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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汪汪汪汪…”
陈裕睡梦中被铃声吵醒，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眯眼看了看来电显示和时间，接通后便开始哀嚎：“真的，我他妈求你了。要是实在憋不住想泄火，先将就拿我的屁股去怼怼，行吗？”
真经不起这么折腾。
整整一周七天，林竞每回骚扰他，话题就没绕开过乔毅，搞得他现在对乔毅比对自己的女朋友了解得还多。事实上，生日那天他本来打算和女朋友来个二人世界，结果一个晃神，为了所谓的义气硬生生被安排成大老爷们聚会。
“明天你们篮球队是不是有聚餐？带上我。”林竞说。
“我去，凌晨三点打给我就为这个？”陈裕彻底无语，“脸上那拳不疼了？用不用这么猴急？”再说明天到了班上再说会死啊。
林竞笑了两声：“用，挂了。”
学校顶楼是废弃的空教室，常常有不怕死的学生跑上来做些身心愉悦的事，比如抽烟，比如打啵。乔毅上去的时候大部队已经撤了，只剩下陈裕和林竞靠在栏杆上抽烟。
陈裕抬手朝乔毅打了个招呼，看了眼背对着乔毅的林竞，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有点担心一会两人又动起手来，又有点想看戏。
乔毅边点火边走过去，直接略过陈裕趴在林竞旁边的栏杆上，看着楼下操场问：“在看什么？”
林竞转头跟他对视了片刻，咬着烟笑了一下：“随便看看。”
乔毅心里不禁啧了一声。这双眼睛太他妈漂亮了，长在一男的脸上简直浪费。
虽然陈裕一直觉得林竞的单相思悬，但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就是觉得这两人好像突然有点不对劲。那一拳真的不轻，这一笑泯恩仇也泯得太快了吧。林竞他可以理解，毕竟心怀鬼胎。乔毅就令人费解了，跟没事人一样，还主动贴上来。他故意咳了两声刷刷存在感。
乔毅偏头看了陈裕一眼，很给面子地“呦”了一声，“裕哥还没下去呢？”
“你是不是该下去了。”林竞也转过头看他。
得，这一唱一和的，没准再打起来还能打着打着打到床上去。作为一只合格的电灯泡，该发光时发光，该熄灭时熄灭，他识趣地下楼。
陈裕走后，乔毅吐了口烟，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知道你喜欢男的？”
林竞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看着乔毅说：“他知道我喜欢你。”
“别，太帅的男人靠不住。”喜欢、爱这类字眼听多了，很难在浪里激起一点小波纹，哪怕是从一个男生的嘴里说出来，也没金贵稀奇多少。
“夸我还是夸自己？”林竞故作轻松地挑了挑眉，他知道轻易说出口的喜欢不值钱，却还是轻而易举地说了。
“夸陈裕。”乔毅笑了笑，沉默了一会问：“你们是不是也搞…”只是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林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要问什么，也不恼：“没有，他有女朋友，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乔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稍稍靠过去一些，低声道：“其实吧，我就是想夸你，口活——挺好。”
就是看样子应该吃过不少。
“下次不用这么婉转。”林竞眼里笑意更深，撞了撞他的肩膀，“我受得了。”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点动静，乔毅回过头，看到是七班那四个成天醉心装逼的傻逼后拍了拍林竞的肩膀，有点幸灾乐祸：“喂，转学生，你是不是得罪我们学校的超级大佬了？”
“什么？”林竞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别吓我。不对，他们瞪的是你吧。”
第六章
“找我？”乔毅迎着那四个人挑衅的目光问。
站中间的那逼叫郑耀，矮矮壮壮的，他指了指旁边跟班脚上的鞋，“你知道他这鞋多少钱吗？”
乔毅扫了眼那鞋上的脚印，有些无奈：“所以，这双很贵的鞋被我踩了？”
跟班“哼”了一声，“对啊，不然找你干嘛，说吧，怎么赔？”另外两个没台词的怒目圆睁，杀气腾腾。
这找茬找得还真是师出有名，中规中矩。事实上很简单，郑耀追校花追得紧，校花追乔毅追得紧。只是这种时候没什么道理好讲，讲也讲不过，摆明了就是要找你麻烦。
“哦，这样啊。”乔毅笑了笑，忽然伸出腿往跟班另一只鞋上重重踩了一脚。
然后跑了，像风一样跑了。
林竞原本悠闲地靠在栏杆上看戏，也做好了随时加入战斗的准备，却没想到乔毅踩了人一脚后就跑了？这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愣了两秒，才拔腿跟上。
乔毅毕竟声明在外，这四个人来之前心里还有点发怵，乔毅这一跑一下子鼓舞了他们的士气，面面相觑后也追了上去。
“你们哪个班的，上课了还在打闹？”
“快回去上课！”
六人你追我赶，将年段长的咆哮完全甩在身后。
腿长总归是有优势的，很快就把那些傻逼远远地甩在身后。不过，乔毅没有停下来，一口气下了楼，又横穿操场跑道，手脚麻利地翻墙出了校门。
“呼！”没控制好速度，跑得太猛，乔毅靠在围墙上喘气。
“为什么要跑？”林竞也跟着翻墙跳了下来，皱着眉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脸不红气不喘地问。
靠，小白脸这体力牛逼啊。乔毅有些惊讶，为了面子，刻意控制了下呼吸，看了林竞一眼说：“明知能打赢还打，多没劲。”
这要是换一个人说这样的话，就是妥妥的装逼。然而对方是乔毅，林竞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问：“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们？”乔毅笑了笑，心想谁跟你我们，一本正经地说：“白日不宣淫啊宝贝，乖乖回去上课。”
“那你去哪？”林竞追问。
“我有伟大的事业要去干。”乔毅扔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朝路口走去，站那拦了一辆的士。
乔毅按门密码时没有遮掩，林竞也看得很坦荡。
123456。
“啧，拿自己当小孩啊，这么爱跟。”乔毅推开门，“发什么愣，要进快进。”
林竞笑笑，没有说话，跟在乔毅身后进了屋。虽然是第一次踏足这间公寓，但他对这个小区并不陌生。三个月来，他已经来过不下十次。每次都只是坐在楼下的长椅上，等跟乔毅回来的女生走了他才走。
有两小时的，有三小时的，也有呆了一整夜的。他都记着。虽然找虐，但他忍不住强迫自己留下来，只为了记清这些时间，因为以后他要让乔毅加倍还给他。
乔毅脱下穿在校服外的黑色牛仔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走到一半又回头朝林竞嘱咐道：“我进房睡觉了，你自便。离开时不用跟我说了，关好门就行。”
“操，困死了。”乔毅边伸懒腰边往卧室走。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林竞手搭在卧室门把上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打开了卧室门。
乔毅习惯裸睡，一丝不挂地躺着，被子被踢到脚边，其中一角垂到床边的地毯上。
林竞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往里走。他摸出手机，确认是静音状态后点开了相机，对着床上的人拍了一张。
他盯着屏幕上的照片，把乔毅赤裸的身体慢慢放大。照片拍得很清晰，连膝盖上浅浅的伤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点了下方的收藏，白心变成蓝色，然后收起手机。
要是没有碍事的眼罩该多好，挡了半张脸。
林竞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没想到自己远比想象的要贪婪变态得多。他再次掏出手机，点开摄像，动作很轻很很缓地坐到床边。
镜头里，他的手像是已经贴上了乔毅浅麦色的皮肤。隔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他的手指隔空临摹着乔毅高挺的鼻梁，微微张开的嘴唇，颈间明显突起的喉结，然后慢慢下移，越过胸前小巧可爱的乳珠，匀称紧致的腹肌。
经过性器，耻毛轻轻撩过掌心，明明是无知无觉的互动，却让林竞从掌心痒到心上去。
他的呼吸渐沉，喉结滚了滚，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床上的人依旧睡得昏天暗地，隔岸点火的人却独自烧得口干舌燥，恨不得压上去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啃咬舔舐，肆意妄为。
他不喜欢女生，也没喜欢过哪个男的。在喜欢上乔毅之前，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了取悦讨好，毫不犹豫地将男生的老二含进嘴里，甚至还觉得欣喜满足。
他把镜头对准自己的脸，慢慢俯下身，因为怕弄醒熟睡的人，只敢在膝盖的疤上落下极轻极轻的一吻。
乔毅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多。他以为林竞已经走了，没想到一打开客厅的灯，却见那个大高个陷在窄窄的懒人沙发里，应该是睡着了，怀里还抱着自己刚脱下来的牛仔外套。
呵，这么怕冷。
乔毅昏昏沉沉地拉开冰箱，取出一瓶冰矿泉水，喝了两口，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走过去，踢了踢林竞的小腿，“醒醒，回你家睡去。”
第七章
林竞猛地睁开眼睛，在看清是乔毅后，很快收起醒来那瞬的惊恐和防备，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客厅里的灯光说：“不小心睡着了。”
“吓到了？”乔毅忍不住打趣，“你这胆子可不及色胆的一半呐。”
林竞没想到自己能睡着。每天晚上都是他一天最不爽的时候，努力睡觉于他而言是一项不得不反复动工的艰巨工程。他抹了一把脸，见乔毅正歪头盯着自己的腿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乔毅说：“我就是有些好奇，像你这种长得比女的还白嫩水灵的男生，会长腿毛吗？”说完不等林竞回答便蹲下来，一手抓着林竞的脚腕，一手拽起他的裤管拉到膝盖处，看了看，啧了一声， “唉，有点违和啊。”
腿白是白，但这毛吧，挺浓密的，跟他昨晚回家后猎奇看的片子里嗲嗲滑滑的小受有点差距。
他有些不敢想象一双飞毛腿缠在自己腰上的场景，可能会被刺激得当场软掉。虽然不至于到飞毛腿的地步，但，算了，反正可以剃掉的。因为林竞上面那张嘴功夫挺好，确实让他爽了，让他忍不住好奇下面那张嘴又是一番怎样的滋味。
“你不喜欢？”林竞见他皱眉，顺嘴问了一句，虽然这问题实在是有够傻逼的。
乔毅笑了起来，“我有病啊，喜欢你腿毛干嘛？”
不过，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魔怔了，眼前这个高高瘦瘦，唇红齿白的男生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他总莫名其妙地生出调戏逗弄的冲动。奇怪了，明明自己以前也不喜欢搞揪女生马尾掀裙盖那套。
乔毅不怀好意地看着林竞，手搭在他的膝盖上，借力起身凑到林竞面前，语气有些轻佻，“喂，其实，我还好奇，你那…是不是也跟你的脸一样。”他补充道，“一样那么秀气。”
客厅暖黄的灯光，近在咫尺的睫毛，快要碰上的鼻尖，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空气里的暧昧陡然升级，不做点什么反倒显得不合时宜。
乔毅低下头，熟练地挑开林竞校裤的腰口，手慢慢地探了进去，隔着内裤轻轻覆在上面，他能感受到林竞明显地缩了一下，但没有阻止。
乔毅想起上学期，校篮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窝在向超家里看片，后面不知道是谁起了头，竟然互帮互助了起来。那时他还觉得不可思议，骂他们太饥渴了，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主动摸着另一个男生的鸟，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哦，不止，昨天还搁人家嘴里遛鸟了。
林竞看着那只伸进校裤里的手，呼吸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没和男的…做过吗？”
“怎么了，介意啊？”乔毅闻言忽然把额头抵在林竞肩上，咯咯咯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才漫不经心地说，“我很直的，好不好？”他的手指沿着内裤边缘准备挤进去的时候，电话响了。
“操。”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一看，是向超。
乔毅接起电话，没好气道：“干嘛？”
“去哪啦，晚自习结束了都不见人影？快过来，大伙儿都等你呢。”话那头很吵，向超扯着嗓子吼。
“我在忙。”乔毅感受到手里那玩意的变化，把手机拿远，冲林竞眨了眨眼，低声道，“你硬了。”然后又把手机贴回耳朵。
“忙屁，又有新情况了？听过没，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说好今天请吃烧烤的，别扫兴啊，我们特意留着肚子，快饿死了都！”
乔毅想了想，看着这个连老婆都不是的漂亮男孩，最后选择了那群嗷嗷待哺的兄弟。
“行吧，地址微信发我。”乔毅挂了电话，把手抽了出来，忍不住手欠地捏了捏林竞因情欲而发红的脸颊，笑道：“先欠着，下次还。走，请你吃烧烤。”
“嗯，我先缓缓。”林竞想，真他妈日了狗了。
第八章
早读铃响的时候，乔毅才不紧不慢地踩着铃声进教室。
向超见他来了，笔一扔，作业也不抄了，扭过头一脸八卦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昨晚吃烧烤喝了不少啤酒，回去倒头就睡，把这茬给忘了。
乔毅对八卦没什么兴趣，看了向超一眼后慢悠悠地取出课桌里的牛奶，插上吸管喝了两口，见那只壮硕的八卦精还盯着自己，勉为其难地问了一句：“什么？”
“就那林竞，他喜欢校花。”向超笃定道。乔毅和林竞昨晚一起出现的时候，他还有点纳闷，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不过很快他就抓到其它重点。
乔毅难得有点好奇，边拆巧克力派边说：“继续。”
“你可能没发现，昨晚他的眼睛一直在你和校花之间来来回回。”向超说，“校花往你身上贴的时候，我看他脸色都青了。”
“福尔摩斯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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