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次轮到听那赵家姑娘“余音绕梁”“绝美动听”的笑声了,“胃抽筋了吧,叫你笑,叫你气我,叫你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们一群人很久没聚在一起了,这次我哥做东,请尚书家、古文家过来吃饭,以前的时候只有我哥、我、尚书、温清、古文,我们五个人,现在加上了赵家姑娘还有玲珑和环佩三个话痨,那画面不敢想,简直了,天花板都要被掀翻了。
尚书和古文他们早就知道了我哥留在学校,所以嚷着要我哥请他们吃饭,还不能去酒楼饭馆,必须得让我哥亲自掌勺下厨给他们做顿好吃的才算是庆祝。前些时候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现在趁着国庆长假能缓口气干脆全部把他们吆喝过来。
“平思哥,我能不能追你啊,你这么‘贤良淑德’的人给了何安倾,太便宜他了。”
“小姑奶奶你够没够?古文哥你也不看好你未来的媳妇儿,居然当着你的面来我家里跟我抢人。”
“她有那贼胆没那贼心,因为……你们都懂的……我才是她喜欢的人。”
我的天,这就叫现世报?风水轮流转,该她在我面前嘚瑟秀恩爱了?
“平思爹爹,我喜欢你,以后长大了,你跟我住一起好不好?像爸爸和妈妈这样好不好?”
我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差点噎死,又要继续被玲珑给吓死,四岁大的孩子居然也这么能撩?
“安倾你没事儿吧?”某人终于感觉到我差点被噎死了,伸手到我背上给我拍背顺气。
“哥,你可别被她们撩走了。”
哈哈哈~本来就知道是玩笑,可我还是似当真的害怕,白逗得他们一阵大笑。
……
“平思你怎么这么厉害?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身着红袍帽插宫花上那金殿面圣的状元郎。”古文不吹不捧如实而说。
“哪有?”我哥还是经不起害羞。
“就算不是状元及第,那榜眼探花也不在话下。”尚书也搭腔。
“哎哎哎,算了,什么状元榜眼探花的?我都不想让我哥考上。”我急忙打断他们。
他们都好奇的看着我问:“为什么?平思若是状元郎,那你可不就是状元‘夫人’了吗?”
“你们难道不知道?状元都是皇帝家的金龟婿,榜眼探花那也逃不掉高官大臣们的手心儿。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权无势,拿什么和皇亲贵胄高官贵族去争去抢呢?”说着把眼睛转到某人身上,拦腰抱住他,眼里透出既可怜又不舍不愿的小眼神来,说:“平思,咱们中个进士就行了,然后封个官离得京城远远的,在个小州小县什么的地方过日子就够了,进士虽然也要上殿去谢主隆恩,但前面那么多及第之人,早把你遮住了,皇帝看的是状元,一品二品三品大员看的是榜眼探花,这样就没人注意到你,你说好不好?”
居然最后说到动情处流泪了。
“这说玩笑话呢?你怎么……没事儿的,你想怎样就怎样,都依你都随你,好不好?就算有人来跟你抢,我的心也偏着你的,还怕被抢去了不成?”
这个人从来没有当着旁人的面这么跟我说过情话。
我也好像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走出来,居然就旁若无人的伸手去把他的头挨过来一些,鬼使神差情难自禁的就朝他嘴唇上亲过去。
又过一年,这年我即将研究生毕业。
在此之前早就做好了考个工作的打算,我也不喜欢到外面的公司企业去。头年年底那次没合适的单位和岗位,春季的时候才正式报考。
我刚从考场出来,溜达在街上,打电话给他,今天一早他就被文老头喊了过去,说是有好事情跟他说。
打电话问他还在不在文老头那里,他当真还在那里,问他文老头给他说什么好事儿,他支支吾吾的不愿回答,反问我考得怎么样,回答他感觉还行,所以他的拖延敷衍我也没当回事儿,跟他说我去接他。
操着正步往公交站牌去,想起高考那年,他撑着伞等我的时候、他被人潮挤到后面的时候、想起把他拉到栏杆里面去、想起故意用唇轻轻蹭他的耳畔,惹得他不好意思耳红面热的样子,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时间还真是快。
“安倾……”
这是故人?是旧人?还是仇人?
我闻声转过身去,喊我的人是——晋朝!七年不曾见过的晋朝。
他朝我走过来,我才看清楚他,还是那个样子,还是那么自信,变得又沉稳了几分又成熟了一些,下巴上的胡茬还在,记得以前他就一直喜欢留点青色的胡茬在那里。
“在车里看到你,刚开始还不敢确定,直到走近了才看清楚真的是你。便把车停在了前面,下车跑来喊你。”他边说边侧回身去伸手指着前面一百米处的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的轿车。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便又把目光收回来,看着地面,不想正面看他,心想:“当年你离开他,终于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富裕安逸。”
我在心里自言自语,没跟他说话,他也不生气,反而又开口问:“安倾,平思他……现在还好吗?”
他居然提到我哥,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再喊我哥的名字,便抬起头来沉着脸色说:“他好不好不关你的事儿。”
我转身想走,他却拉着我不让我走。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问问他好不好,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
“够了,你不配提到他。”
“安倾,咱们能不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恨你,至于你和他的事情,我和他的事情,你都不用再说了。你现在有家有业,有钱有权,幸福美满,提过去就不怕失去这一切吗?”我想利用他的软肋。
可想不到他会说:“我什么都没有,安倾,我三个月前就离婚了。”
……我惊得愣在当场,这个当初宁愿伤害我哥,也要去结婚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了呢?
“我……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她,当初和她结婚也是因为……唉,反正过了几年婚姻生活,我才知道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哪怕朝夕相处也不会日久生情。你说我这是不是活该,舍了自己喜欢的人,去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晋朝肯定要耍花招。
“我……一直喜欢的是平思。”他的双眼立马变得炯炯有神。
“休想!他如今是我的人,你想都别想,他早就离开了这里。”我在担心在发抖。
“呵~”他对我轻蔑一笑,说:“安倾,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撒谎都不会。你都还在这里他怎么会离开?我和他分开的那年,你借用高考跟他告白,那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吧?平思确实惹人喜欢,包括我。”
“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一直到现在,七年了,你别想来出什么幺蛾子,我不会让你见到他的。”
“你对你自己这么没自信?平思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认定的就不会动摇,你怕他见到我了后就又对我……”
“晋朝!你真是个人渣,你这种人渣不配见到他,不配跟他说话,你想对我用激将法,没用!我最后告诉你,你要失望了,因为周平思这辈子心里只有我了。”
“安倾,我只想再看他一眼,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够了,可不可以?”晋朝萎靡成一团,低声哭泣求着我。
“……我不绝会让你见到他!如果你心里还喜欢他,就请你别去打扰他,我代他谢谢你。”
转身就走,不再跟他多废话一句。
背后那个从以前就知道的人,是多么自信多么神气多么高贵,可现在也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平思、平思、平思……”
绝不能让他再想起你!
35.
我走进文老头的家里,里面只有师母,哪有文老头和那个人的身影?赶紧问:“师母,老师和我哥怎么不在?”
“你等会儿,他们去美术院那边去了。”
“去干什么?”
师母欲语还休笑着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藏着十万个问号坐立不安的等他们回来。
听到门锁的响声,便立马起身朝门那里走过去,文老头走在前面一脸笑得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后面跟着的那个人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师,”先尊师礼的喊文老头一声,就穿过他的身畔去看那个人:“哥,怎么了?”
那个人看到我,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点,勉强对我挤出一个笑来。
师母手拿盘子托着三杯热水过来,那个人伸手接过后心思不宁的就往嘴边送。
嘶~被烫到了嘴唇,他才终于恢复了过来。
我眼睛一直都盯着他,所以看到他被烫了,立马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把屁股朝他移过去一点,把手放在他的嘴角上查看有没有没烫到。柔声问:“我看看烫到没有?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他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脸上,开口断断续续的答我的问话:“没什么……只是……没注意而已。”
“咳咳~”文老头咳嗽声打断了我们缠绵的眼神。
我起身拿着他的杯子就往厨房去,倒掉一半热水,然后出来到饮水机那里加进去一半冷水,最后才又走回来递给他,“这是温的可以喝了,热水你喝不惯以后多小心些别烫伤了自己。”
“嗯。”
“咳咳……”文老头又咳嗽起来,我都懒得应付他了,仍旧去检查身边某人的嘴唇到底有没有被烫到。
“那个……怎么越看你们越像?”文老头欲言又止。
我们好奇便也转头过去看他。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
我们立刻瞳孔放大,无限惊讶。
“哈哈哈~看来是对的了,难怪平思一脸的不高兴。”
“老师您是什么意思?”我又惊又奇,还有担心着某人为什么不高兴?
“今儿美术院的院长约我们过去,还不是想找个金龟婿。他的千金去年在我家里见过平思一面,便芳心暗许,想让我居中牵红线结成秦晋之好。所以今天特意带平思过去,可平思居然当面就谢绝了人家的好意,问他原因他又不肯说,现在看来也不用问得那么明白了。”
我转过头去看某人,他不敢看我,一直埋着头。现在既然老师已经知道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就捧着他的脸问:“是吗?”
“嗯。”
“哈哈哈~你小子竟有这般本事,把这么个好的人儿收在屋中。其实我和你师母早就看出些端倪来了。”
“有这么明显吗?”我心虚小声问。
“你可还记得你那篇《长情》吗?里面不是借用了《折桂令·春情》那句‘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里面难道不是隐藏得有平思的名字吗?”
“还有这段时间你们经常来我们这里,旁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我和你老师是过来人,安倾你对平思的一举一动,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师母端杯喝水润润嗓子,又说:“前个月,美术院的院长来我们家请你老师做媒的时候,我就跟美术院院长说过了劝他早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可那院长是真的欣赏平思,所以昨天又不甘心地登门来再请你老师保媒,我们也没办法。这种事情平思亲自去当面回绝,让人家姑娘死了心才是对大家都好。”
这个时候某人早就不会开口了,脸红彤彤一片,把头埋得更低的。
“老师,那您和师母又怎么看我们”?我试着问他们的看法。
“你们相爱这有什么?也许外人不理解,可我这做老师的可是看了这么久了,好好珍惜吧。别人的话就当听不见看不见,人这一生难得遇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易安有词云:‘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相思自是有苦也有甜,难得有一个人让自己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啊。”
“学生谢谢老师。”
有点难以置信文老头这个在古文学方面算是得道高僧的人,也会不刻板去追崇自古“男女阴阳结合”的常理,反倒能理解我们的感情,还以为他也是老花眼镜一只老古董一个。
“何安倾,也亏得你是个痴情种,不然就你那一纸文章半篇情长,若要朝三暮四,还真不知道可以招蜂引蝶多少人?惑乱多少人为你痴迷疯狂?”
“老师……安倾……不是那样的人。”某人为我证明清白。
跟某人肩并肩走着回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自己今天也没兴致,只是冷不丁自言自语:“情敌还真是多,一个走了一个又来。”
伸手过去牵起他的手,始终没有跟他提起偶遇晋朝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还真如晋朝说的那样,害怕某人对晋朝死灰复燃。唉,我也不是圣人不是神仙,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自私的。
秋天的时候,我正式到市研究所报到参加工作,然而同时他的账户里多了二十万。
街里老家那边房子和院子全被征占了,伯母把征占费给他汇了二十万过来。他征求我的意见应该怎么用,我想着这是他的钱,还是没有权利给他作主,便由他自己去处理。他在寻思了一天后,跟我说想要在这边买个房子,用来付房子首付,总不能一直在外租房子住。
我们把想买房子的事情跟尚书说了,让他帮忙留意就在城南这边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楼盘开盘。尚书说何苦去找别的,他家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就在这边有个楼盘差不多要竣工了,房子都是精装的现房,到时候交房后直接拧包入住,还不用等期房。他领着我们去看房子,我哥看中了那套客厅面对塞上江的17-5室,房子三室一厅不大不小刚刚好。问尚书房价的事情,尚书却用内部销售价卖给了我们,是现价的6.5折,谈妥了后便由他亲自带着去办理相关的手续,付首付、签合同、办按揭等。夜里跟某人说房产证上就写他的名字好了,至于15年的房贷我们一起还,他刚开始并不同意房产证上写他的名字,我就又宠又哄又亲的才让他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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