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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古代架空)——眠琴柳岸

时间:2018-12-17 09:52:59  作者:眠琴柳岸
  “你方才是从我爹府上出来的,想来昨夜的事都听说了。我爹信任你,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好跟他反着来。”
 
  张遵诲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又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宋子兰,我张家这几年待你不薄吧?”
 
  宋芷道:“老师待我的好,宋芷都是知道的。”
 
  张遵诲笑了一下,又问:“现在到了你该报恩的时候,你不会推辞吧?”
 
  宋芷心头一跳,直觉得不安,却还是回答:“若有什么能帮到老师,又不违反宋芷的本心的,郎中大人但说无妨,宋芷绝对义不容辞。”
 
  张遵诲意味不明地望着他,温声道:“你一定想知道,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让你做什么,先不急。我先同你说道清楚这些日子的事。”
 
  宋芷越发觉得不安。
 
  只见张遵诲晃了晃脑袋,悠悠道:“其实昨夜的事情,跟你也有关。”
 
  “你可记得早些时候,阿合马大人让你替他画些肖像画?”
 
  “记得。”宋芷说,“画有问题么?”
 
  “问题就在这儿,”张遵诲说,“画有问题,但更有问题的,是人。”
 
  “那天你画的那群少年少女里,有被人安插进阿合马平章府里的细作,并且,他成功了。”
 
  宋芷闻言心神巨震,喜童是细作?
 
  “昨夜,那细作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被杀了,是一个叫喜童的少年。”张遵诲说到这里,看了宋芷一眼,“你认识吧?”
 
  宋芷低下头:“认识。”
 
  张遵诲说:“当时所有的人都是经由你的笔,呈到阿合马平章和各位大人眼前,后来出了细作,且画有问题……”
 
  这次不必张遵诲再说什么,宋芷已经是冷汗涔涔,若是这样,他是不可能逃脱掉干系的。
 
  所以才会有人来查他、抓他?
 
  张遵诲看宋芷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想明白了,在茶水氤氲的热气中眯起眼睛,轻轻道:“早先我们一直认为,你是细作能否留在阿合马平章府上的关键点,毕竟那些人,是有可能被送到其他大人府上的。因此这个作画的人,绝对是早已被安排好的……”
 
  “……坊间都猜是太子殿下主使的这一切,其实这话也不尽然。”
 
  “太子殿下并未直接经手这一切。”
 
  “他只是适当引导,并给予想要行事的人一些方便,默许并支持这一切的进行。原本这些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昨夜爹被囚,黎明时分成功脱身,爹才想明白。”
 
  “因为若是太子殿下安排的,父亲不可能轻易逃脱,耿参知也不会不在大都……而应该在大都,被一网打尽!”
 
  
 
 
 
 
 
第37章 羔裘十五
  张遵诲每说一句,宋芷背上的冷汗就多一分。
 
  他是见过太子的,只觉得那人温润宽厚,风度翩翩,加上又有仁孝之名,实在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但宋芷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翻手间便让两名朝廷大员丢了性命,接下来又有不知道多少人会为此付出代价,而他自己远在上都,侍奉在陛下身侧,摘得干干净净,纵然大家心知肚明,可任谁也不能指认到他头上去。
 
  毕竟太子殿下并未直接经手这件事。
 
  况且,阿合马已死,余党不成气候,谁敢在这个时候触太子殿下的霉头,为阿合马强出头呢?怕是跑路的跑路,赶紧向太子殿下表态的表态,只期望能把自己从阿合马身上摘下来吧?
 
  不过如此说来,当初太子殿下想要抓他,也就说得过去了,有他这个不稳定因素在,万一泄露了细作,他们的计划就很有可能泡汤了,所以最保险的方法便是杀了他,或者控制住他。
 
  但孟桓又是怎样保住他的呢?
 
  张遵诲观察着宋芷的神情变化,唇边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意,随手将手里头的青花莲纹瓷杯搁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都想明白了?”张遵诲问。
 
  宋芷抬起头看向他,心里不由得想,张遵诲告诉他的这一切都是实情么?还是说有所欺骗和隐瞒?
 
  张遵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道:“不用怀疑我,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么?何况爹那么信任你,你若是去问他,那我的谎言不都被戳穿了?”
 
  “郎中大人希望我怎么做?”宋芷问。
 
  张遵诲:“你知道翰林学士承旨和礼霍孙么?”
 
  宋芷闻言皱起眉,凝神沉思半晌,摇头:“不知。”
 
  张遵诲:“这位承旨大人早年是翰林待制兼起居注官,善写真,曾奉旨为□□、太宗御容写真,深得陛下宠爱,也深得向来敬重祖宗的太子殿下的信赖,此事……传闻有他的手笔。”
 
  “你不是也擅长写真么,我要你去拜访拜访这位承旨大人。”
 
  “拜访……倒是可以,”宋芷凝眉,“除了拜访,还有旁的事么?”
 
  张遵诲说:“我会给你一封信,你将这信一并交给他便可。”
 
  张遵诲见宋芷不答,晦暗不清的眸子里闪过微冷的色彩:“不愿意?”
 
  宋芷:“不是不愿,只是郎中大人府上这么多人,若只是送信这样的小事,为何一定要派我去呢?”
 
  张遵诲:“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怎么,不肯么?”
 
  张遵诲盯着宋芷,眼神带着压迫的意味,逼得宋芷不得不低下头,应道:“是,宋芷明白了。”
 
  张遵诲眉毛微动,露出一个近乎笑的表情,道:“很好,你尽快去吧,不要拖拉。届时不要报张家的名头,否则大人不会见你。”  
 
  宋芷一一答应了,心里念着孟桓的事,虽然已经大致想清楚,孟桓在其中扮演的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没忍住还是再问了一遍:“郎中大人可知道,孟公子是否参与了这件事?”
 
  “孟公子?”张遵诲说,“是忽都虎家那个小子?”
 
  张遵诲的手指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点了点,“他在其中具体做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绝对与此有关,否则他做什么要急匆匆地跟着大军出征缅国,不就是想把自己从浑水里捞出去,免得被殃及么?”
 
  宋芷心中微惊,孟桓离京是因为这个?不过转念一想也是。
  
  这时张遵诲将韦伯唤了进来,命他去准备午饭,又对宋芷道:“时候不早,你留在这儿用个午饭,这几年你从来都是去的爹府上,还没怎么来过我这儿吧。”
 
  宋芷连忙推辞,却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趁着准备午饭这当儿,张遵诲便提笔将信写好,细细折了放在信封里,糊好,递给宋芷:“此事,劳烦你了。”
 
  从张遵诲府上出去,宋芷先回了兴顺胡同一趟,将张惠的消息报给了秀娘,秀娘知道张惠没事,也没什么表情,大约在她看来,这些蒙元的爪牙都是一个样,狗咬狗罢了。
 
  翌日,宋芷拿了拜帖去拜访和礼霍孙。
 
  和礼霍孙住在里仁坊,在翰林院附近,距丹桂坊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宋芷将拜帖递上去后不久,就有管家来将宋芷迎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道:“宋先生今日怎么想起来拜访我家老爷?”
 
  宋芷愕然道:“你认识我?”
 
  管家:“当然认识,宋先生的大名,不仅小人听过,我家老爷也听过不少回呢。”
 
  宋芷疑惑:“你和承旨大人是从何处听说的?”
 
  管家见宋芷一无所知的样子,似乎怕自己说错话,也不愿多说,客气道:“先生见了老爷再慢慢说吧,小人不过是个下人。”
 
  两人说着话,转眼已到了和礼霍孙的书房,和礼霍孙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脸型偏长,眉毛细长,整个人透出一种阴柔感,但下巴上的山羊胡又为其平添了几分阳刚之气。
 
  和礼霍孙听说人到了,从手里头的公文中抬起头,站起身拱了拱手:“这位便是宋先生?”
 
  态度谦和而不倨傲。
 
  宋芷连忙回礼:“正是小生。”
 
  管家把人送到后,便出去了,书房内只剩下宋芷与和礼霍孙两人。
 
  和礼霍孙:“不知先生来此,所谓何事?”
 
  宋芷:“听闻大人善写真,小生恰巧也好此道,故来讨教一二。”
 
  和礼霍孙微微有些讶异地看了宋芷一眼,心中暗自琢磨着宋芷的来意,他知道宋芷,自然是从孟桓和太子那儿知道的,后来便私下里调查了一下,知道宋芷无意中牵涉到了近日的大事,更知道宋芷早先是张惠的人。
 
  太子和孟桓都不在京中,宋芷现在来找他,多半是张惠的授意。
 
  想到这里,和礼霍孙看向宋芷的眼神便不那么热情了,面上却不显,依旧亲切友好地招呼宋芷:“这个好说,早听闻宋先生善丹青,写真与丹青一脉相承,宋先生于此道,想来也颇有研究。”
 
  宋芷连说不敢,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起写真来。没想到讨论着讨论着,和礼霍孙还真觉得宋芷颇有天分与才华,寥寥几笔,便能将一个人勾勒得活灵活现。
 
  和礼霍孙瞧着宋芷方才信笔勾勒出来的一张脸,两道斜眉飞入鬓角,一双眼睛似乎在地盯着你看,眼里有细碎的笑意。
 
  “宋先生画的哈济尔,真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啊!”和礼霍孙不由得拊掌笑道。
 
  “只是哈济尔这样温驯的表情,却是不多见。”
 
  宋芷微愣,低下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随手挥就的写真竟然是孟桓,那人唇边噙着淡淡的笑,静静地望着他。
 
  宋芷心头微动,突然想:一个月了,孟桓离开整整一个月了。
 
  孟桓走时是二月廿二日,今天是三月廿一,可不是一个月了么?
 
  宋芷抿着唇,其实十九日之前,他在兴顺胡同过着安宁又自在的日子,虽也时不时想到孟桓,但大多是想的:这人终于走了,自己短时间内都可以不用再看到那张可恶的脸了。
 
  然而此刻,看着纸上这张脸,宋芷却莫名又不可自制地品出了一丝淡淡的落寞,不是滋味。那张“可恶的脸”都变得可亲起来。
 
  他何时回来呢?宋芷忍不住想。
 
  “宋先生?”耳边响起和礼霍孙略带疑惑的声音。
 
  宋芷猛然回神,发觉和礼霍孙正看着自己,于是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解释道:“少爷为人温和,在府里常对人这样笑的。”
 
  和礼霍孙“哦?”了一声,微微笑道:“原来如此。”
 
  “哈济尔在外对人,其实常常是不假辞色的,也跟温和扯不上关系。”
 
  “是吗?”宋芷笑问了一句。
 
  和礼霍孙挺喜欢这孩子在写真上的灵性,总能捕捉到一个人最标志性最有代表性的特点,心里存了爱才的心思。
 
  谈完了写真,宋芷记着正事,从怀里摸出那封信,递给和礼霍孙:“承旨大人,这是张郎中大人让小生给您带的信。”
 
  和礼霍孙脸上笑容不变,接过信来,只见上面写着“翰林学士承旨和礼霍孙大人亲启,左司郎中张遵诲敬上。”
 
  和礼霍孙当下拆了信封,想要看看张惠都没发话,这张遵诲想跟他说什么。
 
  事关朝廷大员,宋芷没敢偷看,一直低着头。
 
  只见和礼霍孙将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冷笑一声,自语道:“蠢货。”
 
  但和礼霍孙倒没有迁怒宋芷,将信随手搁在案上,转头对宋芷道:“张郎中可还有话要你转告我?”
 
  宋芷摇头:“没有。”
 
  和礼霍孙:“那张右丞呢?”
 
  宋芷:“老师不愿跟我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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