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古代架空)——青茶木

时间:2019-08-30 10:22:20  作者:青茶木
  “霍邦,你说过不会嫌弃我,这话不能假,你说会永远把我藏到心里,这话更不能假。你若现在闭了眼睛,算什么永远?”
  他划一会儿船,便去摸一下霍邦的手,只要还未冰冷,他便有救。
  少顷,奄奄一息的人似乎听到了封若书的话,动了动眼睛,英气的眸子隐约有光亮闪烁,道:
  “烦请军师......将,我的骨灰,带到三山城,若歇在那里,我......永生无憾。”
  三山城外,大雪初融。那时,他在皑皑山川之间,第一次对封若书袒露心意。不仅如此,他还壮起了熊胆,趁机吻了人家。
  霍邦的家乡有个风俗,若安葬在定情之处,那么这份情便与天同寿,与地同期,来世还能与情人相见。
  他盼着这份情,只愿来生没有家国之扰,身世之忧,他与封若书,都只是不文一名的平头百姓,过着寻常布衣的生活。
  船靠岸的那一刻,封若书飞奔着去找寒针。寒针也确实在那里,他认得封若书。毕竟是华泱的风云人物,天下无人不知。
  不过,今日这个处变不惊的封若书却跟疯了一般,与传闻迥然不同。
  故而,被仓促地从屋里拉出来,寒针也不恼,只是将手搭上霍邦的脉。
  须臾之间便有了主意,松开把脉的手,吩咐道:
  “我偏屋里有灶,去烧点水。”
  封若书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跑出去两步又顿住,仿佛被什么打了一下,堪堪回首。
  “不,不用药么?”
  寒针悲悯地瞧着他,裹着灰色布衫的身子缓缓站起,摇头。
  “烧水,是敛尸用的。”
  噔!
  紧绷的弦终于断了,封若书的身子狠狠一晃,呕出一口血,瘫然晕了过去。
  寒针看了看霍邦,又转头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浊气,还是决定先将封若书背进了屋。
  活人,终究比死人重要。
  窗台上的小文竹在日光里显得稚嫩,浆汁丰沛的幼叶动了动,徐徐垂了下去,似与寒针的心意相通,在为这一段有缘无分的感情伤悲。
  寒针见惯了生死,比寻常人来得镇定。在他眼中,死了便是走了,去到另一个地方,若活人心中挂念,轮回一遭,还是会相见的。
  但饶是他这样开脱的觉悟,见封若书儒雅的眸中坍塌了整个世界的样子,心中难免沉痛。
  他抬头望了眼窗台上的文竹,喃喃道:“阿青,见到这样的事,我还是不能坦然......”
  封若书再醒来已是次日,温和的眸子还没睁开,只觉着周身酸痛,抬手揉了揉眼睛,混着鼻音糯糯道:
  “霍邦,我身上很疼,今日咱们炖些汤来......”
  说着说着,他陡然想起什么,揉眼的动作倏地就停了,眸中的光亮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醒了?”
  寒针看到他如死灰的眼睛,确定他是真的清醒了,递给他一个托盘,盘中有两物:
  一碗药,一个骨灰盒。
  封若书坐起身,看着那圆润的冰凉的盒子,缓缓拿了起来,抱进怀中。
  被纱布缠起来的手指变得粗糙,与光滑的盒子格格不入,他盯着上头的一点染了红料的杂质,嘴中喃喃,如同梦呓:
  “我前半生的这些,统统是假的,到头来就盼着这一点点的真,也要将他夺走么......”
  寒针见他没有喝药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把药碗又放回床头柜上,道:
  “你是学富五车的大学者,懂的道理比我多,我也不多劝你什么。但想活还是想死,你得给个准话。”
  封若书听了他的话,陷进了沉默。好半晌之后,才在喉间发出一声冷笑,“活,当然得活。”
  他笑着笑着,似乎决定了什么,狠戾的仇恨渐渐蒙了眼睛,整个人像陷进冰窖里般,掀开被子便往外走。
  寒针拉住他,“现在外面都在通缉你,你要去找死么?”
  封若书轻轻拨开他的手,孱弱的身子异常坚决,道:
  “我这样的人,还怕什么呢?”
  灰蓝的身影在小道上愈行愈远,在岸边的青木绿林中格外刺眼,仿佛在大千世界的江山画卷中,滴了一点昏沉的黯淡的墨,将整幅画卷的美好,砸得丁点不剩。
  秋叶飘零,顺着风向斜斜滑落,宛若利刃一般将那身影劈砍。寒针在门边眺望,眉峰深锁。
  这世上没了霍邦,封若书也就没了。
  试想一个被逼到泥沼边缘的人被拉了回去,最后一切美好统统化成泡影,又狠狠摔了进去,他这样的心情,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
  这一点,寒针身为过来人,再清楚不过。
  他将目光收回,又望向窗台上的小文竹,发现它已然落了一片叶子,于是过去将那叶子捡出来,对小盆里的绿植叹道:
  “莫难过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容国华泱,雕栏玉砌的宫殿被白绫铺天盖地着包了一层,平平望去,还以为大雪过境,漫了天下欣往的华泱城。前两日,容王卫临寰驾崩,举国哀恸。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在举办了先王的葬礼之后,紧接着便要举办太子的登基大典。
  由于永定侯与国师皆不知去向,大典便由国亲镇北侯主持。
  容国传统久远,登基大典礼数繁杂。太子及其随侍寅时便要起身,于王宫四门叩首,持香拜天。
  朱雀、白虎、玄武、青龙,四门中,朱雀为首,青龙为尾,再从青龙门入宫,受百官叩拜,登大宝之位。
  只是,所有人都没料到,在四门尽皆拜完之后,本应按时打开迎接圣驾的青龙门,却纹丝不动。
  太子派人上前叫门,开门的侍卫没等到,却等来一窝蜂披绒戴盔的士兵。
  宫门之上,徐徐出现一人,那人叱咤于沙场,方遒于庙堂,其知大义,可为漠阳百姓舍身赴死,知取舍,可为心中之人放弃天下。其本远离宫廷王朝,置身世外,与卫临寰的情、恩、义、怨、仇,统统两清,却仍不忍心百姓置身水火,复又挑起大任。
  享百姓之崇仰,受君王之厚待,在容国,拥有这样地位和魄力的,只有方羿一个。
  太子见到方羿,脑中轰的一响,随即高声吼道:
  “方羿,尔等朝廷逃犯,为何不开宫门,延误寡人登基!快快将门打开,否则误了良辰,寡人治你个罪加一等!”
  方羿挺身立在宫门之巅,微微垂眼,眸中尽是冷漠,恍若骤然降世的死神,审判着看向太子,高声道:“太子卫匡民,身为人臣,罔视国法犯上弑君是为不忠,身为人子,罔视伦常杀兄弑父是位不孝。这种不忠不孝之徒,世人不齿而唾之,天理难容,好像不配继承大统。”
  他的话音一落,以镇北侯为首的三大亲侯也纷纷现身,带人围堵了太子后路。
  众人纷纷高喊:“绞杀卫匡民,祭先王英魂!”
  方羿跃上围墙的最高处,手中剑柄紧握,一把砍下登基定制的旗帜。那方红布在半空翻滚,如断线的纸鸢飘然落下。
  旗落,剑出,二十几年前血流成河的青龙门,今朝再度染上血腥。
  “姐姐!大事不妙了!”
  管瑶跌跌撞撞跑进殿门,打断正在梳妆预备参加登基大典的容王后。
  王后不满地斜了她一眼,“今日民儿继承大统,你身为他的姨母,嘴上该忌讳些。”
  管瑶脸色惨白,若不是妆容撑着,估计便与死人无异,“刀都架脖子上了还忌嘴干什么!姐姐......”管瑶悲苦着看她,堪堪道,“羿哥哥会来了。”
  王后春风得意的脸陡然僵住,仿佛糊了一层浆纸,精心涂了红色丹蔻的手愤然拍上桌案。
  先是震愕,“他怎会回来!”
  接着愤怒,“快派人将之截杀,无论如何也不能坏了登基大典!”
  最后理直气壮,“我儿现在是容国大王,他要是敢做什么,就是谋反!”
  管瑶痛苦着拉着她的手臂摇晃,“现在怕不是咱们截杀他,而是他要来杀咱们了!”
  王后脑中空白了一瞬,愣愣侧首,茫然望着管瑶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管瑶是从青龙门跑过来的,亲眼见到宫门之上的方羿,亲耳听见门外滔天的“绞杀卫匡民,祭先王英魂”。
  方羿是何时回的?
  如何召集的亲侯?
  如何号令的军队?
  一时间万千个疑问涌上心头,她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拉着管珮仓皇从偏门逃走,却在拉开门的那一刻,迎面撞上来一个人。
  “管氏二姐妹,你们好呀。”
 
 
第127章 江山易主(一)
  “管氏二姐妹, 你们好呀。”
  偏门之外, 持枪倚着朱红的宫墙的人正是安戈, 他欣然含笑地打着招呼,笑容明朗,如青空明月。
  “是你......”
  看到本该逃之夭夭对王宫闻风丧胆, 如今却如沐春风的安戈的脸,管珮便什么都知道了,一口怨气堵在胸口, 瞬息之间大悟,厉声尖叫道:
  “哀家就知道!哀家就知道方羿那厮不甘大权旁落,定要回来篡位!”
  “你知道个屁。”
  听到这话,安戈的笑容渐渐敛了, “猴哥要是想要那什么破王位, 早在卫老头找他的时候就答应了,何必等到现在?要不是你这老女人整这么多幺蛾子,杀了那么多忠臣良将,你以为猴哥会回来管这档子破事儿?”
  他们本该在乡野之境,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管珮嗤之以鼻,“自古成王败寇, 手段若不强硬, 江山何以坐稳?先王便是最好的例子!”
  卫临寰能杀自己的亲兄长,卫匡民如何就不能杀自己的生父?
  安戈的眸子一虚, 问:“哦......所以你杀了卫老头之后,还杀了所有的政敌?”
  卫临寰手段再残忍, 也不会对家国栋梁出手。即便他杀兄已是大恶,但在大恶之外,还有对家国对百姓的考量。
  “那些迂腐之臣,对我儿口诛笔伐,说他资质不及老五不配继承王位。老五不过是个十岁痴儿,我儿何以比不上他?身在王室,国便是家,家便是国。而哀家既然是君王之母,自然要清理门户。”
  安戈握着三尺长枪在手中把玩,慢悠悠走近二人,“既然国不容贼,猴哥又在对付卫匡民没时间理你们,那我也学一回正人义士,帮百姓清理一下门户,二位不会有意见吧?”
  “你,你想做什么?”
  管氏二人连连后退,对上面前的银枪,腿下一阵发软,数次就要摔倒。发髻之间的流金步摇因此发出一连串的响动。
  安戈的身量本不高,但握枪往那里一站,红衣长枪,无端端就生出一副威风凛冽之势,“成王败寇,胜者要清理门户啊,你方才自己说的,该不会就给忘了吧?”
  “你,你敢!”王后一下子慌了,左右张望着大声呼喊,“来人!快来人!来人!此人要行刺哀家,快给哀家拿下!”
  现下方羿的部队还在青龙门,消息还未传进宫中,故而她的命令还是有些用处的。只是叫来的都是普通侍卫和太监,再加上安戈每日练武勤恳,这些人对他并没有太大威胁。
  长枪一横,隔挡住迎面从上往下砍来的一排利剑,抬脚在枪杆上一踢,力道惊人,将那排利剑逼退几步,随即长枪置地作为支点,飞身朝那持剑的几人踢去,脚脚正中胸膛。
  身后陡然冲来一人,看准安戈背后的破绽就刺了过去。不料他早有防备,只身子往旁边轻轻一侧,不着痕迹地避过腰际的剑刃,手中长枪顺势回刺,穿透那侍卫的胸膛——这是方羿教给他的,蔽天十字枪,第七式。
  王后与管瑶大惊失色,去年这时候,他们设计让安戈长跪雨中,分明还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如今耍起长枪来怎的就如此游刃有余,似畅游在无边海域的年幼神龙。虽招式稍显稚嫩,却无人可挡。
  她们趁侍卫上前牵制安戈,折身便钻了空隙逃跑,经过重重长廊,幽深宫道,路过的宫人皆不明所以,只如往常般跪下行礼,“见过太后娘娘”几个字喊得字正腔圆。
  若没有出这等事端,这些话在耳中还是很中听的,但如今殿上太后性命难保,这等端庄的拜辞听来只觉着讽刺。
  牡丹纹路的宫袍被转角的石砖刮破,发髻上的金钗顺着跌撞的脚步掉落,点缀的红宝石啪的砸落,滚进积灰的墙角。
  她之前还下了最后一道命令,让近身侍卫去屠杀拒绝参加登基大典的几位大臣,再尊贵的性命在她面前也不过草芥,才一转眼的工夫,她怎就从万丈高台上摔下?
  管珮陡然停了脚步,怅然若失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她顿了顿,一下子挣脱管瑶的手,魔怔一般往回走,“哀家是太后,容国独一无二的太后!”
  她一面尖叫,一面挥打手臂,宫袍宽大厚实的料子在半空呼呼作响。
  “长姐,快些走罢!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管瑶拽着她的袖子朝宫外跑。
  “窝囊!”管珮再度挣开她,这次用的力道太大,袖子刺啦就扯断了。
  “哀家经营了半生的心血,岂能说走就走!”
  管瑶含泪看她,“长姐,莫要再痴念下去了。若你真舍不得这一切,先留着性命逃走再复仇也不迟啊!”
  “性命”二字钻进管珮的耳朵,仿佛一盆冷水泼得她首尾皆凉,她堪堪道:
  “逃得出去么......民儿多半已遭毒手,我这作娘亲的,逃出去又有何用呢......”
  “长姐......”
  管珮倚在长廊的红柱上,站了好一会儿,抬手,捋了捋杂乱的头发,抬头看向身侧的摘星殿。
  这座殿宇建在高台,是王宫最高的地方,因下头接着百级阶梯,更显巍巍之势。当年,管珮为了争宠,第一次下手戕害嫔妃便是在这里。那妃子姓文,彼时只是个位分不高的“美人”,被管珮冤枉私通侍卫后,不堪受辱,便是从这摘星殿跳下,当即身亡。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如今,竟是轮到她了么?
  她从宫女一步一步往上爬,做了风光一世的容王后,机关算尽,谁知最后穷途末路,却又回到了这初识之地。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