且贪生,蚍蜉亦要撼树。人若活得卑颜屈膝,任人侮辱践踏,那与待宰的牲口,又有什么不同?!”
 
  “说得好!”陈欺霜大声地赞叹着,一把抓过了骰宝,放进去三颗骰子,快速地摇晃了起来,“别的我不会,就比大小吧!我运气一向不好,所以也从不在乎输赢。”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遭遇过什么大的变故,才将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你想死,我可以帮你。
  
  但是,如果你不想死,只想活,那为什么不活得更肆意潇洒一些?
 
  什么众人皆醉我独醒?既然你是清醒的,是对的,为什么不能坚持下去?”
 
  陈欺霜按下骰盅:“来!是大是小?输了的人罚酒,赢了的人必须挺直脊梁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哈哈!你不知道我是逢赌必输么?为什么听你的语气,似乎是我这局已经赢了?”潦倒大叔,大声笑着,翻身坐了起来,抓起酒壶豪饮了一口。
 
  陈欺霜也笑了,笑声从面具下传出来,声音清晰无比:“反正我也没有损失。更何况,我不信一位饱读诗书又内力深厚的人会研究不透、听不出赌局中的技巧,逢赌必输?除非,是你不想赢!”
 
  潦倒大叔闻言放下了酒壶,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地盯着骰盅:“我选大!”说着探指向骰盅抓了过去。
 
  周钰恒从帘后屈指,琴弦发出“铮”地一声脆鸣,挟着气劲击碎了陈欺霜面前的赌盅。
 
  三颗骰子依旧滴溜溜地旋转,两股气劲在无形之间,相互缠斗,骰盘内不断发出“嗡嗡”的低吟声。
 
  骰子依次停止了转动,三个六点停住了。果然是“大”。
 
  陈欺霜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真正的天意难违,既然上天选择了让你重新振作,你何不顺势而为呢?”周钰恒继续隐在帘后弹琴。
 
  “顺势而为!好啊!可真是英雄出少年,时光不我待啊!两位少侠怕是也要参加昆仑比武的吧?希望到时候能有幸与二位切磋一番。”
 
  “烈酒在喉剑在腰,得即高歌失即休。
    顾我共君俱寂寞,是非荣辱不关情。”
 
  潦倒大汉凝气于指,力止于帘幕,隔空留下了四句短诗,边吟诵狂笑着,边缓步离开了。
 
  陈欺霜伸手抚摸着他留下的诗,感受着其中的剑意——巍巍然如云海浩瀚,睥睨千里,卷舒随意,聚散随缘。
 
  “他叫宋亭酒,是华山派逐出的徒弟。剑术造诣极高,曾自创了‘乱云俱下’剑法。想不到,他比传闻中的领悟能力更强,竟然能于闹市中悟出一份自在随心的禅意来。”
 
  周钰恒绕过帘布,弯腰拾起地上碎得整齐的赌盅,骰子则在他的掌风中化为了齑粉:“刚才你与他的逐力中,他到底还是气力不济。酒精多年来的麻痹,使他已经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了。反倒是剑意,返璞归真,臻至虚境,颇有几分可取。”
 
  陈欺霜用手反复抚摸着字迹,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你主动出手挑衅他,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留下这个?你带我来这里,也是为了等他,对不对?
  
  不过,我不太明白,像他这样的人才,华山派为什么要赶他走?他又是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他刚才提到了昆仑比武,比武大会上像他这样的人多么?我们是不是也能去看看?”
 
  “哎呀。你的问题可真不少,我该从哪里开始回答呢?”骰盅的碎片被周钰恒弹起又接住,轻盈地在他的指间穿梭,“我猜,你对宋亭酒更感兴趣。那么,我便先从他说起吧。
  
  我听说,当年的正魔大战,他一力主张对付魔教,华山派因为怕受到他的牵连,所以才将他逐出了师门。”
 
  “奇怪了。华山派到现在都还在针对我们,怎么当年反倒……”陈欺霜放下了手中的布片,将覆在脸上的面具推了上去,“宋亭酒跟魔教有仇?他恨的是谁?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有仇?是有一些。但是,当年老教主曾对宋亭酒七擒七放,严格意义上来讲,他的命,是老教主留下的。”
 
  “诸葛亮七擒孟获?老教主在争取他?那为什么他没有被留住?是因为他抵死不从么?”
 
  “其实,放过他,真的只能算是巧合。是不是想留住他,我不清楚。不过,在我看来,这种留人的方式,反倒更像是有血海深仇似的。”
 
  周钰恒轻轻地将碎片弹落在了地上:“因为,那七次被抓的人中,只有他,活了下来。
  
  亲眼看着亲朋好友接连在身边惨死,自己无力报仇,反倒先被师门遗弃。彼时,江湖上盛传的说法是‘华山派的灾祸,是宋亭酒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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