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被成王一闹——
害他差点失去妹妹和妹媳,还有他的藏宝图。
皇族,果然……啧啧!
“七娃,你的眼不是醒醉药,再瞧,人也不会醒的。你来,跟三哥说说话。”孙三招手,孙苓依依不舍地望了眼沉睡的女子,揉着发红的眼眸,起身走到窗边坐下。
孙三展开兄长模式:“你呀,年岁最小被家人宠坏了。七娃,你长大了有喜爱的人,是无可厚非也。为了一个女子,你却不顾自己的安危,可有想过家人的感受。你若有个一、二,教阿娘阿爹如何,教我们兄弟如何?你可有想过呀?”
声声责斥,却含蕴着兄长的关爱。
孙苓垂首,没有作声。
申画师为自己挡剑倒地,她吓呆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控制自己。莫说是退敌保命,连移一步她也是不能够,何况是想起家人。
孙三轻哼一声,话风一转。“申画师有没有跟你起巫罗的藏宝图?”
两人若是相爱的关系,兴许有提及。
孙三打着如意算盘。
孙苓一愕,圆眸一转,瞬间明白长期失去联络的兄长突然出现在此。毕竟孙家人最了解孙家人。“三哥,你难道……你也是追查藏宝图的其中之一?”
“哈哈哈……”
孙三以笑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的妹妹却没有因此放过他,忆起申画师一路以来受到的压逼和伤害,她一拍桌恼道:“锦城那一夜闯入的刺客,原来就是你。是你呀,莫怪呼,剑到抵到我脖子,却硬生生收回。三哥!”
妹妹一向爱笑,性情温顺,何曾粗脖子责斥兄长。
孙三举手求饶,大叫:“七……七娃,请听三哥我解释呀,七娃!”
苍天饶过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孙苓牙一咬,双手环胸,斜睨着他。
孙三眼眸快速转动,因由一堆,却不知能不能说服妹妹。“我承认我去过锦城。”
“哼,光是去了锦城,怕是一路尾随吧!三哥,最爱助收渔人之利。”妹妹不客气的拆穿兄长的敷衍之言。
“咳咳……”
孙三轻咳几声,不敢否认。
孙苓缓缓坐下,眯起眼眸,看着一脸心虚的兄长,脑海中那些散落不清的阴蒙瞬间清晰。她就奇怪了,当时不论她怎么查都查不出幕后之人是冼屏丰。
这背后竟还有孙家老三。
孙三,在孙家兄弟妹中不算显眼,不论外貌和武功,但他的情报力却是孙家之最。甚至孙家的情报网最初也是由他建立的,人员亦是他一手训练,全国搜集古玩文物的信息。
那一头,申画师还躺着,不曾清醒。
自家兄长竟是幕后黑手之一,孙苓气得牙牙咯咯响。“三哥,你何时知道藏宝图在申画师手中?”
“呃……”
孙苓斥道:“说呀!”
咽了一口唾液,孙三老实回道:“上一年初秋,申画师和离后不久。”
孙苓抓起长剑,移步走向门边,头也不回地说:“三哥,拔剑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孙三惊叫:“七娃,你要弑兄?”
妹妹扭头,回道:“你敢伤害申画师,就预料到如此下场。”
杀气逼人,不见一丝玩笑。
孙三作垂死挣扎。“三哥当时不知道你喜欢申画师呀,而且三哥只想要藏宝图,从未想过要申画师和其他人的性命呀!你三哥我可是和平爱好者呀!七娃,你先冷静一下哦!冷静一下!”
“我听你放屁!”
孙苓喝声:“拔剑吧!”
今日,她若不砍孙三几下,心口的怒火是不会熄灭的。
眼看兄妹拔剑来一场生死之斗,孙三左右为难之际,江湖闲人跨步入门,笑问:“孙苓你拿剑上哪?”
孙苓答:“有些野藤任其疯长,不但挡路,还敢刺人,砍了干净。”
孙三冷汗一冒。
江湖闲人不解,将手中的托盘搁下。“这样呀,你随意!”
孙苓见她端了一桌食物,忍不住问:“姑娘想做什么?”知她和申画师是好友,莫名的,她有些在意。毕竟,申画师不曾提起她,而眼前的女子却对申画师了解甚深。
江湖闲人笑道:“我记得小时候,小枝贪睡,一睡便是一整日。申夫人只要端上美食,她自己就会爬起来。我想,这回她是不是累了,所以一直在睡。现在她该起来了!”
说罢,拿起一碟红烧肉走到床前。
这么神奇?!
申画师是孙苓首位,孙三哪里及得上申画师重要。孙苓搁下剑,大步走向床边。
孙三见此松了一口气,悄悄地退出房间。
七娃,太恐怖了,竟一脸淡定地对他说拔剑吧。果然恋爱中的人,不论男女都不可招惹。呜……他费时十年的藏宝图呀,几乎到手,今日才知不可能。
孙三蹲在树下,掩脸哭泣。
哭他十年的青春岁月,也哭他花费的大量钱财,更哭他在皇宫里被那个死太监……呜呜……
屋内,同样有人哭泣,不过是喜极而泣。
那尊躺在床上的瓷娃娃轻轻地扇动眼睑……江湖闲人为怕好友继续装睡,以指拈起一肉汁抹向她的嘴唇,笑道:“小枝,你再不醒,我就吃完了哦!”
剑伤并没有伤及心脏,神医传人医术没人能及,她没道理不醒呀。
孙苓想阻止江湖闲人的闹剧。
不料,那双凤眸忽地瞪直,张嘴想喊,却喊不出声音。
江湖闲人一瞧,眯眼一笑,果然是一只爱吃鬼。
申画师醒了。
吃了两锅肉粥,她填饱肚子,可累坏了喂食之人。
孙苓倒不觉得累,不假他人之手,在一旁伺候。江湖闲人倒乐得轻松,尽在一旁看戏。隔壁的神医出逃中,没有闲心瞧人秀恩爱,换过药后,她移步前厅,对江湖闲人说:“我们再呆下去没问题吗?”
毕竟那个人的鼻子比狗还灵,不论她逃到哪,都能搜出来。
她不敢掉以轻心。
江湖闲人以指尖轻轻地在桌上敲了敲。
叩,叩叩……
“我们……还是先走吧!”主要那个男人,她也惹不起呀!万一被他得知是自己助神医离开,就不是要她一个人的命就算了,怕会连累族人,来个灭族之祸。
神医担心地问:“那事能瞒多久?”
江湖闲人举起一根手指。
“才一月?”
江湖闲人摇头,那男人谁都不相信,又唯我处尊。
“十天?!”
她离开都城约六日,那就没有剩下多少日子了。
江湖闲人还是摇头,回道:“一日。”
神医惊呼:“一日?!”
“嗯!”
那男人怕当夜已挖坟,烧了棺,现下追兵处处呀!
神医夺门而出,返舍收拾,催江湖闲人上路。“我……我绝不回那个男人身边。”
“你不救他?”
江湖闲人怎看不出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牵扯和……爱。
神医说:“生死有命,富贵由天。”
旁人的感情,她不愿插手。
不论是好友的同性之恋,还是神医和那男人纠缠的虐恋。留下药,她和神医迅速离开了鹃城。
孙三怕妹妹要与自己拔剑,隐身于暗处,不打算出现,除非是藏宝图出现。
房间内便只剩下受伤躺着申画师和孙苓二人。
孙苓紧紧地看着她。
申小枝双目一闭,恼问:“瞧啥子呀?!”
都不知害羞。
孙苓笑道:“看你呀!”
第六十五章
安静的内室,床榻前,只得二人。
寂静中衍生出一抹尴尬之色,使人脸生臊色。
闻得那女子不害羞的直言。申小枝轻斥:“不就是一张脸,眼耳口鼻,人皆有之,有什么好瞧的。”仿佛她的脸是个美味的大包子,要咬一口的模样。切!
“嘿嘿……”
那女子狡猾地笑了笑,一边搓着手掌一边回道:“这张小脸,这眼耳口鼻,可是我的所爱。所爱之物,自然想装在眼中。啦!”
申画师别扭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捉弄了一下。
她回答自然,真挚。
申画师偏过首,耳根微热,没有出言反驳。
申画师一退缩,那女子越是胆大,倾身往前,反提着自己又大又圆的灿眸笑问:“你瞧瞧……认真瞧一瞧,瞧瞧我眼中可否只有你!”
真是脸面都不要了。
申画师轻哼一声,故意不看她。
那女子阴阳怪气地作了几个表情逼她,她亦假装没瞧见。
任她一人作戏。哼!
喉咙有点干,孙苓收住笑脸,起身端水。
人刚起座,衣袖却被人扯住。
见申画师白嫩的小手绞住自己的衣衫,凤眸藏着惊慌。她不解地问:“小枝姐姐你怎么啦?!”
“你……你要上哪?”申小枝轻声问,没有放开手中的那一片扯皱的衣衫。
孙苓答:“我渴了,去端茶。你也要喝吗?”
“嗯!”
申小枝的声音更轻。
孙苓有点哭笑不得,按住她的手笑道:“既然有人都答应了下半辈子要与我一块了,我是不会跑掉的。哈哈哈……”某人气冲冲地甩开手,小脸像西边的落日红。
那女子仰首大笑而去。
申小枝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小手板。
她好像是已无法隐藏自己的心意了。
是的。她害怕,时常害怕得手脚发麻兼发抖。不知从何时起,她讨厌孙苓为自己受伤。看着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替自己挡刀挡剑,她莫名地愤怒,莫名地心痛。
看到她受伤,就像有人同时在她心口划下刀子。
痛得她无法言语。
一次,二次,三次……三番四次,她总是不怜惜自己的性命,事事以自己为先,拿她的血肉之躯为自己挡。
替她挡剑的那瞬间,申画师终于向自己坦承:她,不愿失去她,不愿她受伤。对这个女子的情意就像是水中生中的莲,在密密麻麻的绿叶摇曳之间,竟盛放出美丽且洁白的花儿。
以前的她肩膀上的包袱太多,太重,让她不愿接受,也不易接受。现在包袱仍重,或许比过往更重。只是一个人到了生死关头,总会认清什么对自己来讲是重要的。
比起肩膀上的包袱,她便不想失去孙苓。
罢了,女子又何防,感情就是感情呀!
扯上她一块出行,兴许只是自己借口。妒忌她与张家姑娘亲近,借口让她呆在自己身边罢了。
从未有主动喜爱一个人,爱愈性命,让申小枝有些手足无措。
喜爱之情满溢于心,她却不想倾泄而出。
她别扭,她害羞。
关于她害羞和别扭,孙苓这几日都看在眼里。
不知为何她越是害羞,越可爱。
孙苓觉得自己真得没救了,同理她兄长孙三也是如此认为的。
他藏在暗处,常常是闭一只眼,睁一只眼,有时干脆视而不见,只怕被两人甜死。明明申画师伤了肩膀,四肢无碍,七娃却把申画师当成是娃儿,伺候吃喝不说,日夜守在榻前。
孙三想:就不知何时忍不住爬上榻……啧啧啧!欺负他没有对象!他是宁缺毋滥,才不会像老四随便挑个妇人开斋呢!
话说七娃,现在已经是入夏,炎炎夏日,那手紧抓不放,也不怕有手汗哦!那是申画师的手,不是菩提子,越搓越好的。
这个初夏,孙三在唱:我没有对象哟,那个喂,不要喂人吃狗粮哟……
整整休养了五日,伤口已结痂,每天被喂食,身体复元良好。
申小枝扶着床柱起身,扬声唤道:“知儿?!”
知儿是鹃城人,暂时聘来伺候申画师的小丫环,年方十四,有一张圆圆的脸蛋,清秀灵巧。是孙苓唯一妒忌的对象,申画师嫌她打着换药之名,作不良之举,故只让知儿换药,拭身。
知儿闻声推门入内,问:“夫人,有何吩咐?是饿了吗?”
这位高雅的夫人个子小小,胃口却大得吓人。
申小枝摇头,缓缓坐下,吩咐:“你着人烧些热水,我想洗头。”受伤以来已六,七日,一把漂亮的乌丝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混杂着汗与血腥味,早教她皱眉,待自己能走动,她首要的一件便是洗头。
知儿上前,执起她散落的发,捧到鼻端嗅了嗅,叹道:“夫人的头发又软又滑……”让人爱不惜手,她从未摸过这般美丽又顺滑的发丝,就像是最上等丝绸。
知儿年少,一时忘形。
此时,某人跨步入门一见,圆眸一瞪,恼问:“知儿,你抓着夫人的头发做什么?”还不放手。
知儿一惊,发丝脱手而出。
她慌忙,转过身向孙苓问好。
这位少爷出名疼妻子,寻常好相处,却不喜欢旁人接近夫人,就算是女子,也不喜欢,害她时常被少爷瞪得脊背发凉,手心发汗。她知夫人高雅秀美,肤白又洁,她对夫人是纯欣赏。
孙苓在申画师身边坐下,大手一拢,将她的发丝全拢在身侧,宣示主权。
申小枝嗔了她一眼,对知儿说:“你下去吧!”
“是。夫人!”知儿鞠身退下。
申小枝问:“作什么对一个小娃儿生气?”
知儿什么都不懂。
孙苓撩起她的一缕乌丝,在手中把玩,道:“这也是我的。我不喜欢旁人碰到你,就算是一根头发。也,不,行。”申画师默认二人的关系后,孙苓心腔填满之余,总觉得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够,对她更加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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