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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魔尊的日日夜夜[重生]——妾在山阳

时间:2018-12-10 10:10:54  作者:妾在山阳
  他恍惚间忆起。
  银丝林里真真切切的凤凰叫声。
  会有那么多巧合么?
  不归境里,贺青被神谕诅咒的永生,怎么可能,被人随随便便结束。
  五行通神,连他都不甚了解的阵法,他又是如何得知。
  谢柯低头,唇角似有若无勾了一下,乌黑的眼眸里冷静而疯狂。
  不可猜,不愿猜,不去想,不敢想。
  但是这条青火所引的路,是上天给他的最后求证的机会。
  即便没有到达,他隐隐约约也已经猜出了终点会是什么。
  沈云顾见他不说话,问他:“怎么了?”
  谢柯的头脑一片空白,但是声音冷静得出奇:“沈云顾,我不能走了。”
  沈云顾语气平静:“脚崴了?”
  谢柯点头,他只觉得声音都不是自己的:“对,你背我吧。”
  沈云顾的眼眸一瞬间睁大,素来疏离冷漠的脸上错愕和慌乱一闪而过。
  他被谢柯这话噎了一下。
  谢柯有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那种被琼初所牵扯出的绝望越发深刻,从骨子里,从血液里,他现在,连呼吸都感觉到了痛楚。
  沈云顾很快便恢复神情,浅蓝眼里眸光冷淡:“耍我好玩么。”
  谢柯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沈云顾却忽然上前来,靠近谢柯。
  谢柯微愣。
  突然感觉腰间被一双手搂过,然后身体一空,竟是被沈云顾直接抱了起来。
  他惊愕抬眼,对上的是沈云顾泠泠落下的眼。
  “抱你可以么?”
  “......”
  谢柯抑制不住了,笑起来,一手揪着沈云顾的衣裳,在他怀里笑出了眼泪,泪光里,所见到的,是前世斑驳陆离的岁月。
  他的手骨处发白,浓密的睫毛之下,眼眶通红,红得近乎要滴出血。
  沈云顾看不清他的神情。
  谢柯说:“跟着青火。”
  沈云顾听出他声音不对劲:“你的声音......”
  谢柯没有回答他,却是喊了他一声:“沈云顾。”
  每一个字都在颤抖,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战栗。
  他的声音没由来得让沈云顾心中一痛,抽丝般,很难受、很难过。
  谢柯轻声说:“我想,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最开始那么想要杀我了。”
  沈云顾挑眉,他听不懂谢柯在说什么,但心却莫名慌乱,声音冷淡:“你别说话。”
  谢柯闭眼,唇角自嘲地勾起:“你没有病,一直有病的,是我。”
  沈云顾:“你现在才有病。”
  谢柯咬唇,将那口心头涌上喉间的血含住,咽下。
  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
  他的手按住沈云顾的肩,深呼气深吸气后,冷静说:“我耍你的,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沈云顾今天却没有为难他,在青火到达终点后,站定,将他放了下来。谢柯腿根本就没有受伤,落地的一刻,他却觉得很无力,暗中悄悄扶住墙壁才稳下来。
  青火在一扇门前停下,那扇门三米多高,浮雕绘百鸟朝凤,壮丽而大气。
  沈云顾站在前方。
  青火努力往门里面钻,终于,缓慢地,一丝白光从殿门的缝隙里露出。
  这扇门,打开了。
  沈云顾站在光中,青丝如瀑,极浅的眼眸似神祗般无情无欲。
  雪衣无尘,也真如神祗临世。
  白光中夹杂着一丝丝红光,等门开得越来越大,三千红光分叉,千丝万缕。
  谢柯看着那红光,一线穿越到他指尖,隔着千年,熟悉到令人心悸的原由,终于明确。
  三千人。
  三千生老病死爱恨痴怨。
  三千人世八苦。
  三千五蕴藏火。
  点燃这三千琉璃盏。
  换凤凰临世。
  凤凰。
  沈云顾在逆着光往前走。
  谢柯却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凝聚在手心跳跃的红光。
  也想见他真实眉目。
  想见他涅槃归来。
  想见他风华再绽。
  只是这样真切的渴望,终究抵不过心头的惧怕恐慌。
  怕他恢复记忆。怕他记起他。
  或者,归根究底。
  怕只怕,他向他投来的,冷淡而厌恶的目光。
  谢柯的脸色苍白,倚着墙壁,看着沈云顾的背影一点一点被白光吞噬,脚步没有再动一下。
  大门缓慢地再次合上,合上那一室的华光万彩,以及所有念念不忘的情感。
  他终于,扶着墙,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文里的小姐姐,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反思……咳
话说你们为什么认为掉马就要开始甜啊,(挠头),前世都还没交代清楚呢,下章大概是个回忆杀,想看甜的小可爱们,先存存吧~~( ﹁ ﹁ ) ~~~
日万活动结束了,以后还是凌晨两点发,但,字数就不确定了啊。
六月底前要完结这一篇,这是一个小目标,美滋滋。
 
  第44章 心魔
 
  他暂居的山洞跑进来了一只狐狸, 受了很重的伤, 缩在墙角颤颤发抖, 血色将毛发染红,漆黑的狐狸眼泛起一层雾气, 怯怯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谢柯目光冷漠, 与它对视。
  小狐狸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 那层水雾凝聚成泪,大滴大滴落下, 打湿了毛发。
  “要扔出去么?”
  凤凰说:“不用。”
  谢柯不知道该做什么。
  凤凰忽然道:“你摸摸它。”
  谢柯一愣:“摸它?”
  凤凰的声音冷静而不容拒绝:“嗯。”
  谢柯犹豫很久, 伸出手, 摸了摸那只墙角的狐狸。温热的体温从掌心传来, 它的战栗他都能清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狐狸慢慢抬起头来, 眸光清润乖巧,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谢柯的手指。
  谢柯跟触电一样, 一下子收了回来。
  凤凰:“怕什么?
  谢柯停了停,又重新伸出手,这一回他掌心慢慢凝聚灵力,将它身上的伤慢慢治愈。
  伤好了之后, 那只狐狸又活蹦乱跳起来, 一下子扑到了谢柯怀里,亲昵地用头供他的胸。
  “......它在干什么呀。”
  谢柯手足无措,把这只狐狸从怀里提开, 直接丢出了洞门外。
  凤凰笑了一声。
  狐狸在洞外挠了半天墙,才默默走了。
  没过多久,谢柯出门,却看到一个小小的水果堆。啪叽一声,水果堆里,冒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头。那只狐狸朝他呲牙咧嘴,想给他一个惊喜。果堆旁边还有两只死老鼠,很丰盛的一餐了。
  谢柯就和那只狐狸对视。
  狐狸献宝似的,在老鼠和水果之间跳来跳去,久了见谢柯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它的眸光一寸一寸暗淡了下去,非常伤心地耷拉下耳朵,委委屈屈,拖着它的老鼠离开。
  回去的路上,一步三回头,水润润的眼睛,快要哭了一样。
  谢柯弯腰,捡起来一枚熟透的果子,咬了一口,生脆清甜。
  那只狐狸瞬间不丧了,回光返照般,冲过来,又想钻进他怀里。被谢柯拿手抵住了。
  他蹲下身,跟狐狸大眼瞪小眼,说:“现在你的救命之恩已经报了,可以走了么?”
  狐狸委屈兮兮地低下了头,以为他嫌弃它。
  谢柯:“没有嫌弃你,只是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狐狸指着它辛辛苦苦弄来的老鼠,眼神控诉:“......那你还不吃我的老鼠!”
  谢柯:“......”算了,他不管狐狸的殊死挣扎,还是把它扔了出去。
  凤凰在上上天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谢柯有点尴尬:“我不擅长应对这种事情。”
  凤凰却问:“好吃么?”
  谢柯呆了下,然后低声回:“挺甜的。”
  他低头,回忆着那种滋味,清甜入喉,滋润了的,不只是嗓子,
  凤凰的目光似乎就在他身上,那种微含笑意的,平静的目光,他一字一字说:“谢知非,这是生命。”
  生命呀。
  这是生命。
  脆弱而美好。
  所有的温情最终都会获得善意得而回报。
  这是在他面前,第二次,谢柯有了想笑微笑的欲望。
  他的目光望着外面,长久站立。
  隔着逼仄的洞穴遥望花海,星夜之下,花海静谧无声,淡淡花香温柔岁月——温柔了那些记忆里的屈辱和挣扎,不甘和眼泪。
  温柔了那个脆弱敏感的、故作冷漠的、常常会很难过的自己。
  曾经以杀止杀,雨夜屠山。
  如今天青海阔,晚风徐来。
  之后,他看到了日出。
  晨光初照,霞光布满了整片天空,赤红、淡紫、金粉、浅黄,一层一层晕染,如泼开的胭脂盒。
  万物尚在沉睡,世界空空荡荡。
  他抬眼,看到漫天触手可及的朝霞时,情不自禁怔愣了。
  红日初升,摧枯拉朽的艳丽,美得惊心动魄。
  凤凰看人间,往往是以他的视角,嗓音淡淡:“真漂亮。”
  谢柯也笑了,在明媚霞光里,干净而澄透。
  他伸出手,光线从指缝间穿过。
  这风景太过美好,让他觉得,这人间,好像也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晨光渐收,谢柯对凤凰说:“其实不算漂亮,不敌我第一次见你时。”
  凤凰想了会儿他口中的“第一次见”,道:“我涅槃之时?”
  谢柯点头:“对,你涅槃,也是在不周山,八十一重业火,烧了很久。”
  凤凰也不知为何,微笑起来:“是吗。”
  谢柯捕捉到他话语里的笑意,心像是从泥淖中挣扎出来,变得轻盈而柔和,初凝的露水潮湿,贴近泥土的风吹过鬓边,吹起他长长的头发。
  他偏头,唇角勾起。
  *
  他终于洗尽了内心的杀伐煞气,修为更进一层,但随着对御火之道的继续钻研,他又卡在了一个瓶颈期。突破口毫无线索,也问过凤凰,但没有得出答案。
  凤凰只说:“这该是你的心魔。”
  心魔么?
  修士的心魔大多由杀戮引起的,或是死者的愧疚,或是对报应的恐惧。
  谢柯曾想,他的心魔会是什么,会不会是幼年时饿昏头后咬下自己手臂的记忆,会不会是不周山被他屠杀死去的蛇族怨恨的眼神。
  猜想了很多,但都不是答案。
  一个雨夜里,他闭目修行,渐渐的,有了和以前都不一样的感觉。像是身处在一副画中,一点一点,水墨荡开,模糊所有痕迹。
  包括自身的存在。
  他在幻境里,睁开眼。
  脚步踩在一方青草之上,眼前是一片银河星海,广阔无垠。
  密密麻麻的星子绘成了紫蓝色的河。
  天幕深蓝,尽头银光浩瀚。
  他看到了自己,穿着破烂的灰色衣服,蹲在草地上,手臂瘦小得跟柴棍一样,布满了伤痕。
  谢柯慢慢想起了,这是在谢府后山的一片旷野。
  八岁那年,他被诬陷偷吃东西,为了逃离毒打,误打误撞跑到的这个地方。
  今夜是小重天的仲夏夜。
  风吹得很慢。
  那种如影随形的饥饿感和疲惫感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回忆。
  现在也是这样。
  谢柯看着幼年的自己。
  他在痛哭,抱头在这无尽的长夜。
  他在恐惧,恐惧回去之后会面对的惩罚。
  恐惧钻心的痛。恐惧鲜血淋漓。
  恐惧那么漫长而不见希望的人生。
  恐惧根本没有未来的未来。
  谢柯在心里轻轻叹息。
  想告诉他别哭。想告诉他,这世界没有那么冷酷薄凉。想要告诉他,今后的生命,你会遇到一个很温柔的人。
  但是这些说不出的话,都散在风里。
  陪伴男孩的,只有凉如水的星光。
  谢柯皱眉,不明白这个幻境于他是何意,这些东西他早就释怀,根本不足以困成心魔。
  只是,一会儿,谢柯看到萤火虫。
  本来只是一只,微弱明亮的光,从深蓝的草地里冉冉升起。紧接着四面八方,每个角落,都开始有光。黄色的,灿烂的,像星的河流,夜的长灯。
  漫天的萤火虫,深邃的星海下,绘成儿时的光。
  光。
  男孩怔怔地抬起头来。
  世界,用星夜、用萤火,温柔吻去他眼角的泪
  萤火虫升到了空中,形成长明带,往天际飞去。
  男孩念念不舍想要挽留,但抓在手上的只有风。
  他不再哭泣,跟着光跑了起来。
  一直跑,跑到星海的尽头,跑到光的尽头,跑到世界的尽头。
  尽头是一片纯白。
  纯白光线里,隐约看见一人。
  那人青丝垂落,衣袖带雪。他似在微笑,霎那间,漫天的萤火虫都暗淡了。
  霎那间,无尽的旷野,停止了时间。
  谢柯慢慢闭上了眼。
  男孩的声音清晰又遥远,如混着泥沙的雪,空洞而苍茫。
  他听到了岁月的回声。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常常有很多疑问。总在想,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差距那么大,为什么我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得到他们一出生就有的东西,而且好像,很努力,很努力,都不一定会有。
  ——等我慢慢长大了,这种幼稚愚蠢的问题,我就不问了。我开始常常会感到难过,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啊,一点都不开心,要么就是饿得睡不着,要么就是痛得睡不着,说话也永远只能说给自己听,身边没一个人会对我笑。人是会活到七十岁的,对么?还有好久好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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