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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寒(古代架空)——涉江深

时间:2018-12-10 10:11:31  作者:涉江深
 
两人跪在地上没有说话,然而形容却是触目惊心——沈怀玉身上沾的血迹尤其骇人。
 
“师兄不在山上!他两个宝贝疙瘩要是出了问题,我怎么担得起!”张星澜越说越生气,“别以为宗主不在我不敢罚。来,把今晚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沈怀玉叩头:“弟子知错,是弟子——”
 
“师叔,是我。”陆怀渊打断了沈怀玉的话,“弟子无心修道,缠着师兄问他下山的法子。师兄无意间提及千锋壁,弟子狂妄,自以为可行,师兄为了拦我才一路追着我到宗外。”
 
他三言两语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沈怀玉吃了一惊,不知该如何是好。张星澜看了眼他撕破的衣袖,又看了眼沈怀玉绑头发的破布条,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溱溱不知此事,我去缠着师兄问话的时候没有和溱溱提及具体事情,此事乃弟子一人之过,”陆怀渊顿了顿,“……请师叔惩罚。”
 
张星澜转身瞪了眼他那吓到脚软的徒孙,吓得她又是一哆嗦。
 
“师叔,弟子——”沈怀玉又开口。
 
“勿要多言。”张星澜说,“怀渊犯错当罚,禁闭一月。千锋壁异动不是你们两个崽子能弄出来的,怀玉,你一会儿到我房里来说清经过。”
 
他说罢,环视一周:“后山还有人吗?”
 
李玄上前一拜:“飞羽带人过去查看了,再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了。”
 
张星澜转身离去,其余人纷纷让路。叶溱溱凑过来把陆怀渊拉起来,帮他拍拍衣服小声说:“小师叔,你可真够仗义的。”
 
陆怀渊偷瞥了一眼,看见沈怀玉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江南水城,春有春的韵味,深秋也有深秋的胜景。此地气候养人,这个时节也不会让人觉得特别寒冷,更有声柔语软的姑娘们在河上撑着小舟贩卖些自酿的桂花酒、新做的海棠糕什么的。途经此处,听着姑娘们动听的吆喝声,骨头都要软了。
 
沈林正坐在一只小船上,与一女子对坐。那船虽小,上面却蒙着带刺绣的帐子,船舷上也刻着花,新上的漆色也和一般的小舟显出不同来。
 
两人中间有一张小几,桌上摆着几样糕点、一壶酒,还有两只小酒盅。那女子身着一身桃红色衣裙,气质出众,她拿过酒壶,给两人又添好酒,对着沈林又说了些什么。
 
一只鸽子扑棱棱地飞来,落在了两人所在的小舟上。沈林伸出手捉了鸽子,解下鸽腿上的竹筒。那女子对这鸽子颇有兴趣:“哦?想不到在移动的小舟上,这鸽子也能找对地方。”
 
沈林微微一笑:“得罪。”说罢便取出竹筒中的信纸,阅读起来。
 
 
 
 
 
 
第5章 池鱼
沈林扫了一眼信纸,纸上不过寥寥数字,他看过之后,又悠哉游哉地把信纸折了个纸鹤,塞回原来的竹筒,把鸽子放了。
 
那女子看着他做了这些动作,尝了一口杯中酒,问道:“沈先生可是还有什么别的要紧事?”
沈林道:“宗中小事,不甚紧急。”
 
“沈先生离宗不过数日,若不是急事,何必劳心费事写信?”
 
“姑娘聪慧,”沈林说,“只是我那两个弟子,少年顽劣,险些丢了命,于是宗中才写了信来报。现在两人都已经安全了,不碍事的。”
 
“那我们继续,”那女子说,“沈先生所问当年旧时,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我对当年之事也是有些怀疑,愿告知经过。若先生能让真相浮出水面,自是不胜感激。”
 
沈林摇了摇扇,微微一笑:“姑娘请讲。”
 
 
 
 
清云宗,菡萏院,书房中,陆怀渊在被罚跪。
 
张星澜虽然对二人翘宗出逃一事仍有疑惑,但依旧是只罚了陆怀渊一人。书房中除了些典籍宗卷,还有一个小龛,龛前有个蒲团,陆怀渊就跪在上面。
 
屋内寂静,此时正赶上太阳落山,屋里堪堪透进几道橘红的光线,照在陆怀渊身上,映得他像一尊虔诚的雕像。
 
“怀渊师叔,”叶溱溱在外面轻轻叩门,“我给你把晚饭送来了,起来吃了吧。”
 
说罢,推开了书房的门,把食盒放在了桌上。
 
陆怀渊入门时间不长,正是一块发白的油梭子,短练得很,要他这样跪一天,根本跪不住。若是放在以前,家里也没人敢这样罚他,这次他居然把这“过重”的责罚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十分罕见。
 
当晚之事,叶溱溱作为当值弟子,帮他二人打掩护,本来也是难逃一罚,陆怀渊此举无疑救了他一次。
 
“我师祖真是太严了,成天凶巴巴的!”叶溱溱边说边打开食盒,“若他有宗主一半和蔼,都不会这般显老。”
 
张星澜按辈分是沈林师弟,入门比他晚,年纪也比他轻,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留了一把自以为仙风道骨的小胡子,又成天皱着个眉头,看着比成天逍遥自在的沈林老多了。
 
“成天说些什么严师出高徒的烂调子!”叶溱溱撇撇嘴,从食盒中拿出一碗粥,两样小菜,还有一个咸蛋,“我看宗主待怀玉师叔没有那么严格啊!怀玉还是比我厉害。”
 
陆怀渊没搭理她,心说沈怀玉五更天就起来练剑了,等他一套都快练完了,才看见叶溱溱起来给宗中各院的花浇水。
 
“小师叔,”叶溱溱摆好了晚饭还不走,凑过来和陆怀渊说话,“千锋壁那一晚吓死我了,你们到底在那谷中发生了什么?”
 
陆怀渊闭着眼睛,懒得回话。千锋壁一晚之事,除了宗中几位前辈知道外,没有再向外说,陆怀渊自己也不太愿意跟别人提。
 
叶溱溱看他不理她,继续自顾自比划着讲:“飞羽师叔带人去看了,回来之后也没说那边有什么,不过我看那动静,那么响,该不会是千锋壁上的剑都自行出了石鞘!然后嗖嗖嗖!刺向入侵者!将人都串成刺猬……”
 
陆怀渊本以为不搭理这丫头她一会儿觉得无趣就会闭嘴,没想到一个人愈演愈烈越说越欢,烦得不行,忍无可忍开口道:“你闭嘴,出去!”
 
 
 
 
于此同时,沈怀玉就过的比陆怀渊清静多了。他在向张星澜禀报过事情经过之后,张星澜伸手把了下他的脉,又差人下山请了郎中来。
 
于是沈怀玉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他自己对自己身体状况没什么概念,自认为身上除了些皮肉伤没什么别的毛病了,人摔在石壁上时,是陆怀渊拉着他吊在空中,按理来说他受到的冲击比陆怀渊还大些,但待他平静下来便觉得,还好,不算伤得太重。
 
张星澜探了他的脉,觉得不对,山下的郎中探过之后,说伤及五脏六腑,需要服药静养。
 
于是他就躺在了床上,按照郎中的指示,按时服用煎好的汤药。
 
满屋的清苦药味遮住了他屋里淡淡的香气。给他送药的弟子怕他会嫌苦不愿喝,还给他在一旁备了一碗甜粥。
 
沈怀玉端着药碗一饮而尽,又漱过了口,粥放着没动。
 
夕阳照的他整个屋子都蒙着一层红光。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想着师父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林确实非常不靠谱,却是难得的肯对他好的人。若不是沈林把他捡回来,他此时怕是早就变成了不知丢在哪个荒郊野岭的一把残骨。在沈怀玉印象中,沈林总是很忙,他身为一宗之主,宗中事却是不大管的,一年到头奔波在外面,少有在宗中的时候。
 
不过只要他在宗中,就会把沈怀玉叫来指点一番,然后偷偷摸摸在他房间藏上礼物,得意地笑着离去。在沈林想象中,沈怀玉得了礼物一定惊喜万分,他自己这么想着,就能得意很久。
 
沈怀玉年纪大了,沈林仍旧把他当孩子哄,按照以前那一套藏点儿毽子泥人这种玩意儿,沈怀玉收拾东西看到了,万分无奈,也只好收起来。
 
后来沈林终于意识到沈怀玉长大了,不太喜欢他带回来的那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儿。他苦思冥想了很久,找了一柄自己用过的旧剑送给沈怀玉。
 
“喜欢吗?”沈怀玉还记得当时沈林得意的表情,“等你再大一些,我带你去铸剑名家那里,锻一柄专属于你自己的剑。”
 
沈怀玉翻身下床,去拿那柄旧剑。此剑名为池鱼,两字端方地刻在剑柄上。他拔剑出鞘,在屋里比划着练了一套。
 
清云宗练的是清云剑法,一共五套——掷风、听雨、瀚海、心行、惊寒意。若是使得得当了,越往后威力越惊人。沈林最拿手的一式是心行,据说他少年时曾凭心行一剑动九州。不过越往后修习,所需的心性越高,沈怀玉刚刚学了掷风一套,尚不能很好的施展,不过是勉强有套架子罢了。
 
 
 
 
 
第6章 擎伞
掷风一式,是清云五式中最基础的一式,讲究的就是运剑如风。说起来简单,做到却并不容易。起式如微风拂面,承式如风泄于指,终式如狂岚卷叶。虽说只是最基础的一式,却仍旧威力不凡。张星澜最拿手的就是这一式,据说他的“掷风”是可以和沈林拼个不相上下的。
 
沈怀玉最向往的还是“惊寒意”,不过凭他现在的本事还不够格学习。他一脚踏开,按照平日练剑的样子,又正式走了一套。这一走不要紧,沈怀玉发现经脉中,有一种和往常不同的感觉。
 
清云宗功法如水般平和大气,这一缕异样的感觉就像一尾小鱼游走其中,若不是仔细感觉还不是很明显。
 
这“小鱼”以前从未有过,难道是千锋壁那一晚惹上的?
 
沈怀玉不禁皱了下眉头,收好佩剑,又躺了回去,心中却是对这怪事思绪万千。
 
“怀玉师叔,”门外弟子敲门,“粥和药都用过了吗?我来收碗。”
 
怀玉应了一声,翻身过去,心想着没什么大不了的:若这小鱼将来趋势不对,再和师父说。
 
少年的无忧大抵是因为有人可以依靠,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过着这种不知愁的日子。于是眼光短浅地自以为世道总归是对人好的,却不知道,有人在他们身后,擎着巨伞,遮住了风雪。
 
殊不知,这样的日子弹指间就过去了。
 
 
四年后,夏。
 
清云山上一如往常,荟蔚苑的荷花开得正好。沈怀玉练过剑后,进屋整理了一番仪容,换了件衣服,还没忘把他刚撂下的剑背上。十七岁的少年骨肉初成,也不必再使木剑了,于是先前被他收好的“池鱼”终于重见天日,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沈怀玉这些年眉目愈发出落的清秀,身高也长高了不少,这剑他拿着终于摆脱了那种“人还没有剑长”的违和感。看起来也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感觉,下山的时候总是被一茬接一茬的姑娘们偷偷看着。
 
荟蔚苑门口,有个少年靠着墙在等他,他闭着眼睛养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正是陆怀渊。这两人一起长大,吃的用的都是宗中配给,陆怀渊却比沈怀玉高些。沈林那时候摁着他们俩脑袋思考了很久,认定造成身高差距的是童年时的饮食——陆怀渊小时候吃的比沈怀玉好多了,所以才高些。
 
前段日子山下小镇中有一老翁来山上请各位道长帮忙,说家中出了怪事,他家未足月的婴儿在夜里不翼而飞,老妇儿媳在家以泪洗面,报了官,然而官府却也无计可施。家里人说门窗皆紧闭着,那孩子还能哪儿去呢?有人提议上清云山请人来看,张星澜一看,安排了怀玉怀渊二人一同下山,叶溱溱知道了也想去长下见识,于是张星澜也没多阻拦。
 
当年沈怀玉想下山,都要夜里偷偷摸摸去跳千锋壁。一晃数年过去,两个人皆可独挡一面,张星澜也能放心放他们下山去了。
 
陆怀渊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点头,拉着沈怀玉就往山门走。沈怀玉边走边问:“溱溱呢?她不也要下去瞧瞧?”
 
别的姑娘女大十八变,叶溱溱可好,从小到大都是那一副没大没小的欠打样,除了星澜真人没人能制住她,李玄提起她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陆怀渊想起来就觉得那喋喋不休的丫头烦:“不带她,我们先走。”
 
沈怀玉觉得不大妥当,但也没说什么。叶溱溱话多就算了,还特别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怀渊跟她不对盘。本来陆怀渊脾气就不是很好,遇上叶溱溱更是□□遇上了呲花,每回都把叶溱溱凶得说不出话来。
 
结果陆怀渊失策了,叶溱溱在山门堵他们。
 
“好哇你们俩!”叶溱溱叉着腰,“不等我!我就知道!”
 
陆怀渊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在山门等你们,是不是又要被扔在山上了!”叶溱溱三步两步跟上,“怀玉师叔!是不是怀渊师叔叫你们先走的,你帮我说句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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