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他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注定就该在一起的。
迷迷糊糊想着,俞醉竟然睡了过去,偏着脑袋,眉宇间还酝酿着甜滋滋的喜悦,像是在梦里讨到了糖吃,令他整个人都香甜可口。
陈放然卡在一个音上,怎么调试都不对味,正烦恼着呢,目光一转便落在了酣睡的俞醉身上,微微一怔,心口像是被注入了满满的阳光,让他不由自主的扬了下唇角。
事情走到这一步陈放然也未曾预料,他原是抱着逢场作戏的心态,却不想演着演着也成为了戏中人,他是真真正正为俞醉动了心,所以俞醉想听他唱歌,他便也费尽心思的拿起自己很久未曾接触的东西。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写歌了,可面对着俞醉,他心中却自动谱起一首灵动轻柔的歌来,像是在讲述两人的相交相识,他分明想要抵挡住俞醉,却无可奈何的任由自己的心里住进一个叫俞醉的人。
俞醉是在密密麻麻的吻中辗转醒过来的,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一只手探进他的腰里,他感受到掌心的温热,难耐的从嘴里泄出一声喘来,才是慢慢睁开眼睛。
陈放然坐在沙发旁边,正俯身亲吻俞醉,他扶着俞醉的腰,摩挲着俞醉柔韧的腰线,爱不释手般的流连不前。
俞醉刚醒,脑袋还有些迷糊,但既然对象是陈放然,便也自觉打开了双唇让陈放然滑腻的舌得以探进来。
陈放然的舌像一条灵活的蛇,扫过他的上颚,酥麻的感觉直传到脊椎骨,俞醉不由自主的微微拱起了腰,像是在主动献吻,陈放然便含住他的唇吮吸,把他的下唇往外咬,又含在嘴里品尝,他渐渐清醒了,伸出双手勾住陈放然的脖子,仰着脑袋无限接近。
陈放然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处,津液交接,亲出暧昧的啧啧声,他们牙齿稍微磕在一起,但谁都没有在意,只是用尽浑身解数给对方带去舒爽之感。
俞醉哼了声,陈放然像是把控不住般,忽然不轻不重的在俞醉的腰上捏了一下,更加缠绵和俞醉接起吻来。
两人每次接吻都像不把彼此肺里的空气吸干就不罢休似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俞醉大脑缺氧,浑身燥热起来,不断拿下身和陈放然摩挲在一起,很快两人就都起了反应,那灼热的温度直从下腹烧到大脑神经,把人都烧得滚烫。
陈放然依依不舍分开俞醉的唇,眼底都烧红了,哑着声问,“门锁了,做吗?”
俞醉顿感羞耻,外头来来往往都是人,他竟然和陈放然白日宣淫,但也正是这种隐秘的感觉加重刺激感,俞醉只沉默了两秒,便决定不委屈自己,两条腿主动勾上陈放然的腰,声音低得不像话,“来吧。”
陈放然喉结性感的滚动了下,整个人覆盖到俞醉的身上,地方特殊,两人不敢有太大动静,陈放然只把俞醉的下身脱了个干净,自己则卸下裤子半跪在俞醉腿间。
沙发并不大,刚刚好容纳两人,窗户还开着,虽然看不见沙发上的情景,但俞醉还是产生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爱的羞耻感,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起来,这红直蔓延到耳朵,他像是一颗多汁的水蜜桃,等着人去捣弄品尝。
环境有限,陈放然伸出手指去给他扩张,干涩的地方钻入异物让俞醉微微皱起眉,但他忍着,手安静的垂在两侧,在面对着陈放然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安心。
陈放然一边给他扩张一边和他亲吻,问得俞醉迷迷糊糊的,连眼里都泛起了水光,他问俞醉,“疼吗?”
俞醉觉得自己的男子气概受到了质疑,瞪着兔子般红红的眼睛,很是豪气的说,“你废话怎么这么多,直接进来吧。”
他可不想让陈放然觉得自己娇气。
陈放然闻言眼神深邃得像是不见底的加勒比海,要把沉沉浮浮的俞醉吸到深处,他勾着唇轻轻笑了声,这笑染上情欲的磁性,令俞醉下腹进得发疼。
下一秒,就被陈放然拉开两腿,强硬的从还没有充分扩张的地方挤进去,俞醉瞳孔因突如其来的入侵而收缩着,陈放然只挤进去一个头,他就有点受不了的推拒,“等一下……太大了。”
陈放然笑他的出尔反尔,戏谑的笑,“你自找的。”
话落便用力冲了进去,俞醉霎时绷紧了身体,像一张就要满弓的箭,身体拱成一个特别好看的弧度,他很恨的气岔的控诉,“陈放然……”
陈放然覆盖到他脑袋上与他对视,下身也缓缓动起来,咬着尾音和他讲话,“怎么了?”
“你他妈……”
音色突然变了调,因为陈放然完全没有预备就狠狠的冲撞了两下,俞醉抓住撑在自己身侧的两臂求饶,“慢,慢点。”
“不准说脏话,”陈放然故意坏心眼的说着,找个理由惩罚他,“叫哥哥。”
俞醉跟他对上了,梗着脖子不怕死的回,“我不叫。”
上回他叫出口险些没被自己肉麻死,这次他说什么都不肯喊了。
可陈放然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下身剧烈冲撞了几下,又骤然停下来,好整以暇盯着俞醉的眼睛,“喊不喊?”
俞醉得了甜头却又吃不到真正的蛋糕,气得他瞪直了眼,“你故意的?”
陈放然不置可否,又慢慢的抽插起来,故意不去碰能让俞醉快活的那一点,势必要听见令自己愉悦的那一声。
俞醉被他逼得没办法,几次想开口让陈放然快点,又实在说不出那么羞人的话,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想,他本来就比陈放然年轻几岁,叫一声哥哥也没什么损失。
便硬着头皮弱弱的喊,“哥哥……”
陈放然的下颚绷紧了,在俞醉声落便再也忍不住大开大合的操干起来,但他们到底在公司,不敢太放肆,那肉体啪打的声音听起来也太过响亮,不得已又只得把持着。
俞醉抓着陈放然的手,整个人被顶得往上窜,头一下一下在软沙发上撞着,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不能放开嗓子喊,但压抑着的叫声更加色情,听得人脸红心跳。
陈放然荒唐的附到他耳边,喘着粗气说,“这样玩儿刺激吗?”
俞醉从来不知道陈放然也可以这么邪气,他因为又见识到陈放然不同的一面而愉悦,一激动便交代了出来,白浊溅在黑色西装上无比醒目。
可俞醉这次真的醉了,竟然抱住陈放然回应着,“刺激……”
“以后多玩儿好吗?”
俞醉在高潮的余韵中问什么乖乖答什么,“好……”
陈放然抚摸他额角沁出来的吸汗,宠溺的笑了笑,加快了身下的速度,又是快速抽插了几十下,才终于是结束了这场性爱。
两人皆趴在沙发上喘了一会,下身还接连在一块,正是回味的时候,紧闭的门骤然被人敲响,把两人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是公司的练习生,在问陈放然练习室用好了没有。
俞醉整个人僵住,陈放然却很快回过神来,声音全无异样,“快行了,出去了告诉你。”
练习生的脚步渐行渐远,俞醉才放松下来,回忆起刚才的荒唐事,想要是在练习生提早十分钟来,能直接把他和陈放然给吓萎了。
陈放然在俞醉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才是从他身上起来,他穿好裤子走去把窗开大散味,房间里的味道实在太重,只要有点经验的进来便能察觉发生了些什么。
回过头一看,俞醉正在擦拭西装上沾到的东西,便走过去帮他整理,俞醉也十分受用的不自己动手,有点不好意思的偏过脸不去看。
谁知道陈放然竟还问他,“俞老板对我这次的表现还满意吗?”
俞醉因他语气里的暧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自己在床上的胡言乱语,差点烧起来,支支吾吾欲盖弥彰道,“还成吧……也就那样。”
陈放然忍俊不禁,也不再逗他了,替他擦拭好衣服上的东西,凑过去在俞醉的脸上啄了一口,说,“那我下次再加把劲。”
俞醉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想——陈放然要是真的再加把劲,自己这条腰怕是不要了。
第28章
天气彻底暖和起来了,街上的男男女女开始露出光洁的胳膊小腿,自然不排除腿毛多的也想要接触清新的空气,一眼望去,全是清凉的打扮,夏天是真的来了。
俞醉畏热,一到夏天总是躲在空调房里不肯出来,半点热气都不肯沾染,通常一下车就直奔凉爽处去,但今天却不得不外出一趟,恒天有个单子落了下来,需得他亲自去处理。
一出公司门,热气烘得他险些往里走,但横竖赚钱重要,俞醉急急忙忙开了空调给车降温,又在阴凉处躲了一会,这才是钻进车厢里享受凉爽的温度。
车子不缓不慢行上国道,他放着音乐,想着陈放然说过几天便可以让他听听新鞋的歌的成品,不由得心情愉悦,他一直所希望的事情终于实现,令他有一种踩在云端的飘忽感。
俞醉来过恒天两三次,前台给李意打电话,不一会便由员工带着他上去,李意正在处理业务,俞醉进来的时候他也不客气,只是以友人的姿态做了个让俞醉坐的动作。
两人都是聪明人,讨论起业务来都是轻车熟路的,几番来回才是敲定了合同,这时也已经快中午,便相约着去吃午饭。
还没起身呢,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下一刻推开来,俞醉扭头去看,便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由人搀扶着站在门口,他怔了下,随即站起来,这个老人便是恒天的董事长,张恒。
俞醉是未亲眼见过张恒的,只见他虽脸上布满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十分的有神,穿一身改版中山服,背微微佝偻着,可到底是历经战场的人,即使上了年岁,也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作为小辈的俞醉自是得主动问好,端了恭谨的笑,喊一声,“张董事长。”
李意在俞醉看不见的背后眼神微闪,上前搀扶住张恒,问道,“您怎么来了?”
张恒的目光注视着俞醉,带着三分探究,声音苍迈,“你就是俞醉?”
按理来说,俞家虽在京城站住了脚,但实在谈不上什么大公司,若张恒认识俞行和俞老爷子倒是说得过去,可俞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他不觉得张恒会知道自己。
俞醉疑惑问,“张董事长见过我?”
张恒摇头,“听李意提起过。”
这倒有可能,俞醉继续笑道,“既然张董事长找李意有事,那我就先行一步,”又对李意说,“下次再约。”
李意颔首,目送着俞醉出去,让助理将门给带上,搀扶着张恒到沙发坐下,一坐定,便听得张恒平淡无波的问,“放然还和他在一起?”
李意心里一咯噔,半晌才抬头笑说,“是,但放然想来只是逢场作戏,您不必担心。”
张恒不置可否,只是浑浊的眼里深意又多了两分,“找个机会和放然谈谈,趁早和这个俞醉断了,这样胡闹下去,到时候怕是被人抓住把柄。”
李意只有说是的份,想到陈放然和俞醉,心里隐隐担忧起来。
晚上俞醉继续和陈放然厮混,这一回俞醉送陈放然到楼下,忽然萌发了上陈放然家里看看的心思,他们认识几个月以来,他还未曾进过陈放然的家。
金主提要求了,陈放然当然是百依百顺,带着人上楼——陈放然住的楼层高,电梯在十七楼停下来。
俞醉打量着这比他住的地方还要高档的公寓,正想调侃,忽然想起这是陈放然父母留下来的遗物,话到嘴边,急急忙忙变成一句,“你这地方挺漂亮啊。”
陈放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好像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他住的地方漂亮,笑了笑不置可否,领着俞醉进屋。
俞醉头一回进了属于陈放然的领域,肯定是要好好探究一番的,陈放然家里十分简洁,所有东西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全然不似一个单身男人的住所,甚至在客厅上还摆了一株开得极好的白色洋牡丹,显得很有格调。
公寓空间比俞醉那儿的要再大上一辈,俞醉对住的地方向来没什么要求,但见了陈放然的住所,再想想自己的狗窝,不禁自行惭愧,他腹诽道,陈放然是怎么忍得下他那儿的凌乱的?
俞醉凑到洋牡丹闻了闻,香气清新,赞叹道,“你这花养得不错啊。”
陈放然去冰箱找了两瓶矿泉水走出去,实诚道,“买现成的,养的几株都死了。”
俞醉咋舌,原来看起来格调极高的陈放然竟也是个半吊子,他不再纠结,接过陈放然递过来的矿泉水拿在手中,犹豫的问,“不带我去你房间看看?”
房间是最能体现一个人性格的地方,有人喜欢温馨,有人布置简洁,像俞醉的房间就杂乱无章,但他猜测陈放然的房间一定是干净有序的,就像陈放然一丝不苟的形式风格。
陈放然有求必应,绕过客厅打开一扇门,又开了灯,俞醉好好奇而兴奋的踏进去,他像是踏入了陈放然最隐秘的地方,眼睛都睁大了,恨不得把每一个角落都看清了。
与俞醉的猜测并无太大出入,陈放然的房间以蓝白基调为主,床头摆着一盏琉璃台灯,他甚至能想象陈放然半夜坐在床前与他聊天的样子。
落地窗的窗帘拉着,陈放然走过去把帘子掀开,外头高楼大厦的灯璀璨明亮,俞醉走过去看,有种身在高处的迷幻之感。
“在这里能看到日出,”陈放然轻声说,用了俞醉的形容词,“很漂亮。”
俞醉侧过脸,有些不解风情的,“太高了,我看着头晕。”
陈放然哭笑不得,俞醉不理他,又四处在屋子里打量起来,忽然瞥见玻璃柜里的一本相册集,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我能拿吗?”
陈放然颔首,俞醉迫不及待的打开柜子将相册集拿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陈放然从小到大的相片,他如获至宝,脸上刹那露出一个笑容来,盯着第一页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看,惊喜的转身问陈放然,“这是你?”
“不然呢?”陈放然哑然失笑,带他到床上坐下,“这本相册是我父母以前给我做的。”
俞醉惊觉戳到陈放然的痛点,沉默了半晌,忽然抓了下陈放然的手,定定的说,“以后我给你做。”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经历陈放然的全部人生,他不曾见过陈放然的以前,但他可以负责陈放然的余生,他想看陈放然找出第一条皱纹,想看见陈放然满头白发的样子,当然一切前提是陈放然肯和他一起从日出走到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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