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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江湖(古代架空)——九邶

时间:2018-12-07 10:57:01  作者:九邶
 
  瓷器一样的脆弱,带着一身虚弱无力,眉眼长睫自顾自嚣张生出咄咄逼人的艳色,有多虚弱就有多逼人。
 
  他成了一个病美人。只可惜成为病美人的花繁也能轻易扭断他人的脖子——只要他决定这么做,我一点也不怀疑。
 
  “等我醉了吧。”老头子淡淡道,提着人的衣领,准备把人丢进去。
 
  “老头子,晚上我找你。”我道,转身就走。
 
  “你刚叫我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啪的一声,老头子甩上了门,我看看天青抚琴的桌子下摆着的三坛酒,一坛小口可以就着坛子喝的,还有两大坛摆在那里,我看看那酒坛,揉揉额角,觉得头疼。
 
  坦白而言,以我对我老爹的了解,他能干出把我灌醉这种事,然后坦坦荡荡告诉我他没醉,所以没说,再说你太差劲了,还没喝多少就醉了,连你妹妹天青都不如。
 
  我走到门口,先见一截杏子红的袖子,半截腕子露出来,手腕上挂着腥红的镯子,衬得人的肤色更加白皙,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那手指端着一盘玫瑰糕,我顺手拈起一个,看看天青,摆摆手打发人走,无力道:“你去找你家白道长,不要再这里碍眼,你家白道长在和赵厨娘学做桂花糕,暂时还不会过来。”
 
  天青看看我,露出一个怜悯的笑来,那神色像是普渡不了众生,只能眼睁睁看着众生受苦受难的菩萨,我急忙开口道:“我还没死呢你那是什么表情?”
 
  “第几层了?”她收了脸上的怜悯,笑得很哀,问的问题致命,直指我心脏。
 
  “不关你事,你去一边儿玩吧。”我拿走人手里的糕点,揉揉人脑袋,把她额前的发弄乱,露出一缕发来,她扁扁嘴,委屈道:“哥哥你怎么还是这样非要把我的头发弄乱。”还是以前一样的半撒娇的娇嗔,带着年幼时学吴音的影响,口气软糯。
 
  果然是一家人,天青深得我老爹翻脸如翻书的真传,几句话间,轻轻巧巧的,就把那禁忌的一页翻了过去,天青不该知道我练着天残九法这件事,她是怎么得知的?威逼利诱我师兄还是我无意间露出了几分破绽?
 
  天青深深看我一眼走掉了,我靠着门,仰头看天,看着流云被长风撕扯吹散,看那天空蔚蓝,无边无涯,海一样辽阔,看那天空仿若触手可及,却永远也看不到。
 
  我觉得我看到了自己虚无缥缈的余生,我皱着眉头,思索着自己该如何死去,如何才能死得其所。
 
  在我想到自己的第五十七种死法时,我老爹走了出来,顺手抄走我手里的糕点,冲我扬了扬手,打发起我来:“你把人带到后山去,再顺便去采点药,喏,就是这些药了,饿了就自己抓点兔子什么的烤烤吃了。”
 
  “啧,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我嘀咕道,那是无心之言,我老爹对我的养法向来都是这么简单粗暴,他对我师兄也是这样,我无意依了以前的习惯,这句话以前我是说惯了的,只是现在的这么说,有一股子不妥帖的意味在。
 
  我已经知晓我不是他亲生的了。
 
  “对啊天青才是我亲生的,你和楚歌那小子都干的什么混账事,嗯?”
 
  “你和楚歌太糟心了,还是女儿好。”他弯着眼睛笑,推了我一把,低低道:“不要干让自己后悔的事,七王爷的事,我从来都没指望你一个小孩子去做。”
 
  “老旧的事就让它死去吧,这世间没什么纯粹的善恶,你们好好的就行。我已经是个枯朽的老头子,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和天青该怎么办?”
 
  “你们还那么弱,那么小。”
 
 
 
 
 
 
第62章 一笑成妖
  
 
  年幼时我话本看多的时候,我曾一度以为我老爹占山为王是为了起兵造反,只是他为人着实懒散太过,我才轻而易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正如此刻,花繁花宫主没骨头一样靠在我身上,蒙着双眼佯装病弱,旁边有椅子可他偏偏不坐,我老爹嫌弃地扫人一眼,直接踹上去一脚,恶狠狠道:“你们两个糟心玩意儿,都给我滚吧。”
 
  他的余光扫我一眼,细长的眼一眯,我就一把拉起踉跄着的花繁,拽着人的腕准备走,可花繁不知道是真虚弱还是假无力,跑了两步就开始喘,我把人甩到自己背上,翻墙走人,免得正面撞上白青莲还要同人解释,我不知晓我妹妹拿什么花言巧语诓骗他,万一出了岔子就不好了,天青那丫头可是麻烦得很的。
 
  我忧心忡忡,花繁花宫主倒是散漫得很,微冷的手指勒在我脖颈上,这个生命落在他人手里任人掌控的姿态——只让我有种低头咬上他手指的冲动,没什么情意缱绻缠=绵悱恻可言,他手指间夹着的竹叶有一下没一下地随着手指的移动划过去,我抖抖肩膀,颠颠身上沉重的人,嫌弃道:“别闹,我老爹让我给你找什么草药?”
 
  他低低说叶檀草,吐息声擦在耳边,搅得人烦躁,我皱眉,只恨自己没把那该死的草给拔了。
 
  后山有一山洞,我老爹在里面藏着草药珠宝银钱,还种着一株叶檀草,那草种着很麻烦,通体紫色,有着紫檀木一样的味道,不能见光,要栽种十几年,每隔一个月就要以人血浇灌一次,那是极好的草药,只可惜种子难寻,还极难成活。
 
  我老爹告诉过我叶檀草难以成活的原因——解毒效果极好的叶檀草,要以人血浇灌,生于腐败血肉之上,长于黑暗之中,每月都要喝人血,非人血不能成活。
 
  要命的是他养了两棵叶檀草。
 
  我十六岁生辰前见了一次,没想到那株通体紫色的植物是叶檀草,我老爹拿着夜明珠指着给我看,让我记好怎么开门,交代清楚后拎着我衣领走出去,见了光才告诉我,那是叶檀草,他说他死后,这些东西就是我和我妹妹天青的。
 
  他交代着,就跟说今天吃什么饭一样淡然,第二天我生辰,他就赶我下了山。
 
  “他说还要你留一株,你要是不留的话也没事,也就是会被你师兄和一整个白家回天堂追杀而已。”花繁低低笑了,闻言我便明白那是留给白江清的,是因为我师兄?不,不大可能,叶檀草要养十几年,我老爹再未卜先知也要有个限度,他又不是应如是。
 
  若是应如是跟他说的呢?脑子里猛然蹿出这个念头来,年幼时我便见过应如是,开口是一把久经风霜的嗓,穿过袅袅烟雾入耳,恍若神祗冷漠的宣判,同我在花镜宫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那时我见到的应如是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多年不见,她竟是返老还童一般,瞧着更年幼了。
 
  “你是怎么寻到应如是的?”我问花繁。
 
  “自然是她来寻我的,这世间没人能找到她。”花繁的淡淡道,揉揉我脑袋,道:“她快死了,你还是放过老人家一马吧,小孩子心思怎么那么多。”
 
  “那应如是现在在哪里?”我问,决定去叨扰人清静。
 
  “花镜宫,叨扰人可是会更惨的。”花繁曲着手指,敲敲我肩膀,用了几分力,有些疼。
 
  我没作声,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的头疼,这个时候我很需要我那满肚子算计的大嫂白江清了,白江清那算计人心的手段,用上一百年我也学不会。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困住我那薄情浪荡的师兄,这下子我倒是有些好奇,花镜是怎样的人了,该是怎样的人,才能困住我那叔叔天若水,又该有多狠决,竟要自己所爱之人,亲手杀了他,的确是个够狠的人是没错了。
 
  没过多久山洞就到了,我想放下背上的人,折膝蹲下时花繁还在摩挲着我的脖颈,似是在思索哪个地方好下手,可他没下手,我低头弓着腰往里走,花繁扯开蒙眼的布条,一把抓=住我的手,坦坦荡荡地装柔弱,假惺惺道:“里面可能很危险,我可是个病人,你要保护好我。”
 
  “你不看旧日情分也就算了,还对一个病人心存警惕,你还真是薄情啊,天真。”
 
  “你我之间有什么旧日情分可言,你是说你连同我老爹一道欺我瞒我骗我么?”我压抑着怒火,冷冷道,掀了掀眼皮子扫人一眼,嗤笑了声。
 
  这未免太可笑,我最厌恶的便是被人当一个孩子欺瞒,一无所知,我深陷其中,还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是个名副其实的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不晓人心诡谲难测。
 
  花繁眨巴眨巴眼,摆着一脸的天真无邪,甚是愉悦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他懒洋洋地拖着尾音,拿戏谑的眼看我。
 
  我还未抽=出浮生,这人就猛地咳了起来,抽=出帕子遮住脸,一声一声,咳得撕心裂肺的,我抱着手臂冷眼旁观,凉凉道:“花繁花宫主你别……”话说到一半,却见殷=红的血液穿透那方白帕子,砸在半黄的叶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像是一记耳光打到我脸上,我没了话,沉着眼看他。
 
  “好了好了……咳咳……”他随手拿我的袖子擦干自己手指上的淋漓血色,推了推我,沙哑着嗓,懒洋洋道:“走吧,你想我早点死吗?还不去拿药吗?”
 
  “我要是想呢?”我问他,执拗地对着他的眼,不肯错过他脸上一分一毫的变化。
 
  “那你就动手吧。”他笑得宠溺,大人看着小孩子放肆胡作非为的宠溺,唇色泛白脸更白,他对我张开手臂,似是要讨一个拥抱,眯着腥红的眼笑得漫不经心,一笑成妖,用着虚弱的声含笑道:“我等着你拔剑,天真。”
 
  他笑得有恃无恐,逼得我只想拔剑。
 
  他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拔刀?凭什么把生死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他唇边沾着抹未擦去的血色,雪漫滑出,我把=玩着这柄利器,朝人走去,雪漫在手指间飞旋成花,刀刃擦过割断人一缕白发,花繁笑盈盈地看我,那是认定了我不会动手的眼,我扣死人脑袋,遭受蛊惑般咬上去,他的唇色太惨淡了些,真的该沾点血色。
 
  朱砂红和血色更衬这个人,那薄青未免羸弱太过,和他一点也不配。
 
  我真该活活咬死他。
 
  花繁拍拍我后背,一下一下拍着,当我是受了惊吓的小孩子,我欺压而上,顺从了内心的暴虐念头,花繁许是真的无力,微微喘息着,推了推我,碎碎道:“嘶——疼——别咬——”我微微离开些许,看他皱眉的样子,再度欺压上去,他低低说要我咬得轻些,尾音撕碎在我主动欺压的舌尖上。
 
  “我可真想要死你。”我松开扣着人脑袋的手,只要低头些许就能咬上人脖颈,花繁青蓝色的血管在白肤下分外明显,他抬手擦过唇,反手敲敲我脑袋,歪着头轻声责怪:“你是属狗的非要咬死我吗?我可是个老人家了,你要好好怜香惜玉啊少年。”
 
  我没说话,转身看看那狭窄的洞口,走了进去,花繁主动扣上我手腕,他的手指比平常更冷,冷玉一样,用的力道很大,只差道一句我以后再也不会放手。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摇摇脑袋,妄图把这些东西甩出去,嘴里还残留着一股子血腥味,我热烈地吻上去,心怀同等热烈焦灼的杀意,方才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花镜为何要天若水亲手杀了他。
 
  他爱人太过,舍不得杀死所爱之人。
 
  天残九法在不断侵蚀人的内心,助长人内心的杀意,欲望助长人内心的杀意,至今为止我都断绝不了亲情,所以——我选择同花繁做个了断,一直压着的内力在心境突破之时随之增长,哪想反噬来得也快,我只能小心些,免得自己遭受反噬,要么杀了花繁,要么自己费尽一身功力。
 
  我那假老爹真叔叔或许不明白,他从我年幼时就刻意摆出刻薄冷血的姿态,只希望我在后来好过些,可我还是没能如他所愿,哪怕记忆被篡改,可午夜梦回时我总能梦见旧时光景,有父亲温暖的怀抱,天青朝我抓的手,母亲柔软的吴音。
 
  还有假老爹天若水故意把我弄哭又手忙脚乱地逗我笑,逗弄烦了,逮着那只橘黄的猫搁在我旁边,又被赵厨娘抓着衣领骂。
 
  天青以过目不忘的天赋铭记,而我大抵是因眷恋不舍。
 
  最开始往里走很暗,走过碎石枯枝,躲过虫蛇蝎子等毒物后,我摩索着石壁,将一处按了下去,脚下一空,我同花繁掉了下去。
 
  下面还有一层,人鱼烛闪着昏黄的光,洞口昏暗,猛然见光还是不大习惯,我眯着眼折膝蹲下,掀开地上的木板,下面还铺着石板,青石板,以及一层防止毒蛇虫蚁进入的草药,我看着灰白石板中凹进去的八卦阵,扭曲着各处摆着的颜色各异的珠子,啪的一声后,左边两米处的石壁自发打开,夜明珠闪着幽幽冷光。
 
  “走吧。”我道,花繁未动,懒懒靠上我肩膀,低低喘息着,冷汗自肩头渗入,我皱眉,只觉得其中猫腻太多,回去我还要找老头子算账。
 
  你们二人还想欺瞒我多少事情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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