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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宠(古代架空)——祝烦

时间:2018-12-22 10:45:10  作者:祝烦
 
  “不是,”姜枢大开大合却很温柔将人放下,“我只是怕碰到他的伤口。”
 
  好乖,傅慕心里软了下,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耳力极好的听到了一阵慌乱,他皱眉看向姜枢,两人互换了个眼神,姜枢悄无声息出了这间房便听到了这个噩耗。
 
  躲在墙后他狠狠皱着眉,此时凤凰关局势正值低估,守关大帅四皇子却想着夺那把椅子……
 
  凤凰关不能待了,他转身想回去与傅慕商议,却在那一瞬间被人一记手刀狠狠砍在后颈,那人似乎不放心,又是同时掏出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姜枢软软倒在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低头下颌蹭蹭怀里人的头顶,又拍拍他的后背,轻声哄道:“好梦。”
 
  注定等不到姜枢的傅慕等来了西延国压境。
 
  从刚刚他就是不住的心慌,慌乱中顾不上细究,只得跟着去了城楼。
 
  任谁也没料到,此次顾熙谢竟如此的凶狠,没有预兆,没有通知,没有理由,带领着整整齐齐的四十万大军直冲凤凰关而来。
 
  萧景胜已是焦头烂额,父皇驾崩,夺位之事尚未商讨,此刻顾熙谢又来抢人头,匆忙中单皆羽领着参差不齐的二十万硬着头皮迎战。
 
  不断有战报传来,却是让人恼怒的、无力的。几日前尚是旗鼓相当的几十万大军,单皆羽都颇为吃力,更何况是此刻悬殊的人数呢?
 
  又有前线士兵登上城楼跪地:“报——西延已打到……”
 
  萧景胜听不下去,一脚踹飞了士兵,咬牙狠声道:“给我撑住,狠狠地打。”
 
  “我不能败在这里,我不能死在这里,父皇去了,”他自言自语道,“很快整个齐国就是我的,整个天下就是我的!”
 
  傅慕也是忙完这边救那边。
 
  这场战争有人为了权势,有人为了家国,也有人只是为了承诺。
 
  ××
 
  这边战争开打,姜枢却想醒醒不过来。
 
  他平躺着,眉头紧蹙,思维混乱浑身也无力,努力想睁开眼却无果,他费力动动手指,摸到了柔滑的布料,是躺在床上,他松口气想到。
 
  旁边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低声问:“醒了?”
 
  姜枢心里一咯噔,紧闭着眼道:“萧,萧景胜……”说完便是大口大口喘着气。
 
  “萧景胜”嗯了声:“姜枢,姜枢,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他甚至是没有质疑这个萧景胜为何会知他的姓名:“你……你说…什么?”
 
  “纸人。”“萧景胜”抛下底牌,“你啊,赔了一半寿命值得?”
 
  什么一半寿命?他想不明白,继续问:“你说……你妈呢……”
 
  终于稍微睁开了眼,影影绰绰看见了几个人影,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想看个明白时他再支撑不住闭上眼不说话了。
 
  “萧景胜”问:“知道我是谁吗?”
 
  “谁?”姜枢迷糊着重复,“萧,萧……”
 
  那人听了却冷下脸来,他从床头站起身,吩咐一旁端着瓷碗的人道:“给他灌下去。”
 
  那人闻言身体抖了抖,低声问道:“少主,是哪一碗?”
 
  “两个都给他灌下去。”他声音越发阴冷,“一滴也不要浪费。”
 
  “是。”那人低头应道,而后端着两碗不知名的东西走到床边,姜枢微微摇头:“不,不————”
 
  被人掐住下巴,将两碗一口一口给他“喂”下去!
 
  虽然闻起来甜腻,但难喝的很,他被激得用尽力气蜷身:“难喝……”
 
  没人再应他,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榻上的这人。
 
  半个时辰后,姜枢头上冒汗,脸颊通红,他喃喃道:“热……好热……”但不到一会儿,他惨白着脸又喊道:“冷,怎么,这么冷……”
 
  这时那人笑了:“这才三倍的剂量的啊,姜枢。”说完吩咐人道:“将他带走。”
 
  便是从沉默团中出来两人,其中一人道:“少主,带到哪里?”
 
  “随便一丢,”那人似乎是没了兴趣,“活下来说明我的眼光不错,活不下来……就当亏了那两个东西了。”
 
  两人行礼,之后便拖着姜枢朝外走去。
 
  经过那人身边时神智不清的姜枢仿佛感到了纸人的动静……而那人却是一直盯着尚在冷热交加中的姜枢的肚子,冷漠无情盯着,只有偶尔眼神泛起一丝波澜。
 
  ××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的凌晨,后半夜飘起了大雪,此时他躺在雪地中,冷到唇色泛白,披在身上的斗篷不见了。
 
  他费力从雪地中爬起,走了几步便想起来昨日的遭遇,嘴角扯起嘲讽的笑,他曾仗着自己武功路子诡异自大起来,这次实在吃了亏。“也不知,那碗难喝的要死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他自顾说着,眼神极冷,显然也是明白不是什么好东西,“呵,左右最坏也不过是毒|药。”
 
  他停下辨认方向,找到后便聚起力量赶到凤凰关,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傅慕曾向他讲述过狌兽过境后的涿州城惨状,而眼前凤凰关却是惨烈百倍。
 
  城门大开,城前的路障被撞的七零八碎,一路的尸体无人可收,城楼上掉下一只□□,姜枢朝上看去,空无一人,只剩几盆火燃得热烈,随着冷风动摇。
 
  傅慕呢?他想到,傅慕呢?他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枢闭着眼:你说你妈呢!
 
 
为了以后的剧情,我肥来改了个bug。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傅云亭呢?
 
  姜枢心头一疼,差点吐了血。他越过横躺着尸体进了凤凰关,正巧碰上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顾熙谢。顾熙谢看着他懒懒举手,示意后方的士兵放下戒备。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顾熙谢的脸,年轻的,嚣张的。
 
  此时他狼狈不堪,只穿着单薄的冬衣也被雪打湿大半,长发微乱,可那双眼还是冷静的,顾熙谢向他欠身。
 
  姜枢喘着气皱起眉:“顾将军这等大礼在下可受不起。”
 
  “这些年南疆众人等您归来,”顾熙谢沉声道,“姜公子。”
 
  他眼神冷了:“滚开,你一个姓顾的和我套什么近乎。”
 
  顾熙谢旁的副官闻言气氛,扬起马鞭指着姜枢道:“放肆!”
 
  “我放肆?”他扶着断了一半的长|枪冷笑,“你可要明白,是你家将军先向我行礼,称我为‘公子’,‘放肆’二字从何而来?”
 
  副官憋的脸通红:“你!”
 
  “好了,住口吧,顾副官。”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声叫停声,那年轻男人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好听,就见顾副官身体一僵,回头拱手道:“国师。”
 
  西延的人自动分成两列,姜枢这才看见原来有人慢慢打马上前。
 
  姜枢冷淡说:“这位可是国师乌摇风?”
 
  那人皮肤很白,与傅慕那种病态的白不同,这人的白是天生的,他一身红装打马上前,戴着半边面具,听了姜枢的话微微笑道:“不愧是姜公子。”
 
  “笑话,”姜枢一脸不屑,“我若不姓姜,这话该怎么说。”他盯着乌摇风露出来的半张脸,竟有几分的熟悉。
 
  “公子不必多想,”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乌摇风开口,“你我确实见过几面,只不过公子好忘事……”
 
  “华山,”姜枢缓缓道,“那日早晨请我让路的是你,与我、云亭住在一个院子的也是你,还有,将我困在石洞中聊天聊地的也是你。不过几日,破绽不少。”说到最后已经是嘲讽意味了。
 
  “啪啪”三声响,乌摇风鼓掌:“在姜公子面前弄拙了。”
 
  可我虽然看了出来,却也因自己的自大吃了大亏,他黑着脸想着,手不自觉摸向自己的肚子。
 
  乌摇风看的分明,他垂下眼睑挡住眼中的趣味:“公子此行可是来寻傅神医?”既然已经说开,他便不在掩饰。
 
  “不劳各位挂心。”说完,姜枢死撑着越过这一队人马继续前进凤凰关。
 
  他走远了,顾熙谢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国师可是已经解决了?”
 
  乌摇风道:“是啊,这不是还活着吗?现在就是等着了。”
 
  “傀儡纸术……”顾熙谢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呵,”乌摇风笑道,“他这纸人玩的不错,我虽然发现,却没能毁掉,不过成不了大事,这你大可放心。”
 
  顾熙谢喃喃道:“纸人,他是能操纵纸人了?”
 
  乌摇风却有些不耐烦了:“行了,总归那‘孩子’也不是你的,是否能操纵纸人又能如何?我看你还是早日找到那傅云亭,不杀了他我还是不放心。”
 
  顾熙谢从癔症中回神:“是。”
 
  乌摇风最后瞧了他几眼:“记住,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
 
  显然姜枢也知乌摇风对傅慕的浓重杀心,暗地里加快了脚步,只是身体尚未恢复,走两步就喘几下。
 
  恍惚中他有感觉热起来,心里大叫不妙,只能死死咬着牙期盼着能早早撑过去。
 
  在这一片煎熬中,他模糊想起了傅慕曾对他讲过,凤凰关后山那关押狌兽的山洞,他回头看了眼跟着的士兵,冷笑两声,武功暂且用不了,他就往前跑去,跟着的士兵二话不说也跟着跑,到了没人的地方,只见姜枢靠在树上,也就是抬眼瞥他们一眼,道:“解决了,这次干净点。”
 
  士兵们愣在原地,不知这人与谁说话,尚未反应过来眼前闪过几抹白影,脖子一疼,便没了性命。
 
  他终于忍不住吐了口血,纸人们围了过来,姜枢无力摆摆手:“喝吧,喝吧。”
 
  纸人们得了允许,蜂拥而上,姜枢转身运起轻功去了后山。
 
  ××
 
  此时夜幕降临,后山不容乐观。到处是西延搜山的士兵,所到之处火光连成了一片。纸人赶过来钻进了他的袖子。
 
  姜枢一边嘴里念着“我艹傅慕老子还没把你娶回家呢你怎么能死”“关键时刻还是老子去救你”“这次不叫爸爸老子艹哭你”,一边躲过搜查,他猜不出傅慕会藏在哪里抑或是那山洞在哪,当然最坏不过是萧景胜杀了他。
 
  山中有一条河,河面宽水流急。姜枢没了力气,幸好有一座石桥,姜枢踏上了去,却鬼使神差的跳到河畔,慢慢移到桥洞里,这一瞧差点让他站也站不住。
 
  有一小木船,塞了三个人,傅慕伏在船头,下半身却泡在水里,整个人已经昏迷,身体随着湍急的水流撞击着船身。
 
  他慢慢爬到船上,爬到船头试了试傅慕的鼻息,这才松口气,把人拖到船上,又去试试其余三人的,神色有些悲戚,他低声道了声“得罪”,又是一个一个将人搬下去摆放好。
 
  再爬上船他已经有些脱力了。不知那人给他用的什么药,仿佛全身的力量都使不出来。
 
  他低声骂了句,看着昏迷的傅慕心里难受得死去活来,他就像是从血里泡过一样,上身满是血,下半身倒是被河水冲洗干净,浑身是伤,最严重的胸膛的一处长刀痕。他不敢扒光傅慕的衣服,桥洞黝黑没有一丝光亮,他只能趴在他耳边一遍遍唤道:“云亭,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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