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瑕道:“是,多谢程程前辈提醒。”
第67章 六十七破
晨雾飘渺,天已泛白,晏瑕一宿未睡,他半夜同燕兰锦斗武,感觉自己武功又有了新的提升,他自回到房间就开始调息内力,将在那时的体悟融汇贯通,他收功,伸出了右手,上面有一层内力在手上覆盖。
晏瑕知道到自己的内力又上了一层楼,他起身打开窗子,发现自己一宿未睡,他想起昨夜殷绫的表情,觉得他需要去见一眼殷绫,他上街去了一处食肆,里面十分热闹,当然,食客也见到了晏瑕,也许世间传的最快的就是消息了,昨夜的事洛水之滨知晓的人至少八成。
他们看着晏瑕,有人坐到晏瑕身旁,不管晏瑕认不认识,装作和他十分熟悉的样子问晏瑕要不要做盟主,晏瑕只回了一句:武林能人辈出,我不过一小辈,只能全力以赴,至于结果,在下也不敢乱想。
周围人听出的晏瑕的谦逊,纷纷称好,那人也看出来晏瑕不想多说的意愿了,这时小二来了,晏瑕要了碗面,那人又问:“听闻你昨日打败了照残红的掌门?”周围人声音立刻变小了许多,等着晏瑕说出点什么。
晏瑕道:“燕掌门毕竟是武林前辈,想必她之前并未把我放在眼里,后来又不屑欺负小辈,所以我才坚持了下来,至于打不不败,我还不敢托大。”晏瑕放低了姿态,毕竟昨日程穆提醒他让他别在这几日出了差错,他也不希望他随便说出几句传了出去再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他虽然昨日已经彻底惹怒了燕兰锦,但他也不愿在别人面前洋洋自得,惹了祸事仍不知。
那人听后敬佩,离开了晏瑕的位置,这时候他喝了点水,他喝水的时候想起他当年闯清平宫的时候,那个死去的摇铃人说他狂妄,他想到此,不禁笑了,是啊,当年他刚闯武林,那时说的话着实不招人待见。
经过那几场大梦,他原本对天下无所谓,如今却想着将武林即将发生的祸乱平息,明明当时不太回话,如今倒也能做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晏瑕想时光也许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这时小二喊道:“客官,面来了。”他刚要吃面,猛地想起他第一次和沈喻去调查林舟案时沈喻明暗难辨的眼神,晏瑕想,或许如今的他和当时的他已经变化了很大吧,沈喻也感觉到了,但是他没说。
晏瑕也想,沈喻究竟看不看的清沈喻自己的心呢,虽然属于同一个灵魂,但楚沧朔、容碧、赵珩、闻人醉和晏瑕他自己是独立的、甚至截然不同的人,晏瑕当时放下话来,沈喻也愿意为之努力,晏瑕甩了甩脑子,把这乱糟糟的思绪甩了出去,想既然两人都去为这段感情努力了,就不要这样在胡思乱想了,否则越想越差。
他吃了会,很快就快吃完了,此时听旁边人开始说着事,其实这之前也在互相说着,只是全都在说昨日之事,晏瑕也不愿意听,这时候一人说:“我有一个兄弟到了京城,听说那丞相的小女儿要嫁人了。”
旁人说:“不过是丞相的女儿嫁人有什么奇怪的。”
那人道:“可你听过丞相这个人?”
旁人说:“我听闻很得人心。”
那人道:“的确,他确实算是传奇了,当时皇帝是太子时他就是侍读,后来连中三元,一路升迁,成了丞相,他升的太过容易,遭了不少人妒忌,甚至谋杀,没想到他雷霆时段,很快就把那些人收拾了。”
“我那兄弟说,丞相的小女儿嫁人了,这时震撼了朝堂,因为没人知道丞相还有个小女儿。”
旁人咦了一声,道:“怎么可能,丞相府往来之人极多,他有个小女儿怎么可能不让人知道?”
那人道:“我这也好奇呢,不过听闻这位丞相娶妻都不引人注意,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娶的妻,只是有人向他提亲时他说自己已有妻女,但似乎没人看到过,不过有人传丞相府有一阁楼,那里是丞相府的禁地,据说那里就是丞相夫人所在之地。”
“其实他女儿已经引起过震撼了,他的大女儿听闻嫁给了六皇子为妻,但六皇子不慕权势,不掺朝堂,谁也不明白丞相的意思,主要是这小女儿嫁人嫁的太出名了,是最近刚擢升的刺史,姓秦名律,之前他娶妻总是出事,不是新娘子逃婚就是病死,最近一次还是和灵阁坊有关呢,要娶灵阁坊的大小姐,结果灵阁坊化成灰烬。”
那人说完这话就往晏瑕这靠,他看到晏瑕在看他,于是就好奇一下:“我们在中水楼见过,能问一下你姐姐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么?”
晏瑕听了这么一出,心道果然这人是故意讲给他的,估计下面是想问问除了他灵阁坊还有别的活人么。
于是晏瑕道:“我可能离开的太早,我也不太知道,只是后来回去过一次,只见到灵坊阁剩的焦炭。”
那人叹息了一声:“听闻晏小姐是个极有名的美人。”那人一下子止住了话,怕自己说错了话,毕竟这人听闻晏瑕和那位晏小姐不是一个母亲。
晏瑕到没在意,只是想起了晏思源,他承认:“她的确很好看,性子也不错。”
那人见晏瑕并没有生气,反而说起来晏思源,那人好奇:“你不恨他们。”
晏瑕知道这人说的是晏家兄妹,他道:“他们人挺好的,对我也不错。”
那人叹息:“没想到这么的人会出事。”晏瑕没有说话。
那人有道:“听闻那秦律克妻,果然如此,晏家小姐这样,那丞相的小女儿怕也会出事。”
晏瑕吃完了最后一口,想要离开,说了几句告别的话,直接离开了这里,他走的很快,错过了最后的话语。
旁人问那人:“那位丞相姓什么来着?”
那人道:“听闻姓云,好像和晏瑕公子身边那侍女一个姓,不过只是一个侍女,怎么能和丞相有关呢。”
旁人有道:“不过他那侍女听闻和第一美人有关呢,听说长的很像啊。”
那人皱眉:“我当时也在中水楼,见到那个侍女了,可能确实某些地方有些像吧,肯定不能一模一样,要不然那个样子就成为第一是不是太偏颇了,虽然也很好看,但要是第一确实有些名过其实。”
晏瑕到了一处密林,是当时在星云舶的那处,他取出蓝线,从这里等着殷绫,他从这等了一会,总觉得这里有人,他纵身一跃,看见了沈喻对着水,不知在画着什么,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沈喻,他等着,等了一会,沈喻收手。
沈喻看着晏瑕:“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位置遇上。”
晏瑕应了一声,并且将昨夜的事跟沈喻讲了一遍,沈喻听后,道:“这件事,我大体上已经知道真相了,只是需要程穆和叶刺史合作。”
晏瑕明白刚才沈喻所行之事:“你用了术法。”
沈喻道:“有些事情注定不会被掩盖。”
这时殷绫到了此地,她见到两位,此刻她眼睛很红,像是哭过,又像是一夜未睡。
她声音泛着哑意,沈喻道:“想必小生已经知道姑娘要说些什么了。”
沈喻将所知说了一下,殷绫面色更差,她的面容已经承认了沈喻所言无错,晏瑕道:“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沈喻道:“根本就没有复杂过,只是当时所知太少,且死的人都从他方而来,所以才这么困难,要不然当日这个案子就该破了。”
殷绫离开了,晏瑕道:“你说她会出现么。”
沈喻道:“情与义或原本就是难以选择,她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她的选择。”
晏瑕道:“或许从宋希死亡后,她的想法就变了,足以承担起圣女的责任。”
沈喻看向双岚湖,目光深沉,答应了一声。
碧空如洗,日悬高头。
昨夜大部分人都来了,照残红的每一位,昨夜各派的掌门亦或是管事或是有声名的,这次聚集是叶梁所求,道他已明白真相,他以刺史的名义请这些人前来,毕竟这些人也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且程穆也放了话,于是也来了,况且听说朝廷中人破了案,他们也着实好奇,因为在武林人眼里,叶惊寒根本就是个无名人物。
燕兰锦看了一圈,看到了沈喻,不屑道:“这个小子能破案,不会是浪费诸位时间吧?”
沈喻笑的随意:“我的确知道真相,只是燕掌门这么不想听,怕是做贼心虚罢。”
燕兰锦冷笑:“我做贼心虚,我只是讨厌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
殷绫在她身后,明显抹了胭脂,挡一挡她眼角的红,也挡住她一直苍白的脸,听她师傅说完这句话,她握紧了手,指甲刺透了皮肤,那伤痕被血浸染,可惜除了沈喻晏瑕,没人看得见,因为根本无人注意她。
程穆插口:“他是叶刺史的儿子,自幼机敏聪慧,已经帮叶刺史破了许多大案了,虽然他没有过多的出现在现场,但已经看出那些藏在现场的线索了。”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沈喻出来,他看了一眼周围人,这些人他其实都认得,毕竟刺史府有着这些所有人的画像和资料。
程穆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又感觉不到什么气氛的情绪,苍黄门掌门接连失去两个弟子,明明和程穆一样的年纪,却觉得比程穆大了一轮,泛着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看样子这两个弟子的死亡对他打击太大了,韩钰萧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脸上尽是不正经,顾易襄站于一旁,眼睛里面全是好奇,好奇和曾和晏瑕在一起的人竟然是叶惊寒,但他估计是盟主之令,还未有怀疑。
小重山的李管事十分期待沈喻能破案,但又不信任这么年轻的沈喻,沈喻转念一想,若他是李管事,也不一定会信任自己,毕竟虽说程穆说了自己自幼机敏,但从未有过他的传闻,毕竟他叶惊寒之前所做的事是让他父亲如何更好的升官,在破案上,比一般人厉害,却非专精。
他看了叶梁,叶梁倒是极信任叶惊寒,一脸等着他讲的表情,而最角落的怀熹,则是玩味的表情,他混在捕快之中,还特意遮了遮他的容颜,看起来十分不显眼。
他刚要收回目光,看到一人,那人生的十分端正,却有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看起来十分不好招呼,他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归衍山骆凌淞,晏瑕的母家人。
沈喻环顾了这么一圈,基本上也把这些人看了个遍,他缓缓开口:“第一件案子是林舟案,林舟是个柔和的人,他不会过多的与人交仇,但虽然不想交,但有时仇恨就是这么及时的找上来。”沈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的出来苍黄门掌门握紧了拳头,仿佛就在等着沈喻说出凶手,然后出手。
“林舟的记录上说他经常夜半回屋,作为一派的大师兄原本也该无何厚非,但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并蒂花的花瓣,古语有并蒂花暗喻着情谊一言,想必林舟不会随便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
“但奇就奇怪在捕快调查过林舟身边人,他们都说林舟没有喜欢的人,但大重山的顾易襄曾说他见过林舟曾经和一个姑娘在洛水之滨见过,而这个姑娘在某些方面要比林舟还要强,只有她感知到了追踪的顾易襄。”
在沈喻说完这话后,众人惊讶,因为林舟可能死于情杀的这件事,苍黄门掌门开口:“顾易襄,当时你并没有说出这些话。”
顾易襄没想到祸水东引,引到他身上,但这也是让他师兄洗刷怀疑的时候,于是道:“我之前不觉得此事有用,后来叶公子说事无巨细,我就说了,我也没想着这件事会成为破案的关键。”他表情十分真诚,一点看不出来他原本的想法。
苍黄门掌门气的直咳嗽,但又无话可说,沈喻接着说:“其实那个姑娘就是郑凉阙。”沈喻说完,底下窃窃私语。
“郑凉阙她原本就和林舟好过,想必林舟也十分爱慕于她,甚至想在这场武林大会之中暴露他们隐藏的关系,因为林舟觉得没什么,毕竟他们真心相爱,林舟和郑凉阙的师门也没有禁过娶妻嫁人,所以林舟就将此事同郑凉阙说了。”沈喻说完看向了燕兰锦,燕兰锦她的脸绷的很紧,她握紧了手中的拂尘,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将沈喻绞死,让他永远都没法说话,但此刻她不能这样做,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如今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无路可走。
沈喻依旧说着话:“郑凉阙自然不能希望将此事说出,于是她毒杀了林舟,用的是夏轩的药,她当时太过慌张,以至于根本没有丝毫准备,所幸是林舟回回见她都十分谨慎,所以她才没有暴露。”
“郑凉阙虽然是慌张做的,但她也确实也没有觉得这件事会被发现,因为药是夏轩新做的,武林上可以说除了她没有别人知道,只要夏轩不出来,但冥冥中自有天意,一向沉迷炼药房的夏轩出了门,并且威胁郑凉阙,郑凉阙不想将此事暴露,于是也就将他杀了。”
此时韩钰萧收起闲散的表情,道:“我很佩服叶公子的想象力,但一切都没有证据,似乎很多地方都不合乎情理。”
沈喻道:“若是我要是听别人说了这么一番言论想估计这人也应该是自己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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