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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笼]失忆梗(哪吒同人)——mnbvcxz-日常蹂躏小红帽

时间:2019-08-15 20:51:46  作者:mnbvcxz-日常蹂躏小红帽
可他的声音太小,太小了。
那些无声的嘶喊和着泪落进斩妖池里,天条仙规听不到,神明仙人听不到,连监刑的秋神,都没有听清他在哭什么胡话。
议事罢,天帝起身回玉清宫。
那个小龙,生了一张和他父亲极像的脸,清俊温柔,带着些柔软的天真和稚气。说来奇怪,敖丙身上有股悠然仙气,那并不是灵珠的气息,而是更遥远,更亲切的滋味。
眼前恍惚浮现出一幕旖旎的景象。
天帝心中的魔障隐隐绰绰地开始翻涌,魔气竟克制不住,在凌霄殿上散开。
他看到了东海的波澜。
月光下隐没在海水中的龙尾,牵扯着他的心魔。
天帝闷哼一声,喉中竟溢出腥甜。
那条白龙冰冷柔软地依偎在他怀里,银白的发,苍白的唇,深渊似的眼睛,哀切地看着他,他们便在天海间放纵地交合。
那不是斩妖池上的缠绵,是更远,更旖旎,不知多久之前,就深种在他心里的魔。
“敖广。”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待我登位,便封你做四海龙王。”
他辜负了那句许给谁的诺言?
他忘却了一场什么样的劫难?
冰冷的白龙躺在他怀中,鲜血淋漓地闭着眼睛,沙哑的声音哽咽:“求你……陛下……放过丙儿……求你……”
如痴似狂的欲念冲出心海翻涌成魔,天帝一声嘶吼,眸中红的渗出血来。
忽然的变故让凌霄殿上乱作一团。
天帝踉跄着冲出了九重天,在刑台上狠狠握住龙王鲜血淋漓的手:“朕认得你……敖广……朕认得你,千年之前,你我,当真只见过一眼吗?”
龙王虚软地跪在天帝膝下,喃喃道:“一眼……我在东海边……见过陛下一眼……若是……若知往后的事,我宁愿……那天瞎了眼,从未与陛下相识……”
天帝心智被魔气冲得几欲疯癫:“敖丙呢……那股仙气……为何会出现在一只龙妖身上!”
龙王低低地笑:“擅自污了陛下的仙气,敖广……罪不可赦……”
天帝颤抖着说:“敖广,你告诉朕,敖丙是你和谁的孩子,你说啊!!!”
龙王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泪缓缓淌下:“陛下,你有心吗……你在乎吗……我为你诞下的那个孩子……你当真想要他吗……”
千年过去了。
他在东海不见天日的深渊里,抱着那个未孵化的孩子,痛到不敢再想起。
仙人……无情啊。
他怎么还敢对这位上仙,说起那个难堪的孩子。
天帝狠狠扯断了锁链,抱着龙王冲出斩妖池,要去狱中把他们的孩子一同带走。
魔气入侵,他已不再是无欲无情的神明,疯狂得像每一个痴恋的人。
龙王脸上却没有半点欢喜,他看着天帝魔气森森的眼,心中却被冰冷的海水缓缓淹没,他说:“陛下,你不要再给我……任何虚假的希望了……你是神……是无情无欲的……昊天大帝啊……”
天帝像是被狠狠重击了一下,僵在云端。
鸿钧老祖赶到,长叹一声,落下拂尘。
天帝眼中魔气散去,他抱着怀中虚软的白龙,踉跄两步缓缓跪地:“师尊……”
鸿钧老祖看了一眼天帝怀中的白龙,说:“昊天。”
天帝深深叩头:“师尊,为何我情劫已过,却仍陷魔心?”
鸿钧老祖叹息:“为师曾告诉你,欲不可惧,可你偏偏惧之。为师告诉你,欲不可避,你却服下洗尘珠,逼自己忘却那段情。道门修法,循天道,问本心,你心有凡尘,如何勉强得了。”
天帝紧紧抱着怀中冰冷的白龙,声中带痛:“师尊,弟子无法……弟子无法忘却,弟子……不知还有何办法,成全天道不负人。”
鸿钧老祖说:“昊天,爱一人,或爱苍生,并无对错可言,只是选一条你心之所愿的路。”
天帝痛苦地俯身:“师尊,弟子……从未想过背弃天道,弟子……愿爱苍生,却无法不爱敖广……求师尊点化,弟子……该如何……”
鸿钧老祖收起拂尘:“那便去三清胜地静修些时日吧,若你愿意,可带敖广同去。”
三清胜地是仙人静修的仙境,寻常仙人都不得入内,更别说迎接一个妖兽。
天帝带着昏迷的龙王,住在了玉京峰上,这里云雾缭绕宁静无音,只有松柏山石,是个静修的好地方。
龙王在山中醒来,见天帝正在草屋外抓鱼。
高高在上的尊贵仙帝今日未穿龙袍,化出一身短打,捏着长棍在溪水中叉鱼。
龙王抬起手,潺潺溪水勾起一道水桥,桥上托着天帝刚才叉了半天没叉中的那条鱼。
天帝拎起鱼,回头隔着窗户看向龙王,问:“身上还痛吗?”
龙王沉默了许久,问:“为何带我到此仙境?”
天帝走进草屋里,说:“静修。”
龙王有心嘲讽,却又想到敖丙,慌乱抓住了天帝的手:“我儿敖丙……”
天帝说:“若敖丙当真是朕的骨肉,便是仙身,无人敢再动他。”
龙王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瘫倒在床榻上。
天帝犹豫了一会儿,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了龙王冰冷的手:“敖广,朕修的,是无情道。东海边初见的第一眼,朕便告诉你了。”
龙王闭上眼睛,轻轻地苦笑:“陛下不必再笑我心生妄想……我付出的代价……足够多了。”
千年深狱间,一世苦相思。
他的魂魄和躯壳,都为千年前那场可笑的爱承受了足够惨重的结局。
事到如今,天帝提起过往的每一个字,都像斩妖池上的刑具,凌迟着他的皮肉筋骨,焚烧着他的三魂七魄。
他知道自己爱的有多难堪。
天帝说:“朕并非此意。”
龙王说:“那陛下带我来此处,又是为何。”
天帝说:“渡劫。”
龙王心中颤痛,轻笑着说:“看来,我又成陛下用来渡劫的物件了。”
他缓缓回身:“随陛下高兴吧。”
天帝猛地抱住了龙王冰冷的身体,狠狠的,像是要把这只妖揉进自己的骨肉魂魄里:“敖广……朕爱你,可朕……不能爱你……”
龙王被抱得痛了,沙哑着说:“有什么关系呢,陛下。龙族,不过是低微的妖兽,所求所愿,不过是安稳一生。您的爱……我再也不敢碰了……”
天帝说抱得更紧:“师尊命我在此修行七日,敖广,我只剩七日了。”
龙王说:“不打扰陛下静修,请陛下放我回斩妖池受刑,早些受完,早些解脱。”
天帝沉默了许久,魔障与神心交错痴缠。
这便是真正的情劫吗?
爱不能爱,放不肯放,只是这样抱着,便觉得心中苦楚甘甜百般滋味,恨不得就这样贴着胸膛与脊背,静静地等到下一个天地归元,万灵成灰的轮回。
那时,他们便可一起在天地间化作风雨烟尘,那该是,多好的一生。
可他不能,他偏偏不能。
一千七百五十劫,最后一处是情关。
天帝低声说:“敖广,你陪朕在此静修七日,朕……答应你三个条件,无论你说什么,朕都答应。”
龙王说:“却有一事想求陛下。”
天帝竖起耳朵:“朕听着。”
龙王说:“我想回东海看一眼,刑满之后,我便要被散去魂魄,不存天地间。此生,恐怕再也回不了东海了。”
天帝说:“你为何不求朕,免去你的刑罚?”
龙王嘴角轻轻动了动,轻声说:“陛下,天条有规,敖广认罪,不敢求陛下额外开恩。”
天帝缓缓抚过龙王的银发:“朕带你去东海。”
东海依旧是千年前的模样,波浪拍打着沙滩,数万年映着明月,不曾有任何变化。
龙王坐在水边,银白的长尾轻轻拍打着浪花。
陈塘关亮着朦胧的灯火,那是寻常百姓家窗纸后透出的葳蕤暖光。
天帝听着海声,浪花中的龙尾美得如梦如幻,一切都安宁得恍若隔世。
龙王说:“千年前,我就在这里遇见了陛下,那时陛下孤身一人来东海除妖,剑都砍断了。”
天帝说:“朕那时不知东海竟有如此多的妖兽,失算了。”
龙王轻声说:“是啊,那时的东海,海边百里无人敢住,万里海面从无行船,海底的妖兽们日夜厮杀互相吞噬,吃不够了,便去岸上吃人,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天帝说:“如今不是了。”
龙王仰起脸,湛蓝如深爱的眸中是含泪的笑意,映着陈塘关万家灯火温柔的微光:“所以,敖广从不后悔,从不后悔助天庭平定东海,从不后悔……以身为笼,替陛下镇压妖兽。陛下,您看错了龙族,天庭……看错了龙族……”
天帝目光缓缓落在海面上,平静的浪花缓缓退下。
龙王收起长尾,跪倒在沙滩上:“第二件事,敖广求陛下……还龙族自由……还……我族人自由……”
天帝托起龙王的下巴,凝视着龙王的眼睛,有些痛的低声说:“起来,朕答应了。”
龙王说:“敖广,谢陛下大恩。”
天帝抱着那具冰冷的身体,沉默着思索师尊的教诲。
敖广是妖,龙族是妖,可妖,却好像冥冥之中在指引他一线天道,告诉他,何为苍生大爱,何为天地大公。
东海的波涛依旧汹涌,混沌又清澈地拍打海岸,海浪声与渔船的号角声在夜色中彼此交织回荡,正是一片自在相融的逍遥人间世。
天帝俯身吻在龙王的额前,竟是在此刻……悟了。
道家修行,从未强求抛却人性欢愉,只讲顺势而为,心如深海,胸似山峦,如潺潺流水,似袅袅浮云。
师尊早已点化,爱一人或爱苍生,都无不可,是他愚笨固执,迟迟未曾领悟。
敖广爱他,亦爱苍生。
为他,更爱苍生。
为苍生,抛却对他的怨恨。
阴阳欲爱,本就相辅相成。洗尘珠强行抹去的记忆,只会变成心魔,苦苦煎熬着忘记和被忘记的人。
天帝低声说:“回去吧,我与师尊约定的日子,快到了。”
龙王的手在袖中紧紧握着一样看不清的物件,说:“好。”
七日之约,在仙人天地同寿的一生中,短暂的不过弹指一挥。
天帝在三清胜地中每天抓鱼择菜洗手作羹汤,有时和龙王下棋,有时扔骰子猜谜。
这七日的光阴,像是偷来的,平静美好得如同幻觉一般。
龙王懒懒散散地倚在树边玩水,修长的手指拨过水面,水如破碎的镜子,映出琉璃似的光。
水月镜花,都是假的,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得鲜血淋漓。
天帝拎着一条鱼,说:“敖广,这鱼我们今日清蒸如何?”
龙王漫不经心地说:“随便你。”
七日,算算时辰,只剩半日时光了。
这些虚假的美梦很快便会破碎,余下的日子和从前并不会有什么不同,想来想去,便更觉得此情此景可笑了。
天帝蹲在龙王身边:“敖广,你闭上眼睛。”
龙王闭上眼睛。
天帝取了一物,像是个金线吊着的坠子,轻轻挂在了龙王脖子上。
龙王问:“陛下又要为我上锁?”
天帝叹息:“不过是个定情信物,千年前我便准备送你,却迟迟未想明白。”
龙王觉得好笑:“修无情道的天帝,要送我定情信物?”
天帝说:“不要弄丢了。”
龙王摆了摆手,起身去屋里睡觉去了。
天帝叹了一声,又忍不住轻轻笑道:“还好,没有直接扔了。”
玉京峰外响起了鸿钧老祖的声音:“昊天,七日已到。”
三清结界缓缓散开,龙王走出草屋,苍白的脸面容平静,深深叩首:“多谢仙尊。”
鸿钧老祖点点头,拂尘一甩,把龙王送回了斩妖池。
鸿钧老祖问天帝:“昊天,你可有决断?”
天帝跪地:“师尊,弟子爱苍生,也想爱一人。弟子……弟子要去斩妖池,与所爱的那一人,诀别。”
鸿钧老祖说:“去吧。”
斩妖池的刑台上,监刑官刚刚为龙王绑上锁链,还未行刑。
龙王一身白衣,削瘦的腰肢被粗大的铁链锁着,八条锁链连着四方八块石碑。
天帝走进来,站在斩妖池外,低声说:“敖广,还有一个要求,你没有对朕提起,什么事都可以,哪怕你要朕……”
龙王轻轻笑了,身上的锁链叮当响,一道清泪缓缓淌下,落在冰冷的刑台上,打断了天帝的话。
他说:“敖广想求陛下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从此之后千秋万年,敖广魂飞身死之前,陛下……再也不来斩妖池。你我,永生……永世……成神成魔……再也不要见了。”
永生永世……再也不要见了……
天帝静静地凝视着龙王,那双眼睛从眉心望到指尖,望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这个人刻在心里,从此千秋万载,都不能忘掉。
监刑官行礼:“陛下,时辰到了,要开始行刑了。”
天帝这才恍若从一场缠绵痛楚的大梦中惊醒,他看着龙王的双眸,声音微微的有些沙哑:“好,朕答应的。”
朕答应你,从此再不踏入斩妖池一步。
朕答应你,千秋万年……永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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