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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穿越重生)——五色龙章

时间:2019-08-04 14:54:19  作者:五色龙章
  似这等气度,只怕三国时的名士管宁也难比他了。
  管宁还只是不去看乘轩冕的高官,这学生却是进了宫都不肯东看西看,只管修己静心,难怪能连中两元,小小年纪就办起了汇集一省名士的讲学大会。
  黎明时掌卷官进来发卷,两位御史特地还给那几位翰林院检讨指了宋时一下:“见荣华不羡、入宫禁不惊,非常人也。”
  宋时自是不知道考官们夸他有气度,若知道了说不定还得脸红一下——
  他那也不是气度,而是他打大一暑假就私下干黑导游,靠带人游故宫蹭玩。他连龙床、龙椅都看过不知多少回,这外廷的大殿游得更多,还真是没法儿从心底生出敬畏感。
  因为故宫逛多了,所以能从容坐在殿里应试,因为从容,所以被几位监试官、掌卷官盯着也不觉紧张。几位考官越发觉得他有器量,连巡场的几位御林军都指挥使、指挥同知和佥事们也不禁跟着看了他一眼,暗赞几声风流少年。
  ——长得好看,身姿也漂亮,怪道曾叫四辅桓家定作孙女婿!
  这些指挥使、同知、佥事们对京师上下高官显宦的阴私更为清楚,知道宋时不光是个会元,更是曾跟周王妃订婚多年的前未婚夫,不免要要腹诽几句——放着这样好的一个女婿不要,还不就是为了攀附皇家富贵?
  只不过桓阁老身居高位,孙女已然入宫,退婚之事又做得不算出格,别人看在天家的面子上不公然议论而已。
  不久时近黎明,该放卷了,诸官员各归各位,只有几位掌卷官绕场放卷。大殿内一片肃然,只能听到翻卷子的沙沙声,众生都低头读卷,不久后便有才思敏捷的提起笔来打草稿。
  宋时自然在才思敏捷的那批里。
  他动手早,不光是写论文写多了,不过脑子都能下笔,更因为这科还教他师兄猜中了题目,正是考兵策!
  去年六月,鞑靼汗王帖木儿率军袭扰边城,从雁门关长驱直入,大肆抢掠边关州县,兵燹所到处无数百姓流亡……
  今年桓凌回到都察院,就曾细细了解过鞑靼犯边之事的始末,还递了一封备虏要务的折子,请朝廷慎选知兵事的武将驻边,重修边城以御寇虏,补齐边军的俸禄、甲胄、兵器,户部多拨钱粮以备掉动内地客兵支援边城……
  这一本奏章上去,当下便得了天子批复,命选拔能战的旧将戍守边城,又下诏称要为朝廷百姓作表率,令后宫一体俭省用度,不必再要国库给内库添钱。
  今年殿试考题,自然也是由这场兵事而来,问的便是如何治国靖边:
  皇帝制曰:朕皇祖高皇帝以武功定天下,即位之始,思欲偃武修文,以德化天下……夫何连岁以来北虏寇疆,如入无人之地……朕闻帝王之道,在守四夷,今朕欲求长治久安之术——
  这道题正合桓小师兄押的第一道题中心一致!
  内则务本重农,外则治兵修备,才能令国家长治久安!
  虽然不能全盘默写之前的模拟题,但把一些呼应题面的地方稍作修改,就能改一篇符合题意的考场论……策问。
  宋时铺开稿纸,先写下标准开头:“臣对:臣闻人君之治天下也,必安攘兼举而后可以成天下之至治。”
  治国须内修外攘,在内重本务农,以实国库,以安天下百姓,在外屯兵备武,御敌国门,以保家国平安。
  先提纲挈领提出总论,之后却不能立刻分析论证,而要先在文中赞颂当今之治,答谢天子给他们这个进宫殿试的机会。
  这段他就不客气地用了从前写过的,脸不红气不喘地赞道:“皇帝陛下以圣神之德,膺历数之归至……天下臣庶无不翘首而拭目而盼……”
  天子如此圣明,又求贤若渴,给他们这些无德无才还未入朝的举子一个议论朝廷大事的机会,他们岂能不披肝沥胆以对?
  从这以后才能正式给写对策。
  安内之本在于农事,朝廷首先要劝农耕桑,修水利、防灾荒,又要严抓吏治,清除贪婪暴虐、昏庸无能的官吏,使百姓能安稳生活,如此国内可得大治。
  至于国外虏寇屡侵之事,关键在于用人。
  一是将官,须得选有经验的旧将,不可让那些出身武将世家的子弟拿边关当作历练的场所。将官得了人,军士更要加强操练,军士数营合操,弓弩、神铳、火箭、刀枪……都要练熟。
  而接战时更不可畏怯敌将,只管守在城内,任由虏寇绕过本城侵扰内地。据城待战,不若多洒探马于送外,早知虏寇动向,预备兵马器械主动出击。
  唯将官敢战,军士能战,这仗才能打得赢。
  虽然虏寇纵横草原、兵强马壮,本朝马匹和军士的骑术比不了对方,可我们能比战术啊!边军依城而战,容易补充粮草、兵械,又熟悉城外地势,还不能“敌进我退,敌驻我拢,敌疲我打,敌退我进”么?
  “故臣即今之势以权战守之策,盖必以战为守,庶可以折方张之虏,而奠不拔之基也!”
  这篇文本就有底本在,只是依题目稍更改一些词句,自然写得极为顺畅,一个上午就妥妥当当地写完了两千五百余字。然而写完之后,他也并不急着誊抄,更不急着交卷,只是拿在手里反复修改,一字一句都斟酌到改易不动的地步。
  倒不是他的底稿写得粗糙,必须精修,而是殿试时四位阁老都是要做读卷官。他怕交卷早了,满场就这一份卷子递到考官手里,桓老大人会猜到他的身份,故意压低名次。
  桓小师兄虽然一心向着他,可那位老大人却肯定对他心怀不满——若不然桓文怎么敢到他家打脸,桓凌怎么能为了他去福建?
  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正小心无大错,把这一篇做好的卷子从午饭前活活抄到了给烛时。
  到这时候,若非只差一两段没写完的,就都强令清场了。他看准了交卷人最多的时候插进队伍,到考场门口受卷官处缴了卷,便安心地收拾考篮回家。
  他们交上去的卷子当场便有弥封官弥封,眷卷官眷抄成朱卷,再无泄露身份之忧。
  六部九卿堂上官此时都在文华殿判卷。
  他们判卷的日子只有不到三天,十五日考完,十七日下午就要填榜,十八日一早上朝时新进士就得到金殿上陛见,自然也没有让人慢慢批阅的工夫。考卷一批批送进来,众考官只略品文字,便给画圈点尖竖。
  部院官员一个个忙得头晕眼花,四位阁老的待遇稍好些,诸官选在二甲里的才交他们复批,落在三甲的就只消最后略翻几眼,没有极优秀的也就不捡出来重排了。
  而复批到最后,就要拣出十二份最优秀的卷子递到御前,请天子亲自批阅。
  他们从三月十五下午拿到第一份卷子便开始忙碌,直到此时才能稍歇。吕首辅拿着十二份佳卷笑道:“往年试礼用、治乱的多,今年策兵事,我还当这些举子们承平日久,写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实策,却不料还有几名举子答得极好。”
  他已会同那三位阁老排好了前三甲,粗老的手掌抚过卷面,笑道:“不知这个答务本重农、治兵修备的学生是哪儿的,竟教将士勇于出关迎敌,还真写了兵法,真敢答啊。”
  张次辅笑道:“那卷子也不光是敢答,我看他的兵策也有些可行之处。咱们的马匹比不上鞑靼那边的,也不能一味缩在城里,只保得边关一座城不失,不管关内受人掳掠。不然朝廷派将士戍边做什么?”
  三辅李勉却是率直地说:“他这兵策我看着倒与前日桓给事中上的策略有些不谋而合,也说要选任宿将,整修兵备……只军粮这里他写得更大胆些,要让朝廷从河南直接运粮到边关。河南是中原粮仓所在,若从黄河运粮,的确能省一笔周转银子……”
  他兼着户部尚书的差使,对督粮之策格外注意,说起来便滔滔不绝,却没注意到桓侍郎自打他说了“与桓给事中不谋而合”之后,便一直默默无语,神色颇显复杂。
  这份卷子他一见着就觉得眼熟,写的攘外之策有他那不肖孙儿的手笔。御史谏书轻易不会传到外头去,除非本人亲自教他,别的考生如何知道?那宋时又如何能不知道?
  可他看着眼熟又能如何?
  这卷子最初不在他手里,而是兵部尚书马大人先判了,画了重重的圈又转到吕首辅手里。首辅转给次辅又转给三辅,四人看过之后不仅都高高地画了圈,马尚书更亲手写出了“诸作多缀浮词而暗于本论,子独能条析用兵之道,可以裨朝堂之用策”这样夸得极狠的评语。
  他还能做什么?还能怎么判这卷子?
  不管这卷子是不是宋时的,他做四辅的在朝廷抡才大典上却不能有任何显露私心、落人把柄的地方,不能在一片圈后无缘由地落下点。他只得当作不知那卷子是谁的,咽下苦水,只看那文章夸了句:“皆宜措诸行事……
  “可称为俊杰”。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参考隆庆二年进士登科录,明代殿试时务策与边防对策 作者陈鹏 于谦覆大同守御疏
 
 
第79章 
  三月十八日一早,吕阁老等人便托着六部九卿公推的十二份佳卷送到了天子面前。
  虽说拿到御前的卷子不少, 但其摆位也是有讲究的, 四位阁老挑出的三甲卷放在首列, 剩下的作备选——
  前朝就有因考生名字不好、原卷字迹不好、卷中内容不得上意、或天子担忧殿试中有人作弊等缘故而从二甲中另挑人补上的。后来内阁便留下定例,将二甲最优的卷子一并送入文华殿, 若他们定下的一甲三人不合圣心,立刻就可从余卷中挑出补上。
  桓阁老看着放在上首的卷子心里就发疼,只盼着天子瞧不上宋时这篇策问——瞧不上这个人是不可能了, 毕竟他考中会元后天子曾亲口问过他是不是会印书的宋时, 还要他为诸王印书。
  但若他的卷子写得不合上意呢?
  譬如这个放弃固守主动出击之论, 他们大郑人擅长守城而不擅马战,若弃己之长而击人之长, 难免在出战时受损不是?还有从河南运粮支援边关这段, 依陛下这些年扣着周王的亲事找国库要银子的行事看来, 说不定会嫌弃这调配法有损国库收入?
  不是他一定盼着宋时不好, 只要他能考在二甲三甲,淹没在这三百零五名进士里便够了。毕竟会试成绩不如最后这殿试的要紧, 就是得了会元也容易叫人忘记。而每三年都有三百余名新进士涌入朝中, 过上几科, 一个前科进士也就渐归于寂, 他家令孙女退亲入宫、攀附皇家之事自然就无人提起了。
  可疑似宋时的卷子被首辅摆到最上头……这一科就可能叫作“宋时榜”了。
  被他家退婚的宋时越出色, 他们桓家这名声自然越差。就算他自己抛得下老脸,他孙女将来就不怕被人指指戳戳?
  他满腹愁事却无人可诉,说出去还要怕人背地里笑他, 只能暗地里责怪马尚书——他怎么不拣别人,偏偏拣了他外孙媳妇的前未婚夫的卷子,还将它夸上天呢?
  他偏又是兵部尚书,论兵食策,还有谁比他更有权威的?若非他如此大力夸这策问,说不得吕首辅便把这卷子落到二甲了!
  然而他心里再埋怨也没用,吕首辅已拿起了那份卷子进读。
  “臣对:臣闻臣闻人君之治天下也,必安攘兼举……”低沉有力、微带江西口音的声音回荡在殿中,将文中所上的内修外攘之策一一念来。
  天子听到选任宿将、修整兵备时还不怎地,但听到据城待战不如出城接战一段,尤其是避敌、扰敌、击敌、追亡之策时,眼中顿时放出光彩。待这一卷读罢,他的指尖在桌上轻敲了几下,叹了一声:“是真知兵之人。这一卷,先生们可谓得人了。”
  天子这一言,重重地击碎了桓阁老最后的期盼。
  他只能暗暗希望后面还有更得圣心的卷子,然而三甲卷读罢,天子便直接摆了手:“这一科先生辈选得得当,后面的便不必再读了,便叫拆了弥封,送去廊下填榜吧。”
  吕阁老领着四位首辅躬身谢恩,当场拆了弥封,念出榜首三人姓名籍贯:“一甲第一名,北直隶保定府清苑县宋时;一甲第二名,山东省临朐县马愉;一甲第三名,福建省龙溪县谢琏。”
  竟然是宋时!
  果然是宋时!
  众人想的一样,心里的感受却不一样。别人多觉得他已连中两元,才名在外,又得过圣上夸过他印书之法,这回状元也不在意外。而桓侍郎却是早认出了他的卷子,想压低名次而不能动手,最终眼睁睁地看着他——
  不止!他还亲手写了“皆宜措诸行事”“安攘大计而蔚然自著”“可称为俊杰”之语,亲手将他送到了状元之位上。
  三甲已定,剩下的卷子便要拿去侧殿加紧拆封填榜,制传胪帖子,由礼部官员将中试举子召入礼部演礼。三月十九日一早,本科“宋时榜”的中试举子就要上朝陛见,传制唱名,从此才算真正成了进士。
  贡士们都到国子监领了新制的蓝袍乌纱进士服,在榜首宋时的带领下站到皇极殿北侧,依考试名次列班站好。
  文武百官都依次序在殿里站班,都察院诸官自然也都在其中。宋时进殿后还拿眼角余光找了找他师兄,不过这么庄严的场所,他也不敢找得太明显,好在给事中站在最前头,除了阁老、部堂诸官就是他们。
  桓小师兄虽是新近升上去的,位置也极醒目,他没找几下便找着了人,抬眼看去,却见他师兄正光明正大地看着他——
  满朝文武都正看着他们这些新举子,桓凌这举动也不太引人注目。宋时收敛目光,垂目看向脚尖前那块金砖,嘴角却微微往上挑起,露出一个坦荡的自信的笑容。
  春风得意的状元郎,自该有这样的笑容。
  主持会试的张次辅看着这位得意门生,真是怎么看怎么爱,只恨不能立刻叫他上来见座师,隔着一位的桓四辅却看不下去他这笑容,也看不下去孙子那不分内外、一心向着他的模样,将脸转向了御座方向。
  大殿东侧已设下长案,今科殿试的皇榜便在案上——外人还不知道名次如何,他们这些举子其实已先知道了,甚至还演了半日的礼,就为在御前顺顺当当地完成这场大典。
  虽是已经在礼部演习过,但今日殿上有文武百官侍班,摆了全副御驾卤簿,还能亲见御颜,不少人已紧张得脸上失色,汗水淋漓了。
  宋时也有种穿到古装剧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个太监挥着净鞭连抽三下,然后朝他们高喊一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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