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被自己埋进了不可说的心底,比最虔诚的虔诚者还要崇圣地献祭上自己的守护。
胆小鬼的表现而已。
韩文清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圣殿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想起了在这次任务出发之前的那一个晚上,那个跪坐在他的腿间的,仰着头望着自己的小牧师,手还摁在自己还没有释放的欲望上面。
衣袍微乱的小牧师用最无辜最不解的眼神,表情自然而又坦诚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不舒服吗?”
简直……
舒服死了好吗?
韩文清堵了一喉咙口的脏话,简直就想把埋着头继续努力试图让自己释放出来的张新杰推倒在床上,剥下他身上纯白的衣袍,渎神一般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刻印下自己的痕迹。
里里外外全身上下。
然后这个人就属于自己了……
那种得到神的感觉。
夜晚微凉的风也滚烫了起来,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像是要催促自己完成一个任务一样,沿着心意一直走下去,在到达那扇窗户面前后,打开它。
得到里面像是珍宝一般的那个人。
血液里翻滚着不可遏止的疯狂,那种年轻人特有的热烈,仿佛地火终于涌出的那一瞬间。他迫切地需要不顾一切地见那个人一面,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
圣殿里圣子居住的那间房间与他离开的时候相比,没有丝毫的变化,连同桌边那个骨瓷雕花茶杯的摆放位置都一模一样。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
张新杰微微低了低头,耳廓通红。
冕下在某些方面有一些带着善意的恶趣味,但是太过于恶劣了。
“新杰啊,”教皇拉着张新杰的手不放,“过来给我说说呗,那个家伙怎么把你拐上床的?”
“冕下!!!!”张新杰简直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他近乎手忙脚乱地抽出自己的手,“冕下你的言辞啊……您可是……可是……”
“我是你的养父!”教皇的嘴都可以挂个油瓶了,“我是在关心你啊!”
张新杰的脸、脖子、耳朵,反正露出来的地方都红了,没有露出来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教皇饶有兴趣地看着以前像是大理石雕琢出来般的小圣子,现在越来越沾染上人气之后破功的模样。
好奇的,慌乱的,坚定的,害羞的……
都是在遇上那个家伙以后才会有的……
儿大不中留啊……
教皇冕下感叹了一下,拉过张新杰局促不安的手,凑近观摩着他的脸:“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俩不是都做过唔……唔……”
张新杰终于在慌不择路中再也顾不得什么教条礼规上下尊卑,伸手捂住教皇冕下的嘴阻止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看吧。教皇冕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巴,看来自己也还是可以影响到这个小家伙的情感波动的。
“去休息吧,”心情大好的教皇冕下示意他回自己的房间,“我在你房间的那扇窗子下让人种了一圃的玫瑰花,晚上有个好梦。”
“我的好孩子~”
对于教皇着重咬字的“好孩子”这几个字,张新杰再次生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觉。哪怕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不能让脸上的热度完全消下去。
想着窗外一圃的玫瑰花,张新杰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个劲地跳,本来有点消下去的温度又有上升的趋势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卷着玫瑰花香的夜风长驱直入。圣咏伴随着一点一点的月光扩散开去,又飘渺又带着梦幻的圣洁。他从小伴着这种歌声准时进入睡梦中,偏偏今天怎么也没有睡意。
都要到……入睡的点了啊……
是因为玫瑰花……还是……
脸上的热度消不下去,星空下的玫瑰花香里隐约浮动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滋味,就像是……就像是……
热度再次卷席上了全身,张新杰埋着头把自己靠在窗边,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通红的耳朵和紧紧闭住的双眼。
那个晚上……那个晚上……
“要我帮忙吗?”
“这样不舒服吗?”
“那……这样?”
“我是你的向导啊……”
都是自己说的,都是自己先一步开的口动的手……
精神梳理精神梳理……
他还记得一个个带着灼热吐息的吻落在自己脖子上的热度,厚重的松木味让他仿佛身处茫茫林海间。里面混进了冷檀香悠长冷冽的味道,就像是新雪落下,松木和檀香木并肩扛起了天地的一抹纯白色。
然后……然后……
“韩文清……”
“张新杰……”
张新杰猛地睁开眼睛,推开的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
他避过最严密守护的圣殿围墙,穿过长长的过道,不顾一切地站在长满刺的没过膝盖的玫瑰花丛中,他的手上甚至还有一枝新鲜的玫瑰花。
点染着新鲜的露水,和才吐露的芬芳。
就像是被陷在一个玫瑰陷阱里面的猛虎,小心翼翼叼着一朵玫瑰花望向他守护的秘密。
那个秘密就像是大理石雕成的神像,圣洁的,纯白的。
属于他的。
张新杰。
“你……”
韩文清望着他的珍宝,终于张口了。
那朵玫瑰花被接了过来,一个人落进了他的怀里。
自家圣子翻窗的技术真的……一点都不完美啊。
教皇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感慨万千地抿了一口。
每个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张新杰从小就恪守着冷静冷静和冷静。
他读着圣典和戒律长大,什么事情都是先想清楚了再动手。
现在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爬上窗户,笨手笨脚地跌进那个人的怀里。明明打开门再往左走不到一百米就有道门可以直通自己的窗外,明明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间点了。
明明是……
结果他还是提起了及地的长袍勉力爬上了窗台,接过那朵玫瑰,连带着花一起……
韩文清觉得怀里一沉,他本能地抱紧了一个带着玫瑰芬芳的美梦。
他维持这个姿势了很久,久到一双雪白的手腕慢慢伸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还死死捏着一枝玫瑰花的圣子搂住了他的守护者的脖子,一脸正经而又严肃地问他:“我们去哪里?”
这个时间这个环境这个进展了,还能去哪里?
教皇喝干净那杯葡萄酒,盘算着给霸图佣兵团再加多少什一税来着?
小家伙都学会私奔啦,了不得。
韩文清背着张新杰小心翼翼避开今天尤其松散的圣殿巡逻的队伍,匆匆往霸图的驻地赶去。背上隔着几层衣料还是明显感触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夜风从他们身边刮过,连带着四周的温度都一点点地冰冷下去了。
韩文清可以感觉到近在咫尺趴在他肩头的人似乎是觉得有些冷了,在他的背上瑟缩了一下。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一半又觉得走得太快了会不会让张新杰被夜风刮得更冷了?
进退两难,百般纠结。
两个人都藏了一肚子波涛翻滚的心思,绷出了一脸的淡然平静。
等韩文清把张新杰放到自己床上的时候,他在夜风中生生逼出了一脑门子的热汗。
海边的晚上总会刮起很大很大的风,有时候一天之内仿佛过了两个季节。他伸手去拉张新杰的手指尖,感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冷到了?”韩文清收回手去摸他的脸颊,“刚刚该给你披件袍子再带你出来。”
“没事,”张新杰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拉韩文清的手,“掌心是热的。”
“鞋呢?”韩文清上下看了眼他的圣子,突然皱起了眉头,“你又没穿鞋?”
那双脚踝纤细质感白嫩的脚瑟缩了一下,慢慢露了出来。
“可能是,”张新杰的面容诚恳而又自然,但是红晕悄悄从耳垂爬下来染上了他的脸颊,“见到你的时候太激动,就忘了穿。”
那朵玫瑰花还捏在他的手上,他忘了就近可以打开的门,他爬上了窗台,接过了那朵玫瑰花。
他还光着脚就爬上了窗台,然后跌进了自己的怀里。
圣殿里有的是人服侍他,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细软毯子,大理石雕刻的石柱上染着点了金漆的香料,还有彻夜明亮的火烛。侍女扶着他替他脱下靴子,他可以自如地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现在这个人跟着自己坐在小小的佣兵房间里,身上还穿着整齐华贵的纯白镶金边的衣袍。单单赤裸着一双脚,韩文清忍不住伸手去摸,触手是一片比刚才的指尖还要冷硬的触感。
捏着被单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张新杰心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怎么办,面上还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沉静安稳。
除了红得不能再红的一对耳朵。
韩文清突然笑了,松木的味道在房间里肆意蔓延开来,他握住那双脚送进了自己的怀里,带着不怎么显眼的笑意抬头看着张新杰。
“第一次遇见你也是没穿鞋,摸着太冷了,我替你暖暖。”
太烫了……
脚被捉住时张新杰就想避开,直到触碰到韩文清胸前的一片滚烫,那简直是会被烫伤的温度,张新杰觉得刚才自己爬上窗台的那种状态又回来了。有什么好躲的,互相取暖而已,偏偏自己往后瑟缩了几下。
什么时候来的松木香?又是在什么时候飘散开的冷檀香的味道?
他眼睁睁地看着韩文清偏过头,缓缓在他的脚脖子上面落下一个吻。
该做什么呢?
他不知道,没有一本书教过他,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有双手沿着脚腕顺着裤腿一点一点抚弄摸到了腿肚子,韩文清凑上来抵住了他的额头,吐息之间越发浓烈的松木沉香就像是一个邀请。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伫立在森林之中雪山之巅?
“做我的专属向导好不好?”
张新杰有些呆愣地伸手去摸韩文清的脸,他的手指沿着那张坚毅的面容从眉角一路到脸侧,停驻在了他的耳边。
张新杰突然笑了起来,他的脸庞在水晶眼镜后面显得格外的稚嫩单纯。
“我听说,你的脸很吓人,但是现在我觉得……”
“觉得怎么样?”
“很安心。”
嘴巴被堵住了,像是被老虎扑在窝中一样,腿被打开嵌入了另一个人的长腿,整个人被压在了一个厚实温暖的身体下面。牙关被撬开被索取,吐息之间全是另一个人的味道。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不像是亲吻额头,也不像是亲吻手背。
张新杰学着韩文清的样子伸出舌头去舔舐,去勾勒,去交换回来另一个人的味道。
就像是有只小猫在你心底舔来舔去,又软又糯的舌尖在你心尖子上面划来划去。
“愿意做我的专属向导吗?”
“专属向导的意思就是,”张新杰缓了缓气息,望着韩文清的眼睛问道,“从此我们就像是归属于天使的一对翅膀那样不可分割不可离别吗?”
“我就是你的了,”韩文清吻了吻他的耳后,“我爱你。”
张新杰想了想,伸手搂住韩文清的背部:“你可以成为我的专属哨兵吗?”
“荣幸之极。”
“那么,”张新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抖得不那么明显,“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韩文清压着他的小牧师躺在了床上,嗓子有些沙哑地开口了:“向导和他的专属哨兵之间干的事?”
被剥下了一部分衣物的张新杰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自己看过的书,确定自己不知道这种事怎么做,抬手把韩文清搂紧了。
“那……麻烦你了……”
不易察觉的颤音落进自己的耳朵里,轻快细软得就像是夜空中抓不到的一缕清风。韩文清握住张新杰的细腰顿了顿,声音更哑地开口了。
“不客气。”
教皇冕下感叹过自己养大的孩子是个实心眼,谋略见识胆量手段都是顶尖里的顶尖,就是在感情上实在是太过于死心眼了。
怎么这么简单就被一个莽夫样的家伙给悄无声息地拐走了呢?
还拐上了床。
“不是该我来么?”张新杰被韩文清压在身下剥干净,那根粉嫩的欲望被握住后,满眼无辜不解地开口了,“我是向导啊……”
这个有啥关系?韩文清没能理顺一个思路,但是他还是顺着张新杰的意思把主动权让给他:“那你来试试?”
反正你也不会……
张新杰趴在韩文清的身上,一点一点啄吻着他的脸颊,手摁压在肌肉隆起条理分明的髋部一点一点试探性地往下触摸着。
“会吗?”韩文清回应着张新杰的吻,声音里带着热度和急切,“要是不会我教你?”
取下眼镜显得大了不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视野朦胧之间表情显得尤其的无辜。
张新杰吻了吻韩文清的下唇:“怎么教啊?”
韩文清翻身把人压在自己身上,带着稍微的强硬和急切:“跟我学就是了。”
手指顺着细软的腰肢就抚摸了上去,微微曲起的膝盖抵住少年下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而上面早就交织含吻在了一块了。
细微的水声中渐渐融入了喘息的声音,韩文清咬着张新杰的耳垂含糊地说道:“今天晚上你可没法按时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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