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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大人是个间谍[重生](历史同人)——青鸟的麦穗

时间:2018-12-23 10:23:59  作者:青鸟的麦穗
 
齐抿王呆若木鸡,身边的内侍好像禀报了一句什么,他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直到海螺里响起一阵惊天呼地的王上好好看,这才抬起头,看到上大夫秦园走了进来,站在大殿中央,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啊,是秦大夫呀,可有事吗?”齐抿王坐直身子,端正万方地问道。
 
“王上,今日,可是去过苏秦先生府上?”秦园拱手,看过来的目光一片清明,别说,这个上大夫,办起正事时,还挺靠谱的。
 
齐抿王想起小花鸟对自己的话,也不瞒着了,他若无其事地朝秦园点了点头,表示这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苏秦先生虽然大才,但心思实在太过玲珑诡谲,臣几次主动与他交谈,总觉得此人心不在这里,或者准确地说,他还不确定,要不要把心放在这里,王上,您明白臣的意思吗?”秦园看着台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珠,语重心长地问。
 
齐抿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秦园嘴角挂上了一丝宠溺的笑,他朝齐抿王眨眨眼,悄声道:“苏秦先生现在正处在十字路口,王上何不去收服他,这对王上,是可媲美威王之于邹忌,宣王之于淳于餮的一件美事呀。”
 
齐抿王昂了昂下巴,迷茫道:“收服,怎么收服,金银珠宝,府第田地,该赐的都赐了,他遇难时,孤也为他出兵了,还要怎么做,才能收服?”
 
 
 
 
 
第27章 他的生辰
秦园没说话,只是笑着,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心口位置。
 
齐抿王朝秦园绽了个无奈的笑,低了头,没说话。
 
攻心啊,前世的自己,一点也不会,现在的自己,好像也没学会,这个世上,最难攻克的,大概就是人心了吧,何况,自己面对的这顆心,此时里边,还住了一个人。
 
秦园向前走了两步,探过头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王上,臣知道,五日后,是苏秦先生的生辰。”
 
齐抿王抬起头,看着他,很认真地问:“噢,那孤是不是要给他赏财物,升官职?”
 
秦园眼色灼灼地看过来,满脸是我家王上怎么这么可爱的不要脸到骨子里的宠溺。
 
“上大夫,你可有攻取人心的好办法?”避开秦园的目光,齐抿王淡淡问道。
 
“王上,臣府上有几位认识的江湖游侠,手下的人都被收服地妥妥贴贴地,在得人心方面,实在是很有办法,今晚,要不要去臣府上,喝个酒,顺便见识一下?”秦园语气小心毅毅,但脸上却是肉眼可见的激动。
 
这个秦大夫,虽然花痴了点,但好在忠心地很,齐抿王没迟疑,便应了下来。
 
秦园祖上是鲁国人,来齐为官已有三代,秦府的宅子历经三代齐王赏赐,已经扩大到占了两条街的地盘,作为秦家的嫡长孙,二十五岁的秦园,已是这个诺大府邸名符其实的当家人。
 
看着在下人面前,一脸清冷严肃,举止优雅得体的秦园,齐抿王怎么也不愿把他和那个整天在大殿上发花痴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令齐抿王佩服的是,这位家大业大的秦大人,长得虽然文弱阴柔,但做起事来却是干脆利落地很,好男风就好男风,即便闹得举世闻名,也乐在其中。
 
听说他年少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山盟海誓的相好,两人都曾放弃身份走马天涯,后来也不知是谁负了谁,反正是闹掰了,这事当时影响很大,毕竟双方都是贵族子弟,直到现在,两家还老死不相往来。
 
但齐抿王总是隐隐约约觉得,被负的那个人,肯定是秦园,就凭这人一往无前的花痴劲,不被人甩,是不会主动回头的。
 
而这位被身边的王上可怜了好几次的秦园,此时满面春风,殷勤地陪着齐抿王,顺着弯弯曲曲的廊桥,来到了开着尖尖小荷的水榭。
 
这是一座建造在湖中的亭子,檐角挂走兽,中顶立飞鸟,一年轻男子立在亭子上头,青衣飘飘,手持一把古铜青剑,正在舞着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
 
剑剑带情,招招有意。
 
青衣男子边舞着剑,边含情脉脉地看向立在一侧的小丫头,在两人走到亭子边时,他一个鹞子翻身,轻快地掠过湖水,斩下三只含苞待放的粉荷,抬手一挥,娇艳的花,便到了小丫头的怀里。
 
淡粉的花,淡粉的脸颊,让这位小丫头看起来很是俊俏妩媚。
 
在一片淡粉红的暧昧中,齐抿王第一次觉得,自已在撩人方面,真得是个雏。
 
“鹏兄是一位游侠,三年前臣在祭祖的路上遇到袭击,是他急侠仗义,施手相救,来,鹏,这是王上,快快拜见。”秦园满眼崇拜地看着青衣侠士。
 
鹏大侠抱拳,朝齐抿王行了个江湖礼,弯腰邀请二位贵客入座。
 
风雅酒喝到一半,秦园在聊到第一次见鹏兄时吃到的桂花鱼,那滋味真叫人念念难忘。
 
然后,那位鹏大侠,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脱掉长衫,露出结实漂亮的上身,嘭地一声跳到了湖里。
 
在齐抿王眼睛一眨未眨时,这个人双手捧着一条鲑鱼,身上闪着晶亮的水珠,又嘭地一声跳上岸,看了秦大夫一眼,提着鱼便快步走向厨房。
 
亭子里的君臣,继续喝着酒,聊着这位鹏大侠的风流韵事,据说为他死心踏地的女子,不计其数。
 
秦园仔细地跟王上讲着这位大侠收服人心的一些独到方法,正讲到尽兴处,便见故事的主人公端着一个铜鼎走了过来。
 
桂花鱼很好吃,就连旁观者齐抿王,都吃出了这道菜里的用心和情谊。
 
“王上,您觉得,这道菜好吃吗?”秦园吃着他鹏兄给挑好刺的鱼肉,笑嘻嘻地问。
 
齐抿王看了眼面前这张春风满面的脸,心情也颇为轻松地点了点头。
 
“王上,您看啊,这道菜里,包含了三层意思,第一啊,它是真得好吃,这要归功于鹏兄的手艺。第二啊,它融进了很多甜蜜的味道,这要归功于鹏兄的友情 。第二啊,它里面包含了难忘的记忆,这是属于鹏兄的唯一。所以,这么一道走心的菜,您才会从心里,觉得它好吃。”秦园对他的小王上,耐心地开导着。
 
齐抿王赞同万分地点了点头,但在回宫后,细想了想,却是什么也没弄明白,即便明白了,他们两个交心的过程,也不适用于他和苏秦呀。
 
苏秦不是秦园,他出身平民,不会喜欢这些贵公子才玩的风骚事,再者,他是个间谍,恐怕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自己也不是那个鹏大侠,不会武功,不会捉鱼,更不会做鱼。
 
但五天后苏秦的生辰,他还是要去的,上面三样不会,用手采一抱粉荷,这点小事,他还是能胜任的。
 
晚上在空间里跟小花鸟说起时,又遭到了它一顿疯狂的嘲笑,炸了毛的齐抿王气乎乎道:“金银不行,官位不行,现在送个花,又被你说成调戏,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花鸟狂笑半天后,静下来看着他,很认真地回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也是了,一只鸟而已,懂什么?
 
哭笑不得的齐抿王在五天后,想出了一个周全的法子,他一手抱花,一手拿着盛放了地契和珠宝的匣子,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打马来到了苏秦府上。
 
大门还是四开着,齐抿王把马交给身后的侍卫们,示意他们不必跟上来,自己抱着花和匣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房。
 
书房里静静地,还留着主人的气息,那张写了一半的临摹小字,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榻上,两个角,被一方墨玉砚压着。
 
齐抿王走过去,把那方砚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这是一方来自北燕的墨玉,每年,燕使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来,这种东西,别处不产。
 
他放下砚台,走了出去,苏秦在府里的时候,除了吃饭睡觉,一般就在两个地方,一是这个书房,二是那个湖边。
 
齐抿王抱着花,走在去那片湖的路上,微热的风轻柔地吹来,慵懒而浪漫。
 
湖里的鸳鸯成双成对地静静卧在水上,淡青色的湖水清澈见底,像一面镜子,映照着这一双双温馨的影子。
 
湖边的一株株石榴树开满了火红的花,热情而奔放。
 
齐抿王站在了一株老石榴树前,看了会这一树生机勃勃的花,正要转出来,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生生绊住了他即将迈出的脚步。
 
“哼,孤千里迢迢赶来为你庆生,这就是你待孤的态度?”语调很高,语气中带着怒意。
 
一大会没有声音,齐抿王吃惊地探出头看了看,他实在不明白,在这片地界上,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竟这么大胆,敢称孤。
 
湖边的大柳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月白锦袍的,是苏秦,此时的他,两手背在身后,面向湖水,看不清脸色。
 
另一个,站在他身侧,一身纯黑锦袍,外披着一件白绸披风,四方脸,阔嘴巴,龙精虎目,此刻,他瞪着眼睛,一脸怒意地看着苏秦。
 
燕王职?
 
齐抿王虽没见过他,但田沙的情报里,总会夹杂那么几张君王幸女的图,所以,阴差阳错的,他对几位王,虽未见,但却知道他们的样子,甚至,不穿衣服的样子。
 
燕王气场很强,他脸色越来越黑,但身边的苏秦,好像是被湖里什么美景迷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王上是来为秦庆生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直说吧。”就在齐抿王也以为苏秦不会说话的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像来自遥远的湖面。
 
“你这说得什么话,兴师问罪的话,我还用亲自来?苏秦,你变太多了,不知道你现在,可否还记得那个春日,是孤,排除重重阻力,封你为武平君的。”,燕王职呼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松下来。
 
“秦从未忘记,希望王上也一如当日那样,相信我,不要被身边的小人离间,对秦生疑。”苏秦没转头,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像是对着湖水自言自语。
 
“哈哈哈,生疑?苏秦呀,齐王为你领兵十万赴赵,难道不是真的?齐王与你在大殿上拉拉扯扯,用一个杯子喝酒,难道不是真的?齐王与你同乘一车,三天三夜形影不离,难道不是真的?与齐王商量着蛊惑孤放弃攻宋,转而攻秦,这难道不是真的?”燕王压低声音,脸色愤懑,抬手,猛地把头顶上的一枝柳条啪地折了下来,扔到湖中。
 
 
 
 
 
第28章 牡丹园,生辰 宴
苏秦身形不动,像一个修行的僧人,入定了一样,面向着那片湖水。
 
“还有,你为什么要破坏公主的婚事,孤计划得好好的,你在朝堂,她在内宫,里应外合,把那个小齐王吃得死死的,让他对你们言听计从,多做几件糊涂事,待国力一弱,孤便带兵来灭了他,把他父王在燕国作的孽,千倍万倍地报应到他身上,让他也尝尝国被灭,民被杀,财被抢的滋味。”
 
燕王越说越怒,抽出随身宝剑,向上一挥,一大段柳枝迎声而落,嘭地溅起束大水花,惊得几只鸳鸯扑愣着翅膀飞走了。
 
齐抿王摸了摸腰间,今天是个好日子,他只是来给臣子庆个生而已,并未带任何刀剑,脚步便又退了回来,躲在了石榴树下。
 
“公主是王上的女儿,她的心意,您不明白吗?”苏秦声音高了点,但比起燕王那大嗓门,还是显得小。
 
“心意?她是燕国的王族,天生便为了国家而活,孤知道她要死要活地恋着乐将军,但没办法,谁让她姓姬呢?”燕王把剑收起,放进鞘里,理所当然地说道,看了眼苏秦,顿了顿,才问道:
 
“那个齐王,果真如传闻的那样,很傻?”
 
“嗯,很傻。”
 
苏秦的话很轻很轻,一出来,便被吹散在这热情的五月的风里。
 
但这很轻很轻的话,却清晰无比地钻进了齐抿王的耳朵里,这让年轻的王上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说傻。
 
好久没有声音,齐抿王有点好奇,慢慢探出头,看到此时的燕王脸色已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带了点笑意,也许是自己很傻这件事取悦了他,他盯着苏秦,伸出手,也不知是去搂他还是想拍他肩膀。
 
但正在发怔的苏秦,却再一次爆发了他那惊人的弹跳力。但这次很不幸,这里不是铺了柔软地毯的齐国大殿,而是一片湖。
 
苏秦跳了湖,瞬间不见......
 
齐抿王吃了一惊,他看到燕王急得只知道在原地跳脚,还想用剑砍柳枝去捞,我靠,这个傻子。
 
齐抿王冲了出去,也跳了湖,瞬间不见了......
 
这个真正的傻子,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水。
 
燕王只看到了一道蓝色的影子,一闪,然后,便只剩了这散了一地的珠子和满湖面含苞欲放的荷花,在愣怔了片刻后,才跳着脚地大喊来人救命。
 
几个燕侍卫迅速跑过来,嘭地跳到水里,憋着气在水下寻找着,不一会,每两人架着一只落汤鸡,来到了岸上。
 
苏秦虚弱地一睁开眼,便又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潭里,而这双黑潭,这次倒不是什么也看不到,现在里面的,是满满的自我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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