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看着leo,继续娓娓道来:“挨过难受的适应期后,伪装剂成功让司少爷以Alpha的姿态长大,他可以去上学,玩耍,除了要经常体检外,剩下的一切正常。他的初次发情被无限期地拖后,直到他从梦之咲毕业。”
呵……他应该感谢朱樱司在校那段时光没有发情吗?leo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伴随着他成年,伪装剂的药效开始退化,注射频率加快,剂量加大也于事无补,没有人可以抵抗自然生理的力量,近两年间他的发情期来得越来越频繁,难以再用药物压制,直到这一次全然崩溃。”最后,男人摘下了眼镜,一边擦着镜片一边叹息。
……崩溃的时候遇见了自己……倒不如说是在裂开的伤口上撒了把盐。金绿双眸再无任何光芒,黯然失色。
新谷谛汀看着他……随后道:“无论如何,司少爷现在需要你。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说得郑重无比,引得月永雷欧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
“我没有在开玩笑。”新谷谛汀正色道,“不管你跟司少爷有一个怎样的开始,你们已经完成了初级标记,Omega会自然而然对Alpha产生依赖,况且伪装剂已经让司少爷的身体机制变得非常脆弱,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安抚,他会更难受;虽然还有一种方式是清洗标记进行人工信息素安抚,但这已经不合适了,清洗标记Omega本人就要承担极大的风险与痛苦,而少爷现在的状态,强行洗去标记的话,他会死!”
“?!”月永雷欧险些从窗台上一头栽下来,他站直身子走近医生,正视着他的眼睛颤抖着问道:“怎么会这样?”这根本是他想不到的结果。
是他的错吗?他不敢再问了。
新谷谛汀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安,上前一步沉声说:“这并不是你的错,通过检查后我们明白,当时的情况你如果不对司少爷进行脖颈处的初级标记,他会被发情期折磨到死。”
“……”他当时只知道他的脖子那里很疼,想要平复Alpha必须咬上去……
他干了什么?!!!想到这里leo下意识地就想把头往墙上撞!
“听着月永团长!”新谷谛汀一把按住他的肩,平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上次听到你说会对司少爷负责,我很高兴,因为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个好孩子。现在情况很严峻,你不想让他痛苦就必须负起责任来!”
“他不要我靠近!!”月永雷欧挣脱开来,嘶吼出声!
“你还不明白吗?!他看到我就会觉得难过!他在抵抗我的信息素!我伤害了他!!”崩溃!暴跳如雷!橘发青年化作怒吼的雄狮,红着眼框,眼神寂寞而受伤。
“那你就不能学会弥补吗?!!”新谷医生拔高了声线!镜片后的眸子锐利而直接!
“!”月永雷欧怔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
“……我原本以为您会明白……但现在我知道了,您完全没有您父亲二分之一的勇气,还是说您认为司少爷不值得您这样做,又或者他的价值比不上D-7战役?!!”男人沉沉看着他,掷地有声!
面对着不再有着温和气场的男人,青年的防备之心却突然减了下来。
“好吧,我能告诉您的只有这么多,今天白天也确实是我疏忽了,没有考虑到司少爷会出现抵抗的情况,不管怎样,我希望您可以帮助我们让他恢复健康。”医生的神情很是真挚,他拍着leo的肩膀,语重心长。
“……好……可如果他再抵抗怎么办?”一向随性洒脱的骑士王这次彻底失去了方向。
“……我们会在每天晚上少爷睡着的时候让您进去他的房间进行调和……尽量让他不要在清醒的时候见到您,不过……这对您的作息时间……”
“没问题!需要我做什么都行!”反正他犯了错已经彻夜难眠了,这样也好……他承诺过,自己会做好应该做的。
“好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再想说一点……和您还有「knights」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司少爷很开心,他不想退役。”新谷谛汀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leo有些茫然地眨眨眼,却又很快意识到什么不再多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父亲的意思对不对?”半晌后,他看着医生目光冷了下来。
新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就像我所说的,我无法左右老爷的意思。”
“……我明白了。”leo点点头,然后坐回窗台上继续发呆。
“那么,从明天晚上开始就拜托您了。晚安,月永团长。”新谷医生欠身离开。
青年仰望着那如水的夜色,面对满天繁星神情怔忡……
如果一开始毅然决然地离开就好了吧,什么代号《王骑》的模拟行动……他本就是个失败透顶的王,经受不住一点打击,自负过头又铸成大错,却因为放不下那些羁绊想要回望最后一眼。
可就在回头的那一刻,他却看见了他的圆桌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
没有因为失去王而沮丧的骑士们,将王冠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让它以最闪耀华贵的样子放置在基座上,等待着骑士王的归来。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股新生的力量,蕴含着无尽的可能性,纯粹的光藏在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里,坚毅且充满希望。
在他们完成那场对决胜利后,他的骑士们用行动这样告诉他。
归来吧,我们的王,我们需要你。
可是啊……他已经背负「原罪」了,不再荣光万千,不再正义凛然。
于是他怀着最后一点卑微的祈愿留了下来,准备在犯下原罪后接受来自伙伴们的讨伐。
可是……他们并没有……尤其是那个小傻瓜。
——“你有没有作为王的觉悟!就算要临池别的生命!也不要先去践踏你自己!”
那个时候的小骑士嘶吼着出声,所有的怒气翻滚在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可他看见了,在那深处蕴含着的,是对自己的关怀。
这就是我选择最后留下来的原因吧,作为一个落魄的,还算有用的王,协助濑名让圆桌得以长存。
但是现在……我还有资格可以接近你吗?尽管是因那讨人厌的生理契约。
你会原谅我吗?
他的指尖在窗台上写下他的名字。
……
充斥着淡淡香气的房间内,身着华贵衣裳的女人正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温柔地坐在他的床边。
司的脸上还泛着病态的潮红,他还发着低烧,刚刚吃过药,现在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那个……母亲大人……”他声音沙哑,有些虚弱。
“嗯?”女人的声音很柔和,神情爱怜。
小骑士踌躇了许久,捧着玻璃杯低下头嚅声道:“您和父亲要怎样处理lead……月永团长?”
正在抚摸他脑袋的手一顿,朱樱太太的眼神变得冰冷,她轻轻拿过已经他的杯子放回床头,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安抚道:“一切交给我们,你要安心养病。”
“……别为难他,这不是他的错。”他眼神灰暗,难过地低声道。
女人皱眉,疑惑之余更多的是恼怒,“你不必替他说话,就算发情期不受控制,那个混蛋也不该趁人之危。如果他敢对你不利,哪怕违背你父亲的意思,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位同是世家出身的大小姐,尽管已为人母,手段气场也丝毫不减当年。
“不!”朱樱司慌了,连忙拉住自己的妈妈,非常急切地说:“是我胁迫的leader!!他本来可以不用管我的!从头到尾都不是他的错!!!”他本就虚弱,突然一下拔高了声音险些喘不上气。
朱樱夫人满面错愕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心痛更甚……她摸摸他的头让他冷静下来,柔声劝慰:“你先好好休息。”她说。
明显感觉到自己被敷衍的朱樱司愈发忧虑焦急,他是真的怕父母会对leo不利,他想了一想,索性绝然地道:“如果您和父亲真要对leader不利,我就拒绝接下来的所有治疗。”紫水晶双眸闪烁着决绝的光芒,立场坚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朱樱太太急了,厉声严辞地让他住口。
说到这里的司已然什么都不顾了,他拉住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地说:“放leader离开吧!所有的错误由司一人承……”
——“一派胡言!!”房门被猛地推开,朱樱慈气势汹汹地冲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瞪着自己的儿子。
“……你这是要毁掉整个朱樱家!!放他离开?你是Omega的秘密不出三日就会公之于众!!”中年男人吼道。
“leader不会的。”司神情笃定,坚信不疑。
朱樱慈被生生噎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毫无顾忌地去偏袒那个外人。
“咳……这件事另作商议,现在你要快点把身体调养好。”他放缓了声音,像个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拍拍儿子的肩。
“放leader离开,否则我不会乖乖治疗的。”他很固执,绝不动摇。他没有颜面再去面对那个人,他会……会乖乖退役,离开「knights」,离开前辈们,至于以后……都……无所谓了。
想到这里他就好难过,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泪水再一次涌上眼眶,他却咬着牙生硬硬地忍住。
反正他只是没用的末子而已,升迁最慢,毫不出众,这些天「knights」没了他朱樱司也依旧照常运转,濑名前辈他们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可有可无的人。
父亲说的一点也没错,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利用「knights」,而他之于「knights」,一无是处。
朱樱夫妇气急,面对自家儿子前所未有的固执,朱樱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和盘托出——“你现在需要他的信息素。”
“?!”紫晶色的瞳凝住了,所有的固执与逞强都化作稀烂的碎片,他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哽咽着道:“……我不要用,好不好?”
“听话,司。”朱樱夫人红着眼睛柔声去哄他,“我们知道你难受,但是现在根本没有其它办法,你现在还不能洗去初级标记,发情期还没有平稳度过……相信我们,等到结束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要……”他抱着心里小小的固执,流着眼泪轻轻摇头。
为什么他会是Omega呢?为什么他会在发情的时候碰到leader呢?他不要他去做他根本不想做的事,他让他的王不得不受这副破败又卑贱的躯体钳制,他……他好难过。
朱樱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痛不已,女人再也忍不住,抱着他一同垂泪。
“没事的,没事的,司,听话,再忍耐一下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朱樱慈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无可奈何。
这些天关于此事的调查均是无果,所有一切都在说明这就是一场意外——伪装剂失效,突如其来的发情期,撞见Alpha,初级标记。因为事发突然,又不易大张旗鼓地调查,朱樱家的人员已然竭尽全力,现在除了排查还有没有第三者知道此事以防泄密,其余皆是徒劳。
“……别任性了……”朱樱慈叹息一声,难得显露出几分慈爱,他拍拍儿子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先平安度过发情期,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司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母亲,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如果有谁来告诉他,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噩梦就好了。
……
南岛的岚之塔降下紫光,小白楼里灯火通明,「Ra*bits」照常工作,部长办公室内的气氛却渐渐烦躁。
“呜喵~!又被拒觉(绝)了?!国安局的那穷(群)家货(伙)!”金发红瞳的人拍着自己的桌子,气愤不已。
“仁哥!请冷静一下!”在他身边的真白友也劝慰道。
好不容易捋顺了舌头,仁兔成鸣喝了口水,深深呼气躺到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挥之不去的疲倦,他们已经翻遍了所有能翻的东西,现在只差审讯了……没有有效的笔录,所有的推理都是空谈。
“友也亲……把关于嫌疑人的信息再给我念一遍。”娇小的人捂住自己的脸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是。[姓名:麻原辛兜;性别:Alpha;年龄:16;家庭背景:来自H区的生泠镇。]从他的档案上看,幼年父母双亡,抚养他长大的祖父在一年前去世了,也就是他刚刚考上梦之咲的时间,然后……他的入学成绩在整个H区的第一名,不过在校成绩属于中上。据他的同学说,他是个性格温吞,寡言少语的人,和人相处起来也是唯唯诺诺的那种,但现在也没有固定的战队归属,但是很热心肠,只要是那一队缺了狙击手,拜托他,他就一定会去替补。”真白友也翻着那一叠整理出来的资料,如实报告道。
“……他在校有遭遇霸凌现象吗?”仁兔成鸣有气无力地问道。
“这一点创和我特意调查过,自从杏学姐上线之后,梦之咲就再无霸凌现象了,学姐负责维持整个学院的秩序。也询问过老师们,麻原遭遇霸凌的可能性很小。”
“……这可不一定呀友也亲……如果小杏的系统足够完备,这场刺杀就不会发生了,凶手早在登上钟楼拿出枪的那一刻就应该被监控锁定,然后治安机器人就会出现,可偏偏那个范围内没有监控。”仁兔成鸣拍着额头喃喃道。
“这个……我们问过麻原的同学们,创也在,他们并没有说谎。您也知道梦之咲从天祥院会长带领的学生会出现起,就已经没有什么不良风气了……等等……学生会!”真白突然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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