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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莱】银河恋曲(银英同人)——shaluomei

时间:2019-08-15 20:56:13  作者:shaluomei
  从缪拉房中出来,我一再告诫自己。
  Ⅲ
  进入鼓噪燠热的夏天。我在施塔尔博士的监督下,开始严苛的康复计划,生理的,心理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刻板的作息时间让我依稀感觉回到了军校时代。
  那也是平静的时光,莱茵哈特大人没有再来,其他同僚也不曾出现,大概是怕影响到我的恢复,至于父母双亲,我从一开始就表明不要惊动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夏日的午后,结束了肌肉力量训练,坐在藤蔓缠绵的精致廊坊下感受运动后愉悦的疲倦,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不会终结,直到那个男人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元帅,有一位奥贝斯坦先生要见您。”
  “头发灰白表情严肃的奥贝斯坦先生吗?”
  “呃。是元帅的朋友吗?那种样子的人……”
  “克瑞尔,以貌取人是不明智的。”
  “哦,说得也是。元帅想见他吗?”
  “请他进来吧。”
  告诫护士小姐不要以貌取人,但自己实在无法对奥贝斯坦的外表产生好感,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在他收拾得齐整妥贴的领子下面,是否真的存在属于人类的脉动。
  他向我行了标准化的军礼,义眼CT仪般扫视我的全身,然后用例行公事的口吻道:“元帅完全恢复健康了吗?”
  我还以例行公事的点头,同时怀疑他的初衷该是确认我的死亡的。
  “那是个好消息。”
  “哦!”虽然不赞同他的想法,我却不认为他会撒谎,因为对他所说的“好消息”的含意分外好奇。
  他很善解人意地接着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元帅能恢复健康是不幸中的大幸。”
  “所谓不幸是指我没有在秃鹰之堡当场死掉么。”我挖苦地笑道。共事的时候,我与他保持了同事间的礼仪,尽量避免直接冲突,但是现在,我突然很想看他愤怒的样子。
  “正是如此。”他语调冷静,完全不受我的挑衅。
  “这样的话,阁下应该在我昏迷的时候拔掉输氧管,或者给我注射点什么的。”奥贝斯坦的话,真的可能这么做。
  “那是非法行为。而且元帅昏迷期间的警备是公爵阁下亲自部署的。”
  言下之意是他有打算而没机会下手?
  “我有那么碍眼吗?”
  “元帅是公爵的青梅竹马,据我所知还救过他几次,您忠诚的我很敬重。”
  “不敢当。”
  “但是您的存在对公爵而言是不必要的,甚至是有害的。我第一次见公爵时就说了,有光必有影。公爵是强烈的光源,所欠缺的是伴生的阴影,而您过于耀眼了,作为伴生物来说。”
  “伴生物?”我觉得自己有发笑的冲动,“我也算物有所值了。”
  “事物的价值在于合乎时宜。您知道在那些被您收复的小行星人们称您为‘边境之王’吗?在安抚人心稳定秩序方面,您确实拥有非凡的才华。如果是在那种形势下,也许我会选择您作为我的主君,但是,现在的形势并不需要稳定的秩序,相反,现在是秩序需要被打破的时代,所以,您是不被需要的,尤其对公爵阁下而言——对公爵而言,所谓特别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
  “您的话,我该认为是褒扬还是贬损?”我终于笑了出来。
  “客观评价而已。”
  “那么,您所说的影,是指您本人吗。”
  “正是。”这算他的自大吗?
  “这也是客观评价?”
  “元帅,我想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您所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
  “我、的、确、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不是他的自大啊。
  “而且那些事对公爵的霸业是不可或缺的。”
  “公爵的霸业吗?有时候我认为对阁下而言,公爵只是其霸业的一部分,这与我的观点恰恰相反。”我尽量平静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没有霸业的话,公爵不过是个普通的美貌青年而已。”
  “对你是,对我不是。”我反唇相讥,他绝不只是一个……
  “那么,就请把霸业以外的公爵保留在您的记忆里。”
  “意思是让我消失?”
  “元帅重伤恢复,身体已经不能适应过去高强度的生活方式了。我想,对此,公爵本人是有心理准备的,而且能够谅解,您过去的部下也会谅解。”
  “奥贝斯坦!”我几乎是怒斥着打断他,尽管一向认为对自己军阶低的人发火是很怯懦的行为,“我的确打算从他身边离开,但不是从他身边逃走。这点你务必记住!”
  他略略牵动了嘴角,平静如常地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这不一样,目送着奥贝斯坦离去的身影,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
 
 
第三章 Chapter 3  Just My Imagination
  There was a game we used to play
  We would hit the town on Friday night
  And stay in bed until Sunday
  We used to be so free
  We were living for the love we had and
  Living not for reality
  Just my imagination
  It was...
  Just my imagination
  There was a time I used to pray
  I have always kept my faith in love
  It's the greatest thing from the man above
  The game I used to play
  I've always put my cards upon the table
  Let it never be said that i'd be unstable
  It's not my imagination
  Ⅰ
  “怎么样?博士。”第一狱的亡灵惴惴不安地等待黑袍法官的裁决。
  法官舞动了火龙鞭。
  “您是我的杰作,元帅。”施塔尔给了我一个夸张的拥抱,“简直舍不得放你走了,该派你代表我院参加健康宝宝大赛。”
  “下次吧。”我苦笑,对他的孩子气我毫无办法。
  “还是别有下次的好。俗话怎么说来着,医生和律师见得越少越好。”他递给我院方的健康证明,“祝您好运,元帅。”
  “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我与他郑重地握手道别,因为那个时候,我自以为不会再见到博士了。
  门外,我忠实的副官贝根格伦——此时已晋升准将——用其沉稳的语调向我传达他的热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提督,不,元帅阁下。”
  我迎上前去,突然注意到他脚下的箱子。
  “这个?”
  “啊,这个是——”
  箱子开启:银黑相间的军服,肩饰、绶带、披风。
  “这是按照您的尺码新制的元帅军服。”
  “想得很周到。”这不是莱茵哈特大人的风格,当然也不是贝根格伦的。
  “啊,多亏了马 林道夫小姐的提醒。”
  果然。
  “马林道夫小姐?马林道夫……”
  “的确,就是马林道夫伯爵的千金,目前是宰相府的首席秘书官。”
  心思缜密的人哪,莱茵哈特大人所注意不到的地方,现在又有人为他考虑了……这样,很好。
  换好军服,我开始为期24小时的吉尔菲艾斯元帅生涯。
  “直接去人事局报到吗,阁下?”
  “在那之前,还想去个地方。准将,请联系……”
  Ⅱ
  新莱茵河蜿蜒曲折,奔腾不息,只是在汇入北海前的近百公里才逐渐安静下来,形成两岸肥沃的冲击平原。位于河海之滨的莱顿,两百年来以钻石加工业而久负盛名,成为帝都西半球的重要城镇。城市的建设采用西元时期新古典主义风格,广场、喷泉、雕像、公园星罗棋布,市中心有典雅肃穆的大理石市政厅。城内民宅多为砖木结构,两层三层,高低错落,外墙一律刷成浅灰色,尖尖的屋顶则是深深浅浅的橙红,从近乎深褐的暗色调到灿若笑脸的欢快颜色,天气好时从高处俯瞰,阳光下的屋顶在菩提古木的绿意环绕中,仿佛张开笑脸的向日葵。
  莱顿人爱花。铃兰、茉莉、风信子最受人们喜爱。爱花的莱顿人都拥有精心拾掇的花园,临街的阳台,小巧的门廊也都成了鲜花盛开的舞台。一些住户心思别出,制作了小巧的盆栽,悬挂在沿街外墙上,行走于大街小巷,仿佛走过有形的七彩音阶。
  莱顿多雨,一年四季只有秋天的两三个月始终晴朗。清爽的海风徐来,天空蓝得单调,宛如润滑油,它投下一个个日影,染脏行人的衣袖。在这样的黄金时日,人们纷纷结伴出游,巴别克海滩、城郊的森林公园、新莱茵河上的人工岛,都是度假修整的好去处。更多的人选择市内,林荫道旁,咖啡店外,美术馆里,充满活力的大学生与安适惬意的银发族各得其所。
  这就是我度过人生第一个十年的地方。十年之前,对她的魅力尚懵懂无知的我匆匆离去;在外漂泊十年后,我重归故里,透过车窗重温熟悉又陌生的风物人情,感觉如坠梦幻。
  安菲街十号,平凡的屋子赫然在目。
  “元帅,到了。”
  “我想在车里坐一会儿,贝根格伦。”我需要时间整理此刻的思绪。
  从街对面望过去,半掩的门背后,那里生活着另一个齐格飞·吉尔菲艾斯。
  那个齐格飞每天六点三十分起床、晨练、拿报纸、帮妈妈张罗早饭、边用餐边看报、洗澡换衣服、和父母道别、出门。
  那个齐格飞每晚六点三十分到家、吃晚饭、洗碗、陪父母看电视剧聊天、出去溜狗顺便倒垃圾、向父母道晚安。
  那个齐格飞然后回自己房间、写私人邮件、听音乐或看看书、练哑铃、冲澡、十二点半熄灯睡觉。
  那个齐格飞周末会和朋友聚会,钓鱼或者打球,烧烤或者(偶尔)喝酒。在那个圈子里,齐格飞不是领袖,他主要负责在突降大雨时拿出为大家准备的雨具,他也负责安排每次活动并且总是第一个到达,他还负责在聚会结束时把喝醉了的同伴和单身女性一一送回住所。
  那个齐格飞有点害羞,会唱的歌不超过10首,其中还包括摇篮曲,但是他能用口琴演奏近二十年奥丁所有的民歌。
  那个齐格飞衣着朴实,喜欢穿麻布衬衫和牛仔裤。但某次他担任伴郎,一身笔挺的黑礼服,打着白领结,配上镶绿松石的白金袖扣,婚礼上的宾客都在议论,那是谁家的小伙子,好帅!其中的热心人士则准备把邻居的表妹介绍给他。
  那个齐格飞偶然认识一位女孩,活泼又可爱,蓝紫色的眼睛叫人无法忘怀。他们谈得很投机,谈着谈着突然发现两人其实在十五年前史瓦布大叔小儿子的婚礼上见过,当年的冒失小男孩曾不小心弄坏了小女孩的玩具熊。
  那个齐格飞半年后向女孩求婚了,求婚的礼物是火红的玫瑰、祖传的红宝石戒指和一只崭新的玩具熊。
  ……
  那个齐格飞有一天突然消失,他不再是敬业勤奋的好职员,不再帮着妈妈做家务,不再为爸爸做按摩,不再分担朋友的忧愁,不再出现在女孩的梦里,一切都不复存在。
  ……
  那个齐格飞现在回来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将重新开始,因为,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爸爸,妈妈。”
  Ⅲ
  “我回来了,爸爸,妈妈。”
  “齐格飞——”
  “欢迎回来!”
  半掩的门后,我一手搂着喜极而泣的母亲,一手搭在父亲肩上,一家人彼此依靠,透过对方的气息,感受对方的存在,许久许久。
  “哎呀,看我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妈妈抹去眼角颊间的泪,退开半步,从头到脚打量着我,“……换身衣服吧,都准备好了。”
  “不用了,下午还得办点事。”话一出口,我就注意到她的脸色为之一沉,于是赶忙补充说,“只是些例行手续。其实,我已经决定退伍了。”
  “真的吗?太好了!”
  “齐格飞?!等等——”
  “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吧。老公你也真是的,孩子都站了半天了。”
  “说的也是。”
  喝着妈妈亲手泡的咖啡,坐在阔别已久的布沙发里看电视,先前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妈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哎,就是不太睡得着,年纪大了的关系。近年腰椎也不大好。”
  “那要避免提重物。让爸爸帮您。”
  “他啊,只顾着自己的兰花。我常说让他和兰花结婚好了。”
  “那可不行,兰花不会做好吃的土豆炖肉哪。”
  “是吗。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哦。”
  “对了,隔壁的培克曼太太怎么样了。”上次回来,老人家墙上的照片和名字让我心情沉重。
  “她啊!半年前她小儿子退伍回来后搬到霍普开垦农场去了。真是上天保佑,老人家今后有了依靠了。”
  “是么……”
  ……
  爸爸就在对面,一如既往地沉默;妈妈紧挨着我,拉住我的手,不时问这问那。那是莱顿城八月的一段宁静时光。
  就在我们沉浸在宁静的幸福里无法自拔时,电视里传来音乐般流畅悦耳的声音——
  “我在此宣告……”
  伴随美妙乐章出现在荧屏上的是俊美如天神的影像,无以伦比的金发尽显豪奢,冰蓝眼眸带着闪电似的惊心动魄,黑与银的军服完美地衬托出他绝世的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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