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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怀了崽(古代架空)——檐上樱

时间:2018-12-23 10:28:14  作者:檐上樱
  赵氏颇为头疼,幼清的性子让他们养得太天真了,说不准儿再在这京城待上几日,还真会让薛白又拐走一次。为了杜绝这种可能,赵氏当即拍板道:“明日就走。”
  幼老爷便把幼清往外推,“回去睡觉去,别让他发现你偷溜出来了。”
  说完,幼老爷又不放心地交待道:“从嘉王若是再碰你,你就大点声,不然我们这边听不见。”
  幼清点了点头。
  他蹑手蹑脚地溜回屋内,又爬上床,却见到薛白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便又胆大包天地凑上去再揉几下薛白的脸。
  “猪。”
  幼清喜滋滋地说:“我要回金陵吃酱排骨、大闸蟹、冰酪和甘豆汤了!”
  这样一高兴,幼清很快就睡了过去。
  反倒是一旁的薛白,在他睡下以后缓缓睁开眼睛。薛白先是给幼清的肚子搭上薄被,又若有所思地垂下眸,过了许久他才轻轻抚过少年漂亮的眉眼,而后意味不明地问道:“回金陵?”
  薛白并不太清楚幼清的身上发生什么,方才人一走,他便唤来了近日守在幼宅的侍卫,得知宫里的御医上过几次门,再加上他的试探,此刻薛白终于确定幼清忘记了很多事情,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薛白的眸色沉郁如夜,他平静开口说:“既然要偷溜,怎么能提前告诉本王?”
  睡梦中的幼清翻了一个身,主动钻进薛白的怀抱里,尚在无知无觉地说着梦话:“红烧狮子头、东坡肉、粉蒸肉、鲜虾水饺……”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男人,你在玩火!
 
 
第19章 
  翌日一早,幼老爷与赵氏借口要去一趟布庄,顺便再把幼清带到铺子里做几身新衫。
  他们两个人姗姗来迟,幼清还趴在四仙桌上饿得肚子咕咕叫,只能吃着零嘴儿垫肚子,等着用早膳。他把一颗糖渍杨梅喂进自己的嘴巴里,甜得皱起了脸,又没心没肺地嘀咕道:“肯定是爹爹赖床。”
  “岳丈昨晚未睡好?”薛白瞥了一眼没精打采的幼老爷,神色不变道:“用完膳以后,不若休息几刻再去布庄。”
  幼清咬住玉箸,毫不犹豫地说:“爹爹只要白天沾了床,就再也起不来了。”
  谁害的?
  幼老爷就是哈欠连天也不妨碍收拾幼清,他捏住幼清的脸一通乱揉,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幼清气鼓鼓地抓起一把糖渍杨梅,要往幼老爷的嘴里塞,“你再捏我的脸,我就、我就甜死你!”
  这两个人没大没小,实在是丢人,赵氏在桌底狠狠踩住幼老爷的脚,而后面带微笑地对薛白说:“早晨天凉快,晚了清清又嫌热,不肯出门了。”
  薛白微微颔首,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昨夜清清说了一宿梦话,应当是想回金陵吃东西了。”
  “只要是好吃的,他都念叨着,成日连梦话都是挨个报菜谱。”赵氏笑了笑,颇为头疼地说:“馋成这样,也是够没出息了。”
  好端端地又被说没出息,幼清只好借吃消愁,用力地咬下一口李子。
  薛白倒没有搭腔,只是语气淡淡地说:“本王记得岳丈和岳母想要让清清回金陵住上一些时日,只是近日本王尚抽不开身,不若你们再在京中多留几日,待到过完中秋,本王便可带着清清,与你们同去金陵。”
  幼老爷和赵氏打算带走的只有幼清而已,赵氏闻言面上倒是滴水不漏,“让我们再想想。”
  用完膳,薛白让邹总管给幼清他们安排一辆马车,把人送到布庄。幼老爷一听连忙摆了摆手,王府的人跟着可就走不了了,他赶紧回绝道:“反正布庄不远,我们饭后走几步,就当是消食了,而且清清最近在家待得懒劲儿又上来,天天吃完就睡,跟只猪一眼,得让他自己多动几下。”
  幼清不太高兴地瞟了几眼幼老爷,决定先这个把仇记下来。
  薛白“嗯”了一声,又开口唤道:“清清。”
  幼清正忙着往自己的小荷包里塞瓜子和杏仁,他抬起乌溜溜的眼瞳,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早点回来。”薛白的眸色很深,语气却平淡至极,“我让人给你做了冰酪和奶白葡萄。”
  幼清犹豫了一小会儿,眼巴巴地说:“要不然吃完再走?”
  幼老爷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到他脑袋上。
  幼清只好眼泪汪汪地说:“那、那你给我留着。”
  薛白避过不答,“等你回来。”
  幼老爷看不下去,扯着幼清走出王府,但是幼清太馋了,走了大老远都还要回头瞄几眼,他只见到薛白站在门前,白衣胜雪,气度不凡,却不曾留意到这位本该是淡漠出尘的王爷,此刻那对深如幽潭的瞳眸掠过了几分笑意。
  很淡很淡,又转瞬即逝。
  幼老爷惆怅地问道:“夫人,你还记不记得清清以前差点给秋先生从学堂里轰出来?”
  “怎么不记得。”赵氏想起来就忍不住笑,才把幼清送到学堂开蒙的那阵子,幼清天天闹着不肯去,幼老爷和赵氏没搭理他,结果闹了几天幼清自己就没了声儿,他们还以为幼清是老实下来了,没想到其实是他整日躲在秋先生给自家夫人种的荷塘里偷吃莲子。
  赵氏打趣道:“当时差点就拿清清抵债去了。”
  讨夫人欢心种下来的荷花让学堂里的小无赖搅得乱七八糟,秋先生自个儿气了个半死,秋夫人却是瞧幼清可爱,故意吓唬他:“你吃了我们家的莲子,就得来我们家做儿子抵债了。
  幼老爷没好气地说:“让他天天只想着吃,说不准就是吃了姓薛的什么,这是还债来了。”
  幼清一脸无辜地说:“我不记得了!”
  赵氏要笑不笑地挑起眉,“你倒是理直气壮。”
  到了幼府,赵氏和幼老爷忙着收拾包袱,幼清自己偷懒就算了,还站在旁边净添乱,他一会儿闹着要带只烤鸭回金陵,一会儿又异想天开,非要把幼枝宫里的那座西洋钟拿走,幼老爷简直烦死他了,从幼清的荷包里捞出一把瓜子,强行塞进他的手里,“嗑。”
  嘴巴一堵住,幼清可算安静下来了,然而沈栖鹤却在这个时候找上门。
  他顺手夺走幼清好不容易攒满手的果仁,奇怪地问道:“幼清清,你们这是干什么?”
  幼清气得要扑过去打人,“你给我吐出来。”
  “吃你几个瓜子怎么了?抠门儿。”
  沈栖鹤从他的荷包里又掏出一把瓜子,没好气地说:“还给你还给你。”
  幼清这才说:“回老家种红薯。”
  沈栖鹤反应得很快,“你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王爷肯让你回金陵?”
  幼清洋洋得意地说:“他都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们背着他自己回金陵。”
  赵氏听了几句,轻描淡写地说:“回金陵安胎而已。”
  “……”
  沈栖鹤连着壳一起咽下瓜子,顺了半天的气才说:“伯母,不成,真的不成,你们还是和王爷商量一下再带幼清清走算了。”
  “上回我带幼清清去万花楼,结果碰见一蠢货,说了几句枝枝姐的不是,又和幼清清吵了几句,最后王爷出面把那个蠢货收拾了一顿。”
  沈栖鹤一不小心说漏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昨儿个他们家才拿出十一万两黄金给万花楼的金九娘,今天早朝就被参了一本。好端端的谁跟这陈侍郎过不去,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王爷了,简直是赶尽杀绝,忒不好惹了点。”
  幼清晃了晃手腕上的铜钱,往自己脸上贴金,“肯定是因为烦过我才完蛋的。”
  赵氏也不以为然地说:“他若有这个能耐,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清清失忆了?”
  停顿了片刻,赵氏怒道:“沈栖鹤,你又带清清去花楼了?”
  沈栖鹤一拍脑门,自知理亏,见赵氏来势汹汹的模样,秉持着绝不白来的原则,干脆又把幼清重新攒了满手的瓜子仁夺走就跑。
  幼清懵了一下,要追上去打架,赵氏忙不迭按住他,“用不着追,往后他还能不回金陵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堵着他家门口就行了。”
  幼清被哄住了,接着气呼呼地嗑瓜子儿。
  收拾了几个时辰,他们终于包袱款款地坐上马车。幼清趴到窗边吃话梅,幼老爷则美滋滋地喝起了小酒,就在马车即将开出城门之际,幼清手里的话梅忽然“哗啦”一声掉了满地。
  赵氏问他:“怎么了?”
  幼清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慢吞吞地说:“娘亲,我看见那个王爷了。”
  “哪里看见的?”
  幼清拧着眉心说:“就在城门口。”
  幼老爷和赵氏相视一望,幼老爷安慰道:“没事儿,他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我们。”
  话音才落下,沈栖鹤骑着马急急忙忙地追过来,他认出幼家的马车,大声喊道:“幼清清,枝枝姐出事了,你们先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幼老爷:姓沈的,过来挨打!
 
 
第20章 
  幼老爷登时没了主意,“夫人……”
  赵氏当机立断道:“停车!”
  坐在外面的车夫猛地拉紧缰绳,赵氏急忙从马车内矮身走出,她状似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薛白,目光并不往那边望,只向沈栖鹤追问道:“枝枝怎么了?”
  沈栖鹤翻身下马,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压低了声音说:“被禁足了。”
  方才沈栖鹤跑得倒是快,他没把幼清带出来,干脆自己晃到酒楼,结果好巧不巧地碰见了翰林院的同僚,三杯酒下肚,这位同僚显然是喝醉了,扯着沈栖鹤一通乱侃,从明善郡主野蛮又擅嫉一气儿说到庄家小姐对从嘉王如何痴心不改,听得沈栖鹤只想把他那张嘴堵住。
  末了,这位同僚又神神秘秘地说:“你知不知道幼贵妃?就是那个跟仙女儿似的妃子,昨夜让皇上捉到和人私通,然后你猜怎么着?长得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只是被禁了个足而已。”
  这厮在翰林院有个“包打听”的诨名,号称京城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沈栖鹤思来想去,把手里的桃子一扔,认命地过来找人了。
  “禁足?”跟过来的幼老爷不可思议地嚷嚷道:“枝枝本来就只能待在宫、宅子里,还能把她往哪里禁足?”
  幼清不太确定地问道:“是不是只能待在屋子里呀?”
  稍微想了一下,他扯了扯赵氏的衣袖,一脸向往地说:“要不然我来替阿姊被禁足,反正天气这么热,我一点儿也不想出来。”
  “别吵。”赵氏往幼清的嘴里塞了一小块糕点,“枝枝为什么会被禁足?”
  “这……”
  沈栖鹤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能憋出几个字儿,他四处瞄几眼,正要硬着头皮开口,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语气平静地出了声,“与下人私通。”
  薛白向这边走来,“本王派了人到布庄,但是岳父与岳母却不在。”
  “当真?”
  幼老爷话只听一半,颇为惊喜。他的两个女婿,身份倒是尊贵,却没有一个是自己中意的,就连只守着幼清一人的薛白,幼老爷都不甚满意,嫌他不会疼人,更别提另一位还有着三宫六院。幼老爷不禁喜上眉梢,“夫人,这归元寺真是灵。”
  “你也闭嘴。”幼清是被糕点堵住了嘴,幼老爷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赵氏瞪了他一眼,要他收敛一下,这才对薛白说:“布庄的人说郊外有条曲风溪,那里的凉屋可以避暑,我们本来打算带清清去看一看。”
  说着,赵氏笑了笑,“王爷也是知道的,毕竟这小祖宗好不容易才哄得出来。”
  薛白不置可否,“先回府。”
  眼下幼枝是当务之急,自然得先把幼清的事缓一缓,赵氏和幼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幼老爷接口道:“贤婿说的是,先回府、先回府,快来马车里坐着。”
  他们打王府来,又要回王府去,幼老爷慨叹不已,扯着沈栖鹤向他打听那个说是与幼枝私通的下人。看着幼老爷这幅兴冲冲的模样,沈栖鹤犹豫再三,终于委婉地说:“年纪不大。”
  幼老爷喜滋滋地说:“愣头青,好拿捏。”
  沈栖鹤又补充道:“陛下身边儿伺候的。”
  幼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年少有为,好!”
  “……”
  “伯父,枝枝姐这可是摊上大事儿了,我怎么琢磨着你还挺高兴的?”沈栖鹤纳闷不已,彻底兜不住了,“那可是个阉人。”
  这一回幼老爷再无法苦中作乐了,赵氏心里门儿清,替他解释道:“还不是日日盼着你枝枝姐能有个好人家,他做着梦呢,更何况我们家枝枝绝对不可能与人私通。”
  沈栖鹤存心逗他们笑,“我记得当年伯父和伯母问我做不做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我还以为是给枝枝姐当夫君,把我美的,见人就讲枝枝姐往后是是我娘子,再乱看挖眼睛。”
  “你?算了,还不如现在这个。”幼老爷一阵长吁短叹,“来,再给我讲讲那个小太监。”
  这都是些是什么人?
  沈栖鹤愤愤不平,结果又自个儿上赶着跟他们东拉西扯。
  幼清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吃的,没有搭话,他瞟向薛白,看他一眼、再看一眼,欲言又止,乌黑的瞳仁里水光莹润。
  薛白侧过眸来,“怎么了?”
  幼清生怕挨打,警惕地瞄了几眼周围,瞧见幼老爷和赵氏都在同沈栖鹤说话以后,赶忙捂住嘴巴,小声地问道:“你没有给我留冰酪和奶白葡萄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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