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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近代现代)——三道

时间:2018-12-05 16:43:39  作者:三道
    但自从父亲走后,那股温暖就只能在梦里回味。
    时候尚早,天气又冷,WAH冷冷清清的,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同事聚首在讲话,许琮向来是不与他们打交道的,兀自绕过走廊,去后头给员工休息的小屋子里坐着。
    小屋子有点昏暗,许琮喜欢这种昏暗,因为只要他微微垂着头,就没人能看见他的脸,只要他不说话,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除了有人来找他。
    他坐了一回有点无聊,打开手机,微信的大学同学群正聊得热火朝天的,许琮默默看着他们刷屏,并不讲话。
    他上学那会虽然安静,但并不是现在甚至有点阴沉的模样。
    他如今无法融入以前同学的世界里,看他们讨论朝九晚五的工作,看他们吐槽老板的没有人性,他跟以前的生活就像被一条分水岭隔开了,怎样都迈不进去。
    许琮想了想,在输入栏打下“这几天天气真冷啊”几个字,但临发出去又犹豫了,他害怕同学问他现在在做什么,恐惧自己的丑事被公之于众,半晌,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没坐多久,就有人来找他,许琮又得回归入属于他的日子,他应声出去,正见是上次纠缠他的男人。
    许琮皱眉,男人殷勤的凑上来,拉着他要走,他上次得了教训,知道反抗换来的或许是更苦痛的代价,只是把手从男人手里挣脱出来,然后垂着头跟在男人身后。
    男人却想和他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粗暴的塞到许琮手里,“我给你买的,打开看看。”
    用的是施舍的语气,许琮抬头,细细回忆起男人的名字,似乎叫做王勤。
    王勤催促他打开,许琮想了想还是看了眼,是一条白金项链,他不想要,便摇了摇头,“我不戴项链。”
    王勤脾气很不好,脸色一变就要开骂,这时走廊处慢条斯理走来一个人,开口便是唤,“许琮。”
    许琮心尖一颤,抬头去看,正见贺闻迈着步子朝他而来,贺闻今日穿一件深棕毛呢外套,他年纪也就二十五,这样穿显得更加年轻,只是眉心带着股淡淡的戾气,使得他有与之年龄不符的气势。
    他走到许琮和王勤身边,王勤立马小人般的笑起来,连腰都微微弯,“贺少怎么有闲情过来?”
    贺闻淡淡的说,“来找个人。”
    说罢看向许琮,许琮一愣,心里却一跳,贺闻是来找他的?
    果真听见贺闻又说,“许琮我带走了,你没意见吧?”
    王勤有点不舍的看着许琮,那眼里的猥、亵意味很明显,但碍于贺闻,只得嘿嘿笑,“明白明白,那人就给贺少了。”
    就像让一件商品般,用了给字。
    王勤转身就走,因着贺闻突然的到来,许琮脑袋像打了结,等回神才发现王勤给他的白金项链还拿在手里,而贺闻正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着项链。
    许琮急忙说,“下次见面我就还给他。”
    贺闻不置可否,并不在意他还不还,只是笑着问,“有空吗?”
    许琮缓缓点了点头,犹豫着问,“贺少想去开房?”
    贺闻微乎其微的卷了唇,鄙夷许琮只会张开腿给男人玩,但嘴上却温言说着,“陪我喝杯酒?”
    纵然疑惑,许琮还是颔首,然后把小盒子收进口袋里,走廊昏暗,他并没有看到,贺闻垂眸看他时眼里的厌恶和蔑视。
第5章 
    许琮跟着贺闻进了包厢,令他诧异的是,包厢里空无一人,没见到万寻,也没见到平时那几个玩在一块的高干子弟。
    他更迷惑了,走到软沙发前忍不住问,“贺少一个人过来的?”
    贺闻转身坐到沙发上,掀开眼皮子懒懒的看许琮,反问,“不可以吗?”
    许琮摇摇头,问贺闻想喝什么酒,记了单后拿给门口的服务生又折回来,想了想在贺闻身边坐下。
    贺闻不说话,许琮也不知道该搭什么,许琮本以为贺闻是那种好相处的人,但上次两人接触并不愉快,反正他谢也谢了,打算把贺闻当做寻常的客人来对待。
    “上次的事情,”贺闻缓缓道,眼睛一直看着许琮,“是我过分了。”
    许琮愣了一下,近乎受宠若惊,他在WAH半年,认识的客人十来个,其中不乏比贺闻更过分的,但贺闻却是头一个事后道歉了。
    人总是对在黑暗里微渺的一点好格外珍惜。
    他对贺闻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没关系。”
    贺闻唇角微卷,“我听他们说,你是A大出来的?”
    这件事一直是许琮不愿意提及的,如今被搬到台面上来说,他顿觉得一股屈辱感升腾,失落的应是。
    那是他最快活的一段时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幸而贺闻没问他为什么毕了业会到这里工作,反而问他,“以前是学什么的?”
    “学的编程。”
    “喜欢这个专业?”
    许琮当时学编程只是因为以后出来工作当程序员的工资会比之其他工作高,他小时候过多了苦日子,总想着要过上更好的生活,便老老实实说,“程序员赚的钱多。”
    即使吃的是年轻饭,但努力拼上个十来年,也能够攒上一笔可观的积蓄。
    贺闻微乎其微的皱了眉,想许琮即使再怎么装清高,骨子里依旧对钱是崇拜的,不由厌恶,面上却只是笑了下,“钱这东西,是个人都爱。”
    许琮直觉贺闻这句话是在讽刺他,正想解释,服务生拿着酒水进来了,他便起身去端过酒水,摆到玻璃桌面上去。
    他微弯着腰给贺闻倒酒,琢磨了下,犹豫的问,“贺少出来的时候吃过东西吗,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贺闻笑笑的盯着许琮的脸,坐直身体,“没吃过。”
    “那我让人送点吃的进来?”
    “不用了,”贺闻答,对许琮招手,许琮乖乖走过去,被贺闻拽得坐在贺闻的大腿上,他顿时如坐针毡,贺闻环住他的腰,把玩着许琮修长的十指,暧昧至极,“来点开胃小菜就行。”
    许琮不明白他的意思,而贺闻已经把他一只手指轻轻含在嘴里,用濡、湿的舌尖舔舐了一下,所谓十指连心,许琮只记得手指上顿时发麻,直麻到心里去,背顿时僵直了,有点不知所措的,“贺少……”
    贺闻的举动实在让许琮想不明白,来这里找他的人都是奔着床上去的,可贺闻却和他说话,抱着他挑、逗,这种态度让许琮全身都崩紧了。
    贺闻只含了一会就松开许琮,眼神如不见底的深湖般看着许琮窘迫的脸,低声道,“把酒拿给我吧。”
    说着拍了拍许琮的背,这个类似于安抚的动作让许琮微微放松了些,他从贺闻腿上下去,然后把酒杯递给贺闻,甚至不敢再去看贺闻的眼睛。
    贺闻没再做出其他事情,许琮本以为最后的目的地肯定是酒店,但贺闻只是喝了两口酒,在包厢里坐了会就起身离开。
    许琮出去送,只送到了门口贺闻就让他回去了,他很是迷茫,不知道贺闻来这一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回到休息室,坐着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看见自己放在腿上的手,食指上还存留着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吓得他赶紧捏紧了手心不敢再想其他。
    不一会陈姐来找他,乐呵呵的把许琮喊出去,在休息室的同事都刷刷刷看向他。
    许琮如芒在背,不明所以的出了门,便听陈姐笑到,“贺少刚打电话过来说让你这些天别见客,你行啊,这可是头一个殊荣。”
    许琮愣住,“什么?”
    贺闻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贺少这是看上你了,”陈姐用一种看商场里奢侈品的眼神看他,“你听陈姐的,陪他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攒够欠下的钱了。”
    许琮右眼突突跳了两下,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说不出来话,谁都不知道他有多渴望离开这个地方。
    陈姐苦口婆心的劝他,“陪谁不是陪,贺少那种条件的打着灯笼你都找不到,有这个机会不好好把握以后有你后悔的。”
    许琮抿着唇,又想起贺闻的脸来,心里滋味万千,有对贺闻的感激,也像蒙了一层雾般,很是疑惑。
    贺闻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不说别人,连许琮现在都看不起自己,贺闻又有什么理由待他不一样呢。
    他含糊道,“我和贺少才见过三次面。”
    “那又怎么样,”陈姐嗤之以鼻,“难不成你真以为他能看上你?”
    许琮醍醐灌顶,说也是。
    陈姐见来鞭策的目的达到了,又说了很多体己的话,才是摇曳着离开。
    这边陈姐刚走,许琮准备收拾离开会所,谁知走了几步,就有个瘦小的身影撞了上来,许琮防不胜防被撞得退了两步,那人已经喊道,“你走路不长眼啊?”
    明明是他横冲直撞,怨起别人来却是中气十足。
    许琮抬头一看,是刚来两个月的小支,才十九岁,一张娃娃脸很是可爱,偏生一对上挑的眼睛给了些不符合的媚气。
    他不想和人争辩,也不在乎小支撞了他,抬步要走,谁知道小支竟然先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仰着脑袋盯着他的脸看,“许琮?”
    许琮高挑瘦长,正好一米八的他得垂眼看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小支,他疑惑问,“有事吗?”
    小支把手伸回来,他就是心血来潮拦了下人,因为他想起前几天在包厢里万寻那些人的话来,但现在看许琮似乎一切如常,顿时又找不到话讲,只得哼道,“没什么事,同事之间交流一下感情不行吗?”
    许琮纳闷他什么时候和眼前的男孩有过交情,便道,“我要回家了。”
    他素来是这副淡淡的样子,小支见怪不怪,但想到自己逞口舌之快可能为许琮带来后患,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会所里长得好看的比比皆是,你别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惹得许琮皱了眉,他以为小支在讽刺他,心里不是很舒服,连应都懒得应了,不再管小支,绕过一侧的空路往外走。
    他琢磨着今晚回得早,赶得及去出租屋附近的店里买一份关东煮,脚步不由也轻快了点。
    小支看着他略显纤瘦的背影,几次想开口,但都把话吞下去了,谁让许琮不搭理他。
第6章 
    许琮忐忑的推开包厢的门,因为贺闻点名要他去包厢里,今日玩在一块的高干子弟都来了,他一进去,便感到有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毫不掩饰的,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总归不舒服。
    贺闻不喜坐在太显眼的地方,此时姿态慵懒的靠在软沙发的左侧,许琮走过去,温顺的在贺闻身边坐下。
    贺闻伸手在他手心里捏了下,问他,“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许琮指尖都僵硬了,慢慢摇头,“有暖气。”
    包厢里吵闹,两人得凑得很近才能听见彼此的声音,旁人望去亲密无间,像是寻常咬耳朵的情侣。
    万寻别有意味的对着其他好友一笑,好友意会的回以笑容。
    许琮却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笑话,只觉得贺闻离他离得好近,说话的温热气息的洒在他的脸上,带微微的酒气,令他也有点飘飘然。
    “陈姐和我说了,”许琮的背躬着,悄然离贺闻远了点,再抬头看着贺闻,抿着唇微笑,“谢谢贺少。”
    “不用叫得这么生分,”贺闻察觉到许琮的远离,并没有急着靠近,他尺寸拿捏得极好,“叫我名字就行。”
    许琮吃惊,从他第一天进来的时候陈姐就吩咐过了,不准直呼客人的名字,于是他摇摇头说,“这不合规矩。”
    “没关系的,”贺闻说,“不会有人说你的。”
    贺闻的坚持让许琮有点动摇,他看着贺闻的眼睛,深得他看不出贺闻的想法,他犹豫的喊了声,“贺闻……”
    贺闻似乎很高兴,把他的手卷进自己掌心裹着,问他,“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见其他客人吗?”
    许琮点点头,陈姐的意思很明确,贺闻似乎有意思包他的场。
    但贺闻接下来一句话却让许琮愣住,贺闻低低道,“因为你不喜欢。”
    他到WAH半年了,从来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陈姐逼迫他见客,他需要对客人虚与委蛇,他变得不像自己,麻木的做着一开始让自己作呕的事情,但贺闻现在却对他说,是因为他不喜欢才不让他见客。
    贺闻在乎他的喜好和感受,这个认知让许琮从心脏深处蔓延开一股过电般的战栗,他张了张嘴,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
    他有什么值得贺闻这样对待?
    贺闻看着他,灯光落在他冷峻的脸上,令他更加俊美无双,他音色在嘈杂声里过滤传到许琮耳里,“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许琮眼眶发涩,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话了,贺闻的声音像一道光般照进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他被强烈的感动冲击,甚至忘记追问贺闻为什么自己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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